徐老在張術身邊呆了整整三天,直到張術告訴徐老他這天打算回老家,有同學要結婚,徐老纔回了家。
張術這邊也鬆了口氣,這三天是他有史以來最難熬的三天,到哪兒都有個跟屁蟲,只要他踏出門半步,徐老就會探出頭去,弄得他像個犯人一樣,還好終於把這個瘟神給送走了。
張術帶着玖玖一起到一家常去的餐廳吃飯,今天他也是豁出去了,以往爲了保護身邊的人,他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甚至吃飯都是在家裡或者跑到蕭媚那兒蹭義父的飯吃。不過還是爲了保險起見,要了包廂。
張術點了玖玖愛吃的幾樣菜,交代玖玖這幾日他不在家玖玖一定要小心些,最好住在義父那邊,工作方便,雅婷也能照顧玖玖,玖玖也是一一應下。
兩人很快吃完了飯,因爲下午張術要趕車,兩人也沒有多呆。
兩人起身的剎那,一聲腳步聲響起,熟悉的聲音響起“施羽!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喜歡的都是你!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聲音距離包廂門口很近,甚至就在門外。
張術和玖玖對視一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玖玖先坐下來,自己則離門口更近了些。聲音的來源不是別人,正是冷毅,因爲熟悉,所以能憑藉聲音辨別對方。
門外突然沒有了聲音,張術疑惑之下小心地貼着牆壁以防萬一。
就在張術以爲兩人是不是走了的時候,女孩的聲音響起,“毅,我想聽實話!”
這下張術更加確定了此人是冷毅無疑,只是這女孩是誰?從來沒有聽說過冷毅身邊有除了李婉婷之外的其他女人。張術快速地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可是並沒有。
鞋子落地的聲音響起,“施羽,這些天我是怎麼做的你也看到了,每天接你上下班,陪你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憑什麼認爲我說的不是實話?”冷毅似乎是憤怒到了極點,對着包廂的門就是一腳。
玖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張術也嚇了一跳,不過可以想象得到冷毅現在吃癟的樣子。張術對那女孩更好奇了,叫施羽,但是從來沒聽過,回去之後一定得好好查查。
手機解鎖的聲音響起,因爲距離太近,張術差點就以爲是自己手機解鎖了。不過很快就聽到了聲音,“這是9號晚上在李婉婷家門口拍的,你整個晚上都沒有再出來!”
女孩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清冷,“這是11號晚上,你和李婉婷在一起!我就跟在你們身後。”
叫施羽的女孩認識李婉婷,而且和冷毅有關係。
到這裡張術就聽到了一陣高跟鞋離開的聲響,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再沒有了其他聲音。
張術悄悄地回到了座位,示意玖玖先別說話,兩人在座位上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走廊才重新恢復了動靜。張術拉着玖玖到門口,打開包廂門走了出去。
張術一路疾馳將玖玖送回蕭媚那裡,這幾天張術不在海城,玖玖怕是連空間都進不去了,安頓好了玖玖,張術拎了個包直奔車站。
候車室外張術卻遇到了那個他好不容易擺脫掉的瘟神,張術直接迎了上
去,“你這個老頭怎麼回事?好好在家呆着不行嗎?非要風吹日曬的你才甘心是不是?”
“具體的以後再說,先上車!”徐老拉着張術上了車。
他們乘坐的這輛大巴車是開往縣城的,縣城沒有除了火車站更沒有機場,所以只能坐大巴,頭一天下午坐車,第二天早上剛好能到,所以上了車張術就開始補覺,徐老幹巴巴地看了一會兒之後也睡着了。張術雖然嘴上毒舌,但是徐老知道離開海城之後,張術是絕對不會隨意扔下他不管的,自然也放心大膽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司機喊話的聲音響起,身邊的人都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下車,兩人因爲本身就沒什麼東西坐得位置又靠前些,很快就下了車。
徐老本以爲已經到了,誰知道張術又帶着他七拐八拐地找到一個站牌,上了一輛破舊得不能再破舊的公交車,說是公交車哪裡有公交車連顏色都看不出來,甚至車上的塵土都還沒有打掃乾淨,徐老一臉嫌惡,最終挑了最後一排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下,張術就坐在徐老身邊。
山路不平,公交車又是舊式的,自然也是顛簸得要命,沒過多久,徐老就華麗麗地暈車了。張術趕快從包裡拿出個橘子遞給徐老,在他們這地兒,暈車的話隨身備幾個橘子也是必要的。徐老本來堅決不要再吃東西了,但是在橘子的清香傳入鼻子中,徐老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症狀也緩解了不少。最終徐老還是拿了一個橘子在手裡。
車子行進沒多久,就上來五六個大漢,看上去應該不是本地人。因爲公交車本來就小,又不是起始站,這些人只好站着,而車下還有十多個人正衝着他們招手,和他們應該是一起的。
如果是當地人自然瞭解情況不會在這個地方等車,而且不會一下走這麼多人。徐老身體雖然不是太舒服,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判斷。徐老向着張術看了過來,經常交流的兩人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靜觀其變。眼神錯開,張術若無其事地剝着橘子,徐老也將手裡的橘子撥開放進了嘴裡。吃完之後兩人開始假寐。
車子大概行進了半個小時左右,那波人就下了車,張術一驚,立刻將徐老喊醒:“老爺子,到了!”
徐老行動利索地站了起來跟着張術下了車,剛上車的時候問過,張術說要近兩個小時,現在就到了麼?肯定不是,估計是這小子有什麼發現。
兩人下了車,卻見剛纔下來的五六個大漢黑沒有離開,似乎是在觀察環境。
徐老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好睏啊!”同時也在觀察着環境,這裡四面都是山,從目前的視野來說是看不到有人居住在這附近的。
張術知道徐老這是在爲他爭取時間。張術沒有過多的思考,沿着其中的一條小路向前行進着。徐老也沒有任何猶豫,頭也不回地跟在張術後面就往前走。
天才微微亮,這時候很少有人在外面,路上除了那幾個大漢就是張術二人。這樣的清晨是有些滲人的,尤其後面還有着幾個不知道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的彪形大漢,即便是張術也有些後悔自己剛纔太沖動了。
“喂!兄弟!等一下!”
身後有聲
音傳來,張術的腳步頓住,這時候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幾個大漢了。張術轉過身問道:“兄弟可是有什麼事?”
那邊的大漢還沒過來,卻已經先開始喊話了:“我們要去辛集,兄弟知道怎麼走嗎?”
“辛集啊?就是我現在走的這條路!”
張術說完那幾個大漢已經向着張術靠近過來。
“如果幾位兄臺不嫌棄的話就一起走吧!”張術也沒有跟這幾個大漢客氣,雖然能看得出來他們不是普通人,但是隻要他們不惹張術的前提下張術也不會隨意與人爲敵的。
“那就多謝小兄弟了!”爲首的那一人說道,還對張術拱了拱手。
張術轉身在前面帶路,自然也和爲首的那人閒聊着,“辛集可是個真正的窮鄉僻壤,有山無水,風景也不算優美,你們到那兒去是?”看起來張術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後面還跟着他老爹,對路比較熟。
爲首那人思索了一下,便對張術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聽說辛集有人會練一種功夫,那種功夫很厲害!據說能溝通神界!我們此行就是來找他的,不知道小兄弟經常出沒這一帶可曾知道?”
張術不確定這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別說他從來沒聽過,就算是辛集真的有這樣的人,他也不會告訴別人,誰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會對那人造成什麼傷害。
“什麼?還有這種功夫,我在這裡呆了將近二十年也沒聽說過還有這種功夫的,別是騙人的吧?你們從哪兒聽來的,消息靠譜嗎?”張術一臉的不相信,加上他本來就沒有聽說過,加上表演就更加真實了。
“爹,你聽說過嗎?”張術轉身看向走在最後面的徐老。
徐老隻眼神中又一剎那變化,立刻迴歸正常,“哪裡有麼?要是有我們現在也不在這破地方呆了,別說是有一個人會,要是有半個人會,大家知道了也得把他祖宗十八輩找出來!我是沒聽過!”徐老也有模有樣地說着,完全忽略了他其實是個外地人。
爲首的那人聽了臉色有些難看,不是他不相信,而是就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這消息的真實性,他們到這個地方已經有段日子了,但是大家都說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說的消息。他們一個鎮子一座村莊地挨着詢問,這地方還不能直通車,只能靠腳力。
“沒關係,兄臺要是沒聽過只管帶我們到辛集就行,我們再找別的人問問,興許知道也不一定!”爲首的那人也沒有將話說死,只想讓張術將他帶到。
張術面色有些爲難,欲言又止。
還好爲首的那人也是個爽快人,“兄弟有什麼話儘管只說!”
張術將他要趕時間的事告知那人,希望衆兄臺如果能趕上就趕路,趕不上他就指一條給他們讓他們自行前往。爲首的那人點頭表示同意並吩咐手下的人拿來了一沓現金遞給張術以示感謝。
張術走在最前面,徐老卻走在最後面,原因無他,只因爲安全。張術的老家因爲有大山和樹木的淨化作用,山裡的空氣也是清新得不要不要的,徐老一邊走一邊用力呼吸着新鮮空氣,這可是比海城的要乾淨幾十倍呢!完全無視張術張術鄙視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