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雙目精光一閃,隨着那個光斑移動,忽然收回手中即將落下的黑指,擡起頭看着樹頂;他的目光似乎能夠穿越無數枝椏的遮擋,直接抵達樹冠外面的天空。喃喃道,“今天的風,很大啊!”
中年約莫四十餘歲,聞言嘿嘿一笑,“老黑,你不會又說,是大風亂了你的思緒,所以才輸給我吧?”
老者面孔一拜,哼聲道,“怎麼可能呢?贏就是贏,書就是輸。不過這風真的很大,這盤棋局就在這裡,輪到我下子了,只要我不落子,明天他還是這個樣。可是那頭老龍,說不定就跑了啊,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咱們何不把老龍先給收拾了,再回頭來繼續這一局。”
中年人雙目一瞪,神光爆閃,在昏暗的樹冠內部,尤其顯眼,他搖搖頭,語氣即爲堅決的說道,“不行!那老龍確實重要,關係到一爐靈丹的主藥,但是也不急在這一時,我看你是局面不好,就要耍賴。這次我不會上當,你那壺金谷虎丹酒,我贏定了。”
老者連忙搖頭,“青行之主,我是耍賴的人嗎?你要再這麼說,我可要趕你出去了,別以爲你靈武境界大成的修爲,如果在我這裡耍橫,照樣讓你走着進來,躺着出去。”說完眉毛一抖,眼睛一蹬,似乎受到了重大侮辱似的。
青行之主卻沒被嚇到,也沒有生氣,和顏悅色道,“金樹之主,你也就敢呆在這通天神木上,纔敢說大話,有本事咱們出去比試比試,無論是闖蕩蠻荒核心之處的絕望森林,還是去陰靈平原,我都奉陪。不過這話說遠了,廢話少說,言歸正傳,下棋!”
老者乾脆把手中的黑指收入口袋,拍拍手,鬍子一翹道,“老子今天沒心情下棋了,老是惦記着那頭黑龍,嘿嘿,我們打賭是說我輸了出一罈金谷胡丹酒,可是沒說什麼時候下完,也沒有規定中途不能休息,羅
炎,你說對不對。”
話音剛落,以爲少年唰的一聲,從樹上掉下來,猶如巨石墜落,但卻輕輕的落在是路上,沒有引起一絲震動,不只是自身對力道的控制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境界,還是兩位下棋之人鎮住了石廬。
羅炎臉型有三分像猿猴,但雙目精光閃閃,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但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息,竟然是一個天武境界的強者。
如果有人知道羅炎,一定被認爲是大陸上最年輕的天武強者。
羅炎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金樹之主,有看了看青行之主,搔搔腦袋,說道,“師傅,你說的不錯,但也我感覺卻也是強詞奪理。你們雖然沒有約定這黑白棋怎麼下,但是黑白棋本身就蘊含着一開始就不能結束的規則,咳咳,不過,青行之主,那頭老龍確實珍貴,所謂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要我說,師傅你老人家就把就拿出來,咱三人喝了,然後一起去捉拿老龍去。”
說完天天嘴巴,明顯自己也非常想喝那金谷虎丹酒。
金樹之主聽了羅炎的話,原本笑嘻嘻,可聽到後來,陡然板起臉,訓斥道,“你個龜孫子,以爲金谷虎丹酒那麼好釀製啊,虎丹也還罷了,煉製一路虎丹,不過殺上百來頭豹環惡虎,可是這金靈谷,這偌大金樹,一年不過長出千粒左右,可是一壺酒就耗去五百粒。”
青行之主聽了,笑而不語,羅炎卻砸吧嘴巴,道,“師傅,你不是說祖師爺別居出世,到時候有了祖師丹方,什麼金谷虎丹酒,你看都看不上眼了,何不現在喝了,大家盡興呢。”
金樹之主聞言一呆,拍了拍腦袋,呵呵笑道,“哎呀,還是小羅記性好,你若不提醒,我估計都忘記了。祖師爺別居里面,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嘿嘿,可恨那天知閣,竟然放出那等消息,說什麼蠻神別居問世,惹來這麼多強者,我
雖不怕他們,卻是非常怕麻煩,哦,對了,小羅,這次找那老龍麻煩,你就別去了,還是先去祖師爺別居那裡,以防萬一有人意外進去,拿走了重要的東西。我和青行老弟隨後趕來。”
羅炎撇了撇嘴,似乎對於錯過了師傅、青行之主大戰老龍的戰鬥,而非常失望,不過他雖然是天武境界強者,平時也嘻嘻哈哈的,不像師徒,更像一對忘年之交,但師傅一旦做了決定,他便知道這事情定下了,也不敢有絲毫反對。
隨後,金樹之主拿出一個金色的瓷瓶,還未開瓶,一股濃郁而特別的幽香,便充斥着石廬上的空間,羅炎則一晃身子,進入了石廬裡面。
石廬沒有門窗洞口之類的地方,羅炎就這麼消失在石廬上,可是金樹之主和青行之主卻沒有絲毫驚訝之色。
不久,羅炎再次出現在石廬上,手中多了三個石杯,一盤冒着熱氣菜餚,同樣散發出獨特的肉香。
石杯雖是石頭鞣製而成,卻如同玉杯一樣光滑燦爛,只不過那股濃重的土之氣息,令人閉着眼睛,也知道這是石頭製作而成;而那盤熟食的表面,包裹着幾片金色葉子,和這個通天神木上生長的金色葉子,一模一樣。
羅炎熟練的撥開金色樹葉,剛好也把小獸身上的毛全部褪下,彷彿那毛不是長在小獸身上,而是整齊的生長在金色樹葉上面一樣。
隨後,羅炎打開瓷瓶,給每一個石杯斟滿了淡黃色的酒液,一股濃郁到令人窒息的香氣,撲面而來,原本平靜的空間,忽然颳起了陣陣狂風,彷彿通天神木活了過來,在貪婪的吞吸着這金谷虎丹酒的香氣。
金樹之主輕輕拍了拍石廬,通天神木陡然變安靜下來,金樹之主嘆了口氣,拿起酒杯,一股酒箭噗的一聲朝上噴出,但是隻離開酒杯數尺,便砰的一聲碎裂,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