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漆漆的槍口,楊冰倩本能的大叫一聲,而後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她當空乘三年多,甚至一直坐到了乘務長的位置,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楊冰倩的驚恐的看着蠍子餘新武,舉起雙手,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楊冰倩的尖叫聲引起了頭等艙其他人的注意,當他們看到餘新武和其他兩人手中的阻擊槍時,一個個都嚇傻了。
“都給我閉嘴,否則老子讓你們嚐嚐槍子是什麼滋味!”沒等其他人尖叫出聲,餘新武已經冷哼一聲說道。
衆人一個個驚恐的舉起了手,絲毫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而在經濟艙中,衆多乘客也看到了三人的阻擊槍正對向他們,經濟艙內頓時響起了幾聲女人的尖叫聲和孩子的哭聲。
沒等五人有所動作,衆多乘客已經知趣的閉上了嘴巴,而後死死的將懷中孩子的嘴巴捂住,不讓孩子哭出聲來。
餘新武看到這一幕,不由滿意的點頭,這是一羣很識趣的乘客。
“喲,這還有個黑鬼呢。”這時,他注意到了一旁看起來很壯的威爾,調侃道。
威爾的手舉得老高,一臉驚恐的看着餘新武等人說道:“我什麼都聽你們的,別殺我!”
聽到威爾的喊聲,一旁的苗蕊這才醒了過來。
她剛醒,便看到了餘新武幾人手中的阻擊槍,頓時大聲尖叫起來。
“威爾!威爾!”她激動的大叫道,直到抓住身旁的威爾才稍微心安了一些。
威爾看了一眼苗蕊,心中大罵不已,現在誰當出頭鳥誰shā bǐ。
“閉嘴!”沒等苗蕊多說什麼,一個帶着鴨舌帽的年輕人便將槍口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苗蕊的尖叫聲戛然而止,渾身劇烈顫抖着,無比驚恐的看着鴨舌帽年輕人。
“還沒考慮好嗎?”餘新武看着楊冰倩,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楊冰倩深呼吸一口氣,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回道:“我馬上幫你接通機長。”
雖然她不知道餘新武等人的目的是什麼,但眼下最重要的,無疑是保證乘客生命的安全。
餘新武點頭,滿意的收回阻擊槍。
楊冰倩接通機長的緊急通訊後,餘新武立即搶了過來。
“我正式通知你,這架飛機已經被我劫持了。現在開始改變航線,往景棟天心機場飛!”餘新武吹了個泡泡,輕鬆說道。
劫持一架飛機根本沒什麼難度嘛,老大還弄得那麼小心翼翼,說是一定要注意乘客當中是否有武道高手。
再厲害的武道高手能比得過子彈?
“楊冰清,機艙內什麼情況?”機長有些懵。
餘新武將通訊器遞給了楊冰清。
楊冰清只好用顫抖的聲音彙報了機艙的情況:“趙大哥,他們手裡有槍。”
沒等他說完,餘新武已經將通訊器重新奪了過來。
“我再重複一遍,從現在起,飛機改變航線,目標景棟天心機場!五分鐘後航線沒有改變,我就殺一人,十分鐘後還沒有改變,我就殺兩人,以此類推!”他戲謔的看着機艙內衆人說道。
“飛機不能降落在景棟天心機場!”聞言,機長立即回絕道,那裡可是毒窩。
蓬!
一聲槍聲響起,威爾只感覺自己的腿一痛,而後,鮮血立即冒了出來,浸溼了西裝褲子。
威爾慘叫一聲,哭喊道:“麻麻,我想回家!”
作爲一個從非洲來的留學生,在huá guó待久了以後,他已經有些樂不思蜀。
他驚喜的發現,huá guó不僅對歐美留學生有優惠,對他們這些非洲留學生優惠力度也極大,不僅如此,一些女人更是以要學英語的藉口前來搭訕,對於這種女人,威爾絕對不會拒絕,甚至可以用不同的謊言來對付不同的女人。
苗蕊就是一個例子,他告訴苗蕊,他是非洲部落的繼承人,苗蕊還真就信了,對他百般依賴,吃穿上花了不少錢。
事實上,他在非洲就是一個純diǎo絲,但在huá guó,他徹底實現了身份的轉變。
但是現在,看着自己腿上的槍傷,他開始思念故鄉。
“你可以再叫一聲試試!”餘新武有些不耐煩道,話音落下,威爾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白芷君見狀,正欲起身,周然將她攔了下來。
他輕輕搖頭,這種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更何況,景棟天心機場正好是金三角的腹地,飛機要是能直接降落在那裡,正好免去他們到了曼谷要換乘的麻煩。
“我重複最後一次,景棟天心機場!否則下一次,他將不會有叫出來的機會。”餘新武冷冷對着通訊器說道。
“好,我們這就改變航線!”機長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回道。
飛機上接近兩百人,身爲機長,首先考慮乘客安全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我會對路線進行實時監控,你最好不要動小心思,否則這羣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餘新武冷哼一聲,確定航線改變後,餘新武纔將對準威爾的阻擊槍放了下來。
見狀,威爾稍微鬆了口氣。
一旁的苗蕊看到威爾腿上還在不斷冒血,不禁急忙叫道:“有沒有醫生?快來救命啊!”
客艙內,鴉雀無聲,片刻後,一箇中年人站了起來。
他舉起雙手,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守在頭等艙和經濟艙中間拿着槍的三人。
身旁的婦女低着頭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讓他不要當出頭鳥。
中年人笑了笑,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我是外科醫生。”
餘新武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讓他過來。”
中年人小心翼翼走到頭等艙,看了一眼威爾腿上的傷勢後,立即說道:“雖然沒傷到大動脈,但依照現在的出血量,長時間下去也會導致嚴重的休克甚至死亡!”
“還等什麼,救人啊!”苗蕊焦躁的看了一眼中年人怒道。
中年人沒說什麼,將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下來,而後用力撕成條,將威爾腿上的傷口綁住。
做完這一切,他神色凝重道:“現在只能做一個應急處理,飛機降落後,必須送往最近的醫院手術才行。”
“沒了?”苗蕊難以置信的看着中年人。
“就綁一下傷口就行了?你是個狗屁的醫生!”她憤怒的謾罵道。
中年人微怒,看了一眼苗蕊,終究沒多說什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管她那種人做什麼?”回到座位後,身旁的婦女不由輕聲責怪道。
“我是個醫生。”中年人苦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