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陳洛的問題，石蠻兒和白青青對視一眼，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顏色的氣，不敢隨意運用，倒是佘香香數道：“我來試試！”
說完，那縷藍色氣體重新鑽入佘香香體內，佘香香閉上眼睛，彷彿在吐納一般，片刻後，佘香香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陳洛：“白郎，你……”
“到底有什麼用？”
佘香香看了看陳洛，又看向石蠻兒和白青青，突然咧嘴一笑：“容小妹賣個關子，不過這是好處，天大的好處，兩位要不然試一試。”
“我以蛇蟒一族的信譽擔保！”
聽到佘香香的話，石蠻兒和白青青也是一臉意外，不過倒是少些顧慮，紛紛重新將手中的藍色氣體納入體中，片刻後，二妖睜開眼，也是一片震驚。
“到底有什麼用？”陳洛萬萬沒想到，三妖居然跟他賣起了關子。
終日打雁，竟然被雁兒啄了眼。
石蠻兒倒是沒藏多久，開口說道：“日精月華！”
白青青點點頭，對着陳洛一拱手：“白兄，這藍色之氣，有日精月華之效果。”
見陳洛一臉懵懂的樣子，佘香香順勢挽住陳洛的胳膊，說道：“白郎，你剛剛現世，可能傳承還沒完全覺醒。”
“妖族修行血脈之力，但是除了異獸之外的妖族，哪怕像巴蛇血脈的我，或者石蠻兒，也是需要吸收吐納日精和月華的。”
“日精和月華能夠幫助我們褪去血脈中的雜質，快速蛻變。”
“白郎的這股藍色之氣，竟然有和日精月華一樣的效果，若是白郎的文章不斷，豈不是說明妖族又多出了一條修行的法子。白郎這不愧爲白澤一族。”
白青青點點頭，接着說道：“不僅如此。妖族血脈有高低，資質也有上下，絕大部分妖族吸納的日月精華微乎其微，這也導致了前期修行的艱難，因此很多妖族都是困死在血境。”
“若是多了這一份助力，修行速度將更快，不誇張的說，假如白兄和那陳洛一樣寫文不斷，假以時日，整個妖族都要承下白兄的恩情。白兄在妖族的地位，將不會低於你們白澤一族的那位始祖。”
陳洛聞言，砸吧砸吧嘴，這麼猛？
完蛋，控分沒控住，又搞了個大新聞。
“不過……”石蠻兒微微皺眉，“原本我妖族已經和天道解開了聯繫。不過若是常用此法，一身修爲又要和蒼天天道捆綁在一起，怕是妖族有些勢力不會願意。”
“不願意就別看白郎的書！”佘香香恨恨說道，又對着陳洛軟語數道，“白郎，這文章，讓我帶回蛇蟒一族可好？我想讓家裡的姐妹一起看看。”
石蠻兒撓了撓腦袋：“是，不願意就別看！白兄，這文章也請允許我帶回猿猴一族，我猿猴一族記下這份人情！”
陳洛正要說話，白青青突然開口：“你們還沒有說完……”
陳洛和二妖都看向白青青，白青青此時擡頭望着天邊的落日：“白兄，這藍色之氣的作用，可能還要更大一些。”
聽到作用更大，佘香香一下樂了，連忙問道：“青青妹妹，還有什麼作用？”
白青青收回目光，看着石蠻兒和佘香香：“你們現在吞吐日精試試！”
佘香香和石蠻兒一愣，連忙照做起來，而白青青則向陳洛說道：“雖然說妖族吐納日精和月華，但是日精太過猛烈，對修爲資質的要求很高，稍有不慎就會讓妖族五臟俱焚。因此大部分妖族實際上還是以月華爲主。”
“可偏偏靈境入聖境，最有效的就是日精灼燒血脈雜質，因此我妖族不知有多少天驕死在了靈境上。”
“但是白兄的這股氣，竟然可以中和日精之烈。”白青青此時看向陳洛的眼神彷彿看着一件稀世珍寶，“如果之前白兄是有恩大部分底層妖族，那這一效果，幾乎會讓所有的妖族天驕瘋狂！”
“只要白兄能夠不斷寫出這樣的文章，數代之後，幾乎所有妖族大聖都將是白兄的門徒。”
說完，又頓頓一句：“似乎，主角是什麼種族，那個種族從中受益就會越多！”
白青青剛剛說完，石蠻兒和佘香香就睜開了眼睛，二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寫什麼，半晌，佘香香低聲說道：“白郎，跟我回蛇蟒一族，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答應！”
石蠻兒冷哼一聲：“白兄，跟我回猿猴一族，蛇蟒能給的我猿猴一族都能給，他們給不了的我們也能給！”
白青青看着陳洛，說道：“我知道請不回白兄，我青丘願和方寸結成友盟。方寸但有所需，我青丘都會竭力滿足，不過……日後白兄再寫出這樣的故事……”
白青青猶豫片刻，開口道：“盡歸我青丘狐族！”
“狐媚子，你說什麼！”佘香香厲聲道，雙眼眼瞳猛然化作綠色，眼瞳中出現三輪明月。
與此同時，石蠻兒也從耳中一抽，一根棍子就被他握在手中，渾身的妖力猶如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
白青青不理會二妖，而是直盯盯看着陳洛，又說道：“我青丘不敢獨佔先生的墨寶，但是需要由我青丘一族來對外發出。先生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此時白青青已經不敢以白兄稱呼陳洛，而是改口爲先生。
陳洛目光掃過三妖，三妖此時石蠻兒也不攀交情，佘香香也不賣風騷，都是看着陳洛，陳洛輕輕一笑，負手望向平湖。
“我有一個夢想。”
“讓南荒不再有戰火，讓妖族不再有隔閡。”
“讓妖族和人族和睦相處，讓文華之花開遍天下。”
“人族陳洛，確實是天縱之才。我之故事，也是依託於他的紅塵之理。”
“人有人心，妖有妖意。”
“讓妖族再度偉大！”
陳洛轉過身，朝着三妖伸出手：“你們，願意與我同行嗎？”
一時間，落日的餘暉包裹住陳洛的輪廓，彷彿萬丈金光從他身後射出，方寸山似乎傳出了古怪的禪唱之聲，又有洪鐘大呂隱隱作響。此時的陳洛似乎站在了一個超凡境界的彼岸，向他們伸出了普渡的手。
那一抹微笑，仿若真佛降世，妖祖重臨！
“我願意！”佘香香雙眼含淚，重重地點頭。
石蠻兒不言不語，恭敬抱拳，長躬一禮。
白青青輕輕嘆了一口氣，朝着陳洛做了個萬福。
三妖並不知道，正是因爲他們這一次的小小動作，讓蛇蟒、猿猴、狐狸三族日後成爲妖族中讓羣妖仰視的“聖盟三族”！
……
話說三妖從陳洛口中得到了許可，各自都不再久留，帶着文稿告辭返回，不過約定很快就會再度歸來。
下一次再來，三妖將帶着三族的誠意而來。
何大人已經去接獒靈靈和金瓜瓜，轉眼間方寸山上又只剩陳洛一人。
陳洛坐在書房中，看着首本的《嬰寧》，陷入了沉思。
《聊齋志異》對妖族有用，這並不算出人意料，但是作用竟然如此大，這讓陳洛是沒有想到的。
不過陳洛就要考慮另一個問題：若是弄巧成拙，讓妖族的實力猛漲，豈不是對人族造成了壓力。
按陳洛的理解，那藍色之氣，應該是紅塵氣在妖族的版本。不過和人族不同的是，那藍色之氣只有輔助之效，並不能讓妖族也踏上武道。
武道，以人族肉身爲基礎，屬於人族專屬。
歸根到底，這藍色之氣對妖族的意義是能夠更順暢的走上妖修之道。不過代價是必須習雅文，懂人情，才能和書中的故事產生共鳴，從而誕生藍色之氣。
真正的文化輸出，不是讓妖族會念四書五經，背詩詞歌賦，而是讓妖族站在人族的文化立場去思考問題。
我不管你對不對，我只要我覺得對，並且其他人都覺得我對。
你要是再說不對，那我就要合理地召集一羣人打你了。
有的時候，文化就是這麼霸道。
思緒有些飄遠，陳洛將思緒拉了回來。
既然給妖族一條路，那必須掌握剋制的手段，不然蠻族未滅，妖族又起，陳洛就算是人族罪人了。
因爲妖族沒有入武道，顯然是不能用武道封禁了。不過石蠻兒倒是說了一句，使用此法，會重新和天道產生聯繫。
在人族中，憑藉書籍和天道產生聯繫，一旦犯下大錯，作者是可以砍斷對方與天道的聯繫，抹去對方通過書籍獲得的力量，從而達到懲戒的目的。
“嗯，還是需要做些實驗。”陳洛想了想，重新鋪開一張紙，書寫起來。
這是寫給三師兄的信，其中仔細講述了“妖鬼之書”對妖族的效果，以及自己的擔憂，在信中附上了《嬰寧》，同時在末尾陳洛也請求給他帶兩個死囚來，讓他實驗一番。
寫完信，陳洛將信裝好，等何大人來了以後，交給他就行了。
陳洛伸了個懶腰，正打算回臥室好好睡一覺，突然間心頭一動，方寸山傳來信息，有人登山！
陳洛連忙將心神勾連方寸山，赫然看到有一個人影，從湖裡緩緩爬上了方寸山……
-----------
兩連發之福利搶樓：大哥你讀聊齋，讀他有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