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小丑出現！”
直升機駕駛員通過不到一秒的畫面，捕捉到了戴着的小丑面具的江佐，在語音頻道里急促的說道。
小丑是事先擬定的攻擊目標之一，是否要攻擊，需要盧武的命令。
不過此刻岸上的審判者都亂成了一鍋粥，語音頻道里嗡嗡轟響，駕駛員的話很快被淹沒在潮水般的喧鬧中。
“嘩啦。”國字臉男人帶頭跳下，一跳下，他就被四頭水底死侍纏住了，像盧武一樣，脫不開身。
這個時候，下去再多審判者都毫無用處，先不說能不能把秋雪寧帶出來，他們就連趕到秋雪寧身邊都做不到。
水面下的秋雪寧，意識朦朧。
典型的缺氧症狀開始在秋雪寧身上出現，手臂被撕扯的痛苦也麻木了，各種幻覺像潮水般席捲她的腦海。
幻覺中，全是她玩過的各種遊戲畫面。
或許在人死前，一生中的畫面都會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般，回憶一遍，當回憶終止時，生命也就煙消雲散了。
從她玩過的第一個遊戲，一遍遍的回放，直到她一生中玩過的最後一個——細胞online。
畫面從細胞online的每一個場景回放，公測，災厄事變，絕對防線......
一幀幀畫面走馬燈一樣劃過腦海，最終停留在泳池的休息區，停留在和江佐對話的這個夜晚。
不知爲什麼，秋雪寧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放棄了掙扎，手臂的力道徹底消散，身軀開始緩緩下沉。
纏住秋雪寧的有三頭2級死侍，其中一頭找到了機會，鋒利的獠牙朝着秋雪寧的心臟扎來。
突然間，死侍的獠牙在半空中停下了，它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打了個哆嗦，立刻朝一邊躲避。
秋雪寧體內的氧氣已經不足以支撐她的視覺了，她的眼睛緩緩閉上，在徹底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世間最後一個畫面閃現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張小丑的臉。
虛幻？現實？我見過小丑嗎？爲什麼我的回憶裡會出現小丑？
秋雪寧無法分清虛幻於現實，還沒等她想明白，她就徹底在水下昏了過去。
秋雪寧沒有看清，但岸上的審判者、盧武、國字臉男人、直升機上的駕駛員，他們卻看的一清二楚。
泳池的水面下，小丑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在了秋雪寧身邊，逼退了三頭死侍，將緩緩下沉的秋雪寧抱住，讓她不再下沉。
“那是誰？”
“小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否攻擊？請指示？”
“天啊，他在幹什麼？他會瞬移！”
“他在救皇女！！！”
審判者們一陣驚呼，正在水下的盧武和國字臉男人都驚呆了。
他們兩個，一個20級，一個12級，都是強者中的強者。
就連他倆，都無法靠近秋雪寧，那個小丑卻做到了，而且誰都沒有看清小丑是如何出現的，小丑彷彿是憑空出現在秋雪寧身邊，拖住了皇女的身體。
小丑爲什麼要突然出現？
難道，他/她，是來救皇女的？
眼下，似乎只有這一個解釋能說得通了。
攻擊小丑？別扯了！現在誰還會想攻擊小丑，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丑身上。
盧武和疾控中心的人，對這個小丑瞭解很少，他們從沒正面接觸過小丑，不知道小丑的實力如何。
希望小丑能救下皇女。這是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在祈禱的。
江佐自然知道，他不出場時是個縮頭烏龜，但一旦他出場，必定是全場的焦點人物。
第一次購物中心如此，這一次游泳館還是如此。
不過不同的是，第一次圍觀他的是一羣普通人。而這次，圍觀他的都是羣審判者，或者說，整個南洋市官方的審判者，都在圍觀他的個人秀。
現在，這片泳池，叫江佐泳池。
三頭死侍被突然出現的江佐嚇了一跳，不過在冷靜過來後，它們又重新聚集到江佐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江佐。
在這片水下，死侍纔是水裡的王者。
江佐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秋雪寧，秋雪寧的小臉早已因爲缺氧而漲紅，緊閉着眼睛，小嘴微張，配合着淡藍色的衣服，在幽深的水裡，像極了沉睡中的睡美人。
從身份上來說，還真符合這個設定。皇女，人家是皇女哎。
江佐從剛纔國字臉男人的叫喊中，得知了秋雪寧的身份，嗯，這個人質果然帶勁。有皇女當肉盾，誰敢打他？
此刻的秋雪寧極度缺氧。江佐還好，他體內的氧氣足夠堅持二十多分鐘，他的肺部還有四五口氧氣，足夠呼吸。
看着秋雪寧昏迷中難受的模樣，江佐想着，要不要給她輸送點氧氣啥的？
下一秒，江佐微微低頭，靠近了秋雪寧的臉，然後......然後給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昏迷中的秋雪寧似乎有點反應，有了將要清醒的前兆。
此刻要是給她一口氧氣，依靠審判者的身體素質，秋雪寧很快就能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作爲資深紳士，江佐自然......自然拒絕了這一做法。
皇女殿下，您就慢慢昏迷着吧。體諒一下，我劫持您也不容易。反正也就兩分鐘，堅持兩分鐘沒什麼生命危險。這要是醒了，可就不好控制了啊。
江佐要的是人質，越好控制，對江佐越有利。一個昏迷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怎麼想都要比清醒的人好控制。
嗯，更何況，江佐下不去嘴。
自從江佐某次手賤，看了個有關大腦的片子，正面直視了人類的大腦後，江佐小小的心裡就留下了陰影。
一想到這張臉下的大腦，江佐就下不去嘴......大概吧。
好吧，上面那些都是扯淡。
拜託，水面上幾十個審判者在看着自己。江佐又不蠢，他知道自己的觸景。這要是一口下去了，當衆和皇女“接吻”，傳到了皇帝耳朵裡......
emmmmmm，想一想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被一頭不知從哪來的豬給當衆拱了......
雖然說江佐能以救人爲藉口，但誰知道那個皇帝是不是小心眼？
江佐覺得，萬一運氣不好，碰到個女兒控的皇帝，小丑這個身份可以趁早丟掉別用了，保不準哪天小丑剛出場裝逼，就被皇帝帶着幾百員大將給幹掉了。
嗯？我是智障吧，在劫持人質呢，有沒有點劫匪的覺悟啊？又想到哪去了？
思維又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