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錢就是好啊！”背後，陳道名走來，慢悠悠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個月幾十塊錢，燕京買房的想法敢都不敢想，那會我的最大夢想就是一個工資能到兩千。”
聞言轉頭，楊立鑫笑道：“我不如你，我年輕時候夢想是一個月賺一千。”
以前的人藝是拿死工資的，那會的演員也沒什麼經紀公司，都是倚附製片廠或者藝術團，拍戲得等上面指標。
“方景，你呢，聽說你出道的時候就定了個小目標，賺他一個億是吧？”
方景尷尬，“陳老師，你就別笑話我了，我俗人一個，沒什麼大志，以前入行就是爲了口飯吃。”
瞥了一眼，陳道名一推眼睛，“身在俗世，誰不是俗人？我們這代人當初入行也都是爲了吃飯，這沒什麼丟人的。”
“別多想，我只是剛剛聽你說想買個四合院有點感慨罷了。”
摸了摸鼻子，方景道：“以陳老師你現在的地位，一年買幾個四合院都夠了吧。”
“我買個廁所都不夠。”陳道名頓時失笑，“我的片酬沒你想的高，很低的。”
“你就吹吧。”楊立鑫對方景道，“他的片酬不低，只是一般不拍戲，要拍也只拍自己喜歡的劇，價格還是往死裡降。”
陳道名這兩年沒少往人藝跑，一年演幾場話劇，一場兩三千，其他時間都是在家陪家裡人，給老婆逢包，做手工。
“唉！這話你說對了，只要是能打動我的劇本，片酬再低，甚至不要錢我都演。”
方景有點不信，演員也得吃飯，真像陳道名這樣搞，還不得餓死，“那您這幾年不要錢演過劇嗎？”
“演過啊！”陳道名得意一笑，“劇名就不告訴你了。”
我靠！真不要錢就演？
方景驚了，陳道名這個咖位片酬可不低，不比流量小鮮肉少，哪怕現在限薪令下來，他的一集電視劇價格少說五十萬。
一部電視劇就是幾千萬，一線城市買幾套房不是問題。
“陳老師，那我請你演電視劇，你能演嗎？”
“可以啊，看劇本和我時間，不過一般人可受不了我的臭脾氣。”
楊立鑫贊同，連連點頭，“這個我作證，老陳在片場出了名的管得寬，燈光，攝像，道具，臺詞，他看見就都要管。”
“沒事還抓着對手演員不放，也不管對方身份地位，要教人家演戲。”
和陳道名合作導演都有一個感覺，又愛又恨，愛的是敬業，根本不用導演喊，什麼事都做得妥妥帖帖，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沒有一點架子，非常配合。
恨的是陳道名事多，什麼都要管，拍完一條他要看回放，導演都沒說話，他就說不行，要重拍，誰誰誰沒做好他當場指出來，根本不給面子。
陳道名苦笑，“對啊，人家還說我是事精，現在都不找我演戲了，這兩年找我的綜藝倒是挺多的。”
“事精好啊！”方景想要的就是事精，“但凡吹毛求疵的演員都是好演員，敷衍了事的我還不敢要。”
“哈哈哈，老陳，我就說吧，這年輕人很有意思。”
“是有點意思！”
兩人說着就走了，都沒等方景。
機場路上，吳佳佳給方景一份文件，看完方景託着下巴沉思，隨後給楊立鑫打了一個電話，邀他演部電視劇，沒有二話，楊立鑫答應，沒看劇本，沒談片酬，讓他開拍前通知一聲就行。
吳佳佳不解，“老闆，這人有這麼厲害嗎？劇本剛出來你就打電話給他了。”
這部戲是南景剛開會決定了，明年開拍，吳佳佳接到楊檸那邊消息就給方景資料，因爲他是主角。
看了眼吳佳佳，方景搖頭，“你不是圈內人不知道，楊老很厲害的，除了是人藝領導，他表演經歷也很豐富。”
有件事方景沒說，楊立鑫專注話劇幾十年，除了演技好，人品也很好。
當年陳凱哥拍霸王別姬，有一段需要給章國榮配音，多方挑選，最後請了楊立鑫。
沒想到的是播出後這部戲大火，後面可能還會提名國際大獎，但提名當時外國獎有一個條件，電影不能有配音，必須演員原聲。
爲了讓華夏電影走出去，當時的楊立鑫主動放棄在電影結尾放出自己名字，當沒有他這個人。
後來霸王別姬獲獎了，還不是一個兩個，加上金球獎，金宗獎，最佳外語片獎等獎項，全球一共二十四個國際獎。
哪一年，華夏電影走出國門，成爲最璀璨的一顆星。
因爲這事，陳凱哥一直對楊立鑫心懷感激。
……
回到魔都逗留幾天，方景給高三的方茴做飯，一轉眼，方茴都高三，玩的時間少，每天都是十二點以後睡的，看得他心疼。
在家陪了幾天，方景隨後踏上維也納之行。
去維也納當然不是唱歌看音樂劇，而是參加唐焉婚禮，本來唐焉定的是上個月，不知道什麼原因推遲了。
“唐姐，你這地點選得夠遠啊，腿都差點跑斷，路我也不認識，連比帶劃大半天才找到這，要我說還是國內好，也熱鬧……”
見到唐焉第一眼，方景就開啓吐槽模式，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能找到這還是多虧了手機翻譯，不然天黑也到不了。
唐焉白眼，“行了，我還沒發現你嘴皮子這麼厲害，是是是，在國內好，確實很熱鬧，要是在國內，這會媒體狗仔比親戚朋友都多。”
“我結個婚還得附加招待他們，接完之後等着他們提問採訪，罵也不能罵，打也不能打，得伺候好那幫大爺，深怕他們寫一些不好的話。”
國內什麼都好，就是普通粉絲對藝人私生活太感興趣，什麼事都想翻個底朝天，把人隱私全部挖出來。
走到哪兒都是大堆人圍觀，根本沒有一點個人空間。
唐焉繼續道：“你到這了這麼久了，你見着有人圍觀找你拍照簽名嗎？多輕鬆。”
“確實挺輕鬆哈！”說着方景掏出一個大紅包，眼睛四處瞟，“你們這禮攤在哪呢，我都沒看見。”
他記得以前參加黃小明婚禮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幾個大大保險櫃，全是裝錢的。
唐焉笑着一把搶過方景手裡紅包，“哈哈，忘記跟你說了，我沒打算收禮，不過你都帶來了，我也就不客氣，直接給我吧。”
“快進去吧，裡面人不多，都是一些親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