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麗一把扯住聶天，率先踏入那裂開的空間通道，瞬間橫跨千里，直達骸骨族的領地。
下一刻，她就和聶天在骸骨族的領地冒頭，身後的那空間通道，離地三米，靜靜懸浮。
剛見過甄蕙蘭，震驚於她能橫跨千里，形成短暫空間通道的聶天，還處於茫然狀態。
董麗第一時間就喚出了黑鳳，並帶着他呼嘯上天，焦急如焚地說道：“快，趁着他們還沒有過來，告訴我究竟是哪一個坑洞？”
聶天也反應過來，急忙環顧四周，還真的憑藉着不久前的印象，大致確定了坑洞位置，“就是那個！”
“好！”董麗馬上就充滿了信心。
然後她招呼着黑鳳，迅速下落，等到了適合的高度時，隨手將聶天扔了下來。
她自己則是裝模作樣地，藉助於黑鳳的力量，還在半空中轉悠着，似乎在確定着位置。
“甄大家……”
聶天落定時，看着遠處那懸浮不動的一條空間通道，神色驚疑。
他在思量着，甄蕙蘭有沒有認出他來。
當年，他在華暮的帶領下，到了破滅城那莊園時，甄蕙蘭應該也在。
他在那兒待了一段時間，雖沒有見過甄蕙蘭的真容，但以甄蕙蘭的境界造詣，必然在暗中觀察過他。
不過那時的他，並沒有變幻模樣，沒有佩戴臉上的那幅面具。
他從董百劫的手中，得到那幅面具時，甄蕙蘭早就離開破滅城了。
甄蕙蘭一定知道他真實的樣子，但應該沒有見過易容後的他，至於甄蕙蘭能否通過氣息和生命動向，將他認出來，他也不確定。
另一邊，甄蕙蘭和秦毅，並沒有急着過來。
“董家那丫頭性子不太好，化名爲宋麗，在裂空域沒少招惹是非。”甄蕙蘭皺着眉頭說道。
秦毅笑了笑，道：“都是小孩子胡鬧。”
他也聽說了董麗在裂空域的那些事蹟，不久前董麗返回董家，還找了秦嫣大發牢騷，他也因此知曉，董麗在裂空域曾栽在一個名叫華天的小子手中。
而華天，則是生活在甄蕙蘭於破滅城的那莊園，分明和甄蕙蘭有淵源。
秦毅並不清楚，華天就是聶天，也是剛剛所見的巫天。
可他卻明白甄蕙蘭的不滿，就是因爲董麗在裂空域時，曾滿世界追殺過那個華天，董麗是因爲對華天的所作所爲，才得罪了甄蕙蘭。
“算了，反正華天也沒有吃什麼虧。”甄蕙蘭想要將這個話題打住。
“那華天是誰？”秦毅好奇道。
“和你無關。”甄蕙蘭更加不欲細說，“這丫頭如果和先前一樣，繼續胡鬧，浪費我的時間，我倒要給她一點教訓。”
從她先前那番和董麗的對話，秦毅就知道，董麗已經誤導過她一回。
她本來就不喜歡董麗，如今董麗又聲稱捕捉到趙山陵的跡象，要是還出錯，她恐怕真會生氣。
“希望那丫頭是對的。”秦毅心中喃喃，也開始爲董麗擔憂了。
“我們過去吧。”甄蕙蘭不再浪費時間，領着秦毅穿過那空間通道，瞬間就出現於骸骨族的領地。
她一眼看到，董麗在那隻黑鳳獸魂的帶動下，空中飛動着，似乎正專心找尋着趙山陵的藏身之地。
甄蕙蘭和秦毅兩人，都沒有去理會聶天，而是以玄境的修爲飛向天空，到了董麗身旁。
“丫頭，找到沒有？”秦毅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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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蕙蘭一臉淡漠地看着她。
裝腔作勢許久的董麗，看到他們遲了一會兒纔過來，早就平復了心情，神情嚴峻地指向一個坑洞，說道：“就是那個了！”
甄蕙蘭和秦毅，都下意識地看向那個巨大坑洞，並且以靈魂和自身的精妙法決來感知。
然而，即便是都擁有着玄境後期修爲，他們也沒有能夠從那坑洞內，看出任何異常。
“坑洞底部！”董麗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連聲音都壓低了，“兩位，那趙山陵的修爲，傳言乃是靈境的初期。下面如果真是他，我們……”
秦毅也暗暗皺眉。
他沉吟了一下，嚴肅道：“董麗，你有幾成把握？”
“七八成吧。”董麗講話時，悄悄看了聶天一眼。
聶天微不可查地點頭。
董麗軍心大定，將那個位置點明以後，便朝着聶天靠攏，說道：“那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先走一步了。”
她略顯鬼祟的小動作，謹慎小心的反常，倒是令甄蕙蘭和秦毅，有點相信了她的推斷。
董麗到了聶天身旁，一把就拽着了他，催促道：“此地不安全，我們先走一步。那趙山陵境界精湛，我擔心等他冒出來，會對我們不利！”
聶天也醒悟過來。
甄蕙蘭和秦毅，都是玄境後期修爲，可趙山陵則是靈境初期。
在沒有第二個靈境強者到來前，趙山陵在附近的戰力，幾乎無可匹敵。
戰鬥一旦爆發，僅爲先天境修爲的他和董麗，可能會因此被波及，而準確道出趙山陵位置的董麗，極有可能成爲趙山陵泄憤的目標。
意識到這點，他乖乖跟着董麗。
董麗抓住他，直奔着那依然沒有消失的空間通道衝去，想要遠離千里之外。
就在此時，那條被甄蕙蘭敞開的空間通道，突然產生不穩定的波盪，一束束明晃晃的空間光刃，竟然從那空間通道內浮升而出。
董麗站在那空間通道口，目顯怒色，質問空中甄蕙蘭，“甄前輩，你這是何意？爲何不允許我們離開？”
聶天也擡頭，遠遠看向甄蕙蘭。
然而，還沒有等他看清楚甄蕙蘭的表情，董麗陡然發出一聲尖嘯，一把拽着他，以黑鳳獸魂的力量，帶着他迅速飛空。
“嗤嗤！”
一束束空間光刃，就從甄蕙蘭敞開的那條空間通道內，倏地射出。
聶天因及時被董麗帶向天空，並沒有受到空間光刃的切割，可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一頭霧水，也想要質問甄蕙蘭時，他注意到了董麗的駭然失色。
他猛地看向甄蕙蘭。
他霍然發現，李冶和裴琦琦的師傅，也勃然變色，並且已如臨大敵地，拿出了一把紙扇。
從那紙扇的空白處，陡然盪漾起一層層肉眼可見的空間漣漪，甄蕙蘭所處的空間，也變得層層疊疊，如被重重空間給遮掩處。
秦毅也大驚失色，周身金光閃耀，穿戴了一件金色靈甲。
“不是她下的手！巫天，我們走！”董麗驚慌地尖叫。
“蓬！”
就在此刻，那條被甄蕙蘭打開的空間通道，轟然爆碎，並且有無數明晃晃的空間光刃，朝着甄蕙蘭和秦毅襲來。
聶天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
從那空間通道飛出的空間光刃，並非甄蕙蘭的力量，而是此地另外一個，精通空間力量的潛隱者！
“趙山陵！果然是他在下面！”秦毅暴喝一聲，立即取出音訊石，將此地發生的鉅變，告知臨近的器宗強者。
“小師妹，好久不見啊，哈哈哈！”一個癲狂的笑聲，從董麗所指的那坑洞底部，陡然傳出。
坑洞周邊的碎石炸裂，一層層隱形的空間結界，忽然變得清晰明瞭。
層層空間結界下方，一個枯瘦如干屍的老者，身穿灰衣，擡頭看着天空，笑容猙獰。
“我沒你這樣的師兄。”甄蕙蘭面沉如水，手中的紙扇晃動着，掀起滔滔空間波浪，將那一束束空間光刃淹沒，然後低聲詢問秦毅：“武琅邪何時能到？”
“很快！”秦毅低喝。
甄蕙蘭點頭，旋即遠遠看向董麗和聶天，輕喝：“還不快走？”
董麗以黑鳳帶動着聶天，幾乎在瞬間激發出了全力，化爲一束黑色流光，往遠方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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