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藥效快要發作了!
皇帝剛纔的突然自爆,那種大範圍的血霧瀰漫,雲墨多少還是吸入了一些。
他立刻就吃下了隨身帶着的解毒丹,這才壓制了藥性,然而,這一次幕後之人精心準備的藥物,的確有些古怪,雲墨察覺到片刻的恍惚之後,心中就是一沉。
一定要儘快脫身,否則等下藥性徹底發作,只怕會有麻煩。
武王府的人想走,隱世世家的人卻不願意放人,雙方戰在一處,很是焦灼。
雲墨再一次愣神的時間長了許多,這一下,很多人都看出了雲墨的不妥。
隱世世家的人頓時如同打了一雞血一般,瘋狂的朝着雲墨衝殺了過去,一個個心中現在什麼也沒有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趁機殺了這個人。
武王府的人則是死命的朝着雲墨的身邊圍攏,他們也看出了世子殿下的不妥,奈何隱世世家的人太過難纏,一時半刻,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柳州殺的眼睛都紅了。
佐鳴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主子,甚至用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瘋狂的廝殺着身邊的人,一步步朝着雲墨靠近。
觀察,猶豫,下定了決心。
機會就只有這麼一次,謀劃了這麼久,爲的就是這一刻,他要是再不動手,到時候後悔的一定會是自己。
撫遠王顫抖着手,眼眸中露出瘋狂的神色,手中的刀狠狠地朝着前方劈去,用盡了他身子裡所有的力量。
“砰!”的一聲巨響,一柄利刃飛了出去。
震驚,駭然,不可置信。
雲墨冷漠的眼神看着撫遠王,那其中沒有驚訝,也沒有差異,有的只是早有預料。
激烈打鬥的場面,此刻有一瞬間的寂靜,衆人彷彿都被按下了暫停鍵,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撫遠王連聲喊道:“來人,快來人。”他害怕,好害怕,爲什麼會是這樣,武王世子看過來的眼神,讓他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冰涼,那種目光,會讓人感到窒息。
雲墨看着撫遠王的眼神,如同在看待一個死人。
隱世世家的人開口問道:“你怎麼會發現?”
撫遠王暴露了之後,什麼也沒有想,第一時間就跑到了隱世世家那些人的身邊,半路上摔倒,他都沒有敢停下,爬也要爬到隱世世家這些人的身旁,這才覺得心中安定了一些。
那樣的目光,撫遠王這輩子再也沒有膽量去看。
雲墨薄脣微動道:“你們就算是要找人來算計我,也應該找一個懂得僞裝的人。”言下之意,像是撫遠王這樣的人,雲墨一眼就可以看穿他的心思,也就無所謂相信不相信。
隱世世家之人道:“你說的輕鬆。”那一刀沒有砍出去之前,這位武王府的天之驕子,還不是對撫遠王百般的信任,甚至幾次性命攸關的時候,都出手相助。
隱世世家的人覺得,與其說是雲墨識破了撫遠王的真面目,不如說是雲墨的本能救了他,在剛纔那一刻,察覺到危險,雲墨本能的看向了撫遠王,攔住了那一刀。
撫遠王被人說成是無用的人,此刻也不敢反駁,面對衆人看過來的目光,撫遠王面色不太好看,手臂還是微微發抖,要不是身邊的人攙扶,撫遠王覺得他一定會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事實上,撫遠王現在還很後怕,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如何砍出了那一刀。
雲墨道:“你們這樣的計量,我一開始就沒有看在心上。”
隱世世家的人道:“那你爲何會來?”
雲墨勾起脣角道:“不來,如何揭穿你們的陰謀。”
隱世世家的人感到自己被羞辱。
雲墨道:“廢話少說,一決勝負吧。”
“嗡!”軒轅劍察覺到主人的戰意,發出興奮的輕鳴,飲盡了鮮血之後,這把王者之劍開始真正展現自己的鋒芒。
隱世世家的老者道:“你中了噬心,老夫勸你最好不用妄動內力,否則到時候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雲墨輕輕地擦去嘴角的血跡,聞言道:“那就試試看,到底是你們的毒藥發作的快,還是我的劍更加的快。”
雲墨握着軒轅劍,朝着隱世世家的人衝殺過去,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凌厲霸道的劍氣,所過之處,人人心驚膽顫。
隱世世家的人顧不得絞殺剩餘的那些藩王,此刻都朝着老者的身邊匯聚,一個個握緊了手中的兵器,護在老者的身前,寧死也要保護好老者。
“咱們撤退吧。”擔憂都寫在了臉上,此刻看着雲墨如同殺神降世的模樣,隱世世家的人心中都是膽顫,絲毫不敢跟他正面廝殺。
“撤。”老者說道。
雲墨挑眉,勾起了脣角:“想走?沒那麼容易。”
隱世世家的人護着中間的幾人,飛速的朝着後方撤去。
撫遠王的慘叫聲遠遠地的傳來:“不要丟下本王啊!”
雲墨帶着人一路追了過去,在御書房的門口,衆人發現了撫遠王的屍體,臨死之前眼睛瞪的很大,彷彿不敢相信,他爲什麼會死,他明明是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
撫遠王臨死也睜着大大的眼睛,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扭曲猙獰。
雲墨道:“搜查一下這裡。”
撫遠王就死在御書房門口,那幾個逃脫的隱世世家的人卻不見了蹤跡,這裡肯定有密道。
武王府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密道,就在御書房中,入口處一片陰森。
柳州請命道:“屬下進去看看?”
雲墨看着黑漆漆的密道入口,搖頭道:“窮寇莫追。”
隱世世家的人進入了密道,裡面肯定早就有所佈置,敵暗我明,這個時候就這麼追進去,十分的不明智。
藩王們經此一役,死傷大半,少數幾個還活着的人,此刻身上多少也都帶着傷,沒有三兩個月,別想恢復好。
皇帝死了,大臣也死了好幾個,內閣的幾個被皇帝提拔的臣子,當時距離皇帝最近,更是無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