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冰霧，”佩爾一向活潑的小臉，此刻少有的露出些許凝重、嚴肅，“洞口還好點，那邊的冰霧力量，也就是差不多中級神侍者的水平。可越往裡走，這冰霜的力量竟是越來越濃郁了。就咱們腳下這裡，幾乎已經達到了神侍者巔峰的水平，甚至趨近於神諭者的邊界了。你用火焰神術抵抗寒冷，相當於是用你自己的力量抵抗神諭者級別的攻擊，以你現在的境界，抵擋不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楊天點了點頭，又好奇地看向佩爾，“那你是怎麼做到的，你身上的火光……好像不是成型的神術？”
“這就是神諭者厲害的地方了呀，”佩爾得意洋洋地道，“神術師在突破神侍者的時候，會獲得神識，同時也可以將神術給拆分開來，根據自己的需要，通過咒印的組合，向神明祈求符合自己要求的神術，相當於是可以定製神術了。而在成爲神諭者之後……自然更不一樣了。神諭者可以掌握更底層的東西，比如能量。我現在釋放出來的，就不是成型的神術，而是直接把靈氣轉化爲了熱量，作用於我們身上。這是更高階的手段，少了一次轉化神術的過程，所能釋放出來的熱量也比再經過一道神術釋放出來的，要更多，也就是轉化率更高。所以自然沒什麼壓力了。”
楊天聽完這話，思忖了數秒，算是明白了過來。
說白了，普通神術師釋放神術，就像是去餐館吃飯，直接點什麼菜，給錢，就得到了對應的成品菜。
神侍者呢，則成了會做飯的廚子，可以根據自己需要去買菜，然後組合、做出自己想要的特定口味的菜。
而神諭者就更厲害了——直接從種菜開始，想要什麼菜就有什麼菜，那自然最是隨心所欲。
越是厲害的神術師，越是能理解、掌握神術的更底層……這一點倒是跟地球上的程序員挺像的。
“這麼說來，接下來我都只能抱着你走了？”楊天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真是孱弱的可以。
“怎麼了，長老大人讓你抱着走，你還不樂意了？”佩爾撅了撅小嘴，道。
“樂意樂意，只是這樣抱着走，萬一遇到怪物了，可不好應對，”楊天道。
“放心吧，我的神識可比你強大多了，有怪物我第一時間就會注意到的，”佩爾道。
“那好吧，繼續走吧，”楊天摟緊了懷中的佩爾，就這樣摟着她，兩人慢慢往前走。
走了幾步，他還是覺得這樣不太方便，容易互相絆倒，於是他索性一彎腰，一個猴子撈月，將少女橫抱了起來，抱在懷裡，“這樣走都方便一些。”
佩爾倒也樂意如此，免得自己走路累腳。
“呼呼……”
“呼呼……”
“呼呼……”
隨着兩人的前行，耳畔幾乎只有寒風不停吹動的聲音。
一陣陣裹挾着冰霜的風吹過來，吹在二人身上，卻都被佩爾所釋放出的強大熱量給瞬間融化，無法傷到他們分毫。
佩爾一開始靠在楊天懷裡還挺嬉皮笑臉的，但隨着兩人的逐漸深入，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表情重新變得凝重。
因爲她能感覺到，隨着不斷的深入，那白色寒風中蘊含的力量也越來越可怕。哪怕是她一個神諭者，都開始感受到壓力了。
而隨着壓力不斷提升，逐漸到達連她都感覺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她終於是忍不住要開口讓楊天停下了。
可這時，她的神識感受到了什麼。
她轉頭往那一看——隔着幾乎實質化的白霧，什麼也看不到。
可是神識卻清楚地看到了——在前方十米外的地上，接近地道盡頭的地方，有一個巨大、垂直往下的地洞。
地洞下……似乎是一片頗爲廣袤的空間！
這些猛烈的寒風正是從那空間中不斷往外涌出的。
不難猜測——這就是所謂的寒骨窟，而那個地洞就是入口！
面對這個傳說中的寒霧城禁地，佩爾不免有些好奇，將神識舒展開來，想要用神識查探一下里邊的情況。
可是下一秒她便發現，她失敗了——神識只是稍微探入洞口一點點，大概不到兩米的距離，就無法再往前了。
她能感受到一股沉寂卻可怕的力量。
彷彿是風暴，又彷彿是浪潮。
神識只是稍微往裡探一探，就快被碾碎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
“別往前走了，會死！”佩爾連忙叫住懷中的楊天。
楊天此刻其實也感知到了那個洞口的存在。
他也試着用靈識查探，然後也是眉頭一皺，遇到了和佩爾相同的狀況。
所以他立馬停下了腳步，將佩爾從懷裡放下來，抱着她。
“到極限了嗎？”楊天看着佩爾。
“嗯，”佩爾點了點頭，“我最多能堅持到那個洞口旁邊，但是壓力會特別大，最多隻能撐幾秒鐘。而且……那太危險了。如果掉下去，幾乎必死。這寒骨窟果然名不虛傳，其中的寒意連神識都能阻隔，這……已經是有些接近神明的力量了。而且，洞口下面似乎是頗爲廣袤的空間。外側尚且如此，要是到了核心……那豈不是真快接近神的力量了？我不理解，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存在。”
佩爾可是接觸過神明的人，見識之廣博遠超常人。
連她都想不明白，楊天就更是想不明白了。
他只是看着那個洞口的方向，頓了頓，道：“可如果不下去，恐怕就根本沒辦法找到解決寒霧的辦法吧。”
“下去只會死，必死無疑，”佩爾擡起頭，堅定地看着楊天，“我不許你下去。哦不……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許下去！”
楊天看了看佩爾臉上那堅定而認真的表情，知道這丫頭是真的在乎自己。
如果自己堅持要下去，她肯定會不惜一切阻止，甚至傷害她自己都在所不惜。
所以想強行去查探，是肯定不行的。
但是……
都走到這裡了。
來都來了。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回去，他也覺得有些惋惜。
畢竟這寒骨窟之內的秘密，不僅關乎卡洛爾的性命，更關乎整個寒霧城上百萬人民的命運。
楊天雖然不是聖母病，但行醫濟世這麼多年，醫者的仁心是在的。如果能救無數人於水火，自然還是想試試。
那麼……該怎麼辦呢？
楊天想了想。
最終選擇開外掛。
他現在擁有的最強的外掛，自然就是……
“瑞伊？瑞伊在嗎？親愛的瑞伊女神大人，您最忠誠的信徒來找您幫忙啦！”他在心裡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