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到現場之後，楊天便發現，今天來到會場的人比昨天少了很多，至少削減了一半。
看上去，應該是許多公司自知沒有希望，也不想再多浪費時間來分享競爭對手勝利的喜悅了吧……
就算是到場的公司代表人，也有許多神情並不好看，儼然就是來走個流程，對最後的結果不抱有絲毫希望。
楊天身旁的錢小明也是如此。
在親眼看到楊天昨天“交白卷”的所作所爲之後，錢小明便對這個項目不再抱有絲毫希望。今天在啓程之前，他還勸楊天干脆別來了，來了也是自取其辱。
不過這次行動楊天畢竟是他的領導，楊天執意要來，他也沒有辦法。但垂頭喪氣也是少不了的，他完全沒什麼幹勁。
“小胖子，你可是代表着你們公司的精神面貌誒，這樣垂頭垂腦的怎麼行？”楊天道。
錢小明無奈地白了楊天一眼，“沒辦法啊楊主管，我們根本沒希望的，來這也是浪費時間啊。這讓我怎麼提的起勁嘛？”
楊天微笑道：“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錢小明：“……”
夢想你妹啊！
就算有夢想，你考試交白卷，也是會不及格的吧！
錢小明心中已經無力吐槽了……
……
由於參加結果發佈會的人明顯變少，官方也將座位調整了一下，大家坐得更近了一些。
楊天掃了一眼，便發現之前頗有競爭力的那幾個公司都在，比如興石、盧江、撼地等。
這幾個公司的代表人都在交談，交談中卻還帶着一絲爭論的意味。
顯然，誰都不服誰。
而天雲建築公司的代表人，那個叫羅浩的胖子，則笑吟吟地坐在一邊，一點和其他人爭執的意思都沒有。
既然昨晚結果都已經出來，那麼有黑幕的天雲公司，自然應該已經得到了結果，也難怪這胖子這麼胸有成竹了。
看清了周圍的形勢，楊天也並沒有急着有什麼行動。
他安安心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
很快，大會開始。
大會依舊是由昨天那個拆遷辦副主任主持的。
一上臺也和昨天一樣說了一大堆無聊的官話。
官話說完之後，輪到宣佈結果的流程，另一個人就被請上了臺。
這個人也很胖，大腹便便，和羅浩有得一拼。滿臉肥膩，一看就是混了許多油水。
沒錯，這人正是天海市拆遷辦主任——孫慶雲！
孫慶雲來到話筒臺前，笑道：“該說的，剛剛張主任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我就不弔各位的胃口了，直接宣佈結果。這次，經過我們拆遷辦的綜合評測，最後選擇的合作公司是——天……啊！”
就在孫慶雲剛剛說出一個“天”字的時候，忽然不知從哪飛來一顆小石子，飛到了臺上，砸在了孫慶雲的襠部。
那石子很小，大概只有小拇指蓋的大小，按理來說就算砸着人也不會怎麼樣。
但這石子擊中的一瞬間，孫慶雲便渾身一僵，隨後痛叫一聲，面露痛苦，捂着襠部蹲下身來，倒吸一大口涼氣……
這個突發狀況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先前由於正在宣佈結果、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臺上，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石子是從哪飛來的。就連坐在楊天身旁的錢小明，由於正前傾着身子看着臺上，也根本沒察覺到石子是從身旁飛過去的。
此刻看着這位孫主任痛苦蹲下，張副主任、現場的工作人員以及坐在前排的幾個公司代表人都連忙上去幫忙攙扶照顧。
現場有些慌亂。
十餘秒之後，副主任拿着話筒宣佈道：“出了點小意外，大會先暫停，請大家稍安勿躁，回到座位上等候。會議很快就會繼續的。”
然後他便和工作人員一起把孫慶雲扶着，從後臺離開了。
會場內很快嘈雜起來。
有些人議論着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究竟是從哪來的石子。
也有些人，已經開始祝賀了。
原因很簡單——先前孫主任說結果的時候，第一個字已經很明顯地說出來了，是“天”。
那自然只可能是天雲公司了。
以天雲公司的綜合實力，拿下這項目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此刻，不少人都開始恭喜羅浩了。
“老羅，還是你們公司厲害啊。恭喜恭喜。”
“是啊，天雲公司不愧爲咱們天海市的業界領頭者啊。”
“你們公司的確是強壯啊。恭喜了恭喜了。”
面對衆人的恭賀，羅浩也是笑呵呵地道謝，客套地謙虛了幾句。
他並沒有什麼好驚喜的，因爲這本就是必然結果。他給孫主任那五十萬，難道是白送的？
不過……意氣風發、得意洋洋的羅浩並沒有注意到，後排，不起眼的洛雲公司的代表人席位中，楊天已然不在位置上了……
……
拆遷辦主任孫慶雲被扶到辦公室裡之後，很快也好了些。
其實他也就是命根子被小石子砸了一下而已。
雖然當時會很痛，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
檢查了一下之後，大家也就放心了。
“你們都該做什麼做什麼吧。我一個人休息幾分鐘就好了，十分鐘後，大會繼續。”孫慶雲擺了擺手道。
副主任和工作人員聽到這話，便也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辦公室裡就剩下孫慶雲一個人。
孫慶雲休息了一會兒，端起一旁張副主任剛給他泡的茶，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誰他孃的丟的石頭，要是讓老子知道，老子不‘嫩’死他！”放下茶杯，感受着下身還殘留的些微疼痛感，孫慶雲不由有些惱火。
“你要‘嫩’死誰？”楊天笑吟吟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孫慶雲頓時一愣，擡頭一看，“你……誰啊？”
招標大會孫慶雲並沒有參加，今天他也只是來公佈個結果而已，所以並不認識楊天。
“你不是剛剛纔說要‘嫩’死我嗎？你說我是誰呢？”楊天微笑道。
孫慶雲一怔。
隨後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原來剛剛那石頭是你扔的。你是什麼人？信不信我讓保安把你趕出去！”
楊天笑着搖了搖頭，“我還真不信。當然，你可以立刻大叫，把其他人都叫來。這樣，我就可以讓大家知道，你羅主任，是如何在這拆遷的項目上玩黑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