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真的做了？”
蘇鵬聽了，心頭一震，對孫一虓說道。
只是蘇鵬卻看到，孫一虓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卻是搖頭。
“嗯？怎麼，不是宇文家在涼州投放瘟疫之源麼？”
看到孫一虓的樣子，蘇鵬直覺感覺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那樣，對孫一虓問道。
只見孫一虓看着蘇鵬半晌，纔開口說道：“你當真不知道？”
“孫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表情，我看着怎麼感覺你在懷疑我什麼一樣？”
看着孫一虓的表情，蘇鵬皺眉說道。
見蘇鵬如此反應，孫一虓才似乎做出什麼判斷，他嘆息一聲，搖頭說道：“不是涼州瘟疫，得了瘟疫的，卻是宇文家自己……豫州發瘟疫了！”
“什麼？”
蘇鵬聽了，卻是彷彿不可相信一樣，他睜大眼睛，看着孫一虓，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問道：“怎麼會是豫州？”
“我也覺得蹊蹺。”孫一虓點點頭，對蘇鵬說道：“那日你告訴我宇文家的計劃之後，我通過書信還有當面溝通，聯繫大空寺和慈航靜齋，他們兩家都表示前往豫州向宇文家問個明白，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果，我就得到慈航靜齋的人給我的消息，說是豫州自己，爆發了瘟疫。”
“這是怎麼回事？”
蘇鵬聽了，越發感覺一頭霧水，他皺眉說道：“莫非是宇文家自己不小心。將瘟疫之源泄露了出去，讓豫州平民染上了瘟疫？”
“好像不是這樣。”孫一虓搖搖頭。說道：“你那日跟我說的宇文家準備好的瘟疫之源，和這次豫州發生的瘟疫並不相同，豫州的這次瘟疫，從未有人見過，也不是你描述的那樣……兄弟別怪我，在一開始，我甚至懷疑到你身上，猜想是不是你將在豫州投放了瘟疫。卻將事情反過來說，畢竟這世間太趕巧了，你剛跟我說完宇文家的事情，結果豫州就發生瘟疫，一切都好像算好的一樣。”
蘇鵬聽了，不由一陣無語，他看向孫一虓問道：“孫兄。莫非你現在還懷疑我？”
“沒有。”孫一虓聽了，呵呵一笑，道：“其實這轉念一想就清楚了，如果這瘟疫真的是人爲傳播，你才接掌運城多久，以前你在江湖上都是單人匹馬。哪裡有資源人力研製造成瘟疫的病源？而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也不是這樣人，再者，如果你真有那心思，自己悶聲去做就是了。何苦告知我宇文家的事情？那不是平白惹得我懷疑麼。”
蘇鵬聽了孫一虓的話，心中才算好受一點。他算是當孫一虓當朋友，自然不希望他誤會自己什麼，而且這件事和他沒任何關係，自然也不希望爲人背黑鍋。
“不過這件事，慈航靜齋和大空寺的人都對我們懸壺堂很是懷疑，理由也是一樣，我剛發出消息，豫州就發出了瘟疫，而且這場瘟疫沒什麼來由就忽然發生，看起來好像是人爲控制一樣，他們兩家都來信，質問我之前的消息，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孫一虓繼續對蘇鵬說道。
“哦？孫兄可說了消息是從我這裡流出的？還有，那聊城和豫州的瘟疫，究竟嚴重到什麼地步？”
蘇鵬看着孫一虓，對他問道。
“自然沒有將你招認出去。”孫一虓一笑，對蘇鵬說道：“我知道你和慈航靜齋以及大空寺的宿怨，若是將你說出去，事情怕是不知道有多少誤會，這件事我推說是我接到有人在我懸壺堂投寄無名書信發現的，你且放心。”
“至於這次瘟疫，卻是十分嚴重，聊城似乎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居民染上瘟疫，染上這瘟疫之後，人會怕光，怕水，而且理智會降低，容易攻擊他人，而被這些患上瘟疫的人抓傷或者咬傷，有一定機率也會患上瘟疫……而且，聽說在聊城之中，已經有不少宇文家的軍人，也染上了瘟疫。”
“什麼？宇文家的軍隊，也染上了瘟疫？”
蘇鵬聽了，心頭一跳。
本來蘇鵬還想着，這是不是宇文家施展的苦肉計，或者是瘟疫之源一不小心泄露在他們本地，可是現在聽孫一虓說，宇文家的軍隊都染上瘟疫，卻讓蘇鵬明白，這件事，似乎宇文家也是受害者。
在豫州放瘟疫，對宇文家沒有任何好處不說，此時宇文家的軍隊都染上瘟疫，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蘇鵬幾日前在宇文無忌的書房之中，就已經聽說，宇文家在聊城附近集結了不少軍隊，加上聊城本來的駐軍，加起來怕是有數萬之衆，這數萬人若是染上瘟疫，宇文家的實力，怕是要減弱三四分之一，而且這些軍隊的去留更是問題，也不能迴歸豫州，否則豫州之中瘟疫會鬧得更加的厲害。
聽孫一虓所說，這次的瘟疫，似乎還是有人故意控制，釋放瘟疫的人，肯定不是自己，可是究竟是哪方勢力放的瘟疫呢？
“莫非臨猗的徐懷宇，也想到這一招毒計，並且幾年前就開始研究瘟疫了？”
蘇鵬心中，不由想到了涼州刺史徐懷宇了，宇文家出了事情，就數徐懷宇得利最大。
不過這事，蘇鵬心中也沒證據，現在他也不能確定，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做下了這件事情。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蘇鵬對孫一虓問道：“孫兄，你有什麼想法麼？”
“有，所以才找你商量。”孫一虓點頭，對蘇鵬說道：“豫州瘟疫最嚴重的地方，就是聊城，我只是聽聞聊城的狀況似乎很糟糕，但是還沒親自去看過，這次我打算親自前往一次聊城，看看那裡的情況，也邀請蘇老弟你一起去看看，親自觀察一下聊城的情況。”
“去聊城？”蘇鵬聽了，卻是微微一皺眉。
他的身份敏感，宇文家的當權者未必容的下他，而且聊城瘟疫正在肆虐，誰能保證他去了不被感染。
見蘇鵬的表情，孫一虓知道蘇鵬猶豫，對蘇鵬說道：“不必擔心聊城的瘟疫，我懸壺濟世，數千年下來，天下這麼多次瘟疫，門派之中多有人前去救治，我們門派門派本來就是小門小戶，人數不多，自然折損不起，所以早就研究出來預防天下大部分瘟疫的藥粉，只是這藥粉所需的材料實在貴重，每一份消耗怕是就有幾十兩黃金之巨，實在無法普及，但是若只是幾個人的份，還是消受的起的。”
“這樣啊……”蘇鵬聽了，心中稍微安定，聊城當權者對他的敵意倒是其次，蘇鵬最擔心的就是瘟疫，如果瘟疫能預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反正聊城也沒有真正的高手，能留下自己。
“還有，聊城本身也拿不出什麼力量了，聊城之中，沒感染瘟疫的官員已經撤離出城，宇文家的人也暫時撤了出來，城中是無人管理的狀態，而那些感染瘟疫的宇文家的軍隊，一些還保持健康的軍隊已經撤出，只留下已經感染瘟疫的軍人，他們現在同樣處在無人領導的狀態，可以說現在整個聊城就是一個無主之城，全是靠着平時的慣性運轉，但是若這瘟疫不能在最近一段時間內被平息，那麼怕是聊城整個都會暴亂。”
孫一虓對蘇鵬說道。
“竟然如此嚴重？”
蘇鵬聽了，也是一驚，沒想到短短三四日，聊城竟然已經是這副光景。
“如何？蘇老弟是否和我一起去一趟聊城？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大空寺和慈航靜齋的人，可能也要去。”
孫一虓看向蘇鵬問道。
蘇鵬微微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才道：“去！不過容我準備一下，聊城可能有不少人將會出來逃難，而我運城，也是耗不起的，不能讓聊城的瘟疫患者進入運城，讓運城也如此，我會派遣一些軍丁，在運城和聊城只見設卡，當然，我也不會讓聊城的難民死在路上，我會準備帳篷和食物等物資，供給他們的。”
孫一虓聽了，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總不能讓瘟疫就這麼擴散，你做的也對……那我就等你一日，明日中午，我們一起前往聊城。”
蘇鵬點頭，答應了孫一虓。
孫一虓來這裡，主要是爲了說這件事，交代清楚之後，便先離去了。
而蘇鵬則是深深嘆息一聲，去吩咐手下去準備設卡防衛的事情了。
……
……
第二日上午，孫一虓便來尋蘇鵬。
蘇鵬交待了妖族長老，要李牧帶領五百妖軍和五百運城人族軍丁，在聊城和運城之間設卡防衛，自己則和孫一虓，騎了兩匹快馬，向聊城方向趕去。
在中午時分，兩人已經來到了聊城城下。
蘇鵬來到聊城之下，只見這裡一片慘淡景象，門口的守軍早就不見，聊城城門大開，城牆上也不見守軍，只能偶爾看到一些聊城的人從城中出來，好像都是一些身體尚算康健的人，出城逃難。
只是無論豫州境內的宇文家，還是涼州這邊的蘇鵬，都不能讓這些有可能攜帶瘟疫病源的人進入自己的地盤，這些出去逃難的人，也可以預見未來也是一片黯淡。
孫一虓和蘇鵬兩人等在聊城城門口，過了沒有多久，孫一虓看到遠方似乎有幾道人影向這面飛馳，他拉了一下蘇鵬，道：“來了！”
蘇鵬迴轉頭，目光向孫一虓所看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