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苗看着正在苦苦支撐的秦少風，臉上神色說不出的難看。
她之前那段時間的意識雖然混亂，所看到所經歷過的一切，她都能清楚的知道。
身在這一片星空之中，若是沒有秦少風這種看似奴役，實際上卻是最簡單的幫助辦法，恐怕她真的很難活下去。
即便她非常明白。
每次想到自己竟然變成了秦少風的沉淪奴，曾經她最不屑的那一種人，她就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怎麼辦？
我現在該怎麼辦？
江苗的心理已經亂到了極致，但她卻感覺意識是那麼的清醒，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說出口的冷靜。
那種冷靜正是來自於秦少風。
正如喜奴等人的毒舌，以及時時刻刻都在作死的節奏，全都源自於十二餐一樣。
足足過去好半晌，她才終於讓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重新朝秦少風看去的時候，才發現秦少風身上竟然都在閃爍着某種奇異的光芒。
那種光芒彷彿在幫他淨化着那種瘋狂的氣息。
足足大半天時間。
秦少風身上的瘋狂感覺才終於徹底消散，當他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江苗的第一感覺就是源自於靈魂之中的懾服。
彷彿有種下意識想要膜拜的感覺。
江苗畢竟是心高氣傲之輩，秦少風也沒有對她說過任何要求，才讓她能夠勉強站在秦少風對面。
“你怎麼樣，將那種瘋狂的感覺解決了？”
江苗下意識問了一句，頓時感覺自己的言語似乎有些軟弱無力。
秦少風同樣有所感受。
平時的江苗見到他，即便不是那種高高在上，也屬於不屑一顧的感覺，哪裡會跟自己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
尤其是話語裡，怎麼聽都充滿了親切之感。
這就更讓他感覺差異。
朝她看了看，心中就明白，這應該是沉淪奴奴印的原因吧？
輕輕點頭。
秦少風這才問道：“我所學的禁制有剋制這裡瘋狂氣息的能力，雖然很是有限，卻也能讓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保證清醒。”
“反倒是你，你可是永恆後期強者，而且還是水漫山當代第一人，怎麼會被瘋狂氣息侵襲成那樣？”
江苗臉上表情頓時變得苦澀起來。
深深的嘆了幾口氣。
她纔開始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足足講述了大半個時辰。
她才說道：“那一片大陸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核心，若是能夠將那個大陸徹底覆滅的話，這個世界的那種古怪生物應該就會被削減，甚至有可能逐漸滅絕，但是僅憑我們這些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做到那種事。”
秦少風聽完她的敘述，直接變得沉默下來。
經過這段時間，他的血色符旗已經使用大半，最後的四十多面血色符旗根本就不可能幫他滅殺那僅僅外圍，就有着過百永恆強者的大陸。
可他越想，也就越是不甘。
若是就此退去的話，先不說可行性有多少，單純放任這裡的秘密，就讓他很不甘心，更何況火靈很可能就在這一片世界裡。
原本並不打算主動開口的尊天命，見狀走上前來，沉聲說道：“風涯先生，這裡的危險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對付，你還在猶豫什麼，我們應該退回去，然後叫上更多強者再來。”
秦少風皺着眉朝他看了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
“風涯先生……”
尊天命再次喊了一聲，見他依舊沒有理會的意思，不得不朝着江苗看了過去。
江苗這才問道：“你在遲疑什麼，或者應該說顧忌什麼？”
“我們能回得去嗎？”
秦少風終於開口，他自然是想過回去的事情。
不甘歸不甘，退路必須要準備好。
離開的事情可不是現在纔開始考慮，他早就想過很多次。
“你們好好想想，我們來此之前，先破開的那個空間裂縫是什麼情況，後來我們又是怎麼進來的這裡，我現在連找到那個空間裂縫的信心都不足，你們若是有什麼辦法的話，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江苗和尊天命都愣了下來。
他們現在纔想到，進來之前對那裂縫攻擊了那麼長時間，才終於找到進來的辦法，如今出去難道就不用經歷那些？
而後的飄行中，即便是江苗這等層次的強者，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只能任由那種力量帶着他們朝着這邊飛。
想要飛去會，難度之大同樣能夠想象。
秦少風看到他們沉默，才終於沉聲開口，道：“若是你們想要回去的話，我也不阻攔你們，不過我想要去那一片大陸看看，不去親身經歷一下，我不甘心。”
“……”
“……”
尊天命和江苗同時滿頭黑線。
秦少風的修爲看起來很低，但這一路上所弄出來的神奇事情，真正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在他們看來，秦少風在這片世界比他們絲毫不弱，甚至還有可能更強。
沒有秦少風的支持，讓他們本就不多的信心，直接就降到谷底。
尊天命更是直接看向江苗。
江苗雖然變成沉淪奴，可在他心裡依舊還是曾經那個無垠星空的巔峰人物。
秦少風既然不主動要求什麼。
他自然要找同樣想離開的江苗抱團取暖。
“風涯，你就真那麼想死？”
江苗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她的確不願意跟着秦少風冒險，可現在的秦少風卻是她的靈魂主人，一旦秦少風殞命，她也休想獨活。
若是拋下秦少風不管，與讓秦少風拿着她的小命去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你認爲呢？”
秦少風淡然一笑，道：“我當年毫無實力的時候，明知道師尊所在的山有問題，依然敢闖，若非當時的師尊已經沒幾年了，也想要找個合適的傳人，我將必死。”
“我修爲有成的第一戰，就是在你們前往神山的時候，瞞過那麼多人的視線，悄然摸了過去。”
“你認爲我現在會害怕？”
秦少風一連三問，問的江苗只想要吐血。
反倒是對他的事蹟不怎麼了解的尊天命滿眼的疑惑。
師尊？
他師尊是誰，難道很有名氣？
不然又怎麼有資格拿到江苗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