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所在。
三尊雕像依舊一動不動。
可當無面隕落的那一瞬間，之前眼冒精光的老者，緩緩道：“無面還沒回來，是不是出變故了？”
空間戰場中，大道不顯。
昔日張濤他們斬殺真王，戰場並無太大變化，外界卻是下起了血雨。
剛剛那一瞬間，空間戰場微微顫動了一下。
可今日方平在此地踏入本源，先前已經震動多次。
老者雖不知無面隕落，可此刻還是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危機感。
無面出事了嗎？
畢竟在此地沉眠了太久，那一方好像也有多位本源中的強者，聯手圍攻無面，也許真的會傷到無面，甚至……擊殺無面。
老者話音落下，一尊壯漢雕像迅速道：“無面乃是真神級強者，那些人不過是本源境罷了，縱然吾等沉眠至今，他們應該也奈何不得無面！”
無面是消耗很大，能量耗盡。
可實力方面，還是強大的離譜。
尋常九品，那真的是一拳一個，哪怕本源九段，沒有特殊點的能耐，也是如此。
最頂級的九品境，也定然不是無面對手，大多數情況下，武者到了九品頂峰，爆發力也就能達到30萬卡左右。
這種情況下，壯漢不覺得無面會出事。
壯漢這麼說，另一側，最後一尊雕像，卻是個女子模樣。
此刻，女子也出聲道：“再等等吧！無面多年未出手，興致來了，也許多停留了片刻。”
老者聽兩人這麼說，也壓下了心中的不安。
按理說，本源境是奈何不了無面的。
無面和狄昊不同，狄昊跌境了，無面沒跌境，只是能量耗空罷了。
這兩者又是不一樣的。
老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視線投向黑暗深處，再次道：“那些人一直在等待，神使不知是否在其中，至今未聯繫吾等。
貿然出手，也許會誤殺神使，二位，是等無面回來出手，還是現在制服這些人？”
距離他們大概20裡地的地方，一羣人在等着，到現在都沒動靜。
老者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女子出聲道：“神使會不會在另外那羣人當中？”
老者緩緩道：“無面出手擊殺那人，神使若是在，會表露身份。”
至於現在剛晉級本源的這位，他們不認爲會是神使，神教也不會讓一位金身境武者進入此地。
神使實力不會差！
……
三人在傳音聯繫。
距離他們20裡地的一片黑暗中。
祁幻羽皺着眉頭，一會看看方平那個方向，一會看看前方的一片幽光所在。
那裡，他隱約可以看到一點東西。
“方平他們遭遇強敵了嗎？”
祁幻羽心中想着，他感受到了一點交戰的動靜。
接着，視線投向前方的幽暗處。
看了一會，祁幻羽視線投向帶來的人當中。
此刻，剩下的人還有100多位。
“二王的人，有幾位？”
“各方勢力的人，又有多少？”
祁幻羽心中嘆息。
奪寶之前，大家還能一致。
可地窟勢力太多了！
一王一勢力！
等到了奪寶的時候，到時候奪取了寶物就逃離此地，大家就不用一起行動了。
恐怕這剩下的100來人，能聽從他指揮的沒多少了。
“不能第一時間奪取寶物，最好是擊潰了方平他們之後，再去奪寶！”
祁幻羽心中衡量了一陣，有了這樣的結論。
寶物沒到手，那大家就是一體的。
到手了，必然分道揚鑣。
“前方……應該還有活人在鎮守……恐怕也很麻煩。”
祁幻羽再次升起念頭，也許可以先聯合方平他們擊殺這些人，再和方平他們交戰。
又或者……聯手前面的人，擊殺方平一羣人再去奪寶？
正想着，身邊有人走來，低聲道：“殿主，還要繼續等嗎？”
“等！”
祁幻羽淡淡道：“不急於一時！方平他們沒來，現在一旦我們和對方發生了衝突，他們突然殺出，那就是他們撿便宜了。”
“諾！”
“咦……”
祁幻羽這時候眼神一動，陡然看向側方，那邊，一道身影一閃而逝，速度快的驚人。
“誰？”
祁幻羽警惕起來！
很強！
起碼給他的感覺，不比狄昊之前融合了那些血矛弱。
此地果然還有這等強者！
祁幻羽眉頭皺起，這樣的人物，一兩人，神陸一方還是有把握的。
天命軍的統帥還沒死完呢，這裡沒有混亂本源，關鍵時刻，他也可以融合一些軍中強者的能力，動用合擊陣法。
天植軍這邊，大概也有這樣的底牌。
所以一兩位實力大損的真王，他還有底氣。
可多了的話……那必須得聯手方平他們才行！
方平一方，強者也不少，方平底牌也不少，對付一位還是有把握的。
“何況，我的目的不是爲了殺這些人，而是爲了奪取寶物，找到機會，奪取了寶物，離開此地便行。”
祁幻羽盯着那道人影，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動靜。
繼續等下去！
……
祭壇。
方平一眼就看到了那三尊雕塑，實際上他知道不是雕塑，不過氣機很微弱，這些人應該自我沉眠了，外表皮的灰色物質，應該是一種特殊寶物凝聚成的。
方平很快看到了面頰灰色物質破碎的老者，看了一眼，方平心中一凝。
很強！
這老者，給他的感覺比無面要強一些！
沒有多看老者，方平餘光迅速撇過祭壇。
祭壇上，一枚珠子散發出幽幽的光芒，映射的四周有些光亮，如同黑暗中的鬼火，有些滲人。
方平距離祭壇幾百米落地，咔嚓……一腳踩碎了地下的白骨。
方平餘光看過地下，心中凝然。
當年這裡死了多少強者？
不但死了，他們的一切力量都消失了！
祭壇四周，都是白骨。
方平大概看了一下，恐怕不下於300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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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骸骨，有些趴伏在地，頭顱都朝着祭壇方向，好像在叩拜。
“這是陣法？和莫問劍的帝墳差不多的那種，抽取這些骸骨的力量，蘊養那顆珠子？”
方平現在也不是毫無見識之輩，一看就猜到了個大概。
這些年，無面這些人在此地不是沒幹活，而是在操控這個陣法，抽離死人的力量，蘊養那玩意，也許就是所謂的妖皇至寶。
“好大的手筆！”
這手筆，真的大！
比莫問劍都要大！
這所謂的神教，用幾百位真神甚至帝級強者的屍身，去蘊養一枚珠子，恐怕也就南北之戰和地皇神朝一戰，才能湊足這麼多強者了。
要不然，到哪弄這麼多強者屍體去。
方平視線再次投向被三人包圍的那個祭壇。
祭壇一人多高，上面只擺放了這枚珠子。
不過方平隱約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祭壇覆蓋了大概百來平方，他還沒到祭壇範圍，卻是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力量。
他說不出什麼力量，這股力量好像瀰漫了整個祭壇，朝珠子匯聚。
“死人的力量？”
方平看了一眼腳下碎裂的骸骨，都爛成這樣了，哪還有力量被抽取。
就在他觀察這些的時候，老者目光投向方平，沉聲道：“無面，怎麼到現在纔回來？”
說罷，又道：“那些人好像沒死完？”
方平面孔上只有兩個眼睛，此刻學習之前無面的說話方式，淡漠道：“一羣螻蟻，殺不殺都一樣！力量消耗很大，分散逃跑，未曾追殺……”
此話一出，女子笑道：“這倒也是，反正遲早都要來此地，殺與不殺無差。”
壯漢道：“無面，遇到神使了嗎？”
“神使？”
方平心中威震，面上卻是不顯，緩緩道：“未曾。”
說罷，不再停留，他已經看到了祭壇一處被坐出了凹陷的地方，那應該就是無面的。
言多必失，方平也不想再說，直接走到那一處，盤膝坐下，和幾尊雕像一樣，不再動彈。
老者此刻身上灰色物質破碎了一些，緩緩扭頭，看了“無面”一眼。
他總覺得，有些許不對勁。
畢竟相處了幾千年！
哪怕方平氣息一樣，說話也不多，身形什麼的都差不多……
可就是有些不同的地方！
說不出來什麼不同，可老者就是覺得這個“無面”和他認識的無面有些偏差。
可老者幾千年沒有出去過，也不知道方平的大名。
要不然，憑藉這一點的直覺，老者大概就能猜到無面被人替換了。
扭頭看了一眼無面，老者緩緩收回了目光。
既然無面回來了，老者再次開口道：“那邊，一羣外來者等候許久了，不如主動出擊，擊殺了他們？”
壯漢道：“神使還未露面，不如再等等？”
“是啊，神教之令還未傳來，誤殺了神使，也很麻煩。”
女子也出聲了。
這兩人的話，引起了方平一點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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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
神教的使者？
這麼說，這次進來的人當中，有這個神教的人了？
到底是在祁幻羽這羣人當中，還是在自己那邊的人當中？
神使又有幾人？
自己現在離去，老孔他們可得小心了，一旦被這所謂的神使突襲了，也很麻煩的！
“不……神使要是在我那邊……那麻煩更大！他們知道我殺了無面的，一旦趕到，那我的身份馬上就暴露了！”
方平心中有了判斷，不管在不在自己那邊，人類一方的人趕到，自己的身份也許就暴露了。
幾十人，未必都能淡定自若。
稍有異常，也許就會引起這幾人的警惕。
剛剛老者看他，他感受到了，這傢伙警惕性很強，幾千年沒動彈了，居然都能保持這樣的警惕，當年恐怕真的不弱。
此刻，幾人再次安靜了下來，好像要等祁幻羽他們主動來。
方平卻是沒時間陪他們耗下去了，緩緩道：“本座擔心……神使是否會在來路上已經死去……”
這話一出，幾人一滯。
老者微微蹙眉道：“神教派來使者，不會太弱……這……”
方平淡淡道：“本座聽之前那些人說，進來之前，戰死本源早已上千！”
這話出口，幾人都是有些意外。
死了這麼多人？
方平他們進入的時候，也就兩百來人。
他們知道外面肯定死人了，可還真不知道死了這麼多！
死的少還好說，死的多，神使還真未必活着了！
老者凝眉，這事現在該如何辦？
方平再次道：“這些小輩，雖是本源……不過實力很強！之前本座拖延至現在，也和對方強大有關，消耗嚴重之下，才擊殺了那人，最好不要讓這兩方匯合！”
“你是說，現在出手？”
老者開口詢問。
方平淡淡道：“本座需要恢復片刻，出手……也是你們的事。”
他也不知道老者是不是幾人的領袖，不過沒關係，都是真神，地位相當，他覺得也不至於卑躬屈膝。
任何地方，都是實力說話。
真神畏懼帝級，卻不會畏懼同樣真神的強者。
老者哪怕是領頭的，也未必可以完全指揮幾位真神。
果然，方平這麼說，老者也不在意。
沉默片刻，老者沉聲道：“那就出手！無面，你和冥月留下，守好衆生之門！神教之令未來，不可移動衆生之門！”
冥月也就是那個女子，聞言輕笑道：“知道，神教之令未來，我們不會輕易移動衆生之門的。何況只是一羣本源境罷了，你長青子出手，還不是很快便能歸來。”
老者不再多說，身上灰色物質迅速破碎。
一旁，壯漢也是如此，嘴中說着：“兩千多年了，爲了減少損耗，幾乎沒動彈幾次，這次殺光了這些人，吾等也該出去了！”
“不出去都不行了。”
老者長青子此刻也展露了真容，仙風道骨，白髮飄飄，手持浮塵，看起來如同仙人。
震碎了那些灰色物質，長青子淡笑道：“吾等封印至今，一直無靈氣補充，再不出去，就要傷到金身了。”
空間戰場能量封閉，雖然沉眠可以減少消耗，可不代表不消耗。
幾千年下來，他們也都到極致了。
長青子震碎了那些灰色物質，氣息一閃而逝。
方平心中微微有些震動！
這傢伙很強！
真神氣血浮動也不小，都以九品境氣血來算，從80萬卡到200萬卡都是真神的範圍。
200萬卡以上，這纔是帝級。
這期間，浮動的氣血能高達百萬卡，當然，都是相對九品而言。
所以真神的戰力，差距也不小，強如戰王這種，擊殺的真王都不止一位。
“這傢伙剛剛氣息一閃而逝，給我的感覺起碼比無面要強三成！”
無面巔峰期氣血恐怕有百萬卡，而這老者，恐怕有130萬卡。
哪怕此刻消耗嚴重，爆發力絕對比無面要強的多。
“他能殺我！”
方平心中再度警惕！
能不能殺自己，方平心中有個判斷標準，對方爆發力超過他的極限，那就代表具備殺他的實力。
如他現在，自身極限在62萬卡左右。
對方能爆發的破壞力程度超過60萬卡，方平就有可能會被對方秒殺。
弱真神，最弱的那種，80萬卡氣血，如果力量掌控度超過了80%，那就具備斬殺方平的實力。
當然，方平也可以跑，可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要小心了！這老傢伙不好惹！”
方平餘光瞥向壯漢，壯漢的實力，和無面相差無幾。
這樣的強者，恐怕不具備一招打死方平的能力。
如此的話，方平和他耗下去，對方死的概率更大。
三人中，唯一有威脅的就是長青子了。
不過身份暴露，被三人聯手圍殺，方平會死的很慘。
方平餘光瞥向沒有破碎不滅物質的冥月，這女人……現在留下自己和她，也許自己可以趁機幹掉她。
然後奪取這什麼衆生之門，出了空間戰場，這幾個傢伙未必敢追出去。
方平心中略微盤算了一陣，這時候，長青子和壯漢已經準備離開。
長青子腳步微微一滯，忽然看向方平，緩緩道：“無面，不要貿然觸碰衆生之門，以免造成麻煩！”
方平沒吭聲。
他不知道長青子什麼意思，爲何要特意叮囑自己，難道無面這傢伙以前經常幹這事？
不過顯然不是的！
壯漢好像有些意外，瞥了一眼長青子，接着看向方平道：“無面，這可是教主需要的東西，不可擅動！”
方平冷冷看了他們一眼，也不回話。
壯漢笑了笑，也不理會。
長青子見狀，也不再說什麼，腳步看似緩慢，卻是眨眼千米！
距離此地不過20裡地的祁幻羽這些人，萬米之遙罷了，長青子幾乎是眨眼間就快到了那處。
壯漢也迅速跟上，沒有再說。
他們一走，冥月笑道：“無面，怎麼招惹長青子了？這傢伙和護教大人可是關係莫逆，你小心離開此地，他和護教大人告狀……”
方平淡淡道：“本座可沒招惹他！”
話音未落，遠處，祁幻羽的暴吼聲傳出！
“結陣！”
“爾等何人？”
祁幻羽聲音高昂，雖警惕，卻也沒有不戰而退。
方平很快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升起！
和祁幻羽氣息類似，不過好像摻雜了一點其他人的氣息，方平之前也見過天命軍強者融合能量，動用合擊戰法。
不算太意外！
不過之前祁幻羽沒有加入，當時是姬楠那羣人主導，實力雖然強大，可極限大概也就在50萬卡左右。
而此刻，有了祁幻羽的加入，方平還是有些意外的。
祁幻羽本身就強大至極，現在融入了一些強者的能量，給方平的感覺，甚至比之前的無面都要強一丟丟。
“果然，這傢伙還是有後手的！”
“這次來的人，就沒幾個善茬。”
“姜馗這些人，未必就沒殺手鐗，包括被殺的顧青，那傢伙最後也爆發出了堪比真神的戰力，若不是趙盟主更強，恐怕我也沒辦法殺他。”
方平心中再度警惕。
各方強者，多少都有點殺手鐗。
除了人類！
人類一方，的確沒有什麼底蘊，就一個字，莽！
沒辦法，新武武者崛起時間太短了。
正想着，轟鳴聲傳來！
不止一股氣息傳出！
下一秒，方平感應到了第二股氣息，第三股，第四股……都很強大！
天植王庭、萬妖王庭、守護王庭！
四大王庭，好像都有合擊戰法。
方平有些意外，這是最近纔得到的，還是以前就有的？
以前就有的話，人類在地窟，好像沒有遭遇到這種情況。
當然，人類主戰外域，外域未必會。
這次來的這些人，都是四大王庭的精銳力量，也許這種合擊戰法並未外傳。
方平也懶得去想，這種戰法有弊端，之前他也聽人說了。
持續的時間很短暫，時間一長，本源會混亂的。
不過四方強者此刻都動用了合擊戰法，聯手之下，戰兩位損耗嚴重的真神，一時半會的也沒落入下風。
方平甚至聽到了祁幻羽的暴喝聲，和他有關。
“二位，老夫乃是天命王庭天命殿副殿主！此次代表神陸進入此地，老夫遲遲不願和爾等開戰，乃是因爲外圍還有一羣強者！
其中一些強者，實力極強，老夫也曾吃了大虧……”
祁幻羽不願意現在和對方死戰！
可不得不戰！
不戰，分散開，那這兩人很快可以擊殺大量的九品，那時候他就麻煩了。
可戰下去，真的有可能便宜了方平，此刻的他，只能爭取拉攏長青子兩人，先幹掉方平他們再說。
“你們實力損耗嚴重，此刻和我們兩敗俱傷，不值得！先殺了第三方，到時候你我拼個死活老夫也不會多說一句，二位，你們非要和我們現在交手？”
祁幻羽聲音宏大，戰力也是極強。
哪怕相隔萬米，一片黑暗，方平都看到一杆長槍通天！
祁幻羽融合了一些人的力量，一人獨戰長青子，浮塵和長槍在虛空中打出了一道道光明！
其他三方，則是圍攻壯漢，也是殺的難解難分。
祭壇處，冥月淡淡道：“那個天命殿副殿主倒是不弱！不過人熊可是肉身之道的強者，哪怕能量耗盡，肉身之力也是強大無比，其他三方的合擊戰法，我看持續不了多久，遲早會被人熊攻破。
到時候……這些人必死無疑！”
她並不是太擔心那兩人。
祁幻羽雖然強大，可這不是自身的力量。
而他們雖然消耗大，可消耗的也只是能量。
壯漢修煉的還是肉身之道，能量耗盡了，金身依舊強大無比，時間一長，三方都要被他擊潰。
到時候去援助長青子，這羣人都要死。
方平不動聲色道：“小心一些，現在消耗太大，出去了也麻煩……”
冥月笑道：“神教在外面必有接應，不用太過擔心。”
“我就怕我們帶着衆生之門離去，會成爲衆矢之的……”
“無面，你怎麼變的膽小了？”
冥月有些意外！
無面可不膽小，恰恰相反，很自傲的一個傢伙！
現在卻是一直在說這些，難道剛剛和那些人交手，被一羣本源嚇到了？
方平輕嘆一聲，半晌，有些掙扎道：“剛剛長青子在這，有些話本座沒說，之前和那些人交手，聽到了一個消息，本座有些不安……”
“什麼？”
“神教……已經覆滅！”
此話一出，冥月呆滯了一下，覆滅了？
不可能吧！
兩千多年來，他們一直堅守此地，好像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兩千多年，神教真的還在嗎？
這瞬間的茫然，就是方平要捕捉的機會！
幾乎就在這剎那，方平氣息瞬間收斂，精神力無形無質，化爲無數柄長刀，在這瞬間轟入了冥月的腦海中！
緊接着，一座水晶屋落地，覆蓋了冥月！
他要無聲無息殺了這位真神！
相隔20多裡，冥月本就氣息微弱，身上灰色物質一直沒脫落，未必沒希望！
直到被水晶屋罩住，冥月這才傳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她根本沒想過防着方平！
兩千多年了！
最基本的一些信任還是有的！
兩千多年啊！
若是一直防着同伴，他們早就心神耗盡，早就死了。
可哪曾想到，兩千多年後，她的同伴對她出手了！
“無面！不，你不是！”
冥月精神力遭受重創，身上灰色物質瞬間裂開，一起裂開的還有頭顱。
可此刻，冥月也醒悟了！
這不是無面！
無面也沒有這樣的具現物，無面被人頂替了！
冥月瞬間暴起，可這時候，方平比她要快。
在她精神力被重創的瞬間，方平已經趕至！
幾乎是冥月暴起的瞬間，方平一拳從空落下，轟隆一聲，直接打爆了冥月的頭顱！
這一拳之力，強大的駭人！
水晶屋都被打的龜裂！
“啊！”
慘叫聲再起！
冥月殘軀迅速倒退，可水晶屋也是瞬間縮小，兩人再次擠到了一起。
無頭的冥月顯得格外嚇人，可方平哪管她嚇人不嚇人，腳尖如刀，眨眼間踢出了數十腳，金色肉塊，如同剔肉一般，瞬間掉落，獨留下空蕩蕩的骨架！
一招佔據了先機，方平擔心這些真神手段多，壓根就沒有絲毫留手，絲毫試探的心思。
精神力眨眼間恢復到了巔峰，再次爆發！
“碎空！”
方平一聲低喝，再次一拳轟出，這一拳打出，整個水晶屋咔嚓咔嚓龜裂開！
而方平一拳打出，也瞬間轟爆了冥月的骨架！
一位真神級強者，幾乎是眨眼間被方平偷襲得手，三招格殺當場！
方平哪怕轟爆了她的金身，也沒有絲毫鬆懈，精神力再次爆發，橫掃四方，整個水晶屋再次縮小，精神力一陣陣的爆發起來！
一連爆發了數次，水晶屋中，一處牆壁裂縫中，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接着，一個小人轟然爆碎！
方平依舊不敢放鬆，再次橫掃四方，片刻後無反應，方平這才劇烈喘息，半跪在地。
就剛剛那一刻，他緊張的不行。
“還好，有無面的例子，要不然，這女人搞不好真能逃生！”
方平心中震撼，這些真神真行，那麼一點精神力殘留，居然都能保持意識，這要是有足夠的能量和寶物，那是可以再生的。
當然，他怕的不是這個，而是擔心動靜大了，引誘的前方兩人迴歸。
“呼……”
方平再次喘息，很快水晶屋消失。
前方動靜依舊很大！
方平這邊的一點小動靜，好像並未引起注意。
此刻，虛空微微顫動了一下，方平微微挑眉，之前殺無面也這樣，長青子兩人不會產生聯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