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墨風聖教皇大讚道：“虎父無犬子，可惜了，如果再給你十年，或許你能夠接下我隨手一招，但，杜晨，你現在還太嫩了點杜一夫，用我來磨練你兒子，會是你一生當中最大的錯誤”
“疾暗”
墨風聖教皇聲音低沉而又快速，但見他隨手一指，一道黑光頓時從他的食指飛出。
黑色的光，或者不可稱之爲光。
這黑光跟杜一夫的白光完全不同，或者說有點類似於杜晨的逆光。
他並非是發光，而是吸收光芒。吸收這道能量所遇到的一切光芒，就如同黑洞那般。
便稱之爲暗
這是暗能量，也是逆光
疾暗，瞬間便到了杜晨的眼前。
哪怕杜晨也領悟了逆光法則，本身能夠達到光速，但卻也不能躲開這一指。
嗤
一道聲音驀地在杜晨腦海中響起，實際上是沒有這道聲音的，它是直接在杜晨腦海中迴盪。
只見杜晨周身的白光瞬間變消散了，同時墨風聖教皇的疾暗也消散在空氣當中。若非杜一夫事先爲杜晨添加了這道聖光防禦，他此刻已經死了。
他的下場是被秒殺。
被墨風聖教皇隨手一招就秒殺，就如同杜一夫隨手一招秒殺一羣紅衣大主教一樣。
嗖
杜一夫手一樣，一道白光隨即再次籠罩在了杜晨的身上，這時候杜一夫才說道：“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什麼”
杜晨一愣，看清楚他出招嗎這個自然是看清楚了，但就是躲不過去，也沒辦法。不過杜晨很明白，父親問的不是這個。
或者說，他知道父親問的是武道真意。
“沒看清楚麼”
墨風聖教皇笑道：“那便讓你再看一遍”
疾暗
墨風聖教皇又是一指，黑光再度襲來。杜晨能夠看見他出招，很難想象一個信奉神，相信神光照耀大地的教皇，堪稱神使的教皇，居然會用暗能量。
但不管怎樣，饒是杜晨這次有了準備，卻還是怎麼都躲不過去。
嗖。
杜一夫手一揚，又是一道白光籠罩在杜晨的身上。
“哈哈再給你示範一次。”
墨風聖教皇又是一道疾暗射來，抵消杜一夫的聖光，杜晨安然無恙。杜一夫再次將聖光護罩籠罩在杜晨的身上。而墨風聖教皇再一次發射疾暗。
如此反覆，又過了幾次。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真的是跟杜一夫配合好了，真的要鍛鍊杜晨呢。但墨風聖教皇臉上浮現出的戲謔，卻是貓咪戲弄耗子的神情。
他是在戲弄杜晨呢。
杜一夫想讓杜晨在這一場戰鬥中領悟武道真意。但墨風聖教皇這種人物，又豈會不明白，一個完全不懂，甚至都沒有聽過武道真意的人。
要在一場戰鬥中領悟出武道真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不妨戲虐一下杜晨，同時也可以打擊到杜一夫。
到了他們這種程度，他跟杜一夫之間的戰鬥，實力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兩人實力本就是相差無幾。
在這種情況下，氣勢、或者說是心境，纔是最重要的。
這也是爲什麼杜一夫在戰鬥之前要跟墨風聖教皇說那麼多廢話，試圖激怒他的原因。
只要破壞了墨風聖教皇的心境，杜一夫想要戰勝墨風聖教皇就很容易了。可惜的是，墨風聖教皇並沒有上當，適當激動之後，便回覆了心境。
而此刻，墨風聖教皇看似是在指導杜晨，一次次的給杜晨示範疾暗，並不怕杜晨能夠領悟什麼。反而是故意給他示範。你杜一夫不是要讓你兒子在與我的戰鬥中領悟武道真意麼那麼我就如了你的願，給你兒子示範。
如此已經彷彿了數十次。
反正墨風聖教皇也知道，杜晨基本不可能領悟什麼。
而一旦，杜晨真的無法領悟什麼東西，就勢必會打擊到杜一夫的氣勢，打擊到杜一夫的心境。你讓你兒子領悟，我也教他了，但他卻領悟不到那就是你兒子無能了。
所以，這場戰鬥，看似是杜晨跟墨風聖教皇打，但實際上是杜一夫跟墨風聖教皇之間的戰鬥。
心境的戰鬥。
杜晨如果不能領悟到什麼東西，則杜一夫心境潰敗，而他必敗。
但如果反過來，杜晨真的領悟到了武道真意，則就是墨風聖教皇心境潰敗。
那麼這一場戰鬥也就不用打了。
墨風聖教皇必敗無疑。
故而，他也並非真的是爲杜晨示範招式。
雖然他沒有用過別的招式，用來用去都是那一招疾暗，但每一次都是殺招。
也只有此刻身在局中的杜晨自己知道，看似自己安然無恙，但若是沒有父親的聖光護罩，自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墨風聖教皇每一次攻擊都足以秒殺自己啊。
而一旦杜晨真的死了。
杜一夫更是必敗無疑，這是心境的潰敗，這麼說來，墨風聖教皇也無論如何不會留手就是。
這是真正的生死之戰。
只要杜一夫慢了一絲，又或者是杜晨自己的一個失誤，他都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
墨風聖教皇大笑：“杜一夫，果真是一代人龍居然敢這樣讓你兒子試煉。但我看你能保他及時”
在武術界，一直有一個爭論。
到底是善攻的人厲害，還是善守的人厲害。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如果一個人盡全力攻擊，另一個人盡全力防守，卻能夠防守下來，自身不傷一毫。
那麼防守的人一定比攻擊的人厲害。
因爲防守比攻擊困難，正如建造比毀滅要困難的多。
杜一夫跟墨風聖教皇的實力是相當的，如果墨風聖教皇攻，他自己守。那麼以他的實力或許能夠支撐很久而不敗。但眼下的情況是，杜一夫替杜晨來防守這又不一樣的。
就好比一個壯漢要打一個嬰兒，而另一個壯漢要保護這個嬰兒不受到傷害。偏偏這個壯漢又不能主動攻擊之前的壯漢，只能替嬰兒阻擋前一個壯漢的攻擊。
這難度就要大的多了。
所以，杜一夫不可能支撐的很久。
這一點杜晨也看出來了，杜晨實力不到這個層次，雖然還不知道此刻是父親在藉助自己跟墨風聖教皇進行心境、氣勢的較量。但也知道父親不可能一直這樣護的住自己。
而一旦自己死亡，父親心神受傷，失敗也就是必然的了。
可是，此刻讓他看墨風聖教皇使出疾暗，就要領悟出武道真意。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吶。
他連武道真意是什麼玩意都不知道。
只看到墨風聖教皇擡手，發出暗能量，也就是逆光能量。也就是速度快了點，讓自己無法閃躲而已。也就是這能量強了點，強到能夠秒殺自己而已。
但招式卻是普普通通的招式啊，自己也能做到。自己如果對上普通人，甚至是煉神還虛第三重之下的人使出這一招，也能做到秒殺啊。
畢竟自己也是領悟了逆光法則，也就是暗之法則的人。
甚至如果讓杜晨學着這一招，用手指發出暗能量，只要學習一下，也未必不可能。
只能說墨風聖教皇比自己強了太多，強到足以秒殺自己。
“你看清楚，這疾暗真的只是普通的招式嗎”杜一夫開口了，有的只是提示。
他無法真正的告訴杜晨武道真意是什麼，武道真意的境界是什麼。
這個只能自己去領悟。
如果說了，只會讓杜晨執着着自己的說法，而去刻意了。而武道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自然，刻意是無論如何都領悟不了的。
“真的之是普通的招式啊”
杜晨苦笑，自己不笨啊要是說自己笨，自己沒天賦的話，又如何能夠在下山這短短几年時間內。
從一個武道剛入門的武者，到如今武道巔峰呢
要知道他在絕大多數武者當中，已經是巔峰了啊，當然，杜一夫、墨風聖教皇這種變態不算在內。
所以，杜晨的天賦才情是比一般人強的多的。
“可是，我爲什麼怎麼看，這都是普通的招式啊。包括之前父親所使用的聖光淨化也是一樣，很普通啊，把自身光能量散發出去，像太陽一樣而已。”
“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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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晨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如果說墨風聖教皇的疾暗，是將暗能量呈現出一條線的形狀發射出去的話，那麼這條線因爲極其凝聚，能量凝聚到了一起，所以殺傷力極爲強大。
再加上墨風聖教皇本身就比我強。
他使用這樣的招式，能夠秒殺我也是說的過去的。
可是父親之前的聖光淨化，卻不是一條線，而是充斥着整個空間。
一個點是最集中的，是一維。
一條線則是一個點的擴散，然後再擴散成面，是二維。
而父親的聖光淨化，則是面的擴散，是三維。
一個點的能量是極點，是一維，點到線、到面、到整個空間，不知道發散了多少。
能量也隨之發散了無限大，等於是相同的能量分散了無限份。
按說，這樣的攻擊，或許能夠對人造成傷害。
但絕不可能秒殺那些紅衣大主教。
要知道紅衣大主教可是相當於煉神還虛第三重的武者的啊，是跟父親一個境界的人。
但父親就是做到了。
父親先是在我面前示範聖光淨化、又逼迫墨風聖教皇對我出手，讓他使出疾暗。
這是給我的提示麼
“我似乎懂了”
杜晨眼神中綻放出一絲明悟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