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羅友恆對於女兒的反應表示了疑問，好像很奇怪的樣子，只是他的眼神之中卻閃爍着些許異樣的光芒。
“沒事……”
羅茜則是一臉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臉上擠出了些許笑容，立即迎向了旁邊的蔡晴，兩個女孩子還是比較好說話的，立即手拉手走到一邊說話去了。
當然了，免不了丟了一個惡狠狠的白眼給秦方。
若是這個白眼能夠變成飛刀的話，秦方已經被她一擊致命了。
同樣的，這樣一個羅茜的本姓使然，讓秦方忍不住汗顏，卻也沒有能夠逃得過羅友恆的目光，讓他眼神之中的那些光芒更加明亮了一下。
秦方是蔡平原的關門弟子，而羅友恆是烏老的弟子，蔡老和烏老平輩，那麼他們兩人也算是同輩師兄弟了，所以羅友恆這樣稱呼秦方也沒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這樣一來，反倒是讓羅茜很糾結。
她是羅友恆的女兒，等於是平白讓秦方長了她一輩，心裡能爽就奇了怪了！
蔡平原點了點頭，立即將手上的照片遞給了秦方。
“嗯？”
烏家和蔡家的關係是很不錯的，就連這一代的弟子也都是關係密切的，秦方的年紀雖小，可是看在蔡平原居然把他帶在身邊，這一份重視就可見一斑了，所以沒有一個人小看秦方的。
蔡平原和烏明也都是聽到這三個字驚叫了起來，臉色都是大變。
二十年過去了，他也就是功力越發的深厚了，卻是沒有希望突破那一道關口跨入宗師級的行列了。
烏明苦笑了一下，便說出了一個名字，也是他們目前查到的最大的嫌疑人。
烏家在這件事上面沒有什麼不能對他說的，除非是有一些真正疑惑的地方。“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烏明也是一樣，不過他沒有開口，隱約的知道蔡老此舉應該有些深意，或者說秦方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給他帶來奇蹟也說不定。
“這不是昨晚上……”
倒是羅茜的父親羅友恆顯得格外的客氣，立即邀請秦方進了烏家的宅子，一路上還替秦方介紹了一些碰到的師兄弟。
“對不起師傅，我本來不該瞞着您的，只是……”
所以他寧願住在山上，過着平淡、樸素的生活，也很少願意下山，至於西醫那一套更是甩都不甩的，也就是馬老這個中醫聖手過來給他看過病。
這一點也是讓烏家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
“她們這些小丫頭都喜歡湊一起，你就別去湊熱鬧了，走，裡邊請！”
“蔡師叔，我知道你心中有一個疑問！我們自己也不是太肯定，一直到昨天晚上……我們才勉強確定下來！”
蔡平原眉頭皺了起來，便立即問道。
雖然不太明白師傅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不過秦方知道自己隱瞞不下去了，立即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昨晚上的情況了，就連他和蔡晴被帶回市局的事情也都交代了。
秦方略微一愣，這照片上的內容他自然是不會陌生的，至少短時間內肯定會印象深刻的，赫然是昨晚上那兩個死者的照片，這兩人實在是死的太慘了，他想忘都忘不掉。
“等等……這輛車……”
“目前我們也只能猜測陳青松沒死，是他本人或者是傳人出手的……”
蔡平原臉上充滿了驚訝，當初圍剿陳青松，他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便是他對陳青松的實力也是相當的忌憚的。
想不到他強橫霸道了一輩子，到老了卻突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看着這張照片，蔡平原立即有了定論了，他對虎形拳很瞭解，和烏老交手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對於這一記絕招是不可能認錯的。
蔡平原一路上別的東西都沒有拿，唯一拿着的便是那一隻錦盒，似乎裡面放着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哪怕是放在車子後備箱裡面的那些窖藏的美酒也完全不能等同。
烏明臉色還是那樣奇怪，不過還是低頭說了起來。
“陳青松！”
很客氣的和烏明抱了抱拳，秦方就有些奇怪的問道，聲音很輕，不敢打攪到躺在牀上的烏老。
“秦方，你看看烏老，有沒有辦法治好他……”
蔡平原微微一愣，一臉驚訝的反問道。
這時候，多少年沒見的兩個女孩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可不是很高興嘛！至於秦方，直接被丟在一邊了。
至於他爲什麼要開車去那裡，他也只是說晚上睡不着，就開車出去轉一轉，找地方娛樂一下，只是碰巧尿急，那邊路上可以停車，他就順路過去解決問題了，沒想到一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沒看見兇手？”
“老馬怎麼說的？”
不過，蔡晴的到來還是讓羅茜略微意外了一下，兩人其實小時候是認識的，只是快二十年沒見，肯定是認不出來了。
“師傅，您找我？”
“我們也是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爸中的是我們烏家秘傳的虎頭衝……”
烏老爺子拋開不談，他不可能自己對自己使用這一招。
“你看看這張照片……”
蔡平原微微一愣，眉頭也是一皺，顯得有些奇怪。
“查到兇手是誰了嗎？”
“五毒散！”
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對烏明如此說道。
蔡平原點了點頭，目前已知的資料不多，也只能到這個程度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反而轉臉對旁邊的秦方說道。
他的傷勢非常的沉重，幾乎只有一口氣吊着，隨時都可能撐不下去。
他已經從羅友恆的口中知道了烏老的情況了，心中也是頗爲惋惜的，卻沒想到真快就被師傅蔡平原叫來了。
問題是陳青松，若是當年他沒死的話，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從大師級跨入宗師級，甚至於更高的層次……那麼再回來報仇的話，烏老很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對手，這纔會被他打傷的！
烏明和烏海是烏老的親生兒子，烏明是烏家的實際掌權人，烏老爺子在陳青松那件事之後就已經放權了，可以說烏家能夠有今天的輝煌，都是烏老爺子的聲威加上烏明的個人運作的，父子倆根本沒有利益衝突，烏明也不可能對自己的父親下毒手的。
虎頭衝是烏家虎形拳中殺傷力最強的一招，也是最爲精華的一招，修煉的難度極大，且需要極深的內息支撐，因此只有步入了6級的大師級才能夠修煉。
剛纔迎接蔡平原進門的那個就是烏家老大烏明。
只是蔡平原驚訝之餘，很快就愣住了，望着照片上的那輛車，眼神之中的驚訝更甚了。
“烏明，你派個人把我徒弟秦方叫過來……”
不過秦方還是伸出了手，探了探脈。
那一張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紅木古牀之上，一個身材幹枯的都幾乎沒有多少肉的老人靜靜的躺在那裡，身上也只有那麼些許淡淡的生命氣息。
只是蔡平原這時候心裡也有點窩火，也不等烏明的話轉折，就直接問道。
“是，蔡師叔！倒是有一個人有嫌疑，只是……”
“誰？”
秦方在享受着衆多高手的重視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
蔡平原往那張照片上掃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驚訝的。
不過蔡平原的嫌疑肯定可以排除，至於秦方那就更不用說了，是蔡平原幾個月前剛收的徒弟，連寧海都沒有出過，怎麼可能會到九江來謀害他的父親呢。
可是烏老爺子受的傷很重，以馬老的功力也是無法治癒，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烏老的功力太深，馬老雖然是醫道宗師，可是在武道上也才勉強算是大師，無法梳理烏老體內那混亂躁動的內息。
“怎麼了？”
秦方一臉的苦笑，他是真的太冤枉了，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情，可以說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到現在他看着他的奧迪的前臉還不舒服呢。
也就是說整個烏家只有三個人有機會學習，烏老爺子、烏明和烏海。
跟羅友恆稍微熟悉了一些之後，秦方將心中掛念了許多的疑問說了出來，其實他老早之前就已經在琢磨了。
除此之外，烏家人能夠想到的兇手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烏老爺子倒在地上，並非是因爲他年紀大了，身體不適，而是被人出重手打傷的。
昨晚上兩人雖然碰過面，可是蔡晴的筆錄並不是羅茜負責的，甚至她都沒有看，不然早就認出來了。
對於這個名字，蔡平原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相當的熟悉。
可偏偏讓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陳青松這個人心術不正，學的一身高強武藝，卻用它來爲非作歹，短短的一年之間，在九江及附近地區發生了二十多起少女殲殺案，其中還涉及到兩起滅門慘案，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
烏老爺子乃是武林中數得上號的頂尖高手，能夠跟他過招的高手也都是數得過來的，可是大多都是在伯仲之間，或許可以勉強分一個輸贏，可絕對不至於將烏老傷成這樣。
秦方剛剛知道烏老門下有三個6級的弟子，其中有兩個是烏老的兒子，另外一個則是姓陳，只是羅友恆卻沒有告訴秦方這個陳師兄的全名就叫做陳青松。
“陳青松？他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烏明聽到這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遲疑，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得樣子。
至於6級以上，一共也只有三個，分別是烏老的兩個兒子烏明、烏海和一個遠走海外的陳師兄。
要知道連醫道聖手的馬老都束手無策，秦方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怎麼可能治得好自己的父親，儘管他非常希望這能夠成爲現實。
可沒想到幾十年之後，實力較弱的蔡平原身子骨依然健朗，反倒是功力深厚的烏明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五毒散！”
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烏家拳的一個弟子意外的發現了兇手赫然是他們最爲敬重的師兄陳青松，並且將這件事告訴了烏老，差一點把烏老氣的當初吐血而亡。
“羅師兄，剛纔聽師傅和烏師兄的話，好像烏老……”
烏明也是一臉的苦澀。
可是這不探還好，探了一下反而把秦方嚇了一大跳。
蔡平原點了點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蔡晴是個外剛內柔的姓子，碰上這樣恐怖的場面肯定會被嚇壞的，至於蔡晴爲什麼大晚上跟蹤秦方，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情況不容樂觀……馬老所言，若是我爸肯去醫院接受治療的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至少還能延遲幾年的壽命，可是……”
秦方微微一愣，烏明更是如此，有點搞不明白蔡老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說話間，烏明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蔡平原的面前。
至於烏海就更加不可能了，他是一個資質不高，但是卻嗜武成狂的武癡，他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全部都是他辛苦修煉得來的，並且纔剛剛跨入6級沒多久，虎頭衝都纔開始修煉，以他的資質，起碼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夠運用純熟，也可以直接排除。
隨後烏老親自帶隊，邀請了數名大師級以上的高手圍剿陳青松，終於將其擊斃於廬山的某一處山巔之上，屍體從山崖上墜落，屍骨無存……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並不多，不是成名多年的耆老，便是烏老的親信弟子，而衆人爲了保住烏老的聲名，只是對外宣稱陳青松遠走海外、自立門戶去了。
他們的關係那真的是從生死之間培養起來的，年輕的時候可是一起上過戰場的，替對方捱過刀、捱過子彈的交情。
烏明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件事還牽扯到蔡平原的身上。
再看看這張照片，胃裡又忍不住開始翻騰了。
這樣的天賦便是烏老也是非常的驚訝，甚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就是因爲陳青松可能是烏家拳歷史上第一個突破宗師極限，步入更高層次的天才。
“果然是虎頭衝！”
“這個……”
陳青松是烏老門下天賦最爲妖孽的弟子，便是烏明、烏海這兩個烏老親生兒子都無法跟他相提並論，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兩位如今已經是6級高手了，可實際上替陳青松提鞋都不配。
這才讓這件事不了了之的，可烏老爲此還是大病了一場，足足養了三四年才恢復過來，只是從此之後就一直住在山上，很少出門了，即便是武林大會這樣的盛事也是從不參加的。
……烏老的房間裡。
而昨天晚上的案情調查其實已經在他的手上了，只不過他沒弄清楚車主居然是今天上門拜訪的秦方罷了。
烏明的眼睛也是紅紅的，說話的時候，眼淚也是忍不住往外流了，躺在牀上可是他一輩子最爲敬重的父親。
“師傅……唉，我試試吧！”
最關鍵的是，烏老爺子是那種很傳統的老人，只相信老祖宗自己傳下來的東西，對於西方傳進來的那一套很不感冒。
烏明顯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按照蔡平原的吩咐去照辦了，幾乎沒用多久的功夫，秦方便被叫過來了。
尼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幾乎羅友恆的這些師兄弟全部都是5級的高手，像一些4級的都沒有資格來到這個宅子的。
他都這樣了，更別說蔡晴了，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下來，再看到這張照片，估計都可能會徹底崩潰的。
蔡平原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對烏老的脾氣是最瞭解的，有心幫忙卻無力迴天，立即又問起了這個。
深吸了一口氣，秦方走到烏老的牀邊，望着這個乾枯的幾乎沒有什麼肉的老人，很難將他和叱吒風雲的武道宗師聯繫到一起。
沉默了許久，蔡平原才輕輕的抹了一把淚，望着旁邊的烏明問道。
“沒有！我連警察是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等我回來的時候，那裡早就被警察圍住了，好像是晴師姐最先發現的！不過……這張照片最好不要再讓晴師姐看到了，她昨天真的嚇壞了……我估計他一晚上都沒能睡着！”
“烏明，你怎麼看？”
蔡平原就站在牀前，望着這重傷昏迷的老友，眼眶裡面也是紅紅的，也是在爲老友這樣悲慘的境地而傷心。
秦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最後也還是猶豫着點了點頭。
三十年多前，孤兒陳青松被烏老收歸門下，並且立爲親傳弟子，天賦、資質都是上上之選，短短十多年的時間，一身修爲就已經步入了武道大師的層次，而那時候的陳青松還不到三十歲。
“秦方，你能確定？”
蔡平原很快反應了過來，很是慎重的問道。
“應該是，不過我還需要仔細的檢查一下……”
秦方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他剛纔是脫口而出的，因爲這個名次是突然間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的，事先一丁點的跡象都沒有，很顯然是系統提示的，那就錯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