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過程如何,商都所有人都記得這場盛大的和親場景,目送着安平公主與爾布皇子離開了商都。
在皇家眼裡,安平公主最後的價值,便是如此了!
商都某處茶館二樓,田笛手倚着窗邊兒往外看,直到再也看不見和親隊伍,才收回視線,看向身後淡然自若的男人,“南商國與胡公國能打起來麼?”
“遲早的事兒。”唐逸說的乾脆,“不過胡公國內鬥的時候,咱們就能將他們拿下了!”
和親,只是維持短暫的和平,爲了他日一戰養精蓄銳。
安平公主和親,徹底離開了南商國,未來的命運未知,但一定不會美好,甚至可能會生不如死。
唐逸告訴她,敏感時期和親的公主,都會被男方賜藥,是絕育的藥。
不管以後胡公國怎麼變動,爾布皇子與安平公主絕對不會好過,一個做不成男人,一個做不成女人,甚至很快就會蒼老衰弱,那時候的安平公主,只有被人瞧不起和嫌惡。
未來的人生中,安平公主將生活在無盡的痛苦裡!
商都百姓談論了兩天公主和親的樂事兒,有些人最終還是要消失的人們的生活中。
右丞相每日都來左丞相府報道,開始幾日還象徵性的和左丞相敘敘舊,然後再來找田笛說說話,主要談論民策的問題,後來乾脆連左丞相都懶得見了,每次來左丞相府,都直奔唐逸的院子,拉着田笛說話。
若說具體實施,田笛不敢託大,畢竟她對實際情況不甚瞭解,能談論的,多半是理論部分。
除了這些,田笛倒是沒什麼煩心的事兒了,每日和田母唐夫人說說話,逗逗兩個越來越健康的寶寶,日子過得舒心。
原本田家是準備回山頭村的,可眼看着就要入冬,田笛又勸了好久,最終田母心疼兒媳和孫子孫女,一家人決定留下來,來年再回去。
山頭村的地,有唐逸留下的人打理,還有里長的幫襯,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終於盼到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田笛窩在院子內的小亭子裡,披着厚重的斗篷,捧着暖爐,“去年第一場雪,你不在山頭村,那時候我可想你了,你知道不?”
“我知道。”唐逸一個用力,伸手將裹成一個球的田笛抱緊懷裡,“這麼怕冷,還非要出來看雪,這場雪可不小,等會兒就回屋。”
“在屋子裡看雪,能和這一樣麼?”田笛也覺得自己又任性了,可和唐逸一起看雪,這種回憶很美啊,“再說了,你以前肯定沒這麼看過雪,我這不是帶你體驗新生活麼?”
唐逸笑着又幫她緊了緊有些鬆開的斗篷,真不知道她哪兒來這麼多歪理,偏偏從她嘴裡說出來還理直氣壯的,體驗新生活也不是這麼個體驗法兒。
“那也不能時間太長,萬一凍着了,生病怎麼辦?”唐逸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也不想想孩子,你要是病了,可就不能抱孩子了。”
田笛挺直了背,對這話有了認同,但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慵懶姿勢,“你覺得,就現在這情況,我抱孩子能保多久?兩個娘都搶,輪不到我啊!”
開始唐夫人搶抱倆孩子就算了,後來田母搬過來商都,也加入了田笛搶孩子的隊伍,她就想不明白,田母孫子孫女都有了,搶她孩子?真是閒的!
後來有一次見到田父逗孩子,田母在一旁可憐的模樣,田笛頓悟了,田母這是搶不過田父,她的孩子能多抱一會兒是一會兒!
雪什麼時候停的,田笛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知不覺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在室內。
“少夫人睡得可好?”翠柳端着熱粥進來,一邊說道,“主子進宮了,太子殿下可能會留主子,主子交代少夫人早些休息,不必等他回來,還有兩個小主子,在夫人那兒玩兒的可好了,前面來了客人,是兵部侍郎譚大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想着要見您呢。”
“譚大人家的?”田笛喝着熱水,舒服了不少,聽完翠柳的話也精神了,“我沒聽說過,找我有事?
”
翠柳搖搖頭,“這個奴婢不知,夫人說等您睡好了再過去就成。”
田笛趕緊放下碗,穿衣裳,這麼好的婆婆上哪兒找去?她可不能拿喬。
“快幫我梳頭,我這就過去。”
待到田笛來到唐夫人會客正廳,還沒進門呢,就聽見唐夫人笑着開口,“明霞真是好姑娘,我看着就喜歡,素純也一定會喜歡的!”
聽了這不明所以的話,田笛心裡莫名的不好受,因爲緊接着就是那被叫做明霞的好姑娘開口笑道,“唐夫人過獎了,我萬比不上素純夫人賢名,商都都傳遍了,素純夫人大方賢惠,心繫百姓,與唐大人夫唱婦隨,我們都當素純夫人是努力的榜樣呢。”
田笛踏進門,先是對唐夫人見了禮,纔看向來人,母女而人在看見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起身,此時行禮道,“見過素純夫人!”
“別客氣,坐吧。”田笛明白皇帝對她的賜封代表什麼,後來再有人行禮也習慣了,“剛聽你們有說有笑,娘,在說什麼呢?”
唐夫人笑着拉着田笛的手,“素純,這是譚夫人,那是譚明霞,正是兵部譚大人的妻女,這次來,是特意來拜見你的。”
“拜見我?”田笛疑惑的問道,“譚夫人客氣了,午時候貪睡,讓你們久等了。”
譚夫人忙陪笑道,“不久,我們正好能和唐夫人說說話,這是小女明霞,久仰素純夫人大名。”
“素純夫人好,我是明霞。”說着話,譚明霞卻低着頭,聲音也沒有之前那麼大方了,反而多了幾分不好意思的意味,“聽聞素純夫人賢名,特想請素純夫人賜教。”
田笛臉上的笑僵硬住,不太確定的問,“你的意思是,要我教你?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啊。”
“素純夫人謙虛了。”譚明霞的頭更低了,“明霞真心欽佩夫人,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田笛忙拿過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