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偏頭衝身邊的夥計道：“是不是？！！”
夥計們一聽，這面上皆是先一愣，而後點頭如搗蒜地應和着，“是啊，掌櫃的對酒樓裡的夥計們還是很大方的！！”
“沒錯沒錯！！”
陸爲霜看着衆人臉上那苦澀的笑臉，有些心酸，便揮手道：“吳掌櫃有什麼事兒便直說吧，沒必要用這些東西來收買我，你我合作那麼久，你心裡想的我多少還是曉得的。”
吳掌櫃見江喜率先開口點到了話題上，便也不含糊了，揮手屏退了隨他一道上來的衆夥計。
夥計們退下後，包間裡便只剩下了吳掌櫃，陸爲霜以及蘇曜三人。
吳掌櫃笑眯眯地看着陸爲霜，正欲說話卻在瞟見一旁的蘇曜時，又重新閉上了嘴巴。
“說吧，我表哥他也是自己人。”
吳掌櫃聽陸爲霜這麼說，這才放寬了心，“大喜姑娘，你這個是用什麼做的？”
說話間，他衝放在桌上的豆瓣醬指了指，伸長着脖子頂看了許久。
面上絲毫沒了方纔第一次瞧見豆瓣醬時的嫌棄。
陸爲霜將目光從吳掌櫃的臉上收回，並未刻意隱瞞地道：“此物名爲【豆瓣醬】是用豆子發酵而成，可用作一般調料，醬料，香味濃郁。”
“是是是……這長的雖不怎麼樣，但味道是真的好。”吳掌櫃附和道，說到這還不忘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脣。
“只是，這光是豆子就能做出這醬料來嗎？”吳掌櫃接着道。
陸爲霜並沒有立刻回答吳掌櫃的話，而是拾起一旁的筷子，往自己碗里加了一些菜，“吳掌櫃，你有什麼想法，我這心裡心知肚明。”
“合作這麼久了，我也不想同你繞彎子，你心裡所想之事，我是絕不可能答應的。所以還請吳掌櫃您再考慮考慮你能退到哪一步，再與我來相談吧……”
吳掌櫃面色一怔，“大喜姑娘，咱們也已經認識大半年了是吧，有什麼好東西也應當一起分享纔是，你看你教會了我酒樓裡的廚子回鍋肉的做法，我這每個月不也是都有給你分紅麼，沒有虧待你麼……你若是將這豆瓣醬教了我，我也還是會如同那回鍋肉一樣，每月都會給你銀子的。”
“嗤——”地一聲，陸爲霜的輕笑聲接過了吳掌櫃的話。
“吳掌櫃，你是覺得我江喜年輕所以好騙是嗎？”
陸爲霜掃了面前那一桌子菜，以及方纔吳掌櫃所說的可以讓她帶回去的那些年貨，淡淡地道：“你覺得，這些東西就能收買我豆瓣醬的做法了？你未免也將我江喜看的太簡單了。”
“豆瓣將的做法工藝，及其複雜，眼下這也是我研製了幾年的成果，哪裡是說賣給你就可以賣給你的？！”
說着，陸爲霜從錢袋裡掏出了一錠銀子，丟在桌上，“這十兩銀子應當夠你這桌豐盛地佳餚了吧？表哥，咱們走！！”
蘇曜十分配合陸爲霜，見她如此，忙跟着站起了身，絲毫沒有對桌上的佳餚有半分的留戀之色。
吳掌櫃自然也是從江喜的話中聽出了幾分不悅，見她結賬要走，心裡一慌，忙上前安慰道：“哎呀……大喜姑娘，您這是做什麼啊，凡事兒都好商量不是，這做生意嘛……不都是一步步商量來的嗎？”
“我既然說了這些都是我送你的一點心意，又哪裡還會再來收取您的銀子，還是趕緊裝起來吧。”
“大喜他表哥，你也趕緊坐下吃！！”
吳掌櫃見陸爲霜衣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轉移了對象，想要去勸蘇曜。
可他的手都還未觸及到蘇曜的衣裳，蘇曜便偏頭衝他瞪了過去。
吳掌櫃‘赫——’地被嚇地後退了兩步，緊張地用袖手擦了擦從額間沁出地那密密麻麻地汗珠。
“哎呦，大喜姑娘我是服了您了……那您就說說吧，你是怎麼想的……”
陸爲霜一聽，心裡暗自竊喜，後退兩步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
“咱們都是生意人，自然是不會叫你虧了不是？我可以做你的供應商，將這豆瓣醬低價提供給你，你呢只需按壇爲計數單位，給我銀子便好，至於關於其他的承諾，抱歉我給不了。”
“如此，吳掌櫃您心底衡量衡量？！”
說完，陸爲霜便旁若無人的與蘇曜又開始吃了起來。
吳掌櫃獨自立在包間裡，聽着兩人吃飯的動靜，時不時地又有那加了豆瓣醬的回鍋肉香味飄到他的鼻尖，刺激他的嗅覺。
這種境地對於他而言是真的難熬。
而陸爲霜自然是故意這麼做的，她與蘇曜兩人就像是事先說好了一樣，並沒有一直盯着那回鍋肉不放，而是趁着吳掌櫃眼神飄過來之際便去夾一片放進嘴巴里，慢慢品着。
如此一來二去的，吳掌櫃終於是忍受不住了。
只見他眼睛一閉，深吸了一口氣，憋着氣道：“好！！大喜姑娘，我這便答應了你！！”
陸爲霜那落在回鍋肉的筷子瞬時停了下來，只見她面帶笑意，衝蘇曜得逞似的挑了挑眉後才放下了筷子。
“吳掌櫃可是考慮清楚，我只負責提供豆瓣醬，其餘的我是不能保證的。不瞞吳掌櫃的話，年後我便想要在這條街上尋個鋪子，專做這豆瓣醬的生意。”
陸爲霜一面說，一面偷偷地打量着吳掌櫃聽到這話後的神色。
只見吳掌櫃面露苦澀，掙扎了許久，也只能點頭應下。
這掌控權本就是在陸爲霜的手中，吳掌櫃若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也只能這般妥協。
“好！！吳掌櫃不愧是爽快人！看來我並沒有看錯吳掌櫃啊！”
“鑑於吳掌櫃您這麼爽快，我便再幫您一個小忙吧……”
吳掌櫃一聽，終於睜開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跟前的勝利者，“什麼忙？”
“你過來……”陸爲霜衝吳掌櫃招了招手。
陸爲霜在吳掌櫃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聽得吳掌櫃連連點頭，方纔還有些委屈的臉上瞬時陽光滿面。
“這豆瓣醬與那回鍋肉本就是最相配的，方纔我是如何燒製的，相信吳掌櫃您與您那些廚子也都應當瞧見了，我便不再進行示範……”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