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的回答，在雲海的預料之中。
如果地球也隱藏着像齊飛這樣來自高等文明的外星人，站在上帝角度的他們或許在平常能扮作一個看客而不干預，那麼至少在末世時肯定會有所動作。
然而云海並沒有看到這類的現象出現，唯一出現在地球的外星人就是從“蟲洞”穿過來的愛麗絲。
“地球，在某個高級文明的眼中，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存在？”
“異形，還有我，在某個陰謀當中，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心潮跌宕起伏，雲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
巧合太多，鐵定就是故意安排的。
一直以爲自己和異形之母的融合是個變數，不過現在和齊飛接觸後，知道了所謂的“靈能”，雲海的心裡直冒寒意。
黑色的圓球，不是他的父親倖運地撿到的。
而他自己與異形之母的融合，也不是巧合，不是變數，根本就是某個計劃的順利執行。
“是一直都在緊密安排步步執行，還是某個文明某個人，預知了一切，提早做出了最精妙的安排？”
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直到雲月半晌不見動靜招呼了他一聲，雲海這才冷靜下來。
“老大，你沒事吧？”
比任何人都清楚齊飛的可怕之處，雲月生怕他此時正在承受什麼無形的精神力攻擊，忍不住問了一聲。
“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
雲海隨口應了一聲，索性直接開口了。
本來已經失去了人類的身軀，但他又從雲月那裡得到了擬態的能力。所以改變一些器官達到發音的目的，這對雲海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他選擇開口說話，也就是想讓雲月摻合起來。畢竟她幾乎知道雲海的一切事情，多一個人總還能多發現一些端倪。
“靈能的具體表現是什麼？你怎麼確定我有靈通？”
雲海的聲音平緩。即便是他刻意壓低了語氣，那聲音直跟悶雷似的。
“無所不知的神皇曾經就這個問題，在神殿給我們公開講授過一課，他的敘述最是直觀，也最容易被民衆理解。”
齊飛說到這裡，他的眼眸深處掠過了一絲略顯嘲諷的意味，雲海並沒有忽視這一點。
“神皇說，我們生活的宇宙就是神的靈能空間。萬億億的生靈，不計其數的星域，構成了神的靈能空間，神奇而又神秘。”
“跟神相比，我們的靈能空間非常的渺小。如果說神的靈能空間是一個宇宙，那麼我們可能誕生的靈通空間，小到可能只是一粒塵埃。”
“當然，隨着我們的成長，我們的靈魂力量越來越強大，隨之產生的靈能就越強悍。”
“同樣的道理。我們的靈能空間也會越來越大。”
“從一粒塵埃或者一塊隕石開始，在靈能成長過程中孕育出一顆星辰，而後隨着靈能的壯大形成更多的星體。從而組成一個恆星系甚至是河系，最離譜的說法可能會形成一個小宇宙。”
齊飛說到了這裡，雲海就不忍不住打斷了他。
“小宇宙？你們的神是不是叫雅典娜？”
雲海悶雷似的聲音很低沉，可那語氣中掩飾不住的笑意，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
“如果在我的母星，光是你這句話，就會引發一場血腥的戰鬥。哪怕你擁有數萬異獸，就連最普通的民衆也會悍然向你發起攻擊。”
齊飛並沒有生氣，只是很認真地向雲海說道。
“爲什麼你沒有這麼做呢？”
雲海呵呵一笑。反問道。
齊飛皺了皺眉，並沒有和雲海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好吧。你個人的私事和信你，我並沒有興趣。你剛說的那些我大概能聽懂。只是靈能空間是什麼東西？”
“神皇認爲一個人的靈能強大與否。取決於他的靈能空間大小。”
“我舉個例子吧，一個只擁有一顆星辰靈能空間的神侍，絕對打不過一個擁有兩顆以上甚至是一個恆星系靈能空間的神侍。”
齊飛的解釋非常的具體化。
點了點龐大的腦袋，雲海緊接着又問道：“聽你的說法，在你的母星，是不是隻有神侍才擁有靈能？”
齊飛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神侍才擁有靈能，而是說擁有靈能的，必定會是神侍。”
“神侍就是侍奉神的人類？你所說的神皇，就是神在世間的代言人？”
雲海又問道。
齊飛的眼中又閃過一抹嘲諷的意味，仍舊點頭應道：“你可以這麼理解。實際上神殿就是這麼宣稱的，而萬億民衆也這是這麼認爲的。”
雲海咧嘴笑了，不過很快他發現自己完成不了這個動作。
巨大而猙獰的嘴巴張開，只能流出更多的涎水，並不能完成一個很簡單的微笑。
”你信嗎？“
雲海一句話直指核心，敏銳的精神感觀牢牢地鎖定了齊飛的表情。
微微一怔，片刻後，齊飛笑了。
“看來你完全就是一個智慧生物，至少比我見過的所有異獸加起來還要聰明。”
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他的話已經很能表明態度了。
“神是什麼？”
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很有意思，雲海在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之外，卻也對齊飛有了一些興趣。
“很簡單，我沒有靈能，但我擁有精神力量。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一個低等文明，也不用說原始土著文明吧，哪怕是一級、二級文明，在他們的眼中，我就是神。”
齊飛認真地迴應道。
“很好，我們的觀點至少在這個問題上非常的一致。”
如果是人類身軀的話，雲海此時一定會笑着撫手讚歎。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你？還是你有更多的族人潛伏在這片星域？圖謀的又是什麼？”
雲海話鋒一轉，又拋出了幾個問題。
“只有我一個人。至於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正是因爲我剛纔的最後一句話，神殿認爲我的信仰不夠虔誠，好在瀆神的帽子還扣不上來，不然也不會單單只是流放。”
齊飛淡淡地應道。
“明白了。對了，我纔想起來，你剛纔所說的靈能空間，你們當中最強的人，應該就是神皇吧？他的靈能空間有多大？是不是已經形成什麼小宇宙了？”
雲海感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