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說得坦蕩蕩的。
蘇暖則是緊張的臉色難看到蒼白。
雖然蘇暖極力平復着自己心底的不安。
蘇暖做了無數壞事，但是還沒有攤上過人命案。
當人做了虧心事之後，的確，腰板再也挺直不了了。
現在黎歡的聲音在耳邊好似鬼魅一般糾纏着自己，至於唐櫻的模樣更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黎歡不想再看蘇暖一眼了，攥緊小手，抿脣道：“蘇暖，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兒。”
蘇暖：“……”
“我是要來跟你告別的。”
黎歡這句話說出口，不僅是蘇暖有些詫異，戰祁衍同樣目光深邃如海，思索着黎歡這句話的深意。
……
黎歡平復着心頭起伏的情緒，一字一句，認真道：“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所以，審判也要，你入獄也好，我只想聽個結果，然後告訴唐櫻就好。”
“唐櫻的事兒，的確是對我有很大的影響，但是不代表着你這種人會影響我以後的生活。”
說完，黎歡重重的將心頭的憤懣傾吐乾淨。
“剛剛，我氣得都想拿槍崩了你，但是……我知道如果我這麼做了，就是如你願了，那我要做的，就是不如你願……例如……”
頓了頓，黎歡繼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燦爛的弧度開口道。
“例如，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和戰叔好好的在一塊兒，生活甜美，幸福，總之，是你這種覬覦戰叔難以想象得到的。”
蘇暖：“……”
黎歡的笑在蘇暖看來，實在是刺眼極了。
蘇暖極力的不想去看黎歡笑意燦爛的模樣，殊不知，黎歡的笑意就在自己面前，無論怎麼如何伸手去揮開，都揮不開。
蘇暖臉上的僞裝不再，整個人猙獰得厲害。
黎歡則是嗅着鼻子，明面上脣角帶着笑意，事實上，心裡如今已經翻滾，難受得厲害。
但是，在蘇暖面前，堅決要繃住。
佯裝自己真的是徹徹底底放下的樣子。
否則真的對不起，戰叔，張青，秦易，還有何慶。
最重要的是，對不起甜心。
……
說完，黎歡看向戰祁衍，深呼吸一口氣道：“戰叔，我的話說完了，以後，我都不想看到她了。”
戰祁目光閃過一抹讚許，黎歡這丫頭真要是想明白了，心思剔透得狠。
“嗯，我們走吧，她的案子立案後，以後都會交給司法機關來督辦，我也會放手。”
“好。”
蘇暖：“……”
蘇暖見戰祁衍和黎歡要走，臉色難看得厲害。
轉過身子只能看到戰祁衍和黎歡的背影，再無其他。
“祁衍……”
戰祁衍聽着蘇暖的呼喚，墨眸裡只剩下厭惡，再無其他。
見戰祁衍快要跟黎歡出了關押室的門，蘇暖不死心的開口道：“戰祁衍，我聽何慶說，你喜歡這丫頭很多年了，是真的嘛？”
蘇暖的話成功的讓戰祁衍和黎歡停下了腳步。
黎歡美眸一怔，喜歡很多年？
怎麼可能的事兒……
自己和戰祁衍纔在一塊兒幾個月而已啊。
何慶哥是不是喝醉了，說胡話啊。
戰祁衍腳步也只是停下片刻，並未轉身看蘇暖，墨眸斂下思緒。
“與你無關。”
蘇暖：“……”
蘇暖好恨。
這其中一定有自己還沒來得及查到的真相啊。
……
冷冷的撂下這四個字後，戰祁衍直接見黎歡還有些遲疑，似乎是要問個究竟，直接伸出大手握住了黎歡的小手，牽着走出了關押室。
黎歡：“……”
其實，自己還想再問一下蘇暖那句喜歡很多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
黎歡跟着戰祁衍出了審訊室，忍不住好奇的看向戰祁衍，小聲的詢問道：“戰叔，剛剛蘇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何慶哥說你喜歡我很多年了，真的假的啊。”
黎歡像是個好奇寶寶一般追根究底。
這事兒對自己很重要。
戰祁衍臉色微變，故作淡漠的掃了一眼黎歡，隨即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好幾年了，你現在纔多大？”
黎歡：“……”
這話說的。
黎歡覺得還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幾年前，自己也就是十多歲吧。
十多歲了，也會幻想有男孩子喜歡自己吧。
“十多歲……也可以看得出來長得漂亮吧。”
“再說了，那個時候也發育了吧。”
說到這兒，黎歡有些不好意思了。
雖然發育，長得漂亮，自己實在是站不住腳啊。
戰祁衍忍着笑，漫不經心的繼續開口道：“嗯，所以你一直髮育了好幾年，原地踏步？”
黎歡：“……”
這話說的，太特麼過分了啊。
黎歡見戰祁衍真不打算跟自己多說，沒好氣的開口道：“反正何慶哥也在這兒，我去問何慶哥。”
戰祁衍：“……”
戰祁衍蹙眉，就看到黎歡向着會議室方向走去。
……
黎歡走到會議室的門口，就看到何慶正在和秦首長開會，剛出來。
“黎歡啊……考試怎麼樣啊。”
大家都知道黎歡剛高考完，何慶看了之後也是關切的詢問考試結果。
黎歡小臉一紅，在衆人看來，自己真的是妥妥學渣模樣啊。
“還行吧，先別管高考的事兒了，何慶哥，我有事兒想問你。”
何慶聞言點了點頭，就看到黎歡把自己拉到了一旁。
何慶看着黎歡神神秘秘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想跟你何慶哥說點悄悄話啊。”
黎歡挑眉，難得在何慶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原先黎歡在軍區可是黎爺啊，哪有什麼嬌羞的模樣啊，都是她主動撩人。
“何慶哥，你是不是跟蘇暖說過……”
“說了什麼啊？”
“嗯，就是戰叔喜歡我很多年了。”
這事兒對黎歡很重要，所以黎歡一定要詢問清楚。
因爲……老男人這些日子的陪伴，黎歡早已經習慣了。
何慶一拍腦門，暗叫不好，這話自己說過？還在蘇暖面前說的？這可就完蛋了啊。
何慶臉色有些難看，就看到戰祁衍頎長的身子向着自己走來，表情緊繃而嚴肅，連忙訕笑道：“有這事兒嘛？哎呀，我記不得了啊。”
“我一定是喝了酒說了胡話吧，對吧……”
黎歡：“……”
何慶這般模樣真真假假的，黎歡倒也分不清他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還是隻是蘇暖隨便說說的啊。
戰祁衍淡淡的勾脣，餘光掃了一眼何慶，讓何慶膽戰心驚。
這可就是瞬間嚇慫了啊。
……
戰祁衍薄脣抿起，看着黎歡還有些不死心的模樣，主動上前伸出大手握住黎歡的小手。
“時間不早了，別耽誤何慶做事。”
黎歡：“……”
好吧。
可能蘇暖真的是胡言亂語吧。
也對，聽着也不像是邏輯對的樣子。
黎歡點了點頭，難掩眸子裡的失落。
如果有個男人喜歡你很多年，自然是讓人心裡歡喜的。
如果這個男人是戰祁衍的話，這簡直是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事兒啊。
算了，不胡思亂想了。
黎歡抿脣，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嗯，何慶哥，你把錢攢着，回頭準備包紅包給我吧，唔，考得還不錯……我得先把牛給吹出去了，否則考試成績出來了，就沒辦法好好吹牛了。”
何慶一聽心裡也跟着歡喜了。
考得不錯就是好事啊。
不錯不錯……
何慶眸子裡滿是讚許，看向戰祁衍也有些感慨。
“祁衍啊，你這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啊。”
戰祁衍淡淡的勾脣，調教叛逆的小嬌妻，自然不是什麼省力的事兒。
“嗯，我們先回去了，這一次回戰家老宅，再不回去，老爺子就得來捉人了。”
戰老爺子對黎歡的考試情況，也是相當關切的。
這畢竟是戰家的小媳婦，真要是丟人了，可就難辦了。
黎歡：“……”
要回戰家啊。
這可真的就悲催了。
黎歡並不想回戰家。
可是看着戰祁衍的模樣，一定是被老爺子逼着緊，黎歡想了想，只能點了點頭。
戰祁衍這幾天已經夠辛苦的了，不能讓戰叔爲難。
……
秦老爺子則是見狀打趣道：“黎歡丫頭，見到戰老爺子，記得幫我帶聲好啊。”
“嗯，好。”
何慶也勾脣道：“等黎歡上了大學，大學畢業之後，這和祁衍兩個人啊，就特別般配了。”
戰祁衍眸色微動，脣角的笑意濃了幾分。
等小嬌妻長大的日子是特別漫長的。
索性，看着她長大也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兒。
戰祁衍薄脣若有若無的勾了勾。
“先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好，祁衍，你去忙吧。”
戰祁衍在戰家需要因爲黎歡的事兒面對老爺子，這其中滋味，何慶也是明白的。
……
走出警署，黎歡還在想着般配的說法。
自己和戰祁衍怎麼才叫般配。
嗯，自己畢業了……好歹是社會人士了。
現在自己和戰祁衍在一塊兒，特別像是晚輩長輩。
戰祁衍也是凡事管着自己，像極了長輩的模樣。
黎歡伸出小手撐着頭，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被老男人管着的感覺，其實也不賴啊。
回到戰家，又是一場硬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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