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的聲音依舊是那麼老當益壯，嗓門大得一點也不像歲數大的老人家。
“沫沫丫頭，真難得你想起老頭我了。沒良心的丫頭，一整年沒有兩個電話，我都想我家的小格格都快要犯了相思病了。”
殷沫沫聽着他耍寶的話語，脣角還是不由地勾了勾，滿心的陰霾消散了一下。
可下一秒，她的心又擰緊了來，沒有多寒暄，而是直入正題。
“老頭，我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那頭愣了一下，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問話，明顯有點反應不過來，半響纔回道：“沫沫，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回答我。”
老頭子立即察覺到有什麼不妥，他細細地斟酌了一下話語，沉聲道：“你的身體，的確是不能………。”
“我要聽真話。”殷沫沫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的話。
她沒生小羽沫之前，不也是所有的醫生都對她判了死刑，說她不能生。可最後，在老頭的調理下，還不是出現了奇蹟？
生小羽沫的時候那麼兇險，她還不是照樣創造了第二個奇蹟？不僅小羽沫活了下來，而她也活了下來？
那麼，她就不信，沒有第三個奇蹟。
“沫沫丫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你只需要回答我，能，或是不能。”
老頭子頓時急了，可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再急也沒有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更加地沉了，卻是肯定的兩個字，“不能！”
殷沫沫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再孕育一個孩子。小羽沫的出生，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
“現在的醫學這麼昌明，我不信真不能！”殷沫沫鎮定地反脣相譏。
“醫學的確昌明，你的確可以去試各種先進的方法，但重點是，你的身體根本無法孕育孩子，無論是以什麼方式，你明不明白？你想再死一次嗎？”
老頭子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滿滿的氣急敗壞。
殷沫沫愣了愣，可霎時間，她明白了老頭子話裡的另外一個意思。
她不是不能生，而是她不可以生。她孕育孩子，會有很大的危險，極其有可能一屍兩命。
所以………
老頭子乾脆騙她，說她不能生、
“哎呀，我這嘴。”老頭子咆哮完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沫沫丫頭，你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你們有小格格還不夠嗎？不要整天胡思亂想，知道沒有？”
“嗯。”殷沫沫低低聲地嗯了聲，極其乖巧的感覺。
“對了，你到底問這個幹什麼？”察覺到她態度的轉變，老頭子的心才定了定，可問題還是要問清楚的。
“沒有，就是小羽沫一個孩子太孤單了，我想着，如果我的身體好一點了，再生個弟弟給她玩玩，可惜，我太不爭氣了。”
殷沫沫的語氣含着深深的惋惜還有遺憾，低落無比。
老頭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其他的什麼疑惑一下子拋到了腦後去了，諾諾地道：“孩子的緣分，也是不能強求的。沫沫丫頭，你看開一點。”
“我懂的。這件事，你別和蘇羽說了，我不想他生氣。”殷沫沫點到即止。
老頭子瞭然地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