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肖發來的信息，裴謙也陷入了沉默。
好一個直擊靈魂的發問……
沒想到飛黃工作室竟然搞出來這麼個欄目。
之前裴謙還以爲飛黃工作室多半是要搞一個類似於testv那種評測節目，以評測爲主，中間穿插一些簡單的小情景，這也算是評測+短視頻。
結果裴謙竟然猜錯了！
飛黃工作室是把短視頻作爲了內容的主體，而評測的內容無限弱化，甚至讓人完全感覺不出來……
這樣一來，不管視頻中的產品是不是軟廣，觀衆都不會反感。
甚至水軍刷的“我用過，這個東西很好用，強烈推薦”，都被誤解成爲一個梗了！
而以後不管飛黃工作室用這個欄目怎麼恰飯，只要能夠保證節目的質量不滑坡，就不會引發觀衆太大的反感，可以放心大膽地恰！
當然，這樣也有一個弊端。
就是可恰飯的產品範圍，小了很多。
就比如第一期的這個手持洗衣機，顯然就屬於一個非常幺蛾子的產品。
如果是正兒八經的手機、相機、電腦等數碼產品，拿來做這種視頻，都會毫無節目效果。
換句話說，《大發明家的一天》這個節目，就只能做這種幺蛾子的產品，稍微正常一點都不行！
這個限制，給節目恰飯製造了很大難度。
但不管怎麼說，黃思博好像確實牢記了裴謙的告誡，始終把視頻質量和口碑放在了第一位……
裴謙感覺頭有點暈。
雖說自掏腰包花了一千塊不算什麼大錢，但這一千塊完全起到了反作用，這是萬萬沒想到的……
清一色的評論不僅沒有讓觀衆反感，反而被他們當成了一個梗，給飛黃工作室加了熱度的同時，甚至都沒人知道背後有水軍來過。
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揮一揮衣袖……裴總的一千塊私房錢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裴謙看着胡肖直擊靈魂的發問，一時無語。
你還問我是哪一邊的？
我還想問你呢！
你這水軍不好使啊！退款！
不過轉念又一想，讓水軍刷的那句話好像也是我自己要求的……
哦，那沒事了。
……
另外一邊，胡肖看着“硬核評測”久久沒有回覆，自己心裡也開始沒底。
之前他以爲，這個“硬核評測”單純就是買水軍，搞一下競爭對手。
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啊？
飛黃工作室，跟這個“硬核評測”，配合得也太好了？
這邊“硬核評測”爲什麼不說買水軍抹黑，就直接要求刷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而且，爲什麼“硬核評測”買了水軍沒多久，飛黃工作室就發視頻了？要知道在這之前，飛黃工作室都一個多月沒發視頻了！
發的視頻，配上這句話，剛好還就達成了這種很完美的宣傳效果？
這一切都是巧合麼？
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啊！
要同時達成這麼多巧合，精準地炒起熱度，甚至還造了個梗……要說是誤打誤撞，胡肖是絕對不信的。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
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飛黃工作室和這個“硬核評測”認識，而且多半是一家的，故意花了1000塊錢買水軍，炒了一個梗就把自己給炒火了！
現在想想，飛黃工作室都多久沒發視頻了？熱度早就降了！
這次發新欄目，僅僅是花了一千塊請了些水軍刷了刷評論，就成功帶火了一個梗，順便連視頻熱度都帶起來了。
這種營銷功力，簡直是出神入化了！
再聯想到“硬核評測”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賬號，僅僅通過砸手機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就獲得了不少的關注度……
胡肖越想，越覺得這個“硬核評測”背後的這位UP主，絕對不是一般人。
看似不着調，可最後的結果卻說明了，人家就是能火！
那這些是不是計劃的一部分？
胡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再看看自己發過去的這句話。
“兄弟，你……到底是哪頭的？”
這句話好像有點太欠考慮了，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很不禮貌！
……
裴謙還沒想好到底要回復些什麼。
雖說很想跟對方說退款，但這好像也不是人家水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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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謙想了想，打字：“這是個誤會，我也沒想到這……”
打字剛打到一半，裴謙發現之前胡肖發過來的那句話，竟然被撤回了！
胡肖又發過來一句：“哥們，你這手營銷，水平真是高！佩服佩服。”
裴謙：？？？
裴總感覺自己人有點暈，發生了什麼？
對方這是在說什麼？
裴謙剛想回復，“叮”地一聲，彈出一條轉賬退還信息。
1000塊。
胡肖：“哥們，都是混評測圈的，這次就不收錢了，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儘管提，咱們兄弟一切好說！”
裴謙：？？？
雖然依舊茫然，但看着失而復得的一千塊錢，裴謙又覺得很開心。
可以，這個“曉狐評測”還是挺夠意思的嘛！
下次如果再有買水軍的需求，可以繼續找他。
裴謙想了想，回覆：“這次合作很愉快，期待下次合作的機會。”
胡肖趕忙回道：“好的！”
他不由得暗自慶幸，這個“硬核評測”的UP主什麼都沒說，也沒解釋什麼，只說了個“合作愉快”，這完全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這一切還真是“硬核評測”一手策劃的！
也就是說，飛黃工作室和硬核評測，有很密切的聯繫，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家的。
這可是個很關鍵的情報啊……
胡肖不由得開始聯想。
畢竟數碼評測的圈子並不大，分的蛋糕雖然在增長中，但增長得也沒想象中那麼快。
這個小圈子裡每進來一個陌生的攪局者，都得好好關注一下成分，萬一是來搶飯碗的呢？
好在從目前來看，不管是飛黃工作室還是硬核評測，都還不至於搶曉狐評測的飯碗，畢竟走的是不同的路線。
胡肖有點睡不着了，總感覺自己混得非常安逸的這個小圈子，可能要發生一些難以預測的變動。
……
……
裴謙並不知道胡肖此時壓力山大，更不知道他通過一個錯誤的已知條件和一系列錯誤的推理得出了一個正確的結論。
裴總在考慮別的事情。
想給飛黃工作室增加一點難度，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按照飛黃工作室現在這個模式，幾乎是無懈可擊的，當然，這也會讓恰飯難度直線上升。
所以，裴謙暫時就不管了。
除了繼續更新硬核評測的節目之外，裴謙也得關注一下《回頭是岸》的情況了。
這兩天《回頭是岸》的demo就能出來，裴謙打算先玩一玩，感受一下難度，然後把自己需要的武器給安排進去。
從現在開始每天受苦，才能保證《回頭是岸》正式發售的時候，勸退足夠多的玩家！
“哎，我太難了。”
裴謙不由得感慨，當老闆是真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