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蕭世子,你給我這個荷包做什麼?
桂嬤嬤最不喜歡那些把人送到她跟前教導的,一個勁強調這人什麼身份,要她多多關照之類,凡是這樣的,她反而更嚴格,更沒好氣性。
這就是裴世子沒讓內侍幫忙轉告,讓桂嬤嬤特殊關照的原因,那樣反而是害了她。
就簡單說一下是什麼身份就行了,關鍵是學規矩。
他知道瞿扶瀾聰明,學什麼都快,但也是沒想到桂嬤嬤都能誇她。
桂嬤嬤這邊都覺得好了,皇后跟其他人跟前,就更不會挑出什麼錯了。
然而她的表現還是出乎他預料了。
別說的女子,就是男子,頭次進宮面見貴人,說話都能顫抖。
瞿扶瀾從頭到尾得體從容,不得不讓人驚訝。
“世子謬讚了,其實我心中還是緊張的,只不過強裝淡定罷了。”瞿扶瀾如實道。
“那也裝得比別人好。”裴霽安輕笑。
瞿扶瀾被人當面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擡手撓了撓臉,結果手上有劃粉,就沾染在臉上了,她自己是沒有察覺的。
裴霽安朝她伸手,“把帕子給我。”
瞿扶瀾不明所以,還是把腰間的帕子扯下來遞給他,結果他上前兩步,低下頭,瞿扶瀾本能後退兩步,他單手扶住她後腰,“別動。”
瞿扶瀾被他放在腰後的手弄得有些茫然,下一秒他已經擡手輕輕擦拭她的臉,她大概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的手上髒了劃粉,剛剛抓臉又弄髒了臉,可是他這樣給她擦,她心中的感受,比面見皇后和貴妃時還緊張無措。
正想說她自己來,他已經收回手,“好了。”
瞿扶瀾還沒有平復完內心的激盪,就聽得一陣馬蹄聲響起,擡頭一看,不是蕭時卿又是誰?
他人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神情莫測。
冬狩之後,好像許久沒見到蕭時卿了,他彷彿遵守了當初的約定,沒再去找過瞿扶瀾。
瞿扶瀾以爲這一次他也會當做什麼沒看到的下馬進宮。
最後他確實翻身下馬了,但卻沒有立刻進宮,而是朝瞿扶瀾走來。
裴霽安微微眯起了眼睛,隨即擋在瞿扶瀾跟前,眼神不善的看着蕭時卿。
蕭時卿沒說什麼,只是低着頭,從腰間取出一樣東西,遞給瞿扶瀾,“你的荷包。”
瞿扶瀾看着他手裡的荷包,有些懵,這不是她的啊。
“蕭世子,你給我這個荷包做什麼?”
不說瞿扶瀾迷茫,就是裴世子也有不解,蕭時卿不是把這個荷包當成寶,怎麼,如今輸了,就想斷個乾淨,把所有東西都歸還了?
他有這種覺悟?
蕭時卿眼神閃了閃,眸光落在手上,似才發現拿錯了,隨即收了回來,又從腰間拿出一個荷包,“抱歉拿錯了,這個纔是你的荷包。”
瞿扶瀾一看,果然就是她掉的那個,原來是被蕭時卿撿到了嗎?
雖然如今她有了新荷包,但如果能拿回舊的來,沒有落入他人之手,自然再好不過。
只是蕭時卿至於當着裴世子的面還給她嗎?於是她在毫不猶豫接過來的同時,還順帶解釋了一把,“這個荷包掉了有一些時日了,我還費心找了一番,原來是被蕭世子撿到了,多謝物歸原主。”
只是她上面沒寫名字,他怎麼知道是她的?
除非是他看到她荷包掉了。
然後當初在堯山,不是有很多機會奉還嗎?隨便找個人給她悄無聲息送過來不就行了?
何至於到今天,在這時候,當着裴世子的面送。
瞿扶瀾雖然不接受裴世子,但也不想看到他被別人刺激。
蕭時卿沒說話,而是神色不明的凝着她。
裴霽安皺眉,再次用身子擋住了蕭時卿的視線,對瞿扶瀾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若是蕭時卿沒有出現,瞿扶瀾就會拒絕說不用他送了,如今自然不好再拒絕。
兩個人上了馬車,隨着車軲轆滾動,漸漸遠離了蕭時卿的視線。
他一直看着馬車離開的方向,然後握緊了手裡的荷包。
這是她耗費了一個月時間,一針一線給他繡出來的荷包。
她的針線活極好,若是繡別的東西,並不需要耗費這麼多時日,因爲是給他的,她說要繡一個能讓他一直用下去都不會爛的荷包。
所以耗時一月。
事到如今,她沒認出來。
“他既然給了,你爲什麼不把那個荷包也一併收回來?”
馬車裡,裴霽安問。
若是都拿回來,就代表一點瓜葛沒有了,徹底斷個乾淨。
瞿扶瀾聽得有些迷糊,“我爲什麼要拿那個荷包?”
又不是她的荷包,裴世子爲什麼要用“收”這個字眼,難不成……
瞿扶瀾隱約的猜想,立刻就得到了證實。
“那不也是你繡給他的?那個荷包上繡了一個‘李’字,當初在宮宴上,他就是拿着那個荷包說是未婚妻給他繡的。”裴霽安至今還耿耿於懷。
瞿扶瀾卻聽得冷汗涔涔,方纔蕭時卿拿那個荷包展現的一面,並沒有繡字,她哪裡知道是原主給他繡的?
這麼重要的信息,書中竟然沒提到?
更關鍵的是,原主家裡出事時,她才八九歲這樣,一個十歲不到的女娃就知道給人男人繡荷包了?這麼心急嗎?
不是十五才及笄嗎?
她當初百般排斥蕭家一家人就是這樣,就是怕露出什麼破綻,結果到頭來,還是避不開。
如今計較這些也沒用了。
方纔雖然只是匆忙一瞥,然而那個荷包的繡工之精緻,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對比她手裡頭的這個……
蕭時卿會不會看出什麼了,然後懷疑什麼?明明是同一個人的繡工,卻天差地別。
他肯定是懷疑什麼的,否則當初那麼多機會,早就還她荷包了,拖延至今,是不是一直在疑惑對比?
那麼今天他決定還給她,並不是臨時決定,他是想驗證什麼吧?
結果她沒認出來。
瞿扶瀾的臉上控制不住的焦躁和不安。
“你怎麼了?”裴世子明顯感覺不對勁。
瞿扶瀾搖頭,“沒什麼,我……可能是最近有點忙,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她得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眼下事發突然,她腦子有點亂。
蕭時卿要是真懷疑了,他會怎麼做?
會不會請什麼高人來作法燒她?
一時間,關於古代人對付什麼牛鬼邪祟的種種手段。
手腳只更加冰涼起來。
求考據黨放過,說這個沒有,那個寫得不對,這只是一本架空小說,不是還原某個朝代歷史,小說只是小說呀,爲了服務劇情,各種誇張成分肯定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