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好笑地看着錢運玖，說道：“你要跟我做交易？”
錢運玖鎮定自若地說道：“我知道，你快要搞死我了，但是這和我們的交易沒關係……你聽我說，我和你沒有私人恩怨，我這麼賣力的搞你，也是受人威脅沒有辦法，如果你肯幫助我拿回那個東西，或者讓我也有同等價值可以威脅對方的東西，你就可以在國家紀律委員會當中，有一個盟友了。”
我都快搞死你了，現在反而要饒你不死？然後還要給你那麼寶貴的東西？然後我對你也沒有任何約束力？
哥們兒你這自我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夏天啞然失笑，搖頭不語。
錢運玖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要提醒你，你搞的不止是我，我是有職務身份的，我背後的人不會容許你抹黑這個部門，但是當你真的搞死我的時候，你從此就會和國家紀律委員會結下死仇了……但是如果你高擡貴手放過我，雖然你有些不甘心，但是也避免了和國家機器結仇啊。”
好說法，好說客。
然後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卵用。
夏天淡淡地說道：“我不管你說什麼，錢組長，你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關心，也不在乎，你做了壞事，自然會遭到報應，這和我沒關係，也請你不要再和我說這些話。”
錢運玖的瞳孔頓時縮了縮……這就是毫不妥協的意思了吧？小子，你要考慮清楚，真的要和國家紀律委員會這麼一個龐大的強力部門結仇嗎？
夏天平靜地和錢運玖對視着，眼神裡絲毫不示弱，也不躲閃，那種堅定不移，讓錢運玖頭皮發麻。他又一次明白了夏天的可怕，一旦咬住你，就不鬆口，一直到制你於死地爲止，這種不死不休的瘋狗勁頭兒，和連強力部門都無所畏懼的膽魄，纔是沒人敢輕易招惹夏天的重要原因。
“你在逼我。”錢運玖咬着牙說道。
“你不是第一次被逼吧？別人可以，我就不行？所以你這是欺負我嗎？”夏天淡淡地說道？
錢運玖又一次被噎的無話可說。
夏天突然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是要逼你，不過既然你惹我，那麼我反擊你也是正常的……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這次死不了，那麼我們可以
考慮合作一下，注意我說的是合作關係，這樣更自由一些，我用不着你非要成爲我的盟友。”
錢運玖頓時給氣笑了。
媽蛋，意思就是你整不死我，我活下來了，才配跟你合作？
臥槽，你真有臉說這樣的話。
夏天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你總要證明你自己的能力和價值，對吧？不然你憑什麼讓我跟你合作？難道這麼大的一個部門，就只有你一個有價值的合作伙伴嗎？再說，我這個提議和你一開始的提議，大家彼此彼此。”
錢運玖臉一熱，再一次被噎的無話可說。
“我算看出來了，你小子是屬刺蝟的。”錢運玖悻悻地離開了。
“彼此彼此。”夏天回了一句。
錢運玖起身離開了，然後許久都沒有人來房間，不知不覺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大門突然被推開了，方仲明站在門口，微笑着看着夏天。
幾分鐘以後，夏天面無表情地揉着手腕上的紅腫，在一間普通的小會客室裡坐下。方仲明低聲說道：“你小子別板着臉，等會兒凌主席會過來見你。”
“哪個凌主席？比你還牛逼嗎？”夏天漫不經心地說道。
“國家紀律委員會，五位聯席主席之一，凌美，綽號鐵娘子。”方仲明低聲說道。
“鐵娘子？方大爺你說，鐵娘子現在打算怎麼處理她的手下？”夏天啞然失笑。
方仲明翻了翻白眼兒，說道：“你真的要玩到底？得罪錢運玖那個小組長，和得罪凌主席可是兩個概念，你小子給我考慮清楚，不要犯倔，這位鐵娘子可是柳議長都不敢得罪的人。”
夏天淡淡地說道：“那就得罪一下試試看，看是她死還是我死，難道我光腳的害怕穿鞋的？不行就從肉體上消滅，我就不信她再牛逼能躲得過子彈。”
方仲明嚇的老臉都白了，壓低聲音怒道：“你瘋了嗎？這話要是被人聽見了，你這輩子別想出來了。”
夏天哈哈一笑，說道：“我是開玩笑的，方大爺你怎麼當真了，哈哈。”
看看夏天冷冰冰沒有感情色彩的眼神，方仲明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捂着額頭說不出話來……他開始頭疼了。
監控器前，凌美對助理吩咐道：
“把這一段錄下來，不要給任何人。”
吩咐完了，凌美就大步走出辦公室，很快來到會客室，滿臉矜持的笑容，朝夏天伸出手，說道：“歡迎少年神醫，多有得罪了。”
夏天淡定地和凌美握手，然後一臉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句話你要不要錄下來？”
凌美頓時怔了怔，心底陡然騰起一股涼意……這小子是屬妖精的嗎？
方仲明也意識到了什麼，但是沒有吱聲，安靜地看夏天表現。
夏天淡淡地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剛纔是威脅，那麼有些意外就不可避免了。如果你覺得我剛纔是玩笑，那麼笑過以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朋友？
你覺得我們還能做朋友嗎？這是近二十年來國家紀律委員會最大的醜聞，你明白嗎？你毀了我們整整一代人的心血，然後你再和我說做朋友？
凌美直接甩開夏天的手，瞪着他。
“不能做朋友，你來見我做什麼？慰問嗎？抱歉，我不需要。”夏天一點兒也不尷尬地坐下來，好整以暇地說道：“不如我們拋開做戲的成份，好好的談一談有價值的東西吧，醜聞畢竟已經是既成事實了，舒芯被猥褻了，我也戴上手銬了，你的手下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我們還是要繼續向前看的，不是嗎？”
聽到“你的手下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還有“我們還要繼續向前看”這兩句話，凌美和方仲明兩人同時眼睛一亮。
夏天說的沒錯，誰犯了錯，誰就付出代價，錢運玖這樣的巡視組組長，權力太大，自由度也太高，雖然這有助於消滅瀆職犯罪，但是也會帶來一些不可控的潛在風險。有錯就要承認錯誤，付出代價並且改正，凌美也有錯，但那是用人和監督上的錯誤，屬於被動和間接的犯錯，而不是主動和直接的犯錯，這兩者是有本質差別的。
方仲明聞絃歌而知雅意，接口說道：“我們支持凌主席主持國家紀律委員會的改革，正本朔源，就需要凌主席這樣的專業人士。”
“所以這雖然是個醜聞，但並不是危機，而是機遇，是我們這個組織自我改良修復的契機……感謝你們的支持，你們的支持就是我們前進的動力。”凌美正氣凜然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