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的師父是蔡天則,曹逸仙的師父也是蔡天則,那玄武與曹逸仙就是師兄弟的關係?
這是陳易事先完全沒有想到的!
玄武曾經說過,這裡面的水~很深,好像真的很深。
鳳凰曾經在泉城說過,玄武對4762下任部長有些想法,可上面不同意,因爲他和許多門派的牽扯太多,關係不清不楚,還真特麼不清不楚!
如果不是玄武自己親口承認,陳易任憑卜術通天,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同門師兄弟,一起競爭會長,卻又彼此仇視,至少在當面的時候,他和曹逸仙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止是陳易,鳳凰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之前只是知道玄武來歷頗深,可誰也沒有告訴過她,玄武竟然是蔡天則弟子。
彷彿看出了陳易的疑惑,玄武說道:“怎麼,很驚訝?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多摻和,可你卻不聽。”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有些東西,不是因爲幾句勸說就能放棄的。”陳易搖了搖頭,不爲所動。
“哈哈,好,說的不錯,有些東西不是因爲幾句勸阻就能放棄的,哈哈……”,玄武看着陳易,眼中光芒一陣閃爍,忽然放肆大笑,笑聲淒厲而悠遠。
陳易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也沒有驚慌,只是靜靜看着玄武如同癲狂一般的放聲大笑。
笑了良久,笑到眼淚都流出來,玄武這才停下,目光陰冷的看向蔡天則,說道:“師父,這話你同意嗎?”
蔡天則不知何時,臉色已經變得極爲難看,玄武確實是他的弟子,更是他一手送進4762,可這麼久以來,他始終沒有再聯繫過師門,此時忽然站出來承認自己是他的師父,蔡天則不知道他意欲何爲。
“你到底要做什麼?”蔡天則問道。
“我要做什麼?”
玄武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再次大笑不止,等他笑完之後,說道:“師父,我是您的弟子,當然要幫你!”
陳易能夠聽得出來,玄武故意把弟子兩個字咬得很重很重!
“你會幫我?”
蔡天則有些訝異,旋即又帶上了戒備。
這是他的弟子,最小的一個弟子,可也是讓他最不情願收下的一個弟子,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當初他那怨毒的眼神,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孩子的眼神,卻能讓當時還是全真教掌教的他不寒而慄!
“我怎麼不能幫你?你對我不仁,可我不會對你不義!”
玄武就像是一條毒蛇,身上披着最美麗花紋,可嘴裡卻是最致命的毒液。
他不等蔡天則再說些什麼,猛然看向陳易,說道:“說吧,你的證據呢,說我全真教搞陰謀詭計的證據呢?如果拿不出證據,又打傷我掌教師兄,這筆賬可沒那麼容易就算完!”
“玄武,你清楚你在做什麼嗎?”鳳凰怒斥說道。
玄武看了鳳凰一眼,目光悸動,眼中帶着一絲怨恨,“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來提醒。”
說完,他又看着陳易,催促道:“陳先生,你還在等什麼,難道要我替你說出來,監控……”
“玄武,閉嘴!”
蔡天則忽然怒聲說道,打斷了玄武的話,他就知道這個小崽子沒按好心,果然如此,果真如此!
可玄
武卻並不爲所動,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濃濃的嘲諷,“怎麼,師父,您怕了?俗話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破案鬼敲門,您爲什麼要怕?”
幾句話把蔡天則說道啞口無言怒髮衝冠,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恨不得把玄武一掌擊斃!
“好,好,好,曹軒白,你翅膀硬了,勾結馭龍者,與我全真爲敵,你對得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嗎?”蔡天則的老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怒極而笑,他又看向陳易,同樣恨聲說道,“馭龍小崽子,莫要張狂,我蔡天則與你勢不兩立!”
看了眼氣急敗壞的蔡天則,又看着陰測測的玄武,陳易雖然不知道這師徒兩人唱的什麼戲,可還是冷笑着說道,“蔡前輩,您與我勢不兩立,晚輩不勝惶恐,可在此之前,您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酒店中安放監控設備是怎麼一回事兒?韓國引進,太極會專門用來監視修士所用,這不假吧?呵呵,您還是先解釋清楚了這些再說!”
陰陽棋盤大陣是他的大手筆,也確實讓丁午與曹逸仙毫無還手之力,可比起來這監控設備,只能算是下乘。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殺人不如誅心!
他真正的殺手鐗是讓全真教喪失道義,被天下修士所唾棄鄙夷!
果不是玄武忽然跳出來,這些話早就應該說出來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傻了,被這則消息震傻了!
陳易的話就是像是在寧靜的大海之中投下去一顆深水炸彈,初時不見風波,可半晌之後卻是掀起了滔天浪潮。
嗡!
平靜之後的暴風雨終於來臨了,他們所在地方就像是開了鍋一樣,議論,喧囂,叫罵,不絕入耳!
“什麼,有監控?他孃的,這全真教的雜種果然不安好心!”有人當即惱火沖天。
怎麼能不怒,休息之處本就是私密之所,全真教的人竟然在那裡安放了監控器?這不是心懷叵測又是什麼?
也有女修士當即捂着胸口尖叫,“你們,你們一羣畜生,好一個全真教,還出家人,竟然如此下作,我跟你們沒完!”
臉色最差的應該就是于敏璇了,她可是與丁午在房間之中滾來滾去,上演了好幾番十八禁,如果影像落到有心人手裡,那他于敏璇就別活了!
可有人聯想的更多更遠,其中以那與耿勃李光芒拌嘴數次的海外修士卞賢淑和聞玉偉爲最。
“姓蔡的,你說清楚,我們何冤何愁,你爲什麼要下此毒手?監控設備是從太極會買來,我的兩位師妹也是被太極會的人殺死,你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女人的聲音本就尖高,此時憤怒之下,更是帶上了一股淒厲,頓時將所有人的議論聲壓倒下去。
“蔡天則,你特麼說話啊?”
聞玉偉以及數位海外修士同樣怒喝連連,步步逼向蔡天則。
龍虎山的張羽塵也是面帶怒容,走到蔡天則身前,說道:“蔡兄,這件事你恐怕要解釋清楚吧?”
“你們,你們胡說什麼,什麼監控設備,什麼太極會,與我全真教有何關係?張兄弟,你怎麼也跟着胡攪蠻纏?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小崽子是在栽贓嫁禍?”
蔡天則心中忽然蹦出來一句話,與陳易的想法不謀而合,殺人誅心,殺人誅心,殺人不如誅心!
好狠的馭龍
者,這是要斷他們的命啊!
“馭龍小兒,你爲何要搬弄是非,毀我全真教聲譽?”他疾聲厲喝,連連否認。
“不見棺材不掉淚!”
陳易冷笑着,說道:“既然你說我冤枉,那我就給你證據,諸位,不妨下山一看,在你們的房間之中,牆壁之內,是不是有監控設備?”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即便是有監控設備,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那就是我全真教所爲?”
蔡天則自然不能承認,他知道酒店牆壁中有監控器,但他只能緊咬牙關,做最後掙扎。
那可是全真教的千年聲譽啊,如果毀在他手裡,他不僅僅是全真教的千古罪人,而他所圖謀之事,也將成爲一場鏡花水月,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個時候,再次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玄武走了出來,看着蔡天則,說道:“不用陳先生,我就可以!”
“你?”
蔡天則不敢置信的看着玄武,“你也是全真教的一份子,毀了全真教,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我沒好處!”
玄武可憐的看着他,眼中泛着冷光,說道:“可如果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全真教,毀不毀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打碎了,徹底清洗乾淨,再拿出來。”
“藏污納垢?徹底清洗乾淨?”蔡天則喃喃自語。
玄武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沖人羣喊道,“顏忠才,你出來,說清楚這監控設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穿着中山裝的顏忠才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有些畏懼,但在玄武那清冷的目光逼視下,又挺直了腰桿,朗聲說道,“那監控設備是師父和師祖吩咐弟子從韓國購買的,殺海外弟子嫁禍馭龍者也是他們吩咐弟子做的,那面具更是師父親手交給我的。”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蔡天則臉色劇變,身子顫抖,神情惶恐不安,“我從未吩咐你做過,更從不知曉嫁禍馭龍者的事情……”
“唉,師祖,您就不要再否認了,弟子也是沒辦法,不能眼看着全真教毀於一旦”,顏忠才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小巧的錄音筆,上面符籙縱橫,雕刻精緻,微端還有“4762”幾個小字樣。
“師祖,這裡面有您和師父吩咐我做事的錄音,每一句我都錄了下來,您自己聽吧!”
顏忠才說完,將錄音筆打開,經過一陣衣衫摩擦的嘈雜聲之後,蔡天則和曹逸仙的聲音果然穿了出來。
“逸仙,韓國那邊聯繫的怎麼樣了?”這是蔡天則的聲音。
“師父您放心,忠才已經準備妥當,東西也從東北運了進來,隔日就會送到”,這是曹逸仙的聲音。
“哈哈,不錯,忠才辦事一向妥當,在我門下三代弟子之中,他是佼佼者,日後成就可期啊……”
……
錄音中的聲音就是蔡天則,曹逸仙還有顏忠才無疑,可蔡天則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何曾吩咐過你做這些……”
蔡天則確實從未吩咐過顏忠才,曹逸仙讓顏忠才做這些的時候也是拐彎抹角,從來不會授人把柄,可錄音就是出現了,裡面的聲音還與兩人一模一樣!
真的還是假的?
已經不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