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嘆息着，從座位上站起起來，往陶然的辦公室走去。
半路上，遇到同樣過來的許嵐。
兩人對視一眼，就發現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相同的。芷柔略一停頓，讓許嵐從她身邊走過，隨後她纔跟在後面慢慢走。
“方小姐，”許嵐忽然停下，芷柔差點撞到她。
“怎麼？”她疑惑道。
“聽說程先生以前經常來工作室的，但最近倆月卻幾乎沒露過面，你知道爲什麼嗎？”許嵐輕聲問道。
芷柔一愣，隨即意識到許嵐竟然在和自己八卦。
這種感覺還真是怪異得很……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實際上，芷柔當然是知道的。
程子明來的少，大概還是因爲她的態度……不想讓兩人見面太尷尬。
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直接通過網絡來遙控指揮了。
實在有要跑腿的事情，也是讓手下過來。
芷柔對這種情況很滿意，因此從來沒多說過什麼。
“哦。”許嵐像是問她，又像是自言自語，“難道是你們哪裡得罪過他？否則，態度怎麼前後變化這麼大呢？”
芷柔眉毛微挑，笑笑：“那可是咱們工作室的幕後老闆，誰會得罪他呢？”
許嵐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當先走在前面。
敲門，陶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進來吧。”
許嵐當先而入，芷柔跟在後面。
“你們都來了？那走吧。程先生在會議室等我們。”陶然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
許嵐暗恨。
跟她擺這譜？
直接說去會議室不行嗎？
還非要她過來一趟，然後在一起去？
芷柔倒沒什麼感覺。
她更希望一堆人去見程子明，這樣的話，她單獨被拎出來的可能性低些。
她實在是怕了程子明那熱切的目光。
三人出來，又往會議室走。路過大辦公室外面，有碰巧出來的同事便和她們打着招呼，陶然點頭致意，很快走過去。
程子明已經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等她們。
除他之外，還有幾個集團的高管，此時也一一在坐。
見到芷柔進來，程子明眼前一亮。
“芷柔，你們過來了？”他根本沒把那兩人放在眼裡。
“程先生。”芷柔輕輕叫他一聲。
程子明眼眸暗淡，他伸手指着高管對面的一排空座位：“你們都坐吧。”
於是，陶然往下，芷柔、許嵐挨着坐了。
“咳，”程子明清了清嗓子，開始進入正題，“這次過來，主要是總結下第三季度的業績得失，然後，就是年前這段時間的工作安排。”
芷柔默默聽着。
這種場合，她向來沉默寡言的。
除非真有必要，她都是聽陶然和他們說。
陶然其實手裡已經有一份資料，她已看過，還沒來得及和芷柔許嵐說。此時便把七八九三個月的銷售表格遞給兩人傳看。
芷柔看了一眼，做到心中有數，又遞給許嵐。
許嵐拿在手裡，仗着她出身許家，即使和程子明相比，身份也不想上下，先開口道：“程先生，這個銷售量，很一般呀。”
她說這話顯得她彷彿見過很大世面似的，卻忘了，一下子會得罪這個會議室的所有人。
陶然面色一變，隨即恢復正常。
芷柔眼瞼低垂，掩藏起所有情緒。
許嵐之前在的那個韓國三流珠寶公司，還沒rose強大呢，再說，她也不可能知曉人家的銷售情況，現在居然如此大言不慚！
程子明依舊溫潤如水，毫無慍色。
他翻着手裡的報表，道：“這個成績，也許還入不了許小姐的眼，但對於集團來說，已經算是相當強力的成績。我對rose的未來很看好。”
許嵐被噎個半死。
她本來想打擊一下芷柔，來顯示她的重要性。
誰知，卻是這麼個結果。
許嵐深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笑容。
“程先生，你放心吧，rose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她終究不甘心。
言下之意，rose以後有了她，成績肯定能上一個臺階。
“但願如此。”程子明沒有擡槓。
他衝屬下微一示意，陶然對面的那人便開始說話。
“陶小姐，恭喜你。第三季度rose工作室業績比之前翻了兩番，咱們推廣的效果驚人，集團內部從上到下都相當滿意，因此後面的重陽、聖誕以後隨後的春節、西方情.人節，公司都準備大肆宣傳。”
這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因爲許嵐的那個插曲，陶然只是淡漠地點了點頭：“我很榮幸沒有辜負總公司的期望。”
她客氣了一句。
芷柔首次拿到準確的資料，對於這個成績很是雀躍。
可以預計，在幾個月之後，她的年終獎，肯定是一筆令人滿意的數額。
她現在正是窮得時候，這筆錢，對她而言非常重要。
那人說完，又換了一個人說工作安排。
芷柔靜靜地坐着，看起來很是安分。
許嵐則時不時將目光投向程子明……程家雖然沒有許家那麼有根基，但這些年卻爬升得非常快。
而程子明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有目共睹。
她不敢肖想帝國三少那個層次的男人，但對於程子明這種程度的……
想來，她還是有希望的。
許嵐想着，越發注意起程子明來。
陶然和集團高管討論了一下後續工作，又徵求芷柔和許嵐的意見。
見兩人都沒異議，會議便也告一段落。
衆人起身，許嵐叫住程子明：“程先生，晚上有空嗎？不如一起吃個飯？咱們第一次合作，希望以後能相處愉快。”
芷柔深深的低下頭去。
許嵐能把程子明約走，那再好不過。
她剛纔就藏在陶然身後，想趁機溜出去……
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了。
“哦，抱歉。我晚上約了人。下次吧。”程子明溫柔地道。
明顯的一句推脫之詞，許嵐彷彿沒聽懂似的，笑得嬌豔：“好啊。那我改天找你。”
芷柔此時已經走出會議室的門，往辦公室走去。
程子明不理許嵐，從後面追上芷柔。
“芷柔，你等等！”他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