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脣角，隨意抽出一張照片，一對男女摟抱在一起的親熱畫面就瞬間映入眼簾。
當看清畫面裡男女的容貌後，顧辰風的黑色瞳仁猛地一縮，薄脣也被抿成了一條線，臉上的線條更是緊繃的厲害，周身散發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森冷氣息。
只因，那照片上的男女主角竟然是秦嵐和李慕深，照片背景是在倫敦的中央廣場。
接着，顧辰風臉色發沉地看了第二張，第三章，第四章……很快，那一大疊照片就被他看完了。
照片有秦嵐抱着李慕深哭的畫面，也有他們一起坐倫敦之眼的畫面。
每一張的男女主角都是他們，只是姿勢和場景變換了而已。
照片一看就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拍的，每一張，兩人的臉都沒有正對着鏡頭。
就算沒有正對着鏡頭，但是，由於拍照的人技術厲害，因此，每一張照片都照的很是清晰。
照片看完，顧辰風的臉色從陰沉變成了鐵青，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臉上緊繃的線條像是被拉扯到了極致，隨時都會斷掉一般，岌岌可危！
辦公室裡的氣壓，已經不能用森冷來形容了，簡直是低的可怕。
李千媚站在那裡，哪怕顧辰風沒有開口跟她說什麼，她卻還是有種如墜冰窖的錯覺，垂在兩側的雙手拽的死緊，額上冷汗涔涔。
緊張地嚥下一口口水，她鼓起勇氣，硬着頭皮，又上前說了一句話：“辰風，我手裡還有一段視頻，也是秦嵐和李慕深的，原來他們之間早就認識……”
“拿來！”
不等她話落音，顧辰風就伸出了手，目光森冷地盯着她。
“……”李千媚默不作聲地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顧辰風接過，修長的手指輕點屏幕，上面卻出現了一個請輸入密碼的屏保頁面。
他眉頭一蹙，頭也不擡地說道：“密碼？”
“……CF520。”
李千媚有點尷尬地回道。
顧辰風脣角一抿，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將她說的密碼輸了進去。
然後，點開多媒體，尋了一圈，最後，落在秦嵐那張淚痕交錯的小臉上。
修長的手指點開圖片，視頻頓時就開始播放，只是被李千媚處理了聲音，因此，只有圖像沒有聲音。
正因沒有聲音，很多鏡頭便越發引人遐想，比如說，李慕深抓着秦嵐雙肩情深說話的樣子。
再比如，秦嵐含淚看着李慕深的神情，似乎很難過，又似深情不已。
人的想象從來都是不可限量的，顧辰風看着這一組組曖昧糾纏的畫面，心底頓時如同翻江倒海，他一張俊臉變得黑沉，猶如烏雲壓境，狂風暴雨在眼底卷席。
視頻的圖像不斷變換着，最後，畫面終於定格在秦嵐那張淚痕交錯的小臉上。
顧辰風看着那張圖片，臉部肌肉微微抽搐，靜默了許久，才擡起手腕看了一下，冷聲道：“五分鐘已過，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的手機……”
李千媚一愣，擡眸怯怯地看着他，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機。
“你覺得拍了這種東西，我還會讓你拿走嗎？”顧辰風擡頭，目光如刀地掃向她。
他說話的語調極其平緩，卻給人一種毛乎悚然的錯覺，令人不寒而慄。
李千媚抿了抿脣，沒有說話，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拿手機，便轉身朝門口走去。
拉門的時候，她的脣角卻勾起一抹笑，秦嵐，這就是你跟我斗的後果。
啪！
門被關上的輕微聲響，將顧辰風的思緒從手機上拉回。
骨節分明的大手卻緊拽着手機，彷彿要將它捏碎，抵在屏幕上的修長手指，指尖隱隱泛白。
“李慕深——”
隨着一聲怒到極致的嘶吼，顧辰風手裡的手機碰地一聲被摔了出去，手機質量相當不錯，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卻是沒有分裂，只是將後面的蓋子掉了下來。
顧辰風看着地上已經黑屏的手機，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走過去將手機撿起。
然後，拆開，將裡面的儲存卡和芯片拿了出來。
最後，又將那兩樣東西往褲兜裡一揣，他這才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走了去。
經過秘書檯的時候，他朝秘書主管看了一眼，聲音微涼地道：“去辦公室裡打掃一下。”
雖然說着話，但是，他的腳步卻沒有半分停頓。
“好的，總裁。”
秘書主管應聲的時候，他已經從秘書檯一晃而過，大步流星地朝電梯口走了去。
……
顧家。
秦嵐下了出租車，剛走進院子，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短信提示。
她腳步一頓，站在門口的花架下，垂眸看向手機屏幕，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也沒有多想，還是點開閱讀了。
而後，一條短信便躍入眼簾——
“秦嵐，你只不過是顧婉的替身，別驕傲得意。”
沒有落款，卻也不難猜測。
秦嵐只感覺一股被強行壓下的情緒又在心口翻騰，想也不想，就快速回了一條短信過去：“就算我是替身，也比你這第、三、者、強！”
她特意將‘第三者’幾個字之間搭上頓號，顯示一字一頓特別強調。
那邊，彷彿是被激到了，很快便回了消息：“秦嵐，不管我是什麼，也比一個永遠翻不了身的替身強！”
看到那條短信，秦嵐眉頭一皺，直接點名回道：“劉佳佳，少來招惹我，我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是個好捏拿的軟柿子！”
話落，便想要關手機屏幕。
可是，不等她行動，那邊又快速回了一條短信：“秦嵐，你不是軟柿子，但是，你是一個心甘情願做替身的傻瓜！”
看完那條短信，秦嵐直接氣惱地回了她四個字：關你屁事！
然後，手一揚，就氣急敗壞地將手機扔了出去。
碰地一聲，手機順着臺階滾落而下，旋轉了兩圈，纔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停住。
由於是顧辰風給她弄的定製手機，質量好的真是沒話說，那麼用力摔了一下，再撿起來，除了磕在臺階上的劃痕，便無其他半點損傷。
秦嵐看着手裡完好無損的手機，苦澀地勾了一下脣角，喃喃道：“你是不是覺得
自身硬，所以，自認爲無論怎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嵐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秦嵐正對着手機喃喃自語，忽然，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她循聲回頭望去，映入眼底是方玉林那張充滿關切的慈愛臉龐。
“他在公司，還沒回來。”
秦嵐輕聲回道，邊說邊將手機塞到了包裡。
“哦。”方玉林輕應着，緩步走過來，輕撫着秦嵐的頭髮柔聲問道：“嵐嵐，你呢？下午還要去上班嗎？”
秦嵐搖頭：“不了，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要回來休息一下。”
“哪裡不舒服，是肚子疼麼？”
方玉林立即緊張地拽着她的手問道，視線急轉而下，落在了她還未有任何變化的小腹之上。
“沒有。”秦嵐搖頭一笑，柔聲安撫道：“媽，你別緊張，我只是感覺有些累而已。”
“我就說了，你懷有身孕，不能上班，你那個媽自己當工作狂也就罷了，現在，我看她也想把你培養成工作狂。”方玉林一邊數落姐姐方玉梅，一邊牽着秦嵐的手往裡面走了去。
“我媽也是沒有辦法，其實她壓力比我大，若是我能有個兄弟姐妹，她也不至於把所有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偏偏我又是個不爭氣的，幫不了她多少。”談起母親方玉梅，秦嵐心底其實是愧疚的。
“嵐嵐，聽你如此替姐姐說話，我有些羨慕，她把你教的真好，這麼懂事，不像婉婉……”
方玉林眼中流露出羨慕，話卻是有點欲言又止。
“婉婉怎麼了？”
提起顧婉，秦嵐心中有個很深的疑問，抿着脣斟酌了一會，她纔開口問道：“媽，你說我和婉婉長得像嗎？”
方玉林表情一滯，愣了幾秒，才笑着不答反問道：“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就是好奇。”秦嵐笑着回道，假裝顯得很隨意的樣子。
聞言，方玉林停下腳步，凝神看着秦嵐，細細打量着她那張精緻絕倫的小臉，半晌，有些恍惚地說道：“你們很像，但是，你們是表姐妹，像也很正常。”
說着，她帶着薄繭的手又輕撫上了秦嵐的臉，眼中溫情脈脈，像是載了許多難言的情緒。
“真的很像？”
聽到方玉林肯定的回答，秦嵐的小臉瞬間慘白，別人說像，她還不會那麼相信。
可是，現在連顧婉的生母方玉林都這麼說，她就不得不信了。
“容貌是像的，但是，你們的性子完全不一樣，要是婉婉當初有你一半的性子，也不會發生那件事了……”顧婉是方玉林的傷心事，一提及，她就忍不住哀傷嘆息。
“媽，對不起，又提及了你的傷心事。”見她臉上神色悲傷，秦嵐抱歉地在她手背上輕拍了一下。
“我不傷心，現在有你在媽身邊，我比什麼都開心。”方玉林溫柔地笑着，將秦嵐的手抓得更緊。
“媽，你放心，不管怎樣，我以後都會孝順你的。”秦嵐保證道。
“好孩子！”
方玉林因秦嵐的話微微動容，眼角微紅，掛着點溼潤。
“媽，我們進去吧。”
秦嵐柔聲說着，擡手在方玉林眼角擦了一下，便牽着她的手往顧淵的別墅走了去。
將方玉林送回顧淵的別墅後，秦嵐又陪着秦念和潘央央玩了一會，這纔回自己的臥室。
一關上臥室的門，她臉上的強顏歡笑便全都散了去。
步伐沉重地走到牀邊，忍着所有的情緒強撐了那麼久，此刻，她只覺得渾身無力，直接就側着身子往牀上一倒，連鞋都沒有脫，就那樣捲縮着身子躺在那裡。
斜陽西下，染紅了窗邊的書桌，秦嵐一個人安靜地躺在牀上，腦子裡不斷迴響着方玉林的那句話：“你們很像！”
顯然，此時此刻，這句話已經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倫敦，歐陽明說，她和顧婉像，秦嵐不信。
在露天咖啡館裡，劉佳佳說，她和顧婉像，秦嵐覺得是在挑撥離間，她也不信。
可現在，連顧婉的母親方玉林也這麼說，她和顧婉像，這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每個人都覺得像，那麼顧辰風呢？
他心裡又是怎麼想？
他的感情真就那麼純粹，只是單純地喜歡她這個人，而不是因爲她這張臉麼？
秦嵐有些悲涼地想着，兩行清淚就那樣悄悄滑出了眼角，順着白皙的臉頰，轉瞬就在枕間隱沒，化作一灘水漬……
“如果一生只愛一次，我的選擇也許不會是你……”
正默默流着淚，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秦嵐拿起手機一看，又是陌生來電，心情不大好的她，不太想接，盯着響個不停的手機，半天都沒有按接聽鍵。
可是，那打電話的人卻很有毅力，彷彿是跟她槓上了，她不接，她就決不停下來，沒完沒了地響着。
響了大概三分鐘，秦嵐眉頭一皺，氣惱地按下了接聽鍵，口氣有點衝地道：“誰呀？”
哭過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很輕易地就能聽出來。
那邊的人似沒料到她口氣會這麼衝，靜默了幾秒，纔有聲音傳過來：“秦嵐，你哭了，只給你說了那麼點事，你就哭了，那我要是將接下來的事情告訴你，不知你會不會哭成一個淚人。”
“劉佳佳？”
“是我！”那邊似很是得意地笑了一下，“秦嵐，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成爲植物人，全是顧婉一手造成，因爲她嫉妒我可以嫁給顧辰風，而她不能。”
“說完了麼？”
秦嵐冷聲問道，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怒火，她知道劉佳佳之所以會說這些，根本就是別有用心，她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冷靜冷靜，不要被她的挑撥離間得逞。
“沒呢，我這還有好多顧婉和顧辰風在一起的故事，哦，照片也不少呢，你要看嗎？”
“不要！”
扔下兩個字，秦嵐就果斷地掛了電話，不讓她得逞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聽她說。
掛了電話，秦嵐卻還是無法平靜，顧辰風竟然包庇顧婉的殺人罪，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那樣震撼的故事，這是她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
顧婉現在死了，一切再無從去查證，若是她沒有死，顧辰風又會如何？
秦嵐想着，卻因情緒的起伏，感覺身心疲累，慢慢的就那樣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等她醒來，夜幕已經降臨。
攏了攏頭髮，秦嵐坐起身看向了窗外。
窗外，夜幕降臨，院子裡的路燈次第亮了起來，燈光將所有的景物都變得朦朧。
看了一會，秦嵐垂眸，忽然有了個決定，她想要回秦家住一段時間，好好想想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也要靜靜地思考一下，自己對顧辰風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個階段。
想着，秦嵐就起身，拿出皮箱去收拾了一些衣物。
等衣服收拾好，她又留了一張紙條給顧辰風，這才拖着皮鞋拉開門走出去。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上樓的顧辰風，他站在樓梯上，一隻手搭扶着樓梯扶手，右腳邁出，踏在臺階上，在上樓。
看到秦嵐，他腳步一頓，就那樣停在了樓梯上。
秦嵐也看着他，四目相對，竟是無言。
從劉佳佳那裡聽到那樣的故事，秦嵐此刻還真有點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顧辰風。
縱然心中有千萬個問題，可是，此刻看着他，她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只是微微一點頭，就想要下樓與他錯身而過。
自從看了李千媚的那個視頻後，顧辰風這一天都在忍着情緒，開會的時候，脾氣相當差。
每一個提出新點子的高管，都被他訓得不想做人。
本來心裡就有火，此番看到秦嵐居然還收拾了行李，一副要出走的模樣，心中那把火不由得燒的更旺了！
當她從身邊經過的時候，他伸手一把拽住了她，沉着一張俊臉冷聲質問道：“今天你都去哪裡了？”
秦嵐卻不想跟他說話，低着頭用力掙扎了一下，聲音微涼地道：“放手。”
“我問你去哪裡了？”
顧辰風卻不放，依舊將她的手拽的死緊。
他用的力道很大，秦嵐白皙的手臂上隱隱顯出一些紅痕，她看着那些紅痕抿了抿脣，心中忽然覺得很是委屈，一句話也不想說，甚至連一個字都不想回答他，就那樣彆扭地掙扎着。
“你已經不想跟我說話了麼？找到了與初戀情人一模一樣的男人，稱心如意了是吧？”顧辰風目光嘲諷地掃向她手裡的行李箱，“呵，你拿着這個大箱子是準備跟着他一起私奔嗎？”
說着，顧辰風的大手便伸向了行李箱，想要將東西奪過來。
秦嵐默不作聲地將行李箱往懷裡一藏，不想被他奪去。
“放手！”
見她抱着行李箱一言不發，顧辰風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這一次直接就帶着點吼了。
“……”
秦嵐依舊不說話，眼淚吧嗒一聲掉了下來，低頭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
“嘶……”
顧辰風吃痛，將秦嵐的手臂鬆開，一臉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道：“你居然爲了跟那個男人私奔咬我？”
秦嵐含淚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說話，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他憑什麼說她拿着行李就是要跟人私奔？
他在外面朝三暮四，把她當替身的事情，她都沒有去質問。
沒想到，此時，他還這樣氣勢洶洶地來反問她。
還真是會倒打一把！
秦嵐心中一陣冷笑，提着皮箱就往樓下走。
“你給我站住！”
見秦嵐要走，顧辰風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忙氣急敗壞地衝了上去，伸手就想要拉住她。
不想，意外卻在這時候發生了。
“啊……”
因爲顧辰風的追趕，秦嵐加快了腳步，卻因爲慌亂，腳下一個踩空，就那樣順着樓梯摔了下去……
“嵐嵐！”
見狀，顧辰風顧不得氣惱驚慌失措大叫一聲，臉色發青地衝了過去，卻還是快不過她摔滾的速度，只能跟在後面，追着她下了樓。
等他追下去的時候，秦嵐已經因爲樓梯間的磕碰暈死了過去。
“嵐嵐……”
顧辰風緊張不已，擡手輕拍着她有些慘白的小臉，爲自己剛纔的莽撞，心中懊悔不已。
可是，無論他多麼懊悔，秦嵐卻是緊閉着眼睛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給他半點回應。
“嵐嵐……”
顧辰風心焦不已，又叫了一聲，目光卻被秦嵐雙腿間的一抹嫣紅嚇得肝膽欲裂，忙朝着別墅外面嘶吼道：“快來人！”
……
秦嵐再次醒來，是在午夜。
她是被一陣刺鼻的藥水味給驚醒的。
她感覺渾身都疼，特別是小腹處像是有什麼被掏走了似的，一陣陣抽疼的厲害……
孩子！
秦嵐忽然一驚，手，下意識地摸向小腹……
剛吃力地想要坐起身，這時，一道沙啞關切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醒了，感覺怎麼樣？”
她循聲擡眸，顧辰風那張關切的俊臉瞬時便落入眼底。
秦嵐看着他眨了眨眼，虛弱地問道：“這是……哪裡？”
“醫院。”顧辰風柔聲回着，伸手將她額前的劉海撥了撥，又輕聲問道：“有沒有感覺那裡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去幫你叫醫生。”
醫院？
秦嵐眼底一顫，一抹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聲音發顫地問道：“我……爲什麼在醫院？”
邊問她邊繼續將手向下面探了去，像是要用心感受生命一般，她將手緊貼着小腹。
顧辰風看到她的動作，心裡一痛，將她的手抓過來，放在脣邊吻了吻：“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他話語是安撫，聲調卻有些沉重，透着一股難掩的悲傷。
什麼叫還年輕？以後還會有？
秦嵐的黑色瞳仁一陣緊縮，眼底滿是驚恐，難道……她的孩子，不，這不可能……
她在心裡一陣悲傷的吶喊，旋即，冷着臉，紅着眼，故作不懂地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嵐嵐，對不起，都是我……”
顧辰風一臉歉然，俊朗的眉目間透着疲憊與憔悴。
“你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爲什麼？”秦嵐嘶吼着，明明很虛弱的她，卻還是一把將手從他手裡抽了回來，“顧辰風，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告訴我，什麼叫以後還會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