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升微微動了動自己的頭，只覺得女帝的雙腿柔柔軟軟，還透着一絲彈性。
呼吸間，全部都是女帝身上特有的幽香。
略微仰頭，視線卻被女帝胸脯擋了個嚴嚴實實。
兩抹渾圓就在眼前，咫尺距離，彷彿一張嘴就能夠到。
如果可以，他希望日日枕着這雙腿睡覺。
姜清影的雙手都有些僵硬，只不過她還是摸索着摸向了李雲升的頭。
指尖觸碰到耳朵的那一刻，她只覺得李雲升的耳朵有些熱。
手指順着耳朵一路摸索，大致找到了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揉摁。
李雲升閉上眼睛，手掌一翻三張照片出現在了手中。
“這算是提親的聘禮。”
當兒女婚嫁時，由男家家長請媒人向物色好的女家提親。
男家在納采時，需將三十餘種有象徵吉祥意義的禮物送給女家。
這是六禮中的第一禮——納采。
同時，也是整個婚姻程序的開始。
只不過，在這個世界，兩個人的長輩都已經不在了。
而且兩個人之間早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不需要媒婆什麼事了。
聽到‘聘禮’兩個字，女帝立即接過了照片。
仔細一看，她的臉更紅了。
第一張照片，是她在鳳臨殿第一次穿那件紫色旗袍。
照片中，她神情有一絲慌亂，雙腿併攏，略微彎着腰，一副羞於見人的模樣。
當時，她根本不知道李雲升手裡拿地拍立得是什麼東西。
下意識地擡手，想要去擋住些什麼。
而這一幕，正好被李雲升記錄了下來。
第二張，則是那一年的除夕夜，兩個人喝西域酒都喝得大醉。
她將李雲升摁在大殿門上，兩個人親吻的背影。
照片中，她一腳踩着李雲升的手腕，一手抵住了李雲升的手肘。
歪着腦袋，正在和李雲升——
雖然照片之中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可是當時兩個人在幹什麼，她心裡清清楚楚。
第三張，她身着紫色旗袍，脖子上戴着那條頸圈。
照片之中，她正在彎腰提那長長的黑色羅襪，正在擡頭之際，被李雲升拍了下來。
最初，她真的是以爲自己是被李雲升灌醉之後換上的這身行頭。
可是看到照片之後她才明白，那是自己穿上去的。
知道了真相之後，她反而更加懊惱，懊惱自己怎麼就會如此上趕着給李雲升看。
這三張照片，是她做夢都想拿回來的。
之前想要拿回來，是因爲這三張照片全部是她有失帝王威儀的鐵證。
只不過，將留影珠送給李雲升作爲離別禮物之後，她的想法便已經改變了。
這三張照片對於她的意義在於，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感情的見證之物。
李雲升不知道女帝心中所想，他望着眼前的豐滿的胸大肌，開口道。
“我明日去一趟淨明山。”
他的聲音，將思緒萬千的女帝拉了回來。
“去淨明山做什麼？”
“你接納了我的提親，我自然要拿你的生辰八字後卜吉兇了。”
這是六禮之中的問名、納吉。
一般是將女子庚帖置於神前或祖先案上請示吉凶，以肯定雙方年庚八字沒有相沖相剋。
他自己就是這個世間的神，所以在他看來問神不如問端雲。
端雲能掐會算，這事找他最爲合適。
女帝撇撇嘴，手指微微用力戳了一下李雲升的頭。
“如果八字不合，你就不娶朕了？”
李雲升笑了笑。
“那自然要老道士逆天改命才行。”
遠在淨明山的端雲渾身打了個冷顫，總覺得要禍事臨頭。
……
淨明山。
端雲正在給香客解籤，餘光一瞟，便見到了這個讓他聞風喪膽的男人。
“李……晉……”
李雲升的頭銜太多，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
給香客解完籤之後，他有些忐忑地打量着李雲升。
“不知晉王前來，所爲何事？”
李雲升將自己和女帝的生辰八字寫了下來，而後問道。
“算算我們兩個合不合？”
端雲還沒有算，便在心裡給了下來結論——合！天作之合！
他裝模作樣地算了一卦，而後，看了看卦象開口道。
“天作之合！”
他都不用問，另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必然是女帝的。
這兩個人在一起，還能有不合的道理？
只不過，他是真的不敢給李雲升算卦。
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我要聽實話！”
天賦技能之下，他雖然不知道端雲沒有真的卜算，可也知道對方撒謊了。
端雲苦着臉說道。
“不是貧道不給您算，實在是您的命格太過特殊，貧道根本就算不出。”
“是算不出來，還是不敢算？”
李雲升直接拿出了一瓶返老還童丹，開口道。
“吃了這丹藥，放心大膽地算。”
“非算不可？”
李雲升將丹藥往前一推，已經無聲回答了這個問題。
端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瓷瓶。
他和李雲升之間的因果早已經糾纏不清了，無論怎麼樣，自己都擺脫不了。
“這是——那個丹藥？”
這丹藥是他煉製的，原本是一枚丹藥，後來被他分成了三十份。
只不過，藥效也被分散了。
原本的一枚丹藥，服下之後可以年輕三十歲。
現在，吃一枚，只能年輕一歲。
端雲瞳孔一縮，將瓷瓶中的丹藥全部倒了出來，一共十枚。
也就是說，吃了這十枚丹藥，他可以年輕十歲。
他擡頭看向李雲升，確認道。
“都是給我的？”
這十枚丹藥，可是當初煉製丹藥的三分之一了。
李雲升點了點頭。
“我知道道長要付出代價，自然不能讓道長白算這一卦。”
端雲深吸一口氣，先服下了五枚丹藥，而後開始認真卜算。
轟隆隆。
就在他卜算的同時，天空之中，雷聲大作。
李雲升走出大殿外，看着雷雲密佈的天空，朗聲問道。
“伱在狗叫什麼！”
話音剛落，天空之中的雷雲緩緩散去，晴空萬里，萬里無雲。
主峰之上的香客，像是看神靈一樣看着李雲升。
這人一句話，就讓烏雲密佈的天空恢復晴朗，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活神仙。
噗！
三清殿內，端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氣息變得萎靡。
他急忙服下剩餘的五枚丹藥，纔算是緩過一口氣來。
返回大殿的李雲升立即問道。
“如何？”
“二位大婚，晉王恐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