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清晨，在臨川大學的操場上，印着知乎·拼團·今夜頭條的背景板被豎起，周邊小攤林立，擺出了許多的周邊。
連前廣場的商戶都特地過來湊熱鬧，蹭起了校花校草頒獎儀式的流量。
像什麼甜品店新品嚐鮮、學院超市商品推介、又或者雅思託福培訓班的諮詢攤位……
整個操場，儼然有了幾分趕大集的味道，甚至比前幾天的藝術節還要熱鬧。
而學校裡也確實有大批量的學生開始往操場聚集，吃吃逛逛，最後集中到了頒獎臺的前方，放眼望去，人頭攢動。
畢竟這一屆不只是有校花，還有校草，俊男美女一起亮相，吸引力肯定是無須質疑的。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投票打榜的參與者，很有種捧花魁的快感，尤其是現場又不遠，沒事的必然會來湊熱鬧。
“看，臨川的第一校草，鄭超。”
“我還是覺得嚴子逸最帥，可惜拿了個第二。”
“嚴子逸差在身高上了嘛，單看臉的話確實要比鄭超精緻一些。”
人羣的目光彙集之處，兩個身材挺拔，文質彬彬的男生迎面走來，穿着也比較時尚，走走停停間帶足了了令人怦然心動的少年感。
好多女孩看到他們出現，眼睛都變得水潤了，還有紅了臉的，一整個大型追星現場的感覺。
隨後來到的操場的就是徐佳柔、王文文等幾個校花，她們都精緻打扮過，穿着漂亮的裙子，露出雪白的小腿，引起了一衆男生的喧譁。
校花校草們就這樣聚在了一起，畫面像極了偶像劇。
尤其是在這個初夏季節，陽光正暖，看校花裙襬飄飄，校草開朗微笑，感覺整個大學生活都圓滿了。
“你好，認識一下，我叫鄭超。”
“徐佳柔，文學院的，我知道你是鄭超，因爲我天天給你投票的，恭喜伱第一啦。”
徐佳柔化了很自然的眼線和淡橘色眼影，還穿了一件淑女裙，看上去很動人。
鄭超就喜歡她這個類型女孩，所以眼神一直都盯在她的身上：“我也天天給你投票的，你的第一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這麼巧？那我們還真是有默契呀。”
徐佳柔莞爾一笑，語氣有些俏皮。
鄭超是那種個子很挺拔的男生，五官也很立體，正好也是徐佳柔喜歡的類型。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鄭超雖然已經很帥了，可比起那天見到的江勤卻還差了很多。
到底哪裡差了，她也說不清楚。
只是她在面對這個校草榜第一的時候，還有勇氣去找找他的缺點，但在面對江勤的時候，卻有種目光都不敢太過直視對方的感覺。
鈔能力嗎？
徐佳柔覺得不是，因爲她認爲自己並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她覺得還是因爲江勤那有意無意間透露的氣場過於強大了。
那不是靠顏值能有的，還得是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你們就好了，都是第一，而我，只是個第三，大家都會記得第一，第二可能也會被記得，但誰會記得第三啊。”
兩個人正互相恭維的時候，王文文也忍不住加入了他們的聊天。
這位新聞學院的校花屬於走純美路線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語氣裡帶點怨氣就很遭人憐惜。
嚴子逸抱着肩膀，斜靠在臺邊的桌子上：“你應該是第二纔對。”
“沒辦法啊，票又不如別人多。”
徐佳柔看向王文文：“刷的不算，大家都不會同意的，所以你還是第二。”
鄭超聞聲一笑：“她本來還想刷第一的，估計是因爲輿論太大了，沒敢繼續刷。”
徐佳柔忍不住有些得意：“所以有時候見到不公平，一定不能忍着，還是要站出來的，不然就會放縱那些人越來越囂張。”
“那倒是。”
“誒，我聽說校花校草要一起上臺領獎的，就像是明星走紅毯一樣，嚴子逸，你好像和那個刷票的是一組。”
嚴子逸聞聲皺眉：“能換人嗎？”
徐佳柔忍不住一笑：“逢場作戲嘛，不用這麼認真，但是你可以離她遠點。”
校花校草們聊的起勁兒，而臺下的人此時也開始議論紛紛，話題也都是在校花榜的第二名身上。
因爲五位校花和四位校草都已經來了，現在唯獨缺了那個爭議最大的，不免會讓人好奇。
不過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董文豪帶着知乎的工作人員就過來了，手裡提着獎盃和禮品什麼的，在不遠的地方擺成一排。
此時，人羣中一個靚麗的身影忽然回頭，白色的裙襬隨風揚起，瞬間看愣了那些聚集在臺前的人。
大家的第一印象是，這個女孩的皮膚好白，然後就是臉好絕美。
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就又一次消沒在了知乎的工作團當中，讓人有種驚鴻一瞥的驚豔感，然後許久都沒能緩過神來。
隨後，頒獎禮正式開始，現場的音樂也隨之響起，大內總管董文豪西裝革履地上臺，宣讀了一陣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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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活他都熟的不行了，畢竟上一屆四個大學全都是他頒的。
“歡迎各位來到知乎杯第二屆校花比賽及第一屆校草比賽，我是知乎負責人董文豪，也是本次的頒獎人。”
“感謝拼團提供的禮品，團購上拼團，省心更省錢，感謝今夜頭條，你關心的，纔是真正的頭條，感謝臨川大學，感謝喜甜奶茶……”
“知道大家對我的顏值不感興趣，更想看帥哥美女，那麼接下來，頒獎儀式正式開始。”
“首先，邀請位列第五的校花校草登臺……”
“歡迎位列第四的校花校草登臺……”
隨着音樂聲的不斷循環，第五、第四、第三的校花校草來到臺上，領取了獎盃。
說實話，大衆的眼睛確實是雪亮的，因爲單從顏值和身材來說，第三確實比第四更好，而第四也確實比第五耐看。
俊男美女一起登臺，還相互挽着胳膊，的確有一種明星走紅毯的感覺。
不過當第三領完獎盃之後，大家的掌聲就開始變小了，因爲他們都知道，第二校花要登臺了領獎了。
很多文學院的人從東校趕過來，就是準備在這個時候起鬨的，把對方搞的下不來臺最好，棄領更妙，這就是正義感！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宣讀第二的時候，董文豪只念了嚴子逸的名字，接着就邀請他上臺了，也就是說，他是一個人。
人家第三第四第五都是成雙入對的，到了第二卻是個單蹦，現場的人就很懵了。
董文豪纔不關心臺下的質疑，媽的，敢把老闆娘給別的男生配對？那我他媽命還要不要了？
然後嚴子逸就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臺了，領了獎盃之後站到了右側，還迎來了一陣詢問的目光。
“那個女的呢？”
“不知道，我沒見……”
“不會是刷票太狠，不敢來領獎了吧？”
不過就在此時，董文豪忽然開口了，他的邀請詞也很詭異，內容大概是邀請傾國傾城、美到飛天，但已經有了男朋友的第二校花登臺。
此刻，就連背景音樂都換了，跟前面的幾個完全不同，聽起來像是專屬的一樣。
盧雪梅在旁邊拍着照，忽然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這邀請詞誰寫的？”
“老闆寫的。” “好傢伙，這是生怕老闆娘被人惦記上啊。”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馮楠舒已經來到了臺前，原本還騷亂的現場一瞬間就靜了。
此刻，無論男女，所有人都盯着面前的這個女孩，再也移不開眼睛，而準備好要起鬨的那些人，滿腔的奚落全都卡在了嗓子眼裡，眼神裡只剩下驚詫。
小富婆今天穿了一襲白裙，纖細捲翹的睫毛輕顫着，襯着一雙漂亮而靈動的眼眸，及腰的長髮中有一抹粉色的挑染，真就美到上天。
她的身高本來就很出挑，而且眼神冷冷的，表情酷酷的，氣質碾壓全臺，完全就是一位出身名門的高冷白富美，甚至讓這個比賽有了它本不該有的高度。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馮楠舒走到舞臺中間後並沒有停步，而是眯起眼睛噠噠噠往右邊走去。
“老闆娘，獎盃，別忘了獎盃！”
“哦哦。”
馮楠舒這纔想起獎盃的事情，伸手接了過來，臉上流露出一絲傻氣，然後又迅速高冷了起來。
沒辦法，人太多，哥哥又不在，聰明不了一點。
直到此時，臺下的衆人才緩過神，忽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就這種幾乎斷層的顏值，她需要刷票嗎？到底是誰說她刷票的？
好像是徐佳柔。
她說雖然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但她一定刷票了，問證據就是沒有，然後回一句，聰明人用腳想就能知道她是刷的。
就是這種類似皇帝的新裝一樣的說法，讓他們覺得自己都是聰明人，所以才一直在網上抨擊“馮難輸”刷票，此刻才終於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聰明。
一念及此，東校區的人開始站不住了，尤其是文學院的人，眼神都開始閃躲了。
爲什麼？
因爲馬上就到徐佳柔了，等她上了臺領了獎，站在馮楠舒的旁邊，第一的顏值完全被第二碾壓，那簡直丟死人了。
如果徐佳柔是憑自己的力量得到的第一還好說，可她最後超過馮楠舒的那幾票是她在網上瘋狂拉踩對方得到的。
現在見光了，差距大的要死，怎麼有勇氣拿這個第一？
徐佳柔的粉絲團已經開始盼着她不要領獎了，因爲現在大家還只是尷尬，但她要是和第二同臺，那真的就是巴掌打在所有人臉上了。
但隨着邀請詞的響起，徐佳柔還是挽着鄭超上了臺，然後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
她其實馮楠舒準備上臺的時候就見到對方了，那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因爲無論身材、五官、個子，她統統不及對方。
沒錯，她確實是爲了拉票故意扮演了一波受害者，在完全沒證據的情況下說對方刷票，利用了輿論拿到了第一。
但她沒想到和對方的差距會這麼大，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會面臨這麼尷尬的境地。
不過更尷尬的是，當她和鄭超來到舞臺上，現場一個鼓掌的都沒有，甚至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她，連她挽着鄭超，也彷彿看馮楠舒看到入迷了。
“請大家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各位的登臺。”
“另外，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知乎的支持與幫助，感謝團購上拼團，省心更省錢的拼團網，感謝你關心的，纔是真正的頭條的今夜頭條……”
就在董文豪又插播廣告的時候，忽然有一陣咣噹聲從臺上響起，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也打斷了董文豪的發言。
只見在目光的彙集處，王文文一臉窘迫的彎着腰，手裡的獎盃已經掉在了地上，天使翅膀被摔斷了一隻。
“我的獎盃……”
就在衆人傻住的時候，馮楠舒把自己的獎盃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王文文愣了一下：“啊？”
“我不愛要。”
馮楠舒說着話，把地上的那隻獎盃撿了起來，“彭”一聲拔掉了帶名字的底座，交給了王文文，示意她拔掉再裝上就行了。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幾個校草也試了一下，結果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拔開。
這他媽什麼怪力少女……
而見到這一幕，徐佳柔和那些東校來的學生更尷尬了。
搶來搶去的名頭，在別人看來一文不值，根本不愛要，這和耍盡手段，不惜拉踩對方的第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尤其是被拉踩的“馮難輸”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表現的淡然、親和、友善，還把自己的獎盃送給了別人，簡直就是女神本神……
隨後，頒獎禮結束，衆人開始上臺合照。
站在最前面是知乎的兩個領導，董文豪、盧雪梅，然後後面是校花，第三排是校草。
不過徐佳柔卻發現，董文豪和盧雪梅之間卻單獨空出了一個位置，好像是給什麼人留的。
“江學長也要來合照嗎？”
“我們老闆？不，他不來。”
“哦哦。”
徐佳柔剛點了點頭，結果就發現馮楠舒邁步走了過去，來到了盧雪梅和董文豪的中間，而他們兩個還故意往後閃了一下，好像是下意識地突出強調她的位置。
見到這一幕，後面的幾個校花校草都有些詫異，沒明白這個位次到底是怎麼排的。
徐佳柔此時屏住了呼吸，心裡忍不住一慌：“董學長，我纔是第一校花。”
“？”
徐校花以爲那是第一校花站的位置，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
她今天本來就已經夠尷尬的了，如果c位還讓別人搶了，那說明官方根本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那自己這個校花就真的成了笑話了。
“我知道你是第一校花，恭喜恭喜。”
“那我不應該站在你們中間嗎？”
“那當然不行了，這是我家老闆娘啊。”
聽到這句話，徐佳柔整個人都僵住了，許久許久纔回過神，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個位置不是給第一校花的，是給他們老闆娘的，而所謂的老闆娘，也就意味着她是江勤的女朋友。
而其他人此時也懂了，心說專屬bgm，一個人上場，邀請詞裡還專門說了一句她有男朋友，這些所有詭異的東西在這一刻都合理了。
那個身價幾個億的江總，原來是個看老婆看的非常緊的醋精，都不允許馮楠舒和別的男人一塊走，還藉此告訴了大家，她有男朋友。
至於刷票，那就更扯淡了，人家是知乎的老闆娘，想要幾個第一沒有？用得着在這兒刷票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這個校花其實就是個笑話。】
徐佳柔忽然想起了播音站那位首屆第一校花的勸告，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
“老闆娘，待會兒我們要聚個餐，您要一起去嗎？”
“不去了，江勤過來接我了。”
馮楠舒伸手一指操場外，衆人就看到一個身價幾個億的大老闆騎着一輛騷粉色的電動車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