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剛好趕上舞會。
將三個日諜槍斃了，正好可以安心跳舞。
穿着軍裝。來到餐廳。先吃飯。
楊麗初已經換了一套月白色的晚禮服，顯得高挑窈窕，曲線動人。
張庸擡頭看了看。然後移開目光。
看到有更多的美女進來。都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少奶奶。
絕大部分人都很年輕，很美。穿着裝扮也是雍容秀麗。各種晚禮服交相輝映，霓裳輕舞。
好多的美女啊！
真是沒看出來。
看這個，看那個，眼花繚亂。
忽然視線被擋住。發現是楊麗初坐下來了。坐他對面。
“幹什麼？”
“看夠沒有？你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看美女怎麼可能看夠？別擋我視線啊！”
“我就坐這裡。”
楊麗初臉色冷漠。
張庸：？？？
這是在吃醋嗎？
完全沒必要啊！
我這樣的花心大蘿蔔，不值得你吃醋。趕緊將我列入黑名單就是了。
看到她寡淡的臉，像黑寡婦似的，忍不住撩她一下。
“美女，你有男朋友嗎？”
“就算有，現在也被你攪和了吧？”
“我的錯。我揍他一頓出氣。”
“爲什麼要揍他？”
“沒有理由。就是單純想要打人發泄。”
“你……”
楊麗初被噎住。
這個混蛋的邏輯思維，真是……
偏偏是她又捨不得徹底離開他。
糾結……
總感覺這傢伙很神秘……
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話，過後細細回味，居然都是真的。
偶爾間，她甚至有錯覺，覺得這個混蛋可能未卜先知。
很有當神棍的潛質……
“你把人都槍斃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寫報告了。”
“如實上報就行。”
“煙土……”
“不要提及。”
“你準備自己私吞了？”
“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也可以給你們啊！”
“我纔不要！”
“那我就拿去賣錢了。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有份。”
“煙土是害人的東西，你拿去賣錢？”
“賣給洋人。他們帶回去自己國家。”
“什麼？”
楊麗初一愣。
賣給洋人？洋人帶回去？
你扯淡吧！
怎麼可能？
“我悄悄跟你說，之前我從日本人那裡繳獲了一批洋土，轉手就賣給意大利人了。意大利人運回去西西里島。”
“真的？”
“當然。不信你自己可以去查。我都上報我們總部了。”
“那你賺了多少？”
“沒賺錢。是意大利人用軍火來換的。”
“軍火？”
“對。期貨。一年以後交貨。”
“你們……”
楊麗初愕然。
沒想到復興社居然玩這麼大。
居然有本事讓洋人將煙土運回去自己本國消費。真是服了。
“別告訴其他人啊！”
“知道了。”
楊麗初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感覺對方的操作，已經超出她的認知。如果他不說，她都想不到。
從印度運輸過來的洋土，在中國轉一圈以後，又拉回去了意大利。
這算是什麼操作？
“你們有做桐油生意嗎？”張庸忽然錯開話題。
“什麼？桐油？”楊麗初不解。
她知道桐油是什麼。
桐油，主要產於西南各地，是一種很特殊的油。有良好的防水性能。
主要是用於木船的日常維護、防水等等。
“以後，桐油需求很大。”
“爲什麼？”
“因爲幾年以後，世界上的戰艦數量會暴漲。對桐油的需求量，會增加幾十倍，幾百倍。豬鬃也是。”
“豬鬃？擦炮膛那個？”
“對。你還是知道的嘛！它的需求量也會暴增。”
“爲什麼？”
“因爲幾年以後，各國重炮的數量也會暴增。”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張庸笑了笑。
別問。問就是猜的。
泡妞專用。
這兩個事情，他不能說的太詳細。否則，很容易被人懷疑，然後切片研究。
此時此刻的楊麗初，絕對想不到，桐油和豬鬃，這兩種奇怪的貨物，很快就會成爲戰略物資。世界各國都在搶奪。
日本人要。
美麗國要。
各種航空母艦、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都需要大量的桐油。
而各種大口徑的火炮，需要大量的豬鬃。
它們很快就會被管制。
等日本人打進來以後，私底下貿易這兩種物資，是要被就地處決的。非常嚴厲。
“神神道道……”
“古古怪怪……”
楊麗初感覺張庸是在故弄玄虛。
吃完飯。兩人來到舞廳。好傢伙。熱鬧的可以。三個舞池裡面都是人。
中國人、外國人，濟濟一堂。摩肩擦踵。
空氣中洋溢着濃郁的酒精味以及菸草味。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張庸趁機將她的摟着。
進入舞池。
開始跳舞。
也不用另外選舞伴了，就他們兩個。
剛纔的話，還沒說完呢。
一邊跳舞一邊說，顯得更加親密。
別人也不來打擾他們。連那些蘇聯人都很安分。
“我好像保護了你……”
“你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你比他們還過分。”
“幹我們這一行，心理都扭曲。”
“我看你是故意的。”
“你其實可以拒絕的啊。你老爸是次長，我也不敢得罪你。”
“我是要來看看，你是到底有多無恥！”
“其實，你在技術處挺好的。”
“不歡迎我在情報三處？”
“耽誤你的時間。”
“我在這邊，難道就不能瞭解世界科技發展了嗎？”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德國空軍崛起的速度很快？”
“注意到了。”
“那你覺得德國空軍最著名的缺陷是什麼？”
“缺陷？”
楊麗初疑惑。
德國空軍有缺陷嗎？似乎沒有吧！
所有出國考察的人，對德國空軍的戰鬥機，都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尤其是剛剛定型的bf109戰鬥機，性能優良，國府空軍非常喜歡。
只可惜，德國人不願意出售軍用飛機。
任何飛機都不願意。
否則，國軍肯定會第一時間購買的。
德國空軍的戰鬥機如此優秀，怎麼可能有缺陷？他又在胡扯。
“對！缺陷。”
“我不知道。你說吧！”
“遠程轟炸機。”
“什麼？”
“德國空軍沒有遠程轟炸機。也就是戰略轟炸機。航程在4000公里以上，載彈量在五噸以上的。”
“他們要這麼大的轟炸機做什麼？歐洲纔多大？”
“呵呵，你想想。”
“不。我不覺得有什麼缺陷。”
楊麗初搖頭。
她對歐洲還是很熟悉的。
歐洲那邊都是小國家。南北距離，東西距離，幾乎都是幾百公里就頂天了。
哪怕的面積最大的法國，國土面積也不大。
航程1000公里的飛機就足夠了。需要航程4000公里以上？橫穿整個歐洲都綽綽有餘。
“如果，我說如果……”
“什麼？”
楊麗初疑惑。
看張庸神秘兮兮的樣子。
感覺他又在故意裝神秘。
“如果德國人發起戰爭，先打波蘭，再打丹麥、比利時、挪威，然後橫掃法國……”
“你說什麼？”
楊麗初驚呆了。
張庸是在胡說八道什麼？
德國人發動戰爭？
橫掃法國？
開玩笑……
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張庸知道楊麗初不會相信。事實上，很多人都不會相信。
現在還是1935年。很奇怪的年代。除了西班牙那邊有一些戰爭之外，其他地方，其實並沒有上規模的戰爭。
直白的說，就是世界和平。
誰也沒有想到，兩年後，中日全面開戰。
更加沒有人想到，在四年後，德國會大打出手。踏平波蘭。
然後，揮軍西進，橫掃歐洲大陸。
誰能想到呢？
短短四年的時間，全世界就開始燃燒戰火。
再過兩年，等到1941年，美蘇兩個大國也會加入戰團。蘇德戰場。太平洋戰場。戰火瘋狂燃燒。
誰能想到？
距離現在，只有短短六年的時間！
只有六年啊！
“鬼扯！和你說的缺陷有什麼關係？”楊麗初蹙眉。
張庸將她摟在懷裡，看看四周，確信別人都是以爲自己是在佔美女的便宜。才低聲說道：“如果德國入侵蘇聯……”
“什麼？”楊麗初嚇一跳。下意識的掙扎。卻被他用力摟着。
“別動。我們就這樣說話。否則，讓外人聽到，會有麻煩。”
“你，你，你這個混蛋……”
楊麗初悻悻的伸手掐他的腰。
可惡的藉口。
明明是要佔她的便宜。
“六年以後，全世界都會陷入戰爭。德國會入侵蘇聯，日本會入侵美國……”
“你瘋了？”
楊麗初駭然。
張庸的話，也太驚世駭俗。
這些話，如果是讓別人聽到，絕對會以爲是瘋子啊！
“你別亂說。”
“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埋藏在心裡。慢慢的印證。看看我有沒有預測錯誤。”
“你肯定是錯的。”
“我也希望我是錯的。可惜……”
張庸微微嘆息一聲。
果然是沒有人相信這一切。
但是……
用來泡妞足夠了。
相信這些話，楊麗初肯定會記住的。
等某一天，證實了……
嘿嘿……
……
舞會結束，已經是深夜。
張庸沒有將楊麗初帶走，而是回到情報三處的辦公室。
閉目沉思。
如果自己被日寇抓到……
是槍斃呢？
還是吊死？
是凌遲呢？
還是火烤？
還是自己用手雷比較痛快吧……
“查到了。”
楊麗初急匆匆的進來。
舞會結束，她被張庸打發出去做苦力，調查楊鈞劍的前女友。
張庸懷疑，之前被囚禁的那個劉美娟，可能只是接手的。在她之前，楊鈞劍可能還有其他的女友，秘密那種。
這個女友，未必是日本人。可能是被日本人收買。
好像楊鈞劍這樣的年輕人，家裡也算是有錢有勢，爲什麼會被誘惑？
唯一的可能，就是美女。
而劉美娟，顯然不是誘餌。誘餌應該是另有其人。
但是這個誘餌，一定隱藏的很好。她應該沒有公開出現過。這種秘密的偷情，往往更“刺激”。
電影《真實的謊言》裡面好像就是這麼演的。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
於是就讓楊麗初去調查。
“是什麼人？漂亮嗎？”張庸問道。
“我沒有查到具體的人。不知道漂不漂亮。”楊麗初搖頭。
“你又說查到了？”
“我查到楊鈞劍在和劉美娟交往前，有過很多外出記錄。”
“然後呢？”
“他外出。但是又沒有回家。你說他是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
“肯定是去了某個女人家裡。”
“那你查到這個女人是誰了？”
“沒有。查不到。”
楊麗初攤手。表示自己不會查案。
張庸：……
好吧。如果是這樣，麻煩你下次不要說已經查到了好吧。
你這樣彙報的話，我很期待的好吧？
結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點信息都沒有？”
“楊鈞劍以前外出，都是坐黃包車……”
“那就說明地方不遠。但是肯定不是機場附近。否則，會有人認出他。”
“要不，將所有的黃包車伕抓起來問？”
“不。我們要找的，可能是某個消失的黃包車伕。”
“消失的？”
“對。你安排下去，立刻派人去附近，尋找在備忘錄丟失之前，曾經在附近攬客。但是在備忘錄丟失前後，又消失的黃包車伕。”
“這是什麼邏輯？”
“我猜的。我懷疑楊鈞劍坐的黃包車，也是日諜安排的。出事以後，這個日諜肯定轉移了。”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那就去吧！”
“可是，如果沒有結果呢？”
“查案，本來就是無數的線索。各種試錯。排除各種可能。剩下最後的真相。”
“你就會說大道理。也沒見你出去跑。”
楊麗初悻悻的說道。
只好自己忙碌去了。
張庸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
這個時候，他應該睡覺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至於楊麗初……
她本身就是空軍的人，親力親爲，幫空軍查案，還合理吧？
嘿嘿……
去找地方睡覺。
早上醒來。洗漱完畢。去吃早餐。
空籌部的伙食就是好。
非常的好。
慢條斯理的吃飽喝足，纔回到情報三處的辦公室。
裝模作樣的磨蹭一段時間，楊麗初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了。昨晚，她和章平，帶人在外面轉了一個晚上。終於有所收穫。
“找到了。那個女人叫田語曼。是一個孀居的少婦。”
“人呢？”
“在楊鈞劍出事前就已經搬家了。”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盜竊備忘錄這個事情，背後真的有玄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