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孟祥指點，倒是解決了臨牀試驗的問題。
但是隨後他又想到另外一個事情。
交給CRO去運營確實省時省事。
但是這些製藥屆的“電商平臺”，可不是什麼慈善組織，他們的收費是非常昂貴的，以百萬爲單位計費。
至於具體多少，這個就需要和CRO公司協商了。
“孟總，你覺得國內哪家公司比較好一點。”
孟祥笑了笑說：“如果非要推薦的話，當然是耀明康德了，作爲國內CRO的龍頭企業，他們在臨牀試驗這一塊，做的還是不錯的。”
“行，謝謝孟總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等一下……”孟祥跟着站了起來，“上次的專利代理費覈算有誤，沒有15萬那麼多。”
周文奇怪道：“那多少啊？”
孟祥：“呃……只要一萬就行了，因爲這次的專利申請很順利，沒有碰到什麼問題。”
周文聽着孟祥的解釋，很快便想明白怎麼回事了，一定是徐雙魚，擺擺手道：“一碼事歸一碼事~15萬的代理費，已經是我佔了便宜了，哪能讓你們自己貼錢呢！”
說完周文轉身便走。
“周先生……”
看着周文頭也不回的離開，孟祥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挺上路的……”
不過話剛說完，孟祥突然想到一件事，隨後狠狠一拍腦袋，“臥槽，完蛋了……”
……
這邊，周文出了公司後也是鬱悶不已。
原本想着只是工藝流程改進，只要做個安全性評估就行了，不需要走全部的臨牀試驗流程。
等專利申請下來後，就能和國內製藥公司談判了，坐收專利費。
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短期內看來是指望不上西地那非爲寰宇生物技術輸血了，得另外想轍。
不過臨牀試驗宜早不宜遲。
早一天通過實驗，才能早一天拿去換錢。
周文立刻聯繫了耀明康德駐江州分公司，在電話裡聊了一會後，獨自趕了過去。
到的時候，耀明康德分公司經理姚偉斌親自接待了周文，
因爲周文電話裡說，是一款新藥的臨牀試驗，這可是大客戶啊。
姚偉斌在瞭解了詳細情況後，也是非常意外。
強效版西地那非顆粒，還真得不能完全算新藥，因爲原料和配方都沒變。
可是你要說不是新藥也不對，畢竟按照實驗結果顯示，藥效確實改變了。
在經過一番商談後，姚偉斌接下了這筆單子。
至於費用的話，姚偉斌在打電話請示上級領導後，給出了兩個方案。
第一，三期臨牀試驗，總價格1.2億RMB，12個月內包通過。
第二，耀明康德入股新版西地那非，佔股50%。
這兩個方案，無論哪一個都讓周文蛋疼不已。
專利費一年預計也就收2~3千萬了不起了，1.2億，最少替耀明康德打四年工。
至於自己生產銷售根本不用考慮，國內壯Y藥市場的水深的一批，而且牌照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拿到的。
至於第二個，入股50%，這他媽同樣也黑的沒邊。
“怎麼樣，周先生？我們這個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而且12個月包通過，業界也只有我們公司敢做出這個保證了。”
周文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如果不做臨牀試驗，專利費是肯定沒法收的，直接賣專利，那更是傻子行爲，那些藥企會以藥效不確定爲由，齊腳脖子砍價。
賣個三五百萬都是高價了。
他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一會想選擇第一個方案，大不了回頭去融資，憑他現在的關係網，融到1.2億問題應該不大，畢竟手握好幾款專利技術呢。
實在不行，把房子車子都抵押出去。
一會又想着第二個方案，雖然被拿走了50%，但是還有50%呢，這樣也不用麻煩了，等回頭藥物通過審批後，按照耀明康德的運作能力，說不定一兩年內就能把本賺回來了。
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口袋裡電話響了。
……
……
京都三環內，龍康製藥集團總部。
龍康製藥是中國CRO企業裡的後起之秀，不過發展迅猛，已經有問鼎top前十的趨勢。
此時，寬敞明亮的副總裁辦公室裡面，一個穿着銀灰色職業裝的女人，正低着頭伏案批覆文件。
窗外冬日的陽光穿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她的肩膀上，印出了一層淺淺的光暈。
而這個女人赫然便是徐雙魚的小姑徐玉婷。
“叮鈴鈴——”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華威定製手機發出了清脆的鈴聲。
徐玉婷等鈴聲響了足足十多秒，直到快要結束時才伸手拿過了手機，按了接通鍵。
“哪位？”
“徐總您好，我……是天海專利事務所的孟祥啊。”
“哦，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那個新版西地那非顆粒的專利，今天已經正式審批通過了。”
“噢？”本來漫不經心的徐玉婷，此時終於是擡起了腦袋，“那現在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
徐玉婷等孟祥說完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冷聲道：“爲什麼不先通知我呢？”
電話那頭的孟祥有些語塞：“對不起徐總。那個……我……忘記了。”
“這種事你居然給我忘記了，你還想不想幹了？”
徐玉婷聞言柳眉倒豎，“回頭再跟你算賬！”
掛斷了電話後徐玉婷立刻找到周文的電話號碼撥打出去。
不過隨後便立即掛斷。
這件事現在不能由自己直接出面了，萬一激起那個小傢伙的逆反心理，很可能適得其反。
“噢，你們一個做專利代理，一個做CRO，合着都在盯着我呢是吧？”
“我就偏不跟你們合作！”
以那種天才的驕傲心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所以絕對不能冒險。
想到這裡，徐玉婷便是忍不住一陣怒火。
她之前交代過孟祥，專利申請下來後，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這樣她可以直接過去，和周文當面談。
現在好了，還處於被動局面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豬腦子！”徐玉婷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想來想去，徐玉婷便想到了那個侄女徐雙魚。
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
她之前把徐雙魚哄到鷹國去，還跟她說什麼距離產生美，不過是騙她的而已。
這個世界只有人走茶涼、近水樓臺先得月，哪有什麼“距離產生美”啊。
距離唯一產生的只有出軌。
可是那個傻丫頭偏偏就相信了。
當然了，這件事本質上並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她大哥徐長軍的意思。
不過她也是持支持態度。
徐家家大業大，但是人丁不旺，到了她大哥徐長軍這一代，只有徐雙魚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侄女了，所以將來肯定是要招女婿，爲徐家開枝散葉的。
如果周文是一個普通青年，或者哪怕僅僅只是優秀，他們都樂見其成。
反正到時候總會有千百種辦法逼他就範。
但是周文太秀了，秀到他們頭皮發麻，感覺徐雙魚都快要配不上他了。
所以就有了那麼一齣戲。
徐雙魚到現在還矇在鼓裡呢，一直夢想着距離產生美……
徐玉婷心裡有些猶豫。
那傻妮子好不容易和周文的關係冷淡下來，要是再讓他們聯繫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
新版西地那非顆粒的效果讓她十分眼饞，她幾乎可以預見到，這個藥物不久的未來，必定會成爲壯Y藥市場的新寵兒。
如果能成爲這個藥物的總運營商，龍康製藥必定更上一層樓。
在家族大業和兒女私情之間，徐玉婷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喂，雙魚……”
……
中海外高橋自貿區，耀明康德總部。
銷售部總監辦公室，朱林青正盯着電腦上資料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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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有關於周文的白度白科。
剛剛江州分公司經理打電話給他，說有人拿了款改良版的西地那非顆粒過來做臨牀試驗。
當時他正在忙另外一個案子，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後，便給出了兩個價格方案，然後掛斷電話後便繼續忙那件案子。
等忙好纔想起這件事，打電話過去，那邊說客戶正在考慮中。
朱林青放下電話後，纔想起來，自己除了知道對方叫周文外，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背景呢！
記憶中，國內中大型藥企裡面，好像沒有一個叫周文的吧。
很快朱林青便知道周文是何方神聖了。
看着白度百科裡，周文那一串長長的介紹時，說實話，朱林青內心是十分震驚的。
一個才23歲的青年，居然攻破了多項世界性的難題，用鬼才來形容對方都不爲過。
隨後他又搜索，發現對方的基因改造農藥，居然已經進入了毒性測試階段，很快就會上市銷售。
此時朱林青回過頭再來看周文西地那非顆粒的專利說明書，震驚的發現，自己很可能大大低估了配方的價值。
想到這裡，朱林青立刻拿起電話給姚偉斌打電話。
“怎麼樣，有沒有談下來？”
“呃……他說考慮考慮。”
“……”考慮個屁啊，一般說這種話的就沒有然後了，朱林青連忙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剛走。”
“你現在立刻給我去追……算了，你把電話給我吧。”
朱林青拿到電話之後，立刻給周文撥打了過去，那邊正在通話中。
朱林青等了一會，再次撥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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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電話接通了。
朱林青調整了一下語氣，笑眯眯道：“周先生您好，我是耀明康德銷售部朱林青，關於之前的合作方案，如果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電話裡傳來了周文的聲音，“不好意思啊朱總監，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
朱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