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其實並不在乎，自己和其他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他只是想要通過這個問題的答案，知曉自己爲什麼在這個空間會比其他人佔據着優勢，從而推斷出關於這個空間更多的情況。
因爲這個空間，實在是太過詭異。
有強大到誕生於所有起源之前的道壤，干支神樹等等，但也有生命形式低級到只能憑藉本能行事的北冥。
而且，按照道壤的說法，這裡還生活着其他的種族。
種族，代表的可就不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生靈，而是具備一定的數量。
尤其是能在這裡生存下去，那每個種族必然都具備着或強大，或特殊的實力。
就像道壤等等起源之先。
如果真正只看實力的話，其實，它們並沒有多麼強大。
不然的話，它們在北冥的面前，又怎麼會都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怕到了極致！
姜雲可以以守護道印收服北冥，但絕對沒有信心，能夠以道印同樣收服道壤等起源之先。
更何況，就連葉東這位被所有道界，所有生靈公認的超脫強者，都是不惜留下一道神識分身，爲的是警示他的好友，不成超脫，不要踏入這裡。
雖然姜雲無意去和這裡的任何種族結下什麼仇怨，但既然現在十血燈已經有可能被某些修士取走，他要想再奪回來，勢必就會和對方發生衝突。
當然，如果其他種族也是以起源之先爲食的話，那這裡就處處都是敵人了。
因此，姜雲必須要對這個未知的空間有更多的瞭解，看看自己所佔據的優勢，到底是隻能針對北冥，還是能夠針對所有生活在這裡的種族。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姜雲倒是可以無所畏懼，在此地橫行了。
道壤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立刻繼續說下去，而是陷入了沉默，顯然應該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該告訴姜雲什麼。
姜雲也沒有去催他，而是自顧的盤膝坐了下來，耐心等待着。
與此同時，這個空間之中，那已經從姜雲的面前逃走的天干之主等人，總算是暫時到達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沒有姜雲，沒有北冥！
衆人對視一眼之後，干支神樹已經現身而出。
而干支神樹的兩根枝幹之上，有着兩個人影正在緩緩浮現，自然就是被北冥吃掉的地尊和人尊。
“嗡！”
秦不凡的眉心之中，無數顆光點涌出，直接飄到了干支神樹的上方，匯聚成了恆輝那蒼老的面孔，注視着地尊和人尊。
顯然，它們現在都是驚魂未定的狀態，迫切的想要從地尊和人尊被食的記憶之中，找到關於這個空間，以及北冥的來歷。
很快，地尊和人尊便已經再次死而復生，而兩人還不等睜眼，口中便齊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干支神樹立刻開始檢查他們的魂。
片刻之後，干支神樹突然重重一抖身體，赫然將地尊人尊從自己的枝幹之上甩了出去。
緊接着，它和恆輝之光，飄向了遠處。
不難看出，它們兩個之間是有些事情要聊，並且不準備被天干之主等人知曉。
天干之主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依然處於痛苦之中的地尊和人尊，緩緩轉頭，目光停留在了在秦不凡的身上。
秦不凡雖然感應到了天干之主的目光，但是卻根本不去理會，只是注視着已經行到了遠處的干支神樹和恆輝之光。
他和天干之主之間非但沒有任何的交情，而且上次鴻盟攻打夢域的時候，他還對天干之主出手。
真正算起來，兩人是敵對的關係。
但就在這時，天干之主的傳音之聲卻是突然在秦不凡的耳邊響起：“秦道友，你是真的心甘情願被那個什麼恆輝之光給控制嗎？”
秦不凡的心中一凜，不動聲色的迴應道：“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呵呵！”天干之主輕笑一聲道：“我不知道秦道友的想法，但我是絕對不願意被所謂的起源之先給控制。”
“以前，我是沒有辦法擺脫，但是現在，在這個地方，我們或許能夠找到辦法！”
“因此，我想問問看秦道友，有沒有興趣，你我合作，擺脫它們的控制。”
“甚至，是殺了它們！”
——姜雲的道界之中，道壤終於開口道：“姜雲，要想說明你的不同，必須要先讓你弄清楚這個空間。”
“但是，因爲我的記憶並不全，我也沒有轉遍整個空間。”
“所以，我說的關於這個空間內的情況，只有少量是我自己記得的。”
“其他的，都是我離開這裡之後，這些年裡自己的推測。”
“至於正確與否，我是不能保證的。”
姜雲看的出來，道壤是真的準備說出它所知道的一切實情了。
對於道壤的記憶不全和沒有轉遍整個空間的說法，姜雲也相信它說的是真的。
畢竟，道壤面對北冥時的恐懼，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一個北冥都讓它嚇成了這樣，它又如何能夠有膽子去轉遍整個空間。
姜雲點點頭道：“我自己會判斷的，你說吧！”
道壤依然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這個空間，並非沒有大道，沒有各種力量。”
“恰恰相反，但凡是你能想到的一切，這裡都可能存在。”
“先前我告訴過你，當初你的本源道身前行的距離，相對於這個空間來說，只是在邊緣地帶。”
“哪怕到現在，我們也依然還是處於邊緣地帶，甚至都不算真正進入了這個空間。”
對此，姜雲倒也不算太過意外。
這次進入這個空間，自己的確是沒有經過太遙遠的距離。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一旦真正進入了這個空間，我們身處的環境就會和現在不同，會和外面一樣？”
“這個……”道壤猶豫着道：“只能說是相似，不能說是一樣，我也無法具體描述，反正你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了。”
姜雲也沒有追問，點點頭道：“你繼續說！”
道壤接着道：“等真正進入了這個空間，你就能夠看到各種其他的種族。”
“這些種族，既有像北冥那樣的，也有妖族，也有靈族，更是有你們人族。”
“他們的實力強弱不等，但不管是哪個種族，都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
聽到這裡，姜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道：“按照你的描述，這個空間，除了這所謂的邊緣外，其他的地方，和外面的空間，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和我的與衆不同，又有什麼關係？”
各族林立，一些妖族靈族擁有與生俱來的特殊天賦能力，這在外面的任何一座道界之中，也都能找的到，是極爲正常的現象。
“不不不！”道壤繞着姜雲的身體滾了一圈道：“有相同之處，但更多的還是不一樣。”
“剛剛我說的，你能想到的一切，在這裡都有可能看到。”
“一切，你懂嗎！不僅僅指各種大道，各種力量，甚至包括人，包括物，總之，你的腦中能想到的任何東西，在外面，你都有可能看到！”
姜雲皺起了眉頭，還是沒有能明白道壤的意思。
而道壤接着道：“我如果說，我在這裡曾經看見過你，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