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沒有聽到神秘人的聲音，但是卻清楚的聽到了師父的聲音，也讓他不由自主的重複了一遍道：“破局？”
“是！”
古不老又是重重一點頭，同樣重複了一遍道：“我雖然不知道我原本的真實身份，但我很清楚的記得，我來夢域和四境藏的目的，就是破局。”
姜雲緊接着問道：“破什麼局？”
古不老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魘獸。
魘獸顯然知道古不老的目的，他的聲音立刻在姜雲的耳邊響起道：“我很久以前，也有種身在局中的感覺。”
“似乎，我和夢域，不，應該說我開創夢域，以及後來所做的所有事，都是源於別人的安排。”
姜雲再次被震撼到了！
魘獸本是真域之外的一隻懵懂的妖，是因爲意外的獲得了佛法，纔開了竅。
恰好，又有地尊將四境藏送到了他的身邊……
想到這裡，姜雲的身體頓時重重一顫，脫口而出道：“難道，佈局之人就是地尊。”
“是他故意將四境藏送到了你的身邊，讓你開竅，並且清楚的知道，你會開闢出夢域，會創造出我們這些生靈？”
說出這些話的同時，姜雲都有着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魘獸那模糊的影子晃動了一下，應該是做出了點頭的動作道：“我有過這樣的懷疑，但我無法肯定。”
“不僅是地尊！”
“人尊讓羽寒卿聯繫苦老，將會苦域修士佈置出兩座大陣，將我一分爲二，再分成一百零八道分魂，從而使得夢域逐漸多出了集域，滅域和道域。”
“這，也是一個局！”
“人尊，也有可能是佈局之人。”
姜雲沉默了。
突然之間聽到師父和魘獸的這些推斷想法，讓他的腦中都是亂成了一片，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好在古不老已經接着道：“老四，你不用想的太過複雜。”
“整件事，其實很簡單。”
“首先，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有人在佈局，那佈局之人，不外乎就是真域三尊。”
“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能夠有這種手段和能力。”
“其次，他們佈局的目的，歸根結底就是爲了能夠超越至尊，成爲至尊之上的存在。”
“而想要實現他們的目的，就需要像你這樣，能夠引動尋修碑的人的誕生。”
姜雲混亂的思緒，在師父的解釋之中，重新變得清晰就起來。
聽到這裡，他緩緩開口道：“是啊，所以地尊纔會煉製四境藏，纔會送入大量的真域生靈，抹去他們的記憶，希望他們能夠走出各種各樣的新的修行之路。”
古不老微微一笑道：“沒錯，但是，你不要忘了，苦集滅道，四種修行方式的開創者，其實和四境藏，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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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面色一變，的確，自己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苦修之路，是修羅開創的。
而修羅之所以能夠開創苦修的修行方式，是因爲魘獸給了修羅佛法傳承！
集修的方式，則是源於魘獸分魂！
姜雲曾經在魘獸分魂的一根觸角之上，看到過組成集域各種力量的紋路。
滅域的修行方式，具體的創造者雖然不清楚，但滅域所有的力量之源，是來自於自己身上的長命鎖。
滅域的最強者姬空凡，則是受到了來自法外之地的寂滅大帝的影響。
至於道修的開創者，是古靈古不老！
四種修行方式的出現，跟四境藏，根本沒有絲毫的關係！
甚至，即便沒有四境藏，只要有法外之地的存在，依然應該會有四種修行方式的出現。
換句話說，地尊如果真的只想着依靠四境藏來找到引動尋修碑的？人，根本沒有絲毫的希望！
古不老接着道：“現在，你應該明白，爲什麼，我的目的是破局了吧！”
姜雲自然明白了。
師父是來自於法外之地，按理來說，他應該是局外之人。
可偏偏，他記得自己來到夢域和四境藏的目的是破局。
那就說明，他和法外之地，同樣是在局中！
古不老似乎是怕姜雲還不明白，繼續解釋道：“好了，我再給你總結一下。”
“這個局，有可能是三尊之中的某一位所爲，也有可能是三尊聯手所爲。”
“既然是局，就說明他們並不是在盲目的等待着一個能夠幫助他們成爲至尊之上的人的誕生，而是他們在有意的培養出一個這樣的人出現。”
“再簡單點說，你可以當做他們能夠預知未來，知道你或者某個人是他們需要找的人。”
“因此，他們反過來，通過佈置出這麼一個局，去促使你或者某個人的誕生。”
“然後再通過一個個的人，一件件具體的事，一步步的去引導着着你們的成長，你們的修行，走向他們已知的結果！”
姜雲其實已經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但仍然被師父這番簡單的解釋給嚇到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就連出生，都是來自於佈局之人的安排！
這委實是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爲了要讓自己一步步的向着他們認定的結果走去，在這個過程當中，要牽扯太多太多的人和事。
要想讓自己出生，就需要先有整個姜氏的出現。
而姜氏出現的前提，又需要有苦域的存在。
要想讓自己成爲道修，就需要先有道域的出現。
總之，在整個過程當中，哪怕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偏差，都有可能導致自己無法出現，導致最終的失敗！
姜雲簡直都無法想象，這到底需要多強大的實力和多精密的部署，才能做到這麼繁複的事情！
不過，師父說出的“預知未來”這四個字卻是讓姜雲心中也是一震，不由自主的將神識看向了體內的那滴鮮血。
鮮血之中，神秘人的聲音竟然立刻響起道：“有這種可能！”
“我能看到未來，那三尊自然也有可能看到未來。”
“之前的大戰，你既然能夠改變原本發生的未來，那自然也有人可以控制一切，確保某種未來的發生！”
“三尊，有着這樣的實力！”
姜雲沒有在意，爲什麼神秘人根本無需自己開口，就主動解答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神秘人的答覆，讓他愈加相信了師父和魘獸的話。
在短短片刻過去之後，姜雲終於再次擡頭，看向了師父道：“如何破局？”
既然師父和魘獸，現在告訴了自己這一切，必然是他們想到了破局的辦法。
果然，古不老改以傳音道：“如此大的一個局，除非所有的生靈都是傀儡，都沒有獨立的意識，否則的話，肯定需要有一個個人，或者是物體，去推動一件件事情，使得一切都能按照佈局之人的想法發展。”
“我們既然懷疑整個局是三尊所爲，又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位至尊，那就當是三尊聯手。”
“那麼，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所有和三尊有關的人和物！”
“現在，我可以確定的是，你和魘獸，還有修羅，都並非是三尊的人。”
“至於你師祖，我之前也是故意試探，當着他的面說了那麼多，目前看來，他的嫌疑也比較輕。”
姜雲注意到，師父沒有將他自己算進去。
剛想開口，但話到嘴邊，姜雲卻又咽了回去。
師父自己都說過，他和天尊有關係，那麼，他自然有可能也是天尊的人！
這讓姜雲心中苦笑，如果師父是天尊的人，那師父現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是在推動整個局繼續運轉？
“九帝九族嫌疑最大。”
“因此，現在你去找九族九帝，我和魘獸暗中查看，如果能確定的話，就直接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