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倒黴的秦王，老朱與魯王開誠佈公的聊天
此時。
呼喊聲清晰無比。
響徹全場！
“誓死忠君！保家衛國！”
朱檀聽着演武場中魯王衛的喊聲，有些迷茫地看了眼朱元璋。
這麼清晰的聲音，你聽不出是什麼嗎？
這口號，不是魯王衛一直以來的口號嗎？
原本，朱檀想出來的口號是，“大明威武，保家衛國。”
但在郭英的堅持下，口號被改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一定要加上誓死忠君。
朱檀當時並無所謂，總之，只要傳達出保家衛國的意思便好！
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竟然起了奇效！
朱檀到這個時候，瞬間明白了郭英的用意！
原來如此！
到底是被腐朽皇權壓制慣了的親舅舅啊.
眼光就是不凡！
此時。
這口號喊的，爲緩和自己和老朱關係，解開他心結創造了最佳的時機！
朱檀想到這裡，笑着對朱元璋道：“回父皇！這不是兒臣的魯王衛，是陛下的魯王衛，大明的魯王衛！
他們喊的口號是誓死忠君，保家衛國！”
朱元璋聽到這話，眼神幾度變幻。
良久，終於笑了起來。
“是麼？這口號，是他們臨時想起來的？”
朱檀搖搖頭，道：“這是魯王衛一直以來的口號！他們早上跑步要喊，平日裡訓練時要喊！便是吃飯睡覺前，也要高喊幾聲方可！”
朱元璋聞言，心中更是喜悅。
他忍不住問道：“爲何要喊這口號？”
朱檀道：“兒臣想讓他們將忠君愛國的思想從平日的生活、訓練中就灌輸進去！
無論到了什麼地步，成爲什麼樣的人，都不能忘本，不能失了忠君愛國之心！”
話音落下。
所有人望向朱檀的眼神都是一陣發愣。
真的假的？
你這是早有準備還是巧合？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衆人心裡一閃而過。
他們當然知道。
朱檀的話若是謊言，一問就會被戳破。
他沒必要說謊。
更何況，陛下還有錦衣衛，對於這種事情，想要覈實實在是太輕鬆了。
朱檀若是說謊，纔是自討苦吃。
既然排除了說謊的可能性，那麼
朱檀說的便是真的了！
朱元璋聞言，更加歡喜，道：“這個主意不錯！對於士兵，就是要經常教育他們，要忠君愛國！讓他們知道，這大明，是他們的家，皇帝，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無論有了怎樣的武力，都不能忘本！”
朱檀笑道：“兒臣遵旨！”
朱元璋心情大好，看着朱檀。
覺得這個時候，兒子又順眼了許多！
單是從口號上，就可以看得出，自己這兒子，性情純良至極！
有才卻不驕縱，手握重權，卻始終守本分！
看看人家魯王衛平日裡的口號，處處都將忠於咱掛在嘴邊！
這樣的軍隊，這樣的藩王，自己提防什麼？
檀兒可是自己的親兒子！
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能有什麼壞心思？
朱元璋越想，心中越是多了幾分自責。
隨後，朱元璋想了想。
自己對孩子可是一直都很信任的，老十跟自己要藩王的特權，咱給了。
老十私底下富可敵國，咱也沒有介意。
咱對老十明明是百分百的信任，怎麼？剛纔竟然生出這般心思了？
一定是有哪個王八蛋挑撥離間，搞得自己想多了！
哼！
竟然敢離間跟自己跟老十的關係！
朱元璋想了想。
隨後眼神看向了朱樉。
是了！
剛纔就是這個王八蛋不說好話！
混賬東西！
好好的西安城被你折騰的民不聊生，大明的民心都丟了！
十八路西番明明可以收服，這硬是被伱因爲搶了些童男童女就搞得離心離德！
咱給你娶的王保保的妹妹觀音奴做王妃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想着拉攏一下草原上的王公貴族，如果有機會的話乾脆就和黃金家族聯姻，一起統治草原！
那樣的話，咱大明不就算是將整個大元的遺產都繼承過來了嗎？
咱爲了怕你多心，還將衛國公鄧愈的女兒嫁給你做側妃彌補了你。
誰能想到你這混賬竟然被那妖妃迷惑，轉而的冷落起了正室！還坐下了那麼多荒唐事！
是了！若是沒有鄧氏迷惑老二，老二怎麼可能當衆對自己說那種話？
老二不當衆對自己說那種話，自己怎麼可能猜忌老十？
想到這裡朱元璋心中終於舒服了。
猜忌朱檀的問題找到根源了！
都怪秦王朱樉的側妃鄧氏！
朱元璋看向朱樉，冷冷道：“秦王！你剛纔說什麼？你說老十的王位會掉轉槍口對準大明？”
朱樉此時聽出了朱元璋的來意不善，心裡頓時慌了起來。
老爺子怎麼風一陣雨一陣的？
方纔還在猜忌朱檀，自己只能算是火上澆油吧？
怎麼現在，反而變成引火燒身了？
他看向朱元璋，忍不住解釋道：“父皇，冤枉！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只是打個比方就是說假如十弟的魯王衛要出手，全天下的兵都打不過”
朱元璋不等他說完話，怒罵道：“一派胡言！這比方是能隨便打的嗎？更何況，你剛纔是聾了嗎？老十不是已經說了，這魯王衛是咱的！他們喊的口號忠於的也是咱！什麼叫老十的魯王衛？真是混賬！”
說完，朱元璋不等朱樉反應過來，立刻道：“咱知道，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全怪妻不賢！不就是因爲鄧氏誘惑嗎？你捨不得處置自己的媳婦兒，咱捨得！錦衣衛何在！”
話音落下，早有蔣𤩽走上前來，拱手道：“陛下！臣在！”
朱元璋森然道：“傳旨！寧河王鄧愈之女鄧氏不中不賢不孝！誘惑秦王，釀成大錯，罪無可赦！立即賜死！”
說着。
朱元璋又對身邊的大學士宋訥道：“宋大學士！擬旨！如今寧河王已死，咱沒法怪他！但要申飭鄧家！如今鄧家主事的是申國公鄧鎮！給咱狠狠地罵他！鄧家教女無妨，累我皇族！若有再犯，絕不寬宥！”
話音落下。
二人當即領命。
只留下朱樉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自己只是因爲說錯一句話，媳婦沒了？
原本只是說關起來，現在當衆就給賜死了！
一時間。
一想到自己跟鄧氏之間相親相愛，相互鼓勵着走上“邪路”，如今卻只剩下自己形單影隻，朱樉整個人心如刀絞！
他忍不住對朱元璋哭道：“父皇！兒臣兒臣知罪！”
朱元璋走上前去，摸摸朱樉的頭。
“秦王，你無罪！罪全是鄧氏的！咱已經替你殺了她了！今後，你就不必難過了！”
話音落下。
朱元璋站起身，對朱檀笑道：“老十！魯王衛訓的很好！”
隨後，朱元璋又對不遠處的兵部尚書溫祥卿淡淡道：“溫愛卿！便照之前咱們約定的來！輸了，便願賭服輸！
即日起，兵部尚書溫祥卿，降爲兵部左侍郎，仍以侍郎銜領尚書事！”
話音落下。
溫祥卿跪倒在地，恭敬道：“臣，遵旨！”
朱元璋笑笑，道：“溫愛卿，可要好好跟魯王學！看看魯王衛是怎麼練的！特別是那口號！咱覺得，可以向全軍推廣嘛！
咱大明的兵，當然要忠君愛國！這是根本！”
溫祥卿朗聲道：“臣，遵旨！”
朱元璋大笑道：“痛快！痛快！今日演武，收穫不菲！咱算是看到了大明的未來了！呵呵呵.衆愛卿，都散了吧！”
話音落下。
所有人，除了還跪在原地發懵，哀悼自己死了老婆的朱樉，其他人全都緩緩離開了。
臨走前。
朱棡輕輕拍了拍朱樉的肩膀。
“別難過了，二哥！你應該慶幸，咱們的父皇溺愛孩子！沒有遷罪於你！否則，你這秦王之位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朱樉苦澀一笑。
“沒了鄧妃，便是做秦王，又有何意思？”
朱棡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咱們藩王，還能愁找不到女人嗎？”
朱樉忍不住道：“若是父皇賜死了你的晉王妃，你又當如何？”
朱棡怒道：“那怎麼行？謝妃招誰惹誰了？她又沒有做下那些惡事！”
朱樉怒目看向朱棡。
“老三！鄧妃都要死了，你還這麼說她！”
朱棡搖搖頭。
“罷了！我是看在你我一奶同胞，纔好言相勸！想不到你卻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說着。
邁開步子，離開了。
北平。
元大都舊時皇宮。
朱元璋坐在大殿中。
對面坐着的，便是魯王朱檀。
看着眼前的父皇，朱檀知道。
自己這件事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
魯王衛的表現實在是太驚豔，太強大！
強大到朱元璋也不得不重視的地步。
而一個皇帝若是要重視這件事，那就一定會將魯王衛的威脅徹底消除才行的。
所以，今日老朱纔會將自己找來。
朱元璋看着空蕩蕩的大殿，對朱檀道：“今日，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便是那些宮人，咱都命他們出去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暢所欲言！”朱檀聞言，頓時一愣。
不知道老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朱元璋看着朱檀，忽然一笑，道：“老十，你放心！今日你我父子坦誠相見，無論你說什麼，咱都不會放在心上！只是有些事，咱要求證一番！更想求得一個安心！”
朱檀聞言，也是一笑，道：“父皇儘管說便是！兒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朱元璋點點頭，問道：“老十，你想做太子麼？”
話音落下。
整個大殿頓時沉寂下來！
甚至朱元璋的迴音都清晰可聞！
“太子麼？子麼.麼！”
朱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
怎麼剛開場就問這麼勁爆的問題！
他試探着看向朱元璋，道：“父皇，真的是暢所欲言？”
朱元璋點點頭，道：“暢所欲言！你我父子，不要有什麼壓力！儘管說便是！”
朱檀又問道：“說什麼都不會生氣？更不會治罪？”
朱元璋看看朱檀。
咋？
你還真想當太子不成？
當然不行！
不過
你便是坦誠相告，咱也不生你的氣！
該生氣的應該是太子。
朱元璋肯定地點點頭，道：“自然！無論你說什麼，咱都不會怪罪！”
朱檀立刻放鬆下來。
“那兒臣可就實話實說了！父皇！這太子是個什麼破位子？便是白給兒臣，兒臣也不想當啊！您看，我大哥整日除了觀政學習受教育，就是提前處理國事！
處理就處理吧說了還不算！什麼事都不是您說了算嗎？
這叫乾的什麼事啊？
不想幹活，還非幹不可！
可是幹活吧，還全是白乾！
乾的太好，惹來臣子效忠稱讚，當皇上的不痛快，只怕一不小心就被廢了。
乾的不好，那還做什麼儲君，到時候皇上還是不喜歡，沒準兒也是被廢的下場！
而太子若是被廢了，混的才叫悽慘！
繼任的皇上肯定不會饒了舊時的太子，一輩子被圈禁到死都算是善終了。
就這麼個破位置，父皇您說我能喜歡嗎.”
此時。
坐在朱檀對面的朱元璋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朱檀。
“老十，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
朱檀點點頭，誠懇道：“兒臣當然是這樣想的！這個太子之位，誰喜歡誰去，反正兒臣不喜歡！
看看大哥，30出頭的年紀，生了那麼多白髮，可見他平日裡壓力有多大.這位置還是讓他.”
“夠了！”
朱元璋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喊停。
他皺眉看着朱檀。
這個臭小子，咱是說不生氣，你也別可着勁兒氣我啊！
平復了許久心情。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道：“當太子以前束手束腳，做事情畏首畏尾，地位又不穩，那麼，你想做皇帝嗎？”
朱檀聞言，又是一愣。
我勒個去！
老頭子今天是怎麼了？
這是看四周沒人，所以放飛自我了嗎？
怎麼問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勁爆！
自己若是回答願意，你老頭子真的不會砍了自己嗎？
還好自己不願意，所以說這種話的時候也不至於言不由衷。
朱檀看着朱元璋，問道：“父皇，真的是暢所欲言，不管說什麼，你都不會怪罪兒臣嗎？”
朱元璋點點頭。
“你便是說自己想當皇帝，咱也不會生氣！你本就是皇帝的兒子，想當皇帝怎麼了？那是理所應當的！你若是不想當皇帝，纔不像個皇子！”
朱檀聽到這話，頓時眉開眼笑。
“有父皇這話兒臣就放心了！”
朱元璋皺眉看着朱檀。
聽老十的意思，他還真是想當皇帝！
哼！
也好！
有雄心壯志纔是好的。
雖然不能給你一個皇帝之位，但輔政親王的位置也算位高權重了吧？
處理天下政務，甚至財稅收入軍國大事，官員任免，輔政親王可都是有權力的！
而這些事情也正是當初丞相所做的！
自古以來相權和皇權就經常被人拿來相提並論。
雖然相權還是比皇權差了許多，但這也分放在誰手裡。
歷史上權勢盛極一時的宰相絕不在少數。
朱元璋覺得，如果將這麼大的權利給朱檀，雖然他不能做皇帝，但起碼也該知足了！
然而，下一秒，朱檀又開始發表他的暴論了。
“父皇，那兒臣就如實說了，這個皇帝之位兒臣纔不想幹！便是送給兒臣，兒臣也不幹！”
話音落下，朱元璋忍不住怒道：“荒唐！誰想將這皇帝之位送給你！你倒是想得美！”
朱檀立刻大聲道：“送給兒臣，兒臣也不要啊！當皇帝有什麼好？您看看您，一天到晚忙着處理軍國大事，批閱奏章，起的比雞早睡得比雞晚，那過的叫什麼日子？
兒臣每日裡起碼要保證四個時辰睡眠的，若是像父皇這般勞累，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該退位讓賢了！”
此時朱元璋只覺得氣血一陣陣上涌。
明明說好了不生氣的。
哪怕朱檀這小子想做個亂臣賊子，自己也絕不會生氣！
可是偏偏，這混賬不想做皇帝，反而將自己氣的七葷八素！
這天底下還有不想做皇帝的人嗎？
簡直豈有此理！
這個皇位，那是天下人拿屍山血海堆出來的！
他竟然嫌棄到這個地步！
朱元璋忍不住道：“這個皇帝累點是累點，可總之高高在上，大權在握，對天下人生殺予奪，對天下事一言而定！這種感覺你不喜歡嗎？”
朱檀哂笑一聲，道：“父皇說的好自在啊，可真正做皇帝是這樣做嗎？你怎麼不大興土木把皇宮修的再美輪美奐一點呢？怎麼不納上一萬名妃子整日裡酒池肉林呢？甚至您還在後宮當中種了菜園子，以此來告誡羣臣要勤儉節約，這皇帝做的也沒有您說的那麼自在嘛！”
朱元璋聽的臉色一黑。
廢話，若是像你那麼幹不就成昏君了？
朱檀繼續笑道：“您看，說到妃子，父皇您納的那些妃子可都是自己喜歡的？這其中有多少政治聯姻啊？那些蒙古女子，您得納着，高麗進貢的女子，您也得納着！這麼多女人你還要雨露均沾，說實話，兒臣看着都累！
整日裡處理政務，批閱奏章就那麼累，夫妻生活還那麼累，做皇帝真是天底下第一苦差事，您還說隨心所欲！
兒臣請問父皇，有大臣得罪您，您能張口就將他殺了嗎？
不能吧？
自古以來的地方都將那些寬宏大量的皇帝當做榜樣，將唐太宗李世民和魏徵的關係視作千古君臣典範！
所以即便有大臣得罪了您，你也不能立刻就殺了他，快意恩仇！
只能忍着，讓着，憋着！
兒臣還請問父皇，那些地方官員進攻上來的寶貝您真的不喜歡嗎？
是人皆有享樂之心，可是您卻幾次三番的讓這些官員將那些寶物毀了！
不就是擔心這種奢靡之風上行下效，傷了江山朝廷嗎？
您看看做皇帝有什麼好？
兒臣是看不出來有一點可以自由自在的地方
除了承擔這些天大的責任，勞累的不行之外，還要提防着屬下臣子造反，還要提防着兒子造反，還要整日裡小心刺客和野心家！
這皇帝，兒臣是實在做不來！”
朱元璋聽着朱檀的話，心裡第一次生出知音的感覺！
天下人都覺得做皇帝有多好，可事實上真的如此嗎？
要做一個好皇帝，何其難！
首先一點就是要剋制自己的慾望，對這一點的要求達到了近乎嚴苛的地步。
而朱元璋這些年也一直是如此行事的。
每日裡再疲憊也不得不準時批閱完奏章才行。
因爲每一本奏章都意味着大明朝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做決斷，一旦耽誤了時間，影響的就是天下百姓，國家安危！
遇到再討厭的人，再喜歡的事也必須要壓制住自己的內心。
不喜歡的你得說喜歡，喜歡的，你得說不喜歡。
身居高位，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被所有人審視，觀察，效仿，學習！
你作爲皇帝，必須要是道德的楷模，臣民的模範！
而要維繫住這種形象，那就真的很累！
朱元璋忍不住長嘆一聲。
“老十，你懂咱！所以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做皇帝嗎？”
朱檀笑道：“也不是完全不想！兒臣覺得，兒臣若是想做個昏君還是很合格的，譬如掠奪天下財富，大肆招攬美女，整日裡酒吃肉林貪圖享樂.兒臣覺得那種日子也挺美的。”
朱元璋忍不住發火，大聲怒吼道：“混賬！你若是這個想法，咱打死也不會讓皇位傳給你！”
朱檀被嚇了一跳，不是說好了不帶急眼的嗎？
他忍不住苦笑一聲，道：“兒臣也沒說真想做那樣的皇帝啊！這皇帝之位根本就不適合兒臣！若是做了那種昏君，手下人要麼就反了，要麼百姓就反了，總之最後是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何必呢？”
說着，朱檀對朱元璋坦誠道：“兒臣只想做個貪圖享樂，沒有那麼多責任和負擔的人，皇帝之位兒纔是絕對不會染指的，甚至想都不會想！”
朱元璋聞言，點了點頭。
老十這話說的，在理又透徹。
說到這裡，自己可以放心了，他是一定沒有其他心思的。
只是這理由實在是讓他不痛快！甚至氣的不行。
罷了。
這小子.
以後再教育他吧！
朱元璋看向朱檀，問道：“既然你不想做儲君，也不想做皇帝，爲什麼還表現的這麼突出？無論處理政務，還是軍國大事，都是如此出色，甚至讓咱都對你起了提防之心！”
朱檀聞言，也頓時沉默起來。
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從改革科舉制度開始，一直到重新打造魯王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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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明只是個凡人，俗人！
很多時候貪圖享樂，不願承擔責任，更不想做什麼楷模。
皇帝之位是絕對不適合自己的。
但偏偏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給人一種有野心的感覺。
朱檀苦笑一聲，道：“有些事情兒臣也說不清，但父皇若是一定要問，兒臣倒是願意給父皇一個理由！”
明天開始儘量恢復日更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