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劍,生來就是要出鞘的

當劍仙恩生出現的時候,雲師以及別的仙人都停在了原處,站在山崖間注視着這方。

他是境界實力最強的破繭者之一,也是青山祖師最倚重的晚輩之一。

但前代仙人們沒有動,不是因爲他的驕傲與強大,只是因爲他的身份。

他是無恩門的開派祖師。

彭郎是無恩門弟子。

彭郎扛劍爲枷,對着恩生低下了頭。

這是對着祖師低頭嗎?

看到這幕畫面,前代仙人們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低頭不是表示服從,而是告罪。

這表明,即便面對着的是自家宗派的祖師,他也會繼續向山上走去。

“看了井九寫的那本書,才知道這些年門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天壽山能夠中興,你居功至偉。”劍仙恩生對彭郎說道:“我很感激你,也很欣賞你,但祖師於我有恩,於無恩門有恩。”

無恩門的來歷便是天地於人無恩,但人是有恩情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認爲祖師的做法是對的。”恩生說道。

彭郎認真說道:“弟子明白。”

恩生說道:“來吧。”

彭郎說道:“請祖師指教。”

恩生嗯了一聲,轉身便向遠處走去。

黑色道衣飄飄,很快便來到數裡之外。

他解下佩劍,隨手擲入堅硬的崖壁間,然後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

彭郎無法用劍,他自然也不會用劍。

風吹動地面的浮塵,撞着崖壁,然後慢慢飄回。

彭郎看着遠處,慢慢坐了下來,然後也閉上了眼睛。

無數道劍意,就在崖壁之間磅礴而起。

在不遠處觀戰的雲師以及別的仙人神情微變,以最快的速度避到了山頂。

陳崖看着天地間的無數劍意,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他身後,圍着那臺破爛機器人的那些傢伙則完全沒有重傷後的感覺,不停地說着話。

沈雲埋早就打消了引爆核動力爐與陳崖同歸於盡的想法,童顏也是如此。

就與蘇子葉看着彭郎隨屍狗飛入太陽系大陣時的感觸一樣。

他們知道彭郎很強,卻想不到他強到了這種程度。

“你們覺得誰能贏?”

“彭郎只怕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且都是修的無恩門劍道,只怕這一戰有些危險。”

“恩生棄了劍,帥氣!不愧是我欣賞的傢伙。”

“不錯,這下彭郎的勝算更大了。”

“那這一場他們打算怎麼打?”

“沒看到天地之間到處都是劍意嗎?”

“噫?”

“噫?”

不管是沈雲埋還是雀娘,就連元曲與玉山都發出了驚呼,童顏剛剛淡了些的眉又濃了起來,蹙的極緊。

劍道修到恩生與彭郎這種境界,讓劍意佈滿天地之間不是什麼難事,可此刻明顯並非如此簡單。那些崖壁間的石頭,那些遠處蒙着一層薄灰的舊人類建築裡的事物,那些天空裡的稀疏乾冰雲,都在隨着劍意發生着改變。

崖間亂石滾動着,以相對鋒利的一角對準了遠處。

乾冰雲拉成細絲,如劍弦一般。

那些人類建築裡的裝置,也是如此。

他們曾經看到過類似的畫面,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元曲震驚說道:“那人爲何也會萬物一?”

蘇子葉虛弱說道:“青山劍道的極處居然在此界如此氾濫?”

沈雲埋冷笑道:“他是老傢伙很欣賞的晚輩,私下教幾手算什麼?說的像是井九沒教過一樣。”

“不錯,師叔多年前在三千院裡教過彭郎。”玉山用力點頭說道:“他肯定能行。”

……

……

無恩門的開派祖師與集大成者,居然要用青山宗的劍道絕學一較高下?

這聽着有些荒唐,但想着無恩門與青山宗之間深不可解的關係,又似乎可以理解。

雲師、無問道人等仙人落在崖畔,與陳崖一道望向遠方。

瀰漫在天地間的劍意越來越多,越來越凌厲,甚至引發了太陽系裡那座劍陣的反應。

從宇宙裡投往火星的微暗光線,被那些彷彿實質的劍意折射、扭曲,遠方的太陽與祖星都漸漸消失不見。

這是青山劍道的極致,當兩位強大至極的劍仙同時施展出來的時候,會有多大的威力?

要知道當初霧外星系,西來與李將軍那一戰,直接毀滅了那片小行星帶。

看着如此陣勢,仙人們的神情更加凝重。

雲師輕揮拂塵,灑落數百團白雲,護住了山頂,竟是把童顏等人也罩了進去。

無問道人懷裡的巨劍忽然發出一聲鍾般的嗡鳴!

“不對。”他神情嚴肅說道。

沈雲埋的聲音從崖後飄了過來:“結束了。”

真正論起青山劍道的境界造詣,他絕對是崖間衆人中最高的那位。

他的判斷肯定不會出錯。

可是滿天劍意還在荒涼的火星地表飄着,怎麼就結束了呢?

顧左伸出右手,顧右伸出左手,兄弟二人的手形成一個圓,對準了崖下看不到的某處。

一個略有些模糊的畫面,在兩隻手之間漸漸顯現出來。

崖間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

……

崖下某處。

按道理來說,這裡應該更加幽暗,此刻卻是無比明亮。

因爲有火。

那是不停燃燒的仙血。

劍仙恩生盤膝坐在原處,機械臂遠遠地落在數十丈外,斷肩處不停涌出金色的血液。

那些金色的血液遇着稀薄的空間便開始燃燒,遇着石礫也在燃燒。

如果只是這些火光,大概只能照亮崖壁,但就連天空彷彿都被照亮了,那說明有更多的火焰。

彭郎站在恩生的身前,平舉着右手,手裡握着的劍,指着他的眉心。

這是今天他真正第一次出劍。

在前面的戰鬥裡,他的劍一直被青山祖師的青色光繩所縛,爲何此時得到了自由?

青色光繩是他用那把尋常的劍斬斷的。

斬斷絕非易事,更何況那根青色光繩在他的頸間繞了兩圈。

青色光繩斷了,他也爲之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就是頸間那道極深的傷口。

金色的血水像瀑布般從那個傷口涌出,生成金色的火焰,照亮了天與地。

在金色的火焰裡,彭郎尋常的面容,竟是那般的神聖。

這場劍爭的結局實在是太過慘烈。

事實上這場劍爭的開端就很慘烈。

當劍仙恩生用萬物一劍道,把整顆火星上的事物都變成自己的劍的時候。

彭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倒轉右手,斬向了那根青色的光索。

——這個動作看着真的很像自刎。

如果稍有不慎,他真的可能死在自己的劍下。

他受了重傷,但沒有死,並且重新自由地握住了自己的劍,然後向着恩生走去。

就像那一年,無恩門封山,所有師長同門都在閉關潛修,只有他一個醒着。

他握着劍,不知疲倦,不厭其煩地練習入門劍經。

當蕭皇帝伴着秋葉來到殿前的時候,他就這樣握着劍走了過去,然後一劍便捅死了那位著名的遁劍者。

今天他也一樣走到了恩生的身前,然後一劍斬了過去,斬斷了自家開派祖師的一隻手臂。

“沒想到你居然能借我的萬物爲劍,反斬己身,成功地破掉了祖師的這根劍索。”

恩生看着他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看似平靜的你,居然會有如此暴烈、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

彭郎認真解釋道:“當年在三千院裡,真人對我說,劍的使命便是出鞘,不管是誰阻止,天地君親師長,甚至是劍自己的鞘,也要斬開來。”

朝天大陸很多人都在猜測,而且猜測了很多年,當初井九與彭郎在庵堂裡停留了一夜,他究竟教了這個年輕人些什麼。

原來是劍的本質。

劍,就是要出鞘的。

不然與燒火棍有什麼區別?

……

……

血漸漸止了。

火光也漸漸暗了。

劍仙恩生看着這個重新變得沉穩、甚至有些木訥的晚輩,欣慰說道:“你贏了。”

他欣慰於晚輩強於自己,更欣慰於這個晚輩用的是自創的劍道真義。

彭郎是無恩門弟子,他自創的劍道真義,自然便是無恩門的劍道。

不是青山宗的劍道。

彭郎不知道該怎樣接這句話。

劍仙恩生接着讚道:“了不起。”

彭郎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了話題,問道:“祖師爺,您沒事兒吧?”

恩生面無表情看着他,遠方地面上的那隻機械臂豎起了中指。

彭郎撓了撓頭。

恩生說道:“走。”

彭郎老實應道:“好。”

恩生又吩咐道:“打不贏就降。”

彭郎認真說道:“不行呢。”

恩生有些意外,問道:“以你的心志本事,難道在朝天大陸沒去與新女王做一場?”

彭郎不好意思說道:“稟祖師,那是家裡的事兒。”

不待恩生反應過來,他轉身便踏空而起,去了山頂。

……

……

啪的一聲輕響。

彭郎的腳落在了地面上。

然後,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不管是落地有聲,還是站不穩,都表明他現在真的已經快要不行。

別的那幾個傢伙傷勢也不比他輕多少,就算童顏還能做些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現在神打先師、和仙姑與劍仙恩生重傷,算上前面被童顏重傷的兩位,至少還有八位仙人在。

看着提着劍、快要站不穩的彭郎,仙人們的眼裡流露出尊敬的神情,也沒有一擁而上。

畢竟不是女王陛下。

“這位小友,不若罷手如何?我等只是不希望你們破壞祖師大計,待大事完畢,我以性命作保放你們離開。”

雲師溫言說道。

童顏看着這位仙氣飄飄、衣衫色淡的仙人,請教道:“閣下可是雲師?”

雲師微笑說道:“沒想到現在朝天大陸的晚輩還記得我。”

童顏說道:“前輩當年在大澤外隱修之時,不知斬殺了多少惡蛟,百姓至今追念。”

雲師感慨說道:“俱往矣。”

陳崖忽然面無表情說道:“我知道你智算無雙,想要做些什麼,但你覺得我們這些前輩真的會被言語所惑?”

童顏聞言沉默,拍了拍身邊的機器人。

沈雲埋大怒說道:“他們都被老頭子灌了迷湯,我能有什麼辦法?”

眼看着敗局再已無法挽回,像童顏與沈雲埋這樣的人,自然要想些陰賊的方法。

最簡單的當然就是挑動這些前代仙人之間發生紛爭。

“這個……”彭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還沒有打完。”

蘇子葉倒吸一口冷氣,說道:“你還能打?”

彭郎望向陳崖,說道:“你剛纔偷襲我,我要打回來。”

陳崖面無表情看着他,說道:“你確實是不世劍道奇才,確認想死在這個荒涼的星球上?”

說話間,他把手伸向崖外。

悄無聲息。

兩截斷掉的青色光繩破空而至,纏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時候誰都知道,這根青色光繩乃是青山祖師煉製的法寶,沒想到斷成兩截,居然還能用。

彭郎的神情變得認真了些,舉劍說道:“請。”

“都是用劍的,還是我來吧。”

忽然有道聲音在崖上響了起來。

無問道人抱着那把巨劍,搖搖晃晃地從崖邊走了回來,向彭郎走去。

這位無問道人與雲師一般,都是朝天大陸極著名的飛昇者,最出名的事蹟便是劍斬南鶯。

南鶯乃是遠古神獸的血脈,雖然遠及不上麒麟、蒼龍的血脈純正,兇悍程度則不稍弱。

當初那隻南鶯橫行天南,蠻部無數人類慘死在其翅下,無問道人聽聞此事,馭劍飛離棲梧山,於朝陽初升之時一劍斬之。

如果不算死在冥皇手裡的蒼龍,這隻南鶯便是最後死在修道者手裡的遠古神獸。

他絕對有資格與彭郎一戰。

崖間的風隨着無問道人的腳步漸漸飄起。

沙礫微動。

火星的大氣稀薄,風也極小,此時的風與被拂動的沙礫,都來自他散發出來的劍意。

數步距離,無問道人便把自己的劍意調整至巔峰。

此時他離彭郎還有數十丈遠。

剛好經過陳崖身邊。

巨劍忽然斬落。

向着陳崖而去!

……

……

這一劍真的很絕。

帶着無數的仙氣。

帶着無盡的殺意。

如果陳崖毫無防備,絕對會死在這一劍之下。

轟的一聲巨響。

陳崖不知何時已經舉起了右手,化作一道石盾,擋住了那道巨劍。

喀!石盾表面頓時出現一道裂縫,陳崖的眼睛也出現了一道裂縫!

無問道人沉默不語,體內的仙氣源源不斷灌入雙手握着的巨劍裡,不停攻向石盾。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石盾驟然碎裂。

無問道人被震退,噴出一口仙血,反手將巨劍插入地面,穩住了身形。

陳崖受的傷要比他重很多,臉上到處都是裂縫,就像蛛網一般,看着極其恐怖。

他盯着無問道人說道:“你爲何要殺我?”

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童顏與沈雲埋也不清楚,他們的挑拔離間之計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爲何無問道人會忽然反水?

“那你爲何要防我?”無問道人看着陳崖面無表情說道。

是的,陳崖爲何要暗中防範着他?難道早就知道他會偷襲自己?

陳崖沉默片刻,說道:“你是爲了丹?”

“不錯。”

無問道人面無表情說道:“在那艘破爛的海盜船上,我說起與他在天普星同遊的往事,就是想試探一下你們。”

陳崖沉默了會兒,說道:“果然如此。”

仙人們從這段對話裡已經聽出了些問題,很是吃驚。

雲師看着陳崖沉聲問道:“丹先生在哪裡?”

“他應該已經死了。”

無問道人像哭一般地笑了笑,望向那兩個黑衣妖仙說道:“是不是你們動的手?”

顧右沉默不語。

顧左帶着歉意說道:“那是意外,誰也沒想到他會忽然自殺,我們也不想如此。”

無問道人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冷笑說道:“但他還是死了!”

“你說誰死了?”

崖間地面微動,生出一道裂縫,和仙姑破地而出,盯着他說道。

她的臉色蒼白,除了彭郎帶給她的傷勢,也有這個消息帶來的震撼。

雲師與另外幾位仙人也極度震驚,紛紛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通天境修道者壽元能逾千載,飛昇成功的仙人更不用說,只要宇宙裡仙氣足夠,活上幾萬年只怕都可以,雖然暫時還沒有人活到這長時間,所以對於生死,他們要看的比普通人更重。

或者說,他們不在意普通人的生死,但對與自己相同的仙人的生死非常看重。

就在仙人們震撼追問的時候,誰都沒有發現,靠在機器人身邊的童顏忽然閉上了眼睛。

他在閉着眼睛回憶。

星門基地的那間電子維修鋪。

天普星上的那個少女。

他甚至想起了那個網吧。

丹先生的死當然與他有關係。

他睜開了眼睛,望向陳崖,眼神很冷靜,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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