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走到門外鬆開西裝釦子,剝了個根糖果咬上。
這事兒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紅木資本跟當年的白海集團,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爲什麼會知道當年的真相?
難不成,當年有漏網之魚?
一切的關鍵,都在當年事件的真相。
白安必須儘快找到這個真相,最有效的方式,莫過於,顧君儒和路老爺子了。
可顧君儒是顧梟寒的父親,路老爺子更不可能對着自己這麼個外人說出來。
白安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琢磨着這事兒,到底要該怎麼下手,才能做到不動聲色。
“嗯,我這裡沒事兒,你放心吧,等結束了我就去找你。”
旁邊傳來林山的聲音,白安擡頭看到林哥正拿着手機跟人視頻,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喲嗬,她林哥談戀愛了?
白安摸到林山背後,踮着腳尖想看看視頻那頭的是誰,她也想叫聲嫂子嘛。
然後。
她就看到了。
安娜姐。
“臥槽!”白安。
“臥槽!”林山。
林山看到視頻裡自己肩後冒出來的腦袋,火速放下手機,轉過身瞪着白安:“小白你幹什麼!”
“林哥你厲害啊!”白安驚了,大笑道,“你追到安娜姐了?”
“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只是跟她,咳,跟她隨便聊聊。”
“林哥,你可從來不在工作時間聊閒事兒的,你騙鬼呢!”白安八卦臉湊過去,挑起他胸前那條深藍色的條紋領帶,這是雪兒讓自己幫忙看的那條“同學新婚禮物”,現在可是在林哥身上哦。
白安笑得眉毛都擡起來了,“快跟我說說唄,你怎麼追到安娜姐的?”
“我沒有!別瞎說!”林山老臉一紅。
“我去,你這還害羞上了?”白安笑個不停,“林哥,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兩什麼關係?你居然瞞着我,你太不仗義了!”
“都跟你說了沒有!”林山死撐着不肯承認,主要是因爲,他臉皮薄,有點害羞,不像白安這麼沒臉沒皮的。
白安挑了下眉頭,“行,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明天上班的時候,我再問安娜姐要個香吻,我安娜姐可疼我了我跟你說。”
“你敢!”
“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激動什麼呀?”白安樂道,“我安娜姐香香軟軟,她最喜歡抱我了。”
“小白,你再胡說八道,我跟顧總告狀去了啊!”林山跳腳了。
“哈哈哈”白安搭着林山的肩,心情那是大好特好,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沒……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呀?”
“五,五月份的時候,有一次我在外面喝酒,跟她巧遇上了,就,就……”
“就怎麼了?”
“小白!”
“你說嘛,大老爺們兒的你吞吞吐吐,幹嘛呀,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我就送她回家了,她,第二天給我做了便當,說是謝謝我,然後我們一來二去的,就,就,那個,嗯……”
“就在一起了?”
“嗯。”
“可以啊林哥,你瞞了我們這麼久呢?”白安笑道,“我安娜姐人可好了,你可不能辜負人家啊。”
“要你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看看顧總讓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林山反過來戳着白安的小窄肩,“叫你平時注意點,也不知道分寸。”
“我跟顧先生沒怎麼樣,頂多就是同住一個屋檐下,而且我快搬回去了。”
“小白啊,顧先生真的很信任你。”林山,語重心長。
他雖然知道小白好,但也知道小白秘密不少,他實在是擔心他的小白會不會哪天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到時候,顧總可要怎麼辦纔好?
“我知道。”白安笑着點頭。
“你知道就上點兒心,別一天到晚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你看看你這樣子,外套釦子也不好好扣着,領帶也鬆着,襯衣也散着,你叫外人看了去,會跌了顧先生身份,讓他沒面子的!”
林山又開始婆婆媽媽,跟個老父親似地伸手給白安整理着衣服,扯得白安身子都一晃一晃的,活像個正在被老父親系紅領巾的小學生。
“知道啦”白安拖着長長的音調,笑着接下林山的好意。
林山拍了下白安腦門兒,也只是笑着說這些話,甭管怎麼樣,小白是怎麼爲顧先生盡心盡力盡職盡責的,他都看在眼裡呢。
這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能讓自己真正放心哦。
兩人正說話,白安看到有個服務生推着一個五層高的蛋糕正往裡面走。
白安盯着看了看,眉頭皺起,“林哥,你去找顧先生。”
“出什麼事了?”
“以防萬一。”白安笑道,“對了,宴廳的曲子太無聊了,你看看能不能換個熱烈點的,不然大家都要睡着了。”
“好,我現在就去。”
白安咬碎了糖果,抽出腰後的槍,上了膛。
在服務生要推着蛋糕走進宴廳的時候,白安搭住他的肩,“等一下。”
“您好。”服務生停步,轉身,恭敬問好。
“這蛋糕誰定的?”
“是顧先生定的。”
“哦?”
白安可不記得,宴會有切蛋糕這一流程。
“定的是冰淇淋蛋糕,如果再不送進去,怕是要化了,這位先生有事嗎?”服務員笑着問,手從前面,放到後面。
“顧先生想在蛋糕上面加點水果,我幫你推到廚房去,重新弄一下吧。”白安接過推車,笑看着服務生。
“可是這個蛋糕已經制作完成了……”
“我說,重新弄一下。”
白安的槍暗暗地頂在服務生的身前,順勢抽走了他別在腰後的手槍。
服務生看了看白安,“好的,我這就推下去。”
“我陪你一起。”
白安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宴廳大門,裡面傳出來的節奏明快熾熱的弗朗明戈舞曲。
她的手槍頂着服務生的後腰,一路到了後廚。
廚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服務員突然抓起旁邊的刀具揮身划向白安,白安往後一撤,他得到機會,推倒了蛋糕,從裡面掏出一把輕型機槍來。
機槍啊喂!
他這是準備對宴廳裡的人玩一輪掃射嗎?wavv
白安看懵了,“我去,不用這麼誇張吧?”
“去死吧!!”
“噠噠噠!”
機槍就衝白安掃過來!
白安立刻轉身臥倒,滑到旁邊的爐竈後面,連滾帶爬地躲着掃射過來的子彈,最後靠着一根柱吐了口氣,看着地上留下的那一排彈孔,內心有點抓狂。
這是打哪兒來的神經病啊,怎麼着,他今天是準備把那宴廳裡的人全給掃一遍,能弄死幾個算幾個唄?
他這是來報復社會的吧?
白安握着槍,勻了勻氣,這玩意兒火力太猛,她硬衝出去是不可能了,還沒等露頭呢,就能被打成篩子。
這可怎麼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