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red倒是挺老實的,就是眉宇緊蹙,一手不住地扶着額,顯然是覺得頭疼。
秦歡坐在另外一邊,一直看着窗外的風景,目光似乎沒有焦距。
阿誠看着這對夫妻中間相隔着兩個多人的距離,暗自嘆了口氣,輕聲道:“red哥,需要喝點水嗎?”
red沒有回答,阿誠又把視線轉向秦歡。
秦歡徑直接過,擰開了礦泉水蓋子,而後開口,“給我醒酒藥。”
阿誠連忙遞了過去。
秦歡把那醒酒藥捏在手心裡,並着礦泉水一起遞到了red的面前,red嫌棄地別了別頭,秦歡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red並沒有接過,緩慢地低頭,在她的手心裡吸走那個藥片,再就着她的手喝下了水。
那薄薄的脣瓣貼在她的手心裡,有那麼一瞬間的炙熱,秦歡的手似乎燙了燙,卻終究沒有留下任何漣漪。
她給他遞水,喂醒酒藥,不過是爲了讓他清醒,別再發酒瘋,回到家了,她只想睡覺,她一點都不想伺候他。
但red卻明顯誤會了,看她態度軟化,眉梢間隆起的雙峰一點一點地舒緩,脣角似乎還淺淺地勾起一絲弧度。
甚至,在接下來的路,他還一點一點地湊近她,最後,乾脆裝睡地把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雙手抱住了她的一邊胳膊。
男子那熟悉又陌生得讓人心悸的味道縈繞而來,那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壓制了過來,一手被死死地抱住怎麼抽也抽不出去。
這回輪到秦歡的眉頭緊蹙了,她強忍着把red推開的衝動,只能儘量地縮起身體遠離他。不然她不知道他又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她現在很累很困只想睡覺。
只是無論她怎麼縮,他都死死地貼了過來,直到最後,他的腦袋就擱在她的肩窩裡,沉沉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處,輕輕地拂過。
red倒是舒服了,秦歡卻只感覺到一股一股的冷意在心裡洶涌翻滾着。
秦歡的手一點一點地攥緊,默默地在心裡數着時間,很快就到家了,她再忍幾分鐘就好了。
red靜靜地貼着秦歡,枕着他的肩窩,那原本疼痛的腦袋,似乎一下子就給痊癒了,她身上帶着沐浴後的清香,是那種很清新的味道,讓人不由地心曠神怡,他深深地嗅了一口,不由地彎脣。
哪怕是這片刻的歡愉,他都覺得是偷來的。
現在,他唯一希望的是,這段路長一點,再長一點,如果永無盡頭,那就好了。
可路,終究有盡頭,車子一停下,秦歡不由分說地就推開red,打開車門下車,腳步不停,頭不回地,進了家門。
red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無力地勾了勾脣,阿誠要來扶他,他一手推開,“不用,我自己能走。”
她丟下他不要緊,只要他能走,他就一定會走回她身邊的。
秦歡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門利索,快速地換回睡衣,躺回自己的牀、上,她的心才緩慢地沉澱回原地,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