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依舊在不斷吞噬着，而這無盡黑暗，隨着他腳步走過，一切都化爲了虛無。
要知道，這裡可是終結之淵，是一切生命宇宙，生命力消散之後的沉寂之地。
正如龍飛之前所分析的那樣。
這裡比唯一葬地還要恐怖。
可結果一樣沒有任何抗衡，在龍飛面前毫無任何的阻力，但凡龍飛一過，方圓萬物都化爲齏粉。
終於，在某個時間之後，龍飛的腳步終於停頓了下來。
他的眼中依舊充斥着冷漠。
他看向四周，冷漠的眼神之中出現一抹迷茫，甚至是一種憤怒。
下一刻，他擡手一拳轟出。
轟！
一層無形的黑暗桎梏彷彿被一拳轟碎。
下一瞬，直接出現一片的無垠星河。
龍飛眼中沒有其他變化，他只是微微停留，而後就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而他的身上，依舊散發着那恐怖的吞噬之力。
“這這這……這是洪荒世界？洪荒世界怎麼變成了這樣？還有主人，不能繼續了，如果繼續下去，洪荒世界也會不復存在的。”天道之靈忽然開口說道。
他聲音中帶着慌亂。
他必須要阻止。
如果龍飛繼續，那洪荒世界也將步之前那黑暗天地的後塵，將會化爲灰燼。
而洪荒世界中的一切生靈，也會化爲虛無。
身爲天道之靈，他絕對不想看到這一幕。
“省省吧，你根本就阻止不了。”
系統開口，聲音中盡是無奈。
他能感覺到，龍飛身上散發的那種陌生感越來越強烈，那屬於他原本的人性，已經漸漸消失。彷彿真正化身一個超然在天地宇宙之外的力量，在毀滅，在成劫。
他
的吞噬，是走出黑暗的條件。可在系統看來，這是一個毀滅的開始。
哪怕這片天地早已是終結後的深淵，依舊要在龍飛的力量面前化爲虛無，徹底消散在天地，抹除存在的痕跡。
但他阻止不了，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只能靜靜的看着。
時間推移，這無盡的黑暗也隨之消散，而龍飛的腳步也在這一刻停下。
他的雙眼中依舊冷漠。
而眼前，似乎也到了黑暗深淵的盡頭。
龍飛看着眼前而後再度踏出一步，掌心攤開，一個黑洞出現在他掌心之中。
“不要！龍飛，如今你已經要走出這種黑暗，這種力量你還要繼續嗎？這力量會給宇宙同樣帶來毀滅，你真的希望整個宇宙因爲你而毀滅嗎？”
可正在這時，系統的聲音忽然出現。
之前他無力阻止。
可此刻，這一步之後，就會從黑暗走向光明。
也就是說，當龍飛掌心推開眼前的黑暗壁障，他就會進入到真正的宇宙之中。可若是他現在不將他身上的力量給收起來，到時候，那一片宇宙必定會因爲這種力量成劫。
他不知道此時龍飛能不能聽到他說話。
但他只能一賭。
只是，龍飛的動作卻只是微微遲疑，而後就要繼續。
“等等，龍飛，想想你的女人，想想喬喬，想想你的兩個兒子……想想你的兄弟們，想想八大金剛，想想龍庭……你真的就想看着他們因爲你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我說過，你會後悔。而你這一步走出，就真的再沒有回頭路了。”
……
系統極爲情緒化。
他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絕對不是系統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只是龍飛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他冷漠的眼神之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屬於人性的掙扎。但只是一瞬，又冷漠下來。
同時，他的口中也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
“只有毀滅，才能重生。”
他說着，眼中再度被冷漠替代。
“不，等等。龍飛，你還記得憐生嗎？他給你生了個兒子，如今就在洪荒世界。”
“你若是還帶着這毀滅力量走出黑暗，到時候他必然會首當其衝，因爲這世界，就是三種力量交織的媒介。”
系統忽然說道。
而這一刻，龍飛的眼神之中，終於再度換髮光彩。
甚至，那人性之光漸漸充斥，將那凌然衆生之上的冷漠給壓制下去。
而這一刻，龍飛也清醒了過來。
龍飛先是一愣，而後眼中充滿了驚喜。
“終結之淵的盡頭，這豈不是說，輕輕一推，就能走出這片黑暗？”龍飛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跟之前完全不同。
但很快，他就輕輕皺眉。
因爲他的腦海中，還沉浸在之前和天道之靈的對話中。
他只記得，是天道之靈催促自己出手。
可在那之後，他的記憶就好像被憑空抹去了一段一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走到這裡。
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剛剛某一瞬，他想到了很多人，喬喬，柳洛溪，奧雅，還有自己的兄弟們……
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曾經生出過極爲不滿的抗衡的情緒。
可此刻，他卻感知不到，他
到底在抗衡什麼。
“我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
龍飛問道。
系統沉默。
龍飛的反應也讓他大吃一驚。
他一直以爲，即便是動用吞噬之力的龍飛，也是龍飛自己，所以他纔會一直強調無力改變。可現在龍飛的態度，卻好像對於那個狀態下的自己，毫無感覺一般。
“你一點感覺也沒有？”系統問道。
龍飛皺眉：“什麼意思？”
系統的聲音中有着一種深深的意外，充滿了震驚。
“主人，之前你彷彿被另一個意志取代。那存在極爲恐怖，一路吞噬，即便是這黑暗在他眼前也不堪一擊。”天道之靈主動開口。
龍飛前後姿態的轉變，讓他也感覺到十分震驚。
但震驚的同時，則是深深的恐懼。
因爲他根本無法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強大，漠然，甚至說是凌絕在一切天地生靈之上。
他的存在彷彿就是爲了毀滅。
任何存在在他眼中都毫無意義。
龍飛一瞬沉默。
眼中閃過凝重之色。
如果這話是從系統口中說出來，他或許會有些遲疑。
但現在，這是天道之靈說的，他選擇絕對相信。
因爲天道之靈，沒那個膽子來欺騙自己。
也就是說，自己的體內，在無聲無息之間，已經有了另一種存在。而在那個存在出沒時，自己的本性竟會被壓制，而且毫無感知。
別說是系統震驚，就連龍飛自己都感覺到恐懼。
他現在都在想，難道系統說的是真的？自己真的就是那種創生和終結之間的第三種存在，和天啓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