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6 先當會長
兩人走到樓下，張晟親自給湯焱倒了一杯酒，遞到他的手裡。
“麥卡倫30年，我最喜歡的威士忌。”張晟笑着介紹。
湯焱卻是滿不在乎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根本就沒覺得這種酒有什麼好喝的。
咂吧咂吧嘴，湯焱道：“搞不明白你們怎麼會喜歡喝這種味道古怪的所謂酒，根本就沒有二鍋頭好喝麼？”
對於湯焱的“品味”，張晟也唯有報以苦笑了。
“二鍋頭就沒有，不過你要是習慣喝中國的白酒的話，這裡倒是有兩瓶特供的茅臺，擺了三年了，一直都沒有人喝。我給你拿出來？”
湯焱大驚小怪的說：“我勒個去啊，放了三年會不會過期變質啊？”
張晟一腦門的黑線：“白酒沒有保質期，不會變質的。”
“哦，這樣啊，那你拿過來我試試。”
拿了一瓶茅臺出來，瓶子上一片雪白，一個字都沒有。不懂行的人可能不瞭解，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從茅臺酒廠直接弄出來的原漿酒，普通人有錢都買不到，在共和國，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有資格享受這種原漿茅臺。
擰開了瓶蓋，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了整個酒吧，就連湯焱這種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好酒的傢伙，聞到這股酒香也不由得精神爲之一振。
倒了一杯，酒液極其黏稠，就彷彿酒液之中含有膠質一般。綿綿不斷。
倒在杯子裡，那酒更是在杯口起了無數的小泡，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讓人一眼就看得出這酒到底有多麼香濃。
湯焱端起酒杯，一口就喝了半杯，濃郁的酒香從舌尖一直沿着喉嚨進入了胃裡，湯焱只覺得自己整個腑臟以及口腔之中都是這酒的香氣。
“這酒不錯！”湯焱就彷彿一個多年的酒鬼一般。又一口將剩下半杯酒全部喝了下去，臉上完全是一派陶醉的神情。
“好酒好酒，再來一杯！”
湯焱主動拿起瓶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竟然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過癮！”湯焱大喊了一聲，張晟卻是暗自咋舌。雖然說這種級別的好酒通常不會上頭，可是這一杯足有三兩，湯焱空口就幹了兩杯，換做常人早就不行了，他卻好像很是興奮的樣子，光是這份酒量，就也只得張晟折節相交了。
“酒還有，不過湯焱啊，不如我們先聊聊，一會兒再喝。”
湯焱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那瓶酒。點點頭：“差點兒忘了你找我有事要說，說罷。”
“剛纔你說的那些，實在是說到了我的心裡。紅旗俱樂部成立三年了，卻毫無建樹，也就是這個原因我才準備辭去會長一職的。不過聽君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我相信你一定有什麼主意了，不如幫幫我？首先聲明，我沒別的意思，不過以我們這些人的家世背景，只要找到合適的方向。就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到時候你也會因此飛黃騰達的。”
湯焱瞥了他一眼，拿起空空如也的酒杯聞了聞，臉上盡是貪婪之色。
“我跟你說，如果不是你拿出這瓶好酒，我說都懶得跟你說。你真以爲憑你們這幫人的家世背景，做什麼就一定可以如履平地？真要是這樣的話，你們也就不會三年都找不到一點兒合適的事情做了。”
張晟急忙辯解：“你不瞭解這裡頭的情況，我們這些人……”
“都以爲自己是萬里無一的人物麼，各有各的意見，每次都吵得雞一嘴鴨一嘴的，永遠找不到一個大家都有興趣有能力的項目來做麼……唉，就你們這幫人，無非不就是如此，都他媽以爲自己是主角，誰願意當配角啊！”
張晟露出略微驚奇的神情，沒想到湯焱竟然把他們的情況猜測的這麼準確。
剛打算開口，湯焱又擺了擺手道：“你們這個俱樂部，三年了，除了你這個光桿司令的會長，連個副會長都沒有吧？而且，我敢打賭，就連你這個會長，大概也是多數人都心有不服吧？幸虧你今天沒有真的辭去會長的職務，不然啊，哈哈，你就等着看熱鬧吧，那幫傢伙，非打破頭不可。”
對於這一點，張晟其實是有數的，紅旗俱樂部裡，也就是第一批的王慶慶和聶志國算是對張晟心服口服，就連第一年第二批加入的徐氏兄弟，對張晟其實也沒有表面上那麼敬服。
後來加入的人，本身就良莠不齊，有幾個人根本就是張晟他們爲了迅速壯大紅旗俱樂部才被允許加入的。那十多個人裡，當然也有對張晟比較敬畏的，但那也是因爲他們的身份地位跟張晟家裡相差太遠，即便張晟不做這個會長也永遠輪不到他們，所以他們才老老實實的。這種人，如果有一天讓他們得勢，他們照樣敢對張晟不敬。
“這個我也知道……”張晟點了點頭，臉上還露出少許的笑容。
“你當然知道，你這個傢伙，根本就沒存好心吧？你就是想辭去這個會長職務，然後看着這幫人爲了會長的虛名打的你死我活的，紅旗俱樂部自然就維持不下去了，大家作鳥獸散，你回去也有的解釋，就說這幫人根本就是離心離德，所以三年來做不出任何成績也在情理之中，這樣至少可以讓你在你的家人面前拿回一些分數。”
湯焱的冷眼旁觀，卻是洞若觀火，將張晟那點兒小心思盡顯無遺，讓張晟聽得幾乎連冷汗都冒出來。
尷尬的笑了笑，張晟還想解釋幾句，湯焱卻又一擺手：“得了得了，你也別解釋，否認要是有用我就不說出來了。我不關心這些，反正我也沒想過要跟你爭什麼會長的位置。”
“這麼說你真的有辦法咯？”張晟多少還是從湯焱的話裡找到了一些希望。
“現在不好說，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對你們這些人的情況瞭解的太少。不過，你也別想着一飛沖天，別以爲依仗着家裡的背景就能如何如何了，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點點做……”
張晟腦門上的汗真的下來了，湯焱這語氣，就好像是他爹在教訓他一般。這些話，都是張晟的父母曾經對他說過的，語重心長，從湯焱的嘴裡聽來卻滿不是滋味兒。
“先做事，等到這幫人都被你收服了，你再想着做大事吧。你現在也就是什麼都沒做，不然，你這會長早就保不住了，至不濟也會導致你們這個所謂的俱樂部迅速解體。”湯焱滿臉都寫着“高人”二字，就好像他真的是來給張晟指點迷津的一般。
見張晟的臉上真的露出了討教之色，湯焱才正色道：“經商或者其他，我是一竅不通，我能幫你的，無非就是收拾收拾這幫傢伙，好讓他們明白，誰纔是他們的頭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湯焱身上顯露出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他明明只是個什麼身份背景都沒有的少年，可是在這一刻，卻好像他早已登頂，站在萬人之上一般。
這也是湯焱從小養成的性格，爲人處事他不在行，張晟這些人從小就耳濡目染的那些才能他或許也沒有，但是談到玩人，他絕對是這幫人的祖宗。
從監獄系統裡抽取到的那些技能，對於眼下這些人來說，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湯焱除了一副好身手，從小到大也沒有學過什麼真正的生存技能，至少對於這個社會來說，湯焱現在的能力，基本都是一些雞鳴狗盜的把戲，入不得真正的法眼。
要是去跟這些人比較生存之道，湯焱根本不是對手，不過湯焱從來都是個很擅長揚長避短的人，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裡，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幫張晟確立他的權威，這只是第一步，張晟始終是個大四的學生，三四個月後就要離開江城去中金實習，到時候一定還需要重新選出一個會長控制這個俱樂部。湯焱自己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卻可以藉助幫張晟確立他的權威的同時，也隱約着樹立一些自己的權威，到時候，他願意站在誰身後，誰就是會長。而這樣一來，他纔是紅旗俱樂部真正的掌控者。
湯焱絕不是那種甘心爲他人做嫁衣的人，杭小琪今天的態度，也充分說明她對這個俱樂部還是很有些興趣的，那麼，當時機成熟的時候，讓杭小琪成爲會長也是不錯的選擇，到時候這個俱樂部成員的資源，就可以真正的被整合起來，同時被湯焱所用。
“你先告訴我你這個會長目前享有什麼樣子的權力，我說的是特權，那種召集大家開會之類的勤務員的事兒，就別跟老子說了！”
張晟琢磨了半天，發現自己這個會長，好像還真是沒什麼權力，除了定期召集大家聚聚會，這三年來張晟這個會長也好像真的什麼事兒都沒幹。
“呃……”
湯焱一看他那張臉，就知道答案了，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別呃了，看看你那張便秘的臉就知道你什麼權力都沒有是吧？還得貼錢請這幫貨吃喝玩樂，尼瑪，你這會長當得真是他娘|的威風啊！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圖個什麼？你呀，想要讓這個俱樂部有所作爲，首先，先讓那幫人知道你是個會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