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奕

從四歲那年開始,林奕稍稍懂事後,便察覺到了自己與周遭同齡人的不一樣。

彷彿時間單獨在他的身上加快了速度一般,林奕沒有同齡孩子的貪玩與不懂事,從四歲那年稍微有了一點理智思想後,林奕對待事物的看法就以飛快的速度增長着。

僅僅用了兩年時間,當六歲的時候,林奕的心智便從四歲小孩的階段,加速增長到了十七、八歲這個年齡階段。

林奕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四歲到六歲這兩年,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沒有水的海綿一樣,飛速的吸收着周遭的一切知識與信息。在吸收知識與信息的這個過程,他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甚至可以說有點上癮。一天不吸收新的知識,便覺得大腦發癢、渾身不舒服。

當一個四歲孩童周遭能夠接觸到的知識與信息,被林奕吸收完後。有點上癮的林奕,毅然決然的扎入了書的海洋中。從識字,到能夠流暢閱讀書籍,林奕神奇的竟然只用了一個早上!之後,便是如飢似渴的吸收新的知識。

飛速增長的心智思維,讓林奕就像一團不斷變大的海綿,雖然不斷得到知識的補充,但卻永遠不會溢滿。

直到把所有能接觸到的書籍全部看完,林奕纔不得不停下來。但一閒下來,林奕便覺得大腦奇癢無比,似乎大腦已經習慣了不停運作,不能停下來一樣。無奈之下,林奕只得每天望着天空,不斷思索着心中的奇思妙想。

在外人眼中,林奕這兩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同齡小孩便叫林奕“木頭”,而大人則覺得這孩子八成是個弱智。

林奕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大腦不能片刻停頓的他,除了吃飯睡覺,每天便是望着天空不斷思索——不過落在別人眼中卻是‘發呆’。

這一天,清晨時分。

林奕睜開雙眼,眼中卻閃爍出迷惑的神色。大腦並沒有如以往一樣,在清醒的瞬間,傳來那種奇癢無比的感覺。

等了良久後,林奕有些驚疑不定的從牀上起來。兩年來,大腦從未有一刻停止過思索的他,這時竟然很不習慣這種平靜!

雖然身體仍然是六歲的孩童,但林奕心智卻是在這兩年裡飛速增長到了十七八歲的年齡。並且,閱讀過大量書籍後的他,若論起沉穩與閱歷,絕對要遠超一般的十七八歲青少年。

“今天是怎麼回事?大腦竟然沒有了那種難耐的奇癢感!”

心中疑惑,林奕目光打量所在的這個房間。低矮的大牀,上面粗製棉被迭放整齊,空間約莫七八平米,便是這個房間中的一切。從有記憶起,林奕便居住在這裡,但卻是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房間。

“哐!”一聲推門聲響起,一個婦女突然推門而入,看見早已起來的林奕也不奇怪。這個孩子在她的印象裡,一直都起得很早。

“林奕,趕緊去食堂吃飯,今天所有人都要去家族廣場集合,不要遲到了。”邊說話,婦女邊走到牀邊,放下懷中抱着的數套新衣中的一套,“這是新衣服,等吃完飯回來換上再去廣場。”

今天似乎有點不同往日。

林奕的記憶裡,他和一羣小孩一起生活在一座小院落中,院落中的小孩都姓林,這個婦女是專門照顧一羣孩子飲食起居的。

“姨,去廣場做什麼啊?”林奕這兩年大腦不能顧及外界,連這個婦女姓什麼都不知道。

“嗯!?原來林奕你會說話啊!”婦女猛然回身看向林奕,似乎吃了一驚。

對此,林奕只能心中苦笑,這兩年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任誰都會以爲他是啞巴。

“姨,今天去廣場做什麼啊?”這兩年他除了這座院落活動外,便是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一個藏書室,雖然從那藏書室中獲取了不少知識,但對於身處的地方,也僅僅只知道是一個人口衆多的林姓家族,其它的一無所知。

“唔,我聽林管事說,好像是去測試什麼天賦……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林奕你還是趕緊去食堂吃早飯吧,林管事已經在院外等着了,我還要去叫其它小孩。”說罷,婦女便出了房間。

“測試嗎?”林奕聞言,眼睛微微眯起,藏書室中所獲取的知識,讓他心中有所猜測。

換上新衣,林奕直接向這座院落的食堂而去。吃完飯後,林奕直接出了院落,便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等候在了院落外,在這中年人的周圍已經有了兩、三個小孩。

陸續有小孩出來,年齡在六到十歲間,通通穿着統一的新衣。那林管事讓一衆小孩排好隊,林奕個頭最小,排在了最後。

“等一會兒去家族廣場進行天賦測試,這關係到你們的未來,到時候按照測試人員所說的做就行了。”

這座院落的小孩總共有十個,林管事見來齊後,鄭重的叮囑道。在場除了林奕外,其它小孩聽得似懂非懂。

“現在,所有人跟着我走。”林管事也不多解釋,只是命令道。

這位林管事一直神情嚴肅,一羣小孩也不敢像平時一樣嬉鬧,乖乖跟在了後面。

林奕幾乎是第一次出院落,沿途仔細的觀察着周圍。他發現,這林姓家族並非只有他們這一個小院落。因爲途中,他們不時的遇見類似他們這樣的隊伍。通通都是一位大人帶隊,向着同一個方向而去。

林奕心中此時滿是疑惑,這林姓家族怎麼會有這麼多小孩?這些孩子的父母呢?在他的記憶裡,似乎並沒有大人來探望同一院落的小孩。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林奕拍了拍他前面小孩的肩膀,問道。

那小孩扭頭看了一眼林奕,有些吃驚的回道:“我叫林九九,木頭原來你會說話啊!?”

聽了林九九的話,林奕心中只能苦笑。無奈的搖搖頭,林奕有些奇怪的問道:“林九九?你爹孃怎麼會給你取這名字啊?難道你有九十九個兄弟姐妹?”說完,林奕只覺得額頭直冒冷汗。

“沒有,我只有四個哥哥。”林九九搖搖頭,“我原來的名字叫狗蛋,林九九是我爹孃把我送進來後,林管事給取的。”

狗蛋?林奕一陣無語。

“九九,你爹孃把你送進來,怎麼不來看你啊?”林奕好奇的問道,同時

這也是他心中的疑問。雖然他的心智已經十七八歲,但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林九九聽了他的話,幼小的臉上竟然有一絲黯然神情。搖搖頭,道:“我是被我爹孃賣進來的,這裡所有的小孩都是爹孃不要,被賣進來的。”

聞言,林奕愣在當場。就在這時,前面的林管事傳來了聲音:“好了,到了,所有人排好隊……從你開始報名字。”最後一句話,林管事指着最前面的一個十歲小孩說道。

“林九一!”

“林九二!”

“林九三!”

……

“林九九!”

“林奕!”

當林奕報出自己的名字時,這隻十人隊伍幾乎都看向了他。林奕一臉無辜,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會叫林奕,同時也暗自慶幸,幸好不是叫林一百。

“好了,都到齊了。你們好好站在這裡,等一下叫到你們名字的時候,你們就出來。”林管事說完,便杵在旁邊像個標槍一樣不說話了。

因爲有這林管事在旁邊,一羣小孩也不敢嬉鬧說話。

林奕此時纔開始仔細打量周圍。這是一片不算小,也不算大的廣場。廣場周圍都是房屋,而廣場上,則都是如同他們這樣的隊伍。總共有十隻,加上管事,共一百一十人。

並沒有等候多久,便有兩位老人在一羣魁梧大漢的護送下,來到了廣場。搬了桌椅坐下後,其中一個魁梧大漢在老人的授意下,大步站了出來,高聲喊道:“林一一!”

一隻小隊中,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就被那隻隊伍的管事帶了出來。

測試,這就開始了!

林奕好奇的把目光投了過去,事實上,幾乎所有小孩都把目光投了過去。他們都想看看到底測試的是什麼。

只見那叫‘林一一’的小孩被帶到兩位老人前面,先有一位老人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林一一的額頭上,說了什麼。

一會兒後,便見那位老者搖搖頭。然後,另一位老者又拿出一樣東西,同樣貼在了林一一的額頭上,說了幾句話。因爲太遠,林奕看不清拿的是什麼,也聽不清說了什麼話。

不一會兒,第二位老人拿着的東西發出了微弱光芒,然後那位老者便將一塊牌子給了林一一,叫他站到了一旁。

“下一位,林一二。”

……

如此不斷測試,大多數小孩都是使第二位老人拿出的東西發出光芒,這些光芒有強有弱。少數則連第二位老人的測試都沒有通過,這些小孩都被叫到了另一邊,什麼牌子也沒有得。

林奕看了半天也算看明白了,只有使兩位老人拿出的東西發出光芒,纔算通過測試。而一直到林奕爲止,那第一位老人那裡,都還沒有一個小孩通過測試。

“下一位,林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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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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