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維度的天啓星競技場，羅素出現在熟悉的角落，下意識瞄了眼旁邊的牆角，便突然愣在原地。
視線中，一株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果樹，在牆縫裡頑強紮根，長勢十分喜人，枝葉繁茂，隱隱結出了十來個果子。
黑不溜秋的，不知道會不會吃死人。
羅素：（）
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沒記錯的話，他曾經在這裡放過水。
所以，這不是什麼野生菌，而是傳說中的……
天材地寶！！
“夭壽了，我已經達到一泡尿就能滋出天地靈根的境界了。”
羅素表面嫌棄，心裡卻美滋滋的，尋思着黑暗維度之主親自種下的果樹，不能委屈了，必須得找個敞亮點的地方種植。
牆角，這是看不起誰呢！
啪！
一個響指落下，權限狗烏爾德瞬間出現，單膝跪地，恭恭敬敬。
“我主！”
“有兩件事找你，第一件，將這株神樹的移植到黑暗神殿的花園裡，就種在……離金蘋果樹遠點。”
羅素擡手指了指身後：“辦完這件事，來競技場找我，第二件事到時候再說。”
“……”
“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這就將它移植到神殿花園。”
烏爾德面無表情起身，作爲黑暗維度的管理員，黑暗維度之主座下第一狗腿，她很清楚果樹的來歷。
事實上，這株果實她已經照看有段時間了。
直接銷燬是不可能的，天知道是不是羅素故意爲之，放任不管，任其自生自滅，那更不可能了。
萬一有哪個傻夫夫的女武神，將其當做奇葩品種，偷偷挖回家，待果實成熟後，呼朋喚友開一場品果會，大快朵頤其樂融融。
畫面太美！
烏爾德想都不敢想，索性劃開獨立區，令其他女武神無法感知也無法抵達此地。
“不錯，其他小弟要是都像你這麼聽話，我做夢都能笑醒。”
羅素讚譽點頭，重重拍在烏爾德肩膀上：“好好做事，等果子成熟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
望着羅素遠去的背影，烏爾德許久都說不出話，想起曾立誓爲羅素盡忠，甘心赴死絕不遲疑，現在只想說一句……
那時的她是個傻嗶嗎？
不是說羅素不好，作爲女武神軍團侍奉的主神，烏爾德認爲羅素無可挑剔，完美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再給她一百次選擇的機會，奧丁和羅素，她都會毫不猶豫次次選擇羅素。
唯獨剩下的百分之一，令她深感無力，心態崩得想死。
一邊用權柄轉移果樹，一邊祈禱羅素說說而已，這棵果樹上的果實，她真的無福消受。
“烏爾德，這棵又是什麼果樹？”
花園裡，烏爾德剛把果樹種下，邊上就出現了剛好路過的詩寇蒂和薇兒丹蒂。
前者凶神惡煞，後者是九頭身的怪物，都令人望之肅然起敬。
“說到這個，爲什麼你們會出現在花園裡？”
烏爾德載下果樹，擡手按在劍柄上，兩女給不出合適的理由，她今天就要大義滅親。
黑暗神殿是羅素的住所，天啓星乃至黑暗維度的第一禁地，雖說他一次都沒留宿過。
理論上，沒有羅素的許可，任何人都不允許入內。
哪怕詩寇蒂和薇兒丹蒂和她關係很好，也很討羅素的歡心，地位高於其他女武神，可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有任何逾越。
“呃……是這樣的，我們自發來此地巡查，看看有沒有饞鬼想偷金蘋果。”
“對對對，就是這樣，剛剛還打跑了一羣饞鬼，把我累壞了。”
“呵呵，真是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爲我主分憂解難，是每一個女武神應盡的職責。”
“麻煩你們繼續保持，記得看到有誰想偷摘，幫我把她的爪子剁下來。”
望着汗流不止的兩人，烏爾德掃了眼金蘋果樹，確認上面的果實一個不少，這才鬆開握住劍柄的手。
兩女見狀，狠狠鬆了口氣。
她們今天是來碰運氣的，看看羅素在不在，在的話逮着一頓狂吹，看在她們乖巧聽話又懂事，還這麼漂亮的份上，沒準一開心就賞了兩個金蘋果。
一個也行！
種植於黑暗維度的金蘋果，對生於黑暗維度的生命有着致命誘惑，隔着一堵牆，女武神嗅着這股香味都能跟着飄起來。
但除了烏爾德，沒人品嚐過金蘋果的味道，詩寇蒂和薇兒丹蒂快饞死了。
“烏爾德，這棵是什麼果樹，看起來很誘人……哎呀！”
薇兒丹蒂一巴掌拍在詩寇蒂後腦勺上，笑容不變道：“很厲害，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別裝了，你們要是饞，我主就在競技……”
話未說完，面前兩個饞鬼就跑了個沒影，烏爾德感慨胸大無腦，原地瞬移消失。
……
競技場，零零散散坐着三位數的女武神，人數雖少卻熱情不減，將手裡的酒瓶和肉骨頭扔進賽場。
扔完了酒瓶就扔鞋子，再扔完便開始扔貼身衣物，還是熱乎的。
羅素翻翻白眼，不想對女漢子們做任何評價，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朝賽場中央看了過去。
有段時間沒看到洛基，他都記不清這個被遺忘的傢伙，被關在黑暗維度多久了。
這一看，羅素整個人都不好了。
洛基長髮飄飄，拖到胸口的鬍鬚紮成麻花辮，手持兩把戰斧，舞得虎虎生威，壓着對面的女武神一頓輸出。
也就是體型偏瘦，不然和肥宅托爾站一起，妥妥的山丘好兄弟。
這些都不是重點，令羅素驚愕的是洛基的裝扮，沒看錯的話，他穿得是裙子，還是粉色的，還是蛋糕裙。
那種裙襬波浪起伏，蓬鬆甜美，適合可愛小姑娘，又稱公主裙的裙子。
要遭，真變成三公主洛姬了！
羅素以手扶額，不知怎麼跟奧丁交代，不過轉而一想，沒準是件好事……
不管怎樣，托爾肯定會很高興。
“我主！”
正想着，烏爾德瞬移出現，恭敬站在羅素身後。
“三王子的裙子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欺負他了？”
“這件事，這……其實是可以解釋的……”
“不着急，慢慢編，時間還很充足。”
羅素白了烏爾德一眼：“我想聽聽，到底是什麼解釋，才能讓洛基的褲子變成裙子，解釋不出來，以後你別穿褲子了。”
烏爾德臉上一囧，支支吾吾道：“洛基王子成長速度很快，在競技場鍛鍊了一段時間，實力突飛猛進，後來……”
後來羅素久久不曾出現，洛基憑藉優秀的口才，和女武神們打成一片，一口一個‘漂亮姐姐’，讓女武神們心花怒放，認爲他比托爾和海拉討喜多了。
在女武神們的提議下，洛基加入了女武神軍團，正式成爲其中的一份子，每天都被姐姐們打扮得漂漂亮亮。
聽完這些，羅素臉色幾次變換，糾結道：“你應該知道，洛基在騙人，爲的是少挨點揍，對吧？”
“是的，我知道。”
烏爾德低下頭，她知道洛基的想法，但大家開心，她看着也很開心，索性放任爲之。
“……”x2
“很好，這個理由我接受，你以後可以穿褲子了。”
羅素唏噓不已，望着成功打入‘敵人’內部的洛基，感覺對方內心應該是奔潰的，臥底計劃成功，然後一路跑偏，偏得他褲子都沒了。
“那兩把斧頭又是怎麼回事？”
“洛基王子覺得匕首太輕，我用權限將其修改成了斧頭。”
“嗯，不錯，終於開竅了。”
羅素滿意點點頭，毒打效果顯著，洛基迷途知返，領悟了法師的真諦，知道天賦點肌肉纔是王道。
正說着，兩人身影從競技場外飛快跑來，是詩寇蒂和薇兒丹蒂。
看到烏爾德，兩人愣在原地，而後懊惱跺腳，捨近求遠，感覺自己蠢透了。
“我主！”x2
兩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懊惱，行禮完畢左右湊到羅素身邊，一臉諂笑幫他捏肩捶背。
烏爾德黑着臉，擡手按住佩劍劍柄，作爲女武神軍團的軍團長，她拒絕手下有這種敗類。
羅素輕咦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正想說什麼，突然後腦一軟，當即嚴肅臉看向賽場。
洛基硬抗了一發雷霆轟擊，鬚髮怒張，雙斧落地，用魔法將雷霆導入地面，身板對雷霆的抗性比之前強了不知多少倍。
羅素連連點頭：“不錯，進步明顯，這場比賽很精彩。”
“我主，肩膀還酸嗎，要不要幫你按按腿？”
“這個，不太好吧！”
“一直以來，軍團的姐妹們對您都心懷感激，奈何一直沒有找到報答您的機會，這點小事不算什麼，根本不足以表達萬分之一。”
“沒錯，本來就是分內之事。”
“你們要這麼說……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羅素點點頭，覺得在理，還有就是，面前的烏爾德臉色黑成鍋底，實在太有趣了。
鏘！
烏爾德忍無可忍，拔出腰間佩劍，欲要斬了兩個賣弄風騷的軍團之恥。
“咦，你拔劍幹什麼？”
羅素說完恍然大悟，將兩隻手遞過去：“正好我該修指甲了，不愧是烏爾德，真懂我。”
“……”
烏爾德一臉憤憤蹲下身，提劍幫羅素修指甲，感慨女武神軍團墮落，黑暗維度風氣敗壞，詩寇蒂和薇兒丹蒂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