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出現。
這空間裂縫一出現，便直接將宋缺和石之軒的攻擊‘吸收’，並且瞬間變得更加巨大，宛如深淵巨口一般，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眨眼間，便將一座巨大的山峰吞噬乾淨，只剩下了一個深坑。
而這深淵巨口還未停止，仍然在朝着四周的一切吞噬而去！
“不好！”
宋缺和石之軒意識到了不妙。
這是他們一時沒有收住手，導致攻擊太過超標，直接將空間裂縫都給打出來不說，而且還是那種連這片天地一時間都沒能壓制住的。
沒了天地壓制下，這空間裂縫正在本能地吞噬周遭的一切，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方圓數百公里都會被其吞噬一空！
“快阻止它！”
兩人也顧不得比武了，連忙第一時間就要阻止這空間裂縫的擴散。
但這空間裂縫本就是因他們二人的力量而出現，他們的一切手段落入這空間裂縫，只會被其吞噬，成爲它的養分，使其更加壯大！
關鍵時刻。
許易突然閃現而出，來到了空間裂縫前，伸手輕輕一撫。
就好像撫平衣服的褶皺一般，這道巨大、猙獰的空間裂縫，就這樣被他給‘撫平’了。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這空間裂縫便消弭於無形之中。
宋缺和石之軒見狀，紛紛鬆了口氣。
此時觀看着這一切的觀衆們，也終於彷彿掙脫了那種緊張的氣氛，紛紛在網絡上展開了熱烈的發言。
“剛纔那道漆黑的裂縫究竟是什麼？隔着裂縫我就感覺到了某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彷彿只要靠近一點，我就會被撕成碎片、不，是撕成碎渣！甚至渣都不剩！”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那道黑色裂縫，應該就是傳說之中的空間裂縫了！”
“傳說中的空間裂縫？宋閣老和石閣老之戰，竟然連空間裂縫都打出來了？那豈不是說他們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破碎虛空的層次？！！”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是的！”
“嘶！！恐怖如斯！宋閣老和石閣老竟然已經是破碎虛空級別的強者！”
“難怪我剛纔在這道空間裂縫上感受到了大恐怖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源自最深處的渴望！原來這就是武者修行的終點——破碎虛空！”
“難道沒有人像我一樣，最關注的是最後出場的武帝陛下嗎？宋、石兩位閣老打出來的空間裂縫，連他們自己都解決不了，武帝陛下卻隨手一撫就解決了。”
“武帝陛下YYDS！！！”
“很顯然，武帝陛下明顯比宋、石兩位閣老還要更強至少一個境界以上！”
“那麼問題來了，宋閣老和石閣老都已經是破碎虛空層次了，武帝陛下比他們還要更強，那武帝陛下究竟已經達到了什麼層次？”
“無法想象！！！”
所有人都在猜測着，但他們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麼。
事實上，不僅是這些普通人，很多人、包括寧道奇、宋缺和石之軒等人，也都對許易的實力相當之好奇。
在很久之前，許易就已經展現出來了天下無敵的力量，甚至即便是武朝還沒建立之前，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宋缺和石之軒這兩位如今已然破碎虛空的人，都感覺自己有所不及。
現在就更別說了，經過數十年修煉後，許易的實力越發高深莫測，哪怕對方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們也如同霧裡看花、水中撈月。
根本什麼都看不清、也摸不透！
偶爾許易顯露出來的一絲氣息，也只讓他們感受到了某種大恐怖，如同直面天地一般，讓他們甚至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顯然，在他們達到破碎虛空的時候，許易同樣也沒有懈怠，甚至提升的幅度比他們還要大得多得多！
······
半空中。
許易轉頭看向了宋缺和石之軒，眼神中倒是沒有什麼責怪，因爲他知道這也怪不得他們。
都打到這時候了，想收手可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
“你們兩個就不要打了，算平手吧！”
許易思索了片刻，最終如此說道。
“你們的實力已經達到、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超過了這個世界的極致，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分不出勝負的。”
他們兩人爆發出來的最強力量，都是破碎虛空，那既是他們的力量，又不屬於他們的力量。
反正不管怎麼打，都不可能出現更加強大的力量。
哪怕是許易親自出手，也不過是打出一道更大的空間裂分而已。
當然，許易的手段遠比宋缺和石之軒更多，如果他想要對付兩人，分分鐘都可以。
不過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我們沒意見。”
宋缺和石之軒對視一眼，都表示了認同。
雖然沒能分出最終的勝負，多少有那麼一點遺憾，但他們也都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確實很難分得出勝負了。
“那這個指點······”
石之軒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兩人都有份！”
許易大手一揮，直接說道。
“太好了！”
石之軒臉上帶着明顯的笑容，宋缺臉上也都帶上了幾分喜色。
反倒是許易對此感到有些奇怪。
“到了你們這個境界，應該已經不需要我的指點了吧？”
這是實話。
雖然許易的武道積累和武道境界都在兩人之上，但兩人都已經完全走出了自己的路，只需要按部就班走下去就可以了。
無論是宋缺還是石之軒，兩人的武道立意都極其高深，一直找這條路走下去，成爲神靈都是輕而易舉的。
正常來說，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許易的指點了纔對。如果是最開始的他們，確實還有着各種缺陷，現如今經過幾十年時間的修煉之後，他們都幾乎完全完善了自己的道，哪怕是許易親自下場，估計也很難找出什麼問題來。
宋缺和石之軒再次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石之軒開口說道。
“關於自身武道的問題，我們確實沒有想問的，但關於武道方面，我們還是有些疑慮的。”
“哦？！”
許易眉頭一挑，心中隱約想到了什麼。
“伱們問吧，想知道什麼？”
“宋兄那邊我不太清楚，我這邊的話······聖上，我想知道的是，破碎之上——究竟是什麼？！”
石之軒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他這個問題很巧妙，既可以解答是武道之中的破碎之上，也可以是現實世界的破碎之上，怎麼理解都可以。
許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石之軒臉皮比較厚，彷彿什麼都不懂，一臉真誠地看着許易。
許易搖了搖頭，懶得去管他的小聰明，想了想，他乾脆兩個都回答了，就當是給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獎勵了。
“破碎之上——從武道境界上來說，破碎虛空其實並不是一個境界，它只是力量達到一個極限後，自然而然所誕生出來的一種能力。”
“這種能力通常是根據所處世界來決定的，有的世界空間極其穩固，即便是真正的仙神也無法打破！”
“但有的世界，就好比我們的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小世界，空間遠不如那些大世界穩固，只需達到金丹二轉的境界便可破碎虛空了。”
“所以從武道境上來說，破碎之上其實是一個僞詞彙，它並不具有固定的層次，即便你破碎虛空了，也仍舊是處於武道金丹層次，只不過相對於其他武道金丹境界的武者，走得更遠一點而已。”
這些話，許易不僅是給石之軒說得，也是當着全球所有觀衆的面說得，他並沒有屏蔽掉他們的信號。
提前知道一些信息，對他們而言其實並不是什麼問題，反而可以讓他們更加認清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讓他們建立更加健全的世界觀。
當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破碎虛空意味着什麼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會因此而覺得這個境界神秘了。
就好像武道一境、二境一般，只有當更多的武者認識到他們的本質是什麼的時候，他們才能夠打破知見障，從更多不一樣的角度去闡述武道。
許易爲什麼非要發展科技？
就是因爲科技是最能開拓人的視野，讓人以更高、更廣的角度去看待世間的一切的。
如果他們仍舊處於封閉、落後的古代社會，即便許易將《武經》遍佈天下，幾百年下來，他估計也收穫不到多少新鮮的知識。
因爲他們的視野、他們的心胸就那麼窄，能看到的範圍就那麼大，提供給他們開拓的餘地自然就越來越小。
知道的越多、視野越開闊，他們將來能夠給許易帶來的回報也就越多，這也是許易做事大氣，甚至將《武經》這麼重要且強大的武功都撒播天下的根本原因。
視頻平臺上。
無數人因爲許易的話而議論紛紛。
“原來破碎虛空的真相是這樣的嗎？”
“不是一種境界，只是一種能力，本質上，破碎虛空也還是武道金丹境界或者說大宗師境界。”
“難以想象，傳說中的破碎虛空竟然就是如此！”
許多人爲此恍然大悟，即便是寧道奇等人也都因此而豁然開朗。
他們感覺自己的前路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之前的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破碎虛空是什麼，只認爲自己已然走到了武道的盡頭。
但直到此時此刻，他們從許易的口中才瞭解到，原來破碎虛空其實也是大宗師境界，只不過比他們更進一步而已。
竟然已經說到了這裡，許易也沒有隱瞞下去，索性將金丹境的劃分也都給說了出來。
“當然，你如果要知道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的破碎之上的境界，那也還是有的。”
“大宗師，或者說武道金丹境界，在我的推演之中，應該是分爲九轉的，每一轉都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層次。”
“剛突破大宗師的武者屬於金丹一轉，如果達到了金丹二轉，那也就擁有了破碎虛空的能力。”
如果這個世界的上界是長生界，那許易的這個武道金丹境界，肯定和他們原來的修煉體系是有極大不同的。
正常來說，大宗師境界只相當於長生界的武道第三境，再往上應該是涅槃和長生境。
可若是轉換成許易的武道金丹境，後面幾轉、尤其是七八九轉，大概率就已經等同於長生境、甚至更高的境界了。
“而破碎之上的境界，自然也就是金丹三轉以上了。”
“金丹三轉以上嗎？”
宋缺和石之軒臉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之前的他們，雖然都已經找到了自己明確的道，甚至因此弄出來了天刀第十式以及不死第九幻，但在境界上面，他們仍然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
他們之所以能夠突破到破碎虛空的層次，最主要的還是被他們自己修煉的道給帶飛了，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金丹二轉的層次。
事實上，如果按照許易的方式，他們現在這應該只能算是僞·金丹二轉，只是在力量層次上達到了，但他們的武道金丹還並沒有完成蛻變。
“不久之後，我會將金丹境界以後的修煉都放出來，只要擁有足夠的功勞和資格，誰都可以去看一看。”
許易想了想，最終如此說道。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將金丹境界給放出來，一方面是他並沒有推演出來——他自己的《太易心經》確實是推演出來了，但更加普適性的《武經》他還沒有推演出來。
另一方面，許易卻是有些擔心這樣做可能會影響他們後續的修煉——畢竟前面兩境還好，和長生界的修煉體系沒什麼太大不同，甚至就算是第三境大宗師境，在某些層面上也有極大相似之處。
他們一旦到了上界，立即就能按照原有的修煉體系，繼續地修煉下去，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但許易的武道金丹境——說實話，這是他歷經三世，自己所創造出來的一條武道之路，和這個世界的長生修煉體系不說截然不同，但也具備着不小的差別。
宋缺等人一旦轉修他的武道，許易也不敢保證他們還能不能轉修長生界修煉體系了。
不過後來許易也想通了。
不能修練了又如何？難道他所創造出來的武道體系就一定比長生界修煉體系更弱嗎？
再者說，金丹境界之後，大家都開始領悟天地法則，那又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