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爲什麼呀？”萌萌反問。
李秋玲被問住了。
她總不能說你家的生活條件太好了，你家裡有很多玩具和零食，是其他小朋友沒有的，你這樣很容易讓其他的小朋友心理失衡，你會沒朋友的。
可看着萌萌天真的樣子，李秋玲心想肯定是她自己想多了，萌萌這麼小，根本就不懂這些。
曹書傑和程曉琳他們兩口子絕對想不到閨女這次上幼兒園的第1天，又成了‘問題小朋友’。
曹書傑開着他那輛君越去鎮上，到了工廠門口，打開門進去，裡邊兒靜悄悄的，連只老鼠都沒有。
“譁”
擰開鎖，曹書傑使勁推開車間的大鐵門，從年前臘月二十六放假，到今天正月十九，已經有20多天沒過來通風了，車間裡有股土腥發黴的味道。
他也不着急走，一直開着車間的門，還踩着車間內的登高梯，把車間的窗戶都打開通通風。
看到地面並不是很髒，他也沒急着打掃衛生。
想着今年用這裡乾點什麼。
肯定不能再把這個地方當倉庫一樣倒騰水果，他年前掙錢是時運、市場、流量加持等等多個方面合力的結果，簡單地說，走運賺到錢了。
但市場是多變的，就像他11月份開始倒騰的蘋果一樣。
從10月份開始，蘋果的價格在小跌一段時間後趨向穩定，隨後在年底這段時間漸進走高，再加上春節的因素，拿貨的人多，發福利的單位也多，綜合各種因素，他手裡的蘋果出貨很快。
可是過完年以後，蘋果的市場急轉直下，價格也掉的厲害，銷量更是日漸萎縮。
左樂和聶斌都給曹書傑打過電話，給他說起水果市場上發生的事情，就連曹書傑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現階段，水果市場不明朗，曹書傑在把握不準市場的情況下，也不想拿自己的錢去冒險探路。
這種直接賣水果的生意暫時沒法做，曹書傑就考慮做第二階段農副產品深加工的生意。
“可也並不一定非得是牛肉深加工。”曹書傑琢磨着。
在工廠這邊呆了有半個來小時，曹書傑聞着車間內的異味很淡了，這才重新關上窗戶和車間的門兒，再鎖上大門，開車離開了這邊。
約麼五六分鐘後，曹書傑來到青石鎮政府辦公大樓這邊。
停下車，曹書傑和門口值班的老頭打了聲招呼，誰知道人家直接喊他一聲曹主任。
曹書傑一聽，趕緊摸摸自己的衣兜，這纔想起來他煙癮不大，身上也沒有帶煙。
他說：“哎呀，我也沒帶煙，不過大爺你彆着急，我等會給劉鎮長要盒煙送給你。”
門衛值班的老頭哪敢說別的，直接讓他進去了。
像曹書傑這樣，張口閉口找劉鎮長要煙抽抽的，整個青石獨一份。
且說曹書傑熟門熟路的來到劉福榮辦公室，剛敲門進去，曹書傑發現劉福榮這裡還有人在彙報工作。
“喲，曹主任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劉福榮開玩笑一樣。
給劉福榮彙報工作的城鄉建設部門負責人趙忠明聽到後，下意識的多看了曹書傑兩眼。
心想着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曹主任？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混到‘曹主任’這一步？
“劉鎮長，您先忙着，我回去準備一下資料。”趙忠明很有眼力勁兒的說道。
劉福榮也沒留他：“趙科長，回去一定要好好準備一下材料，我得給你交上面去，要是弄得不好，萬一到時候縣領導那邊問起來，我怎麼說？”
趙忠明一聽自己的材料要被鎮長遞交給縣領導那邊，他心裡就很激動，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必須把握住。
“劉鎮長您放心，我一定確保做好。”趙忠明再三保證，隨後離開鎮長辦公室，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辦公室的門。
“曹主任，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劉福榮看着曹書傑，他挺納悶的。
曹書傑在鎮上租賃的那個工廠車間一直關着門，劉福榮也在琢磨曹書傑下一步到底幹還是不幹？
可開班都十幾天了，曹書傑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堂堂的青石鎮政府一把手也不好去詢問一個村主任的動向。
今天曹書傑過來，他覺得得好好問問。
“劉鎮長，不瞞您說，我還沒想好今年乾點什麼？我現在就琢磨着下一步的計劃。”曹書傑滿臉嚴肅的表情。
劉福榮就差翻白眼兒了，合着曹書傑到現在還沒確定幹什麼項目？
這就很離譜！
“你不做水果了？”劉福榮問他。
曹書傑搖頭：“不做了，利潤太低，擔的風險太大，市場上一有點風吹草動，水果就砸我自己手裡，這玩意兒還沒法長期儲存，到最後可能血本無歸，我琢磨着還是做農副產品深加工，市場面更廣。”
“確定好啦？”劉福榮問他。
如果曹書傑真的確定要做農副產品深加工，這對青石鎮、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到現在爲止，青石鎮有服裝廠，木材加工廠，桶裝飲用水灌裝廠，麪粉廠，汽車修理廠、機械加工廠等等，但就是沒有農副產品深加工廠。
還有一點，青石鎮目前的這些工廠投資額都不是很多，規模和體量也不大，相應的天花板有限，青石鎮政府想多收點稅收都很難。
可曹書傑賣個水果，年前就爲青石鎮貢獻了將近300萬人民幣的稅收，他要是開工廠，又能貢獻多少？
站在劉福榮的角度上，他對這個事充滿了期待，巴不得曹書傑抓緊開門營業。
曹書傑都沒想到劉福榮對他是這種態度。
看到劉福榮臉上期待的表情，曹書傑點頭：“我已經考慮好了，接下來就購買相關的設備，對工廠車間進行改造。”
“劉鎮長，那我現在租賃的那個工廠，能直接買下來嗎？”曹書傑問他。
這次最終確定做農副產品深加工，他需要投入資金購買的設備很多。
可如果廠房不是自己的，業主隨時收回去，這個事對他來說就是個災難性的結果。
曹書傑以前沒錢的時候也就算了，他手裡現在有一大筆錢，他肯定不想讓這些錢躺在銀行卡里，單純的吃點利息，投資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而對於曹書傑來說，現在投資有三個方面。
第1點繼續投他手裡持有的比特幣。
根據信仰來說，他們如果能一直拿得住比特幣，以後絕對賺錢。
可問題是能無視市場規律的人不多。
但是曹書傑手裡的持幣真的不少了。
第二點就是購買股票，等着明年牛市的到來，到時候躺賺。
曹書傑上輩子在攻克研究項目之餘，也瞭解過這方面的信息，他知道明年開始券商大漲拉開了牛市的開端。
他記不清應該買哪隻股，索性不如廣撒網。
第三點就是投資工廠建設，形成自己的產業規模。
在這三點裡邊，曹書傑眼下最中意的其實還是第三個，投資建設工廠，做農副產品深加工，一舉多得。
“你確定想買下來？”劉福榮問他，看到曹書傑點頭，劉福榮說：“這個事也不難。”
“不過你也知道那片地方不算小，價格可不便宜。”劉福榮特意提醒他。
曹書傑點頭：“劉鎮長放心，我手裡的錢如果不夠，我就去銀行辦貸款。”
說起這事，曹書傑想起了他春節前還給馬昌榮打電話，想把前後一共借的700多萬貸款還上，可馬昌榮年前就躲着他，就是不想讓他急着還這幾筆貸款。
“我對我自己都不放心啊！”曹書傑嘆了口氣。
……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午11點鐘，程曉琳收拾一下，準備去接她閨女放學。
也不知道萌萌這一上午在幼兒園裡過得怎麼樣？
曹家莊幼兒園沒有中午的伙食和休息的地方，這一點還得麻煩所有的家長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去吃飯、休息。
來到幼兒園，程曉琳看到這邊已經有很多人在等着，她和熟悉的打了聲招呼，也滿懷期待的看着幼兒園裡邊兒。
像她閨女萌萌這種剛報道的，放學就佔優勢，他們是第1個出來的隊伍。
還是李秋玲和那位韓老師帶隊，讓裡邊的孩子們都安全地離開幼兒園。
在等待中，程曉琳見到了她閨女萌萌。
李秋玲念着小孩的名字，讓家長們一個接一個的領走。
好不容易輪到萌萌，程曉琳趕緊從門口進去，正準備帶着萌萌走，誰知道李秋玲喊住她了。
“琳琳，你稍微等一會兒，我有點事兒跟你說。”李秋玲說道，她要先把班裡的孩子讓家長帶走。
程曉琳也不急着走，聽到李秋玲這麼說，她以爲萌萌出什麼問題了，就在旁邊不遠處找個凳子坐下，泡上一壺茶，耐心的等她過來。
“媽媽，你和秋玲阿姨要說什麼啊？”
程曉琳也不知道，她說：“咱們先等等，你秋鈴阿姨一會兒就過來了。”
“好！”萌萌沒事幹，就在媽媽身邊用從地上撿的一根樹枝，在地上亂寫亂畫。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李秋玲過來了。
她把萌萌上午的表現給程曉琳說了。
聽完後，程曉琳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