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收拾姨娘氣死老巫婆

重生之毒女很惹火

昭陽長公主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她是先帝最小的公主,先帝在世時,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後來親兄長即位後,更是將她寵的無法無天,可偏偏她性格溫和,天真爛漫,一點驕橫跋扈也沒有。

在皇宮的時候,昭陽長公主無論人前人後,永遠都是和和氣氣的樣子,也從不無故打罵宮人,上至後宮嬪妃,下至宮女太監,對昭陽長公主都是一致好評。

嫁了人以後的長公主,更沒有時刻擺着公主的架子,她是把安國公府當做了自己的家,把馮太君當做自己的長輩,處處都敬奉她,所以才導致日子過的這麼不順心。

安國公寧中海是她自己中意的,兩個人過的也算琴瑟和鳴,只是馮太君不斷給寧中海納妾,讓她心裡着實不好受。

她懷着遠山的時候,納了馮姨娘,讓她不舒服了好幾年,寧中海也總是要給馮姨娘一點體面,也是給馮家點臉面,畢竟馮姨娘是馮家那一輩的嫡長女,是親表妹,而馮姨娘當着寧中海的面對自己恭敬有加,轉過臉就和馮太君一唱一和的爲難自己。

這些她不想在意,因爲堂堂一個皇家的長公主和一個姨娘緊緊計較,太掉價。

後來,漸漸的寧中海看透了馮姨娘的本來面目,而且馮姨娘也老了,在寧中海跟前不在得臉,總以爲這樣日子能夠順心些,豈不料一下子又蹦出來一個沈姨娘。

這個女人比馮姨娘更讓她刺心,其他的姨娘們都十分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只有這沈姨娘,仗着年輕貌美,豆蔻年華,不知道對寧中海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很長一段時間,都讓寧中海夜夜留戀她的溫柔鄉里。比當初馮姨娘得寵不知道多少倍,當然,寧中海還是顧着自己這個正妻的臉面,但也讓她頗爲刺心。

雖然現在沈姨娘早就不得寵了,但卻也是馮太君身邊的爪牙,和馮姨娘一樣,見不得自己高興,想盡方法的膈應自己。

“表小姐,您何苦要爲難我們五小姐,您是高高在上的嫡出小姐,我們五小姐只是一個庶女而已,您大人大量,就饒了咱們五小姐吧。”沈姨娘見長公主不說話,反而對着傾城抽抽噎噎的哭泣。

傾城雙眸清冷如冰,灼灼的望着沈姨娘,不屑的笑道:“沈姨娘這話我到不明白了,我如何爲難五姨母了,五姨母公然頂撞外祖母,還侮辱我母親,最後居然還想打我,難道不該得一點教訓嗎?”

“而且你身爲妾侍,公然跑到主母房裡大鬧,你是想把國公府的臉面都踩到地上嗎?”傾城下巴高高擡起,絲毫不掩飾對沈姨娘的蔑視。

傾城緩緩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本來傾城甚爲晚輩,不應該說這些話,可是你自己都不在乎顏面了,還需要別人給你臉面嗎?”

她是真看不上沈姨娘這副妖妖調調的模樣,即便是鄉紳家的女兒也不是這般模樣啊,就算眼皮子淺些,也不至於這麼沒眼色啊。

其實有些也是珊瑚她們不知道的,這個沈姨娘雖然明面上是陽城知府的嫡女,其實也是庶出記在嫡母名下的,陽城知府有有一房愛妾,出身教坊,可謂低賤之極,但卻生的極其嫵媚風流,把陽城知府迷得整日裡顛三倒四的,而沈姨娘就是這一位的女兒,知府的原配夫人沒有女兒,於是在愛妾的進言下就把沈姨娘記在正室夫人名下,成了嫡出,她跟着那樣的姨娘自然學出了一身的風流品格,加上嫡母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高門小姐,於是乎就成了這副樣子。

當然這在陽城一代並非什麼秘辛,可到天奧城這裡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了,因爲像這種記在主母名下的嫡女,雖然不如真正的嫡女名正言順,也是上了族譜,被承認的,更可況知府夫人並沒有嫡親的女兒。

可是沈姨娘這一套,男人可是很喜歡的,曾經有幾年,安國公也沉迷在她的溫柔鄉里,不然沈姨娘也不會連生二女,若不是肚子不爭氣只生了倆女兒,估計此刻得更囂張。

就算沈姨娘不是馮姨娘的表妹,就衝着沈姨娘這樣的做派,昭陽長公主如何也喜歡不起來,簡直就是個攪家精。

“我可憐的五小姐啊,在自個兒家裡還要被人揉搓,都怪姨娘不爭氣啊,這個低賤的身份拖累了你,可你好歹是國公爺的骨肉啊,這些人是要弄死咱們娘倆兒啊,國公爺,老太君啊,快來看看妾身吧,您的女兒都要被這些惡人折磨死了啊!”沈姨娘直接坐在了地上,哭的更起勁了,說的話更是不不堪,句句都在譏諷昭陽長公主!

傾城怒了,對着兩側的丫頭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就看着她在公主面前胡鬧,趕緊拖出去!”這樣的做派,說實話還真是讓傾城有些吃驚,實在太不像樣子了。

岑嬤嬤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忙指揮着丫頭去拉沈姨娘。

丫頭們還沒碰到沈姨娘,沈姨娘便跳起來,:“救命啊,殺人了,公主要殺了妾身啊,老太君救救妾身啊!”

傾城今日還真是長見識了,合着沈姨娘發起瘋來,根本不要臉,她能跑到榮安院來鬧,不就是仗着馮太君的臉面,外祖母不好處置她嗎?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傾城對一旁的盈秀使了個眼色。

盈秀點點頭,伸手一拉,就把又哭又喊的沈姨娘制住了。

盈秀狠狠的箍住沈姨娘的手腕,漸漸收緊,沈姨娘掙扎的喊道:“快放手,你要幹什麼,你這個死賤婢,找死嗎?”

她覺得整個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痛的發瘋,好似手臂要脫離身體一般,讓她驚恐連連。

“我勸沈姨娘還是客氣些,五姨母的手臂就是出自她的傑作,我這個婢女膽子小,若是沈姨娘在大喊大叫的驚着了她,萬一一個不小心,只怕沈姨娘傷的比五姨母還厲害!”傾城突然笑了起來,表情十分的愉悅,清潤的眸子好似一汪清泉,美的不可方物,讓人看的發癡。

沈姨娘頓時不敢動彈了,她一踏進女兒的院子,看到女兒接胳膊時痛的死去活來,就知道傾城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對自己手軟的。

第一次,她竟然對一個十三歲的黃毛丫頭產生了恐懼感,她怔怔的望着傾城,那雙眼眸寒光乍現,讓她覺得一股寒意自己腳底襲來,覺得整個人置於冰天雪地一般。

“表小姐,你這是何意?我好歹也是國公爺的妾室,你的長輩,你這樣是不是太無禮了?”沈姨娘柳眉一挑,一臉的不滿。她實在不甘屈服給一個毛丫頭。

傾城不屑的笑笑:“你也知道自己只是個姨娘,你在外祖母這裡大呼小叫的是何意?你仗的是誰的勢?誰給你的權利?”

沈姨娘看着傾城對自己滿臉的不屑,登時又要叫罵,可礙於盈秀握着她的手腕,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悲悲切切道:“妾身是個卑賤之人,但好歹服侍了國公爺這些年,表小姐就不要爲難妾身了吧。”沈姨娘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風韻猶存的時候,此刻哭的梨花帶雨,讓人看着好不可憐。

傾城冷冷一笑,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嘴角扯開一抹絢麗的笑,:“沈姨娘的意思,你身爲外祖父的姨娘,侍奉外祖父還要跟外祖母要情分嗎?這難道不是你一個姨娘份內的事情嗎?還是沈姨娘覺得,你的本分不是侍奉外祖父嗎?還是你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呢?”

沈姨娘被傾城說的啞口無言,飛快的搖頭,“你這是污衊,妾身對國公爺的心,天地可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這般的難對付,只不過是話語間的一點紕漏,就讓她抓住不放!

“那你這爲何如此膽大妄爲的到正房來胡鬧?誰給你的權利!”傾城半步不讓,又把話題繞了回來,她就是揪住沈姨娘對主母不敬這一條,狠狠的回擊她。

沈姨娘張口結舌,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乎又開始撒潑,:“妾身不活了,一個小輩也能指責我,作踐我,我好歹是國公爺身邊的人,國公爺,老太君,快來看看吧,妾身活不了了!”

“你不活就去死!”隨着瓷器落地的清脆聲,夾雜着怒氣沖天的怒吼聲,沈姨娘終於閉上了嘴。

只見昭陽長公主臉色鐵青站了起來,逛街華麗的地磚上滿是瓷器,而長公主的保養甚好的手指一抹鮮紅一滴一滴的順到地磚上。

岑嬤嬤大驚,忙拿出錦帕捂住長公主的手,急切道:“公主在生氣也不可傷了自己的身子啊,公主可是金枝玉葉,若是聖上知道了,定要心疼的!”

“嬤嬤說的對,這要是在宮裡,這等冒犯外祖母的賤婢,早拖出去杖斃了!”傾城望着沈姨娘的眼神無比的冷厲,似乎像利刃刮過一般。

沈姨娘頓時呆住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緩緩襲上心頭,她忘記了,對面正座之上的她恨之入骨的老女人,正是是當今聖上的嫡親妹妹,昭陽長公主,因爲多年來長公主的和善,已經讓她忘記了這樣一個貴重的身份。

甚至一個可以將馮太君這個婆婆都不放在眼裡的身份。

她入府十八年,從來沒見公主如此疾聲厲色,她總是那樣高高在上,不冷不熱的樣子,無論自己如何挑釁,都懶得搭理,即便是這樣,她心中依舊恨着她,她憑什麼佔據着安國公夫人的位置,憑什麼掌管着府中所有的事宜,憑什麼,她這樣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早就應該被摒棄,應該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不見天日!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擋在她的頭頂上,才讓她只能做一個姨娘,才讓自己的女兒成了庶出,若不是薇姐兒這個庶出的身份,早就可以嫁給染世子了。

所以她恨,所以她放任薇兒挑釁昭陽長公主,所以她才這般瘋狂的霸住國公爺,爲的就是氣死這個老女人。

從前,每當國公爺歇在主院,她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國公爺請走,誰讓她風情無限,國公爺喜歡呢。

可這些年來,國公爺對她的心思慢慢淡了,寧願陪那個老女人用膳,也不大到自己房裡來了,所以她只能靠着老太君,靠着表姐。

她知道馮太君不待見長公主,於是她和馮姨娘更加的聯合起來,仗着馮太君的臉面,一次次的挑釁正室的權威。

每一次,昭陽長公主都不予計較,甚至連國公爺那裡都不說,這個老女人,不久是想彰顯自己的賢惠嗎,那她就更加變本加厲的不尊重她,最好能活活氣死她纔好!

今日,當她看到薇姐兒受傷哭的撕心裂肺,頓時怒了,她的薇姐兒可是國公府金枝玉葉的正經小姐,怎麼可以受此屈辱呢?於是她不顧芳姐兒的勸阻,硬要來討個公道,可是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若是這個老女人,真的拿出公主的威儀,十個自己也不夠她打殺。

“求公主看在老太君的顏面上饒了婢妾這一遭吧。”沈姨娘跪了下去,低頭求饒。

鳳傾城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冷哼:“沈姨娘難道覺得馮太君會縱容你犯下這等藐視朝廷的大罪嗎?外祖母是皇家尊貴的長公主,是你這等低賤之人可以隨便冒犯的嗎?還是你覺得馮太君比朝廷還大,無論你犯了什麼錯,只要擡出了馮太君,就可以置身事外嗎?”

傾城一番話,已經把沈姨娘那點小心思都點了出來,順道還狠狠的諷刺了馮太君一把。

沈姨娘氣的牙根作響,幾乎要崩潰了,可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她心中將傾城咒罵了千百遍,外界都傳言鳳侯爺的嫡長女是個蠢鈍的惡女,怎麼會如此的伶牙俐齒,還咄咄逼人!

此刻岑嬤嬤已經親自替昭陽長公主包紮好了手指,昭陽長公主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但總體還是很嚇人,她鄭重其事的說道:“沈姨娘,你對本公主不敬,念你替國公爺生育兩女,本公主就將你從輕發落,從今日開始,你就去莊子上住吧。”

沈姨娘猛地擡起頭,滿眼的驚愕之色,她看着高高在上,舉止端莊的昭陽長公主,神色泰然,只是看向自己的眼光帶着明顯的厭惡之色。

她不敢相信長公主竟然將她驅逐出府,就這樣輕易的將她發配到莊子上去了。

莊子裡的生活雖然不會十分的清苦,但比起國公府的富貴生活,那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沈姨娘這些年來一直養尊處優,怎麼能受得了,即便拋開這些,她也不願意離開女兒,離開國公爺,更可況,她從昭陽長公主的話裡聽出來,似乎長公主已經沒有讓她回來的打算了。

這該怎麼辦?她徹底慌了,對了,還有一個人能救他,馮太君,正在沈姨娘胡思亂想之際,外頭有丫頭喊道:“老太君來了。”

傾城冷笑:來得正好,這一次,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沈姨娘!

昭陽長公主聽到馮太君來了,明顯皺了皺眉,對於這個表姨母,她真心很無奈,母后從前再三的叮囑她,要和表姨母好好的相處,所以,她從嫁到國公府以來,是真心的尊重這位表姨母,可她就不明白,爲何表姨母對她總是諸多挑剔。

母后在世的時候,她問過母后,母后卻什麼也不肯說,只是讓自己別和表姨母的關係太僵,省的影響了夫妻間的感情。

昭陽長公主是真切的愛着寧中海,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棄公主之尊,先是住到了國公府,後來又處處忍耐馮太君。

很顯然的是馮太君並沒有念着昭陽長公主的好,反而將這一切當做理所當然,還不斷給長公主找麻煩,總是弄出事情來膈應長公主。

昭陽長公主正在思量間,馮太君已經帶着人浩浩蕩蕩走進了正房。

馮太君已經七十多歲,但看上去依舊精神抖擻,髮髻疏的一絲不亂,光潔整齊,穿着深褐色錦緞華服,陪着墨色繡金福馬面裙,她面色紅潤,泛着健康的光澤,她眉毛上挑,臉色陰沉,嘴角帶着幾分刻薄之態。

總之,傾城第一眼看到這個老太太就對她沒有好感,可能也有些先入爲主的觀念,不過這個馮太君的確不是個好相與的,年輕時便是,到了倚老賣老的年紀,只能更加的變本加厲。

馮太君一左一右各有一人扶着,左側的看打扮應該是馮太君身邊的嬤嬤,右側這位,身穿如意紋錦緞交領褙子,頭上身上,手上是全套的赤金頭面首飾,整個人金光閃閃,五十上下的年紀,看着如今的模樣,年輕的時候也必是俏麗動人,但是她實在沒有那種高貴的氣質,卻偏偏一副傲然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傾城猜這位一定是馮姨娘,看她那氣勢,根本不像個姨娘,真把自己當作正室夫人了。

昭陽長公主看到馮太君走過來,笑着起身道:“母親來了。”

馮太君眼皮都沒擡,徑直坐在正座上,冷聲道:“公主好大的陣仗,莫不是當我這個老不死的不在了嗎?”

昭陽長公主臉色有幾分掛不住,畢竟在衆人面前,馮太君就如此發作自己,讓她有幾分下不來臺。

她只是笑着說,:“母親這是哪裡的話,媳婦若是哪裡做的不好,母親只管說。”多年來,在馮太君面前,昭陽長公主已經習慣了退讓。

還未等馮太君開口,傾城笑吟吟的說道:“老太君也太愛生氣了,一進門就說外祖母的不是,外祖母縱然是皇家的公主,也不能將老太君服侍的妥帖,這自然是外祖母的不是,哪一天外祖母進宮的時候應該向聖上進言,以後,無論是宮裡的公主,還是王府的郡主們,都應該送到老太君跟前兒來教養着,這樣纔不至於以後嫁到婆家去失了體面!”

傾城一席話正是狠狠打了馮太君的老臉,處處都在挑她的不是,一個國公府的前國公夫人而已,有什麼資格在長公主面前挑三揀四的,即便你是婆婆又如何,公主是君,給你臉面叫聲母親,不給你臉,你連個屁都不是,還端着架子,拿喬作勢的,還敢讓朝廷的公主服侍,吃多了撐着了吧。

自古宮中的禮儀最爲嚴苛,一個公主兒媳婦你都瞧不上,偏偏去擡舉什麼姨娘,這樣嫡庶不分,簡直糊塗!

偏偏傾城軟孺的嗓音嬌俏可人,年紀又小,臉上又掛着天真的微笑,好像是說着俏皮話一般,讓人無法當真。

可馮太君幾乎一口血要噴了出來,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打臉過,對方還是一個小娃娃,而且還是用這種開玩笑的方式,她想要發作,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似乎憋的相當難受。

昭陽長公主雖然面上沒有什麼反應,但心中是相當的痛快啊,不得不說,這外孫女太給力了。她自小就嘴笨,其實也不是嘴笨,只是在皇宮,從前她是先皇和孝章靜皇后最心愛的小公主,皇兄即位後,他又是最得寵的長公主,除了馮太君這個腦袋長草的人與她爲難,其他的人誰敢招惹她啊,所以說昭陽長公主的生長環境是絕對淨化的,心靈是絕對純潔的,這也導致昭陽長公主這些年來被馮太君欺壓的根本癥結所在。

所以每次在言語上的爭鋒,她總是要敗下陣來的,可如今看着馮太君吃癟,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站在馮太君身邊的馮姨娘不樂意了,指着傾城說道:“這就是雪姐兒的女兒嗎?真是好教養,老太君好歹是你的長輩,其容你在這編排?”

馮姨娘怒目而視,樣子恨不得吃了傾城一般。

傾城挑眉,眸光越發的冷冽,:“我竟不知道安國公府還有這樣的規矩,一個姨娘竟然直呼嫡出大小姐的閨名,這也太放肆了吧!”

馮姨娘十七歲就進府了,在安國公府待了三十多年,還給國公爺生了兩個兒子,自覺的勞苦功高,甚至可以和公主主母媲美了,卻不料被人硬生生扒得臉皮不剩。

一個姨娘而已,粉轎擡進門的姨娘,一輩子都是姨娘,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她剛想開口,又聽到傾城清冷的聲線傳來,:“馮姨娘也許是上了年紀,聽力退化了,我什麼時候編排老太君了,老太君是傾城的長輩,而且傾城也十分佩服老太君,老太君是最重規矩的一個人,連宮裡的規矩都不如老太君的教誨,所以不管是哪家的女兒被老太君調教過了,準保嫁人以後,被婆家稱頌!”

不可否認,傾城再一次打擊了馮太君,還是藉着馮姨娘的話柄說的,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是啊,人家哪裡編排你了,是你非要挑長公主的錯處,長公主自小生在宮裡,你都瞧不上,可不是看不上宮裡的規矩嗎?那你肯定更重規矩啊,你看中規矩還把個姨娘待在身邊提攜着,簡直就是自打臉面。

馮太君氣的咬的牙齒咯吱作響,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馮姨娘,都是這個笨嘴拙舌的東西,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得招人嫌。

馮姨娘其實沒有多少智商的,也是一味兒只會撒嬌耍癡的主兒,她被人下了臉面,不能直接發作,就想從別處找補回來,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沈姨娘,於是說道:“不知道沈姨娘犯了什麼錯,公主竟讓她長跪不起,不知道的還以爲公主不賢惠,容不下國公爺的妾室呢?”

這個馮姨娘真是賤人矯情,無時無刻不想着膈應昭陽長公主。

昭陽長公主眸色瞬間一冷,沉聲道:“她對本宮不敬,本宮已經下令將她送到莊子上思過!”

馮太君和馮姨娘皆是一怔,二人對望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畢竟昭陽長公主一向性格溫和,嫁入國公府三十多年,很少動氣,無論以前馮姨娘和沈姨娘怎麼挑釁,都是不予理會,總是不溫不怒的模樣,怎麼今日如此簡單利落,決然的就將沈姨娘發配出府了呢?

沈姨娘自然是不願意走的,忙跪着磕頭道:“婢妾知錯了,求公主殿下饒了婢妾吧。”

馮太君也看不下去了,沈姨娘是她的人,若是被送走了,打得豈不是她的顏面,於是也說道:“公主,你就看在老身的顏面上,饒了沈姨娘吧。”

昭陽長公主頓了頓,搖了搖頭,拒絕着:“本宮不能饒她,本宮是堂堂的長公主,竟然一個區區低賤的姨娘都能鬧到本宮這兒來,可見本宮平日裡實在太縱了她們,所以,況且本宮已經對她從輕發落了,若是在宮裡,冒犯本宮的人,早就拖出去杖斃了!”

這她們指的還有馮姨娘,看來這一次昭陽長公主是真的不想在忍了,一則,她也忍夠了,從前,她覺得母后可能是有什麼事情上愧對了表姨母,所以才諸多的忍讓,可無論是因爲什麼,這三十多年的相讓也足以抵償了,二則,看着年幼的傾城不顧一切的替她衝鋒陷陣,替她出氣,她實在感觸良多,若是她再一味的忍讓,實在辜負了傾城的一片心意,且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若是皇兄知道她將日子過成這副鬼樣子,肯定會罵自己沒有用。

所以,從今天開始,她要拿出長公主的威儀來,隨心所欲的過日子。

馮太君顯然沒有想到昭陽長公主會一口回絕自己,這些年來,公主向來對她千依百順,幾乎是沒有忤逆過她,今日這樣言辭拒絕,她着實有點承受不了,於是一拍桌子,怒道:“好啊,連親媳婦都要造老身的反了,你是尊貴的公主殿下,老身從來不讓你在身邊立規矩,沈姨娘從早到晚的替你盡孝,侍奉在老身身邊,即便有些不妥之處,你就不能體諒一二?”

傾城冷眼看着這個裝腔作勢的老人,心中厭煩的不得了,她輕蔑一笑,說道:“外祖母,是不是傾城聽錯了,難道姨娘侍奉老太君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爲什麼外祖母身爲主母還要領姨娘的情呢?”然後捂着嘴笑笑,:“方纔沈姨娘還言辭鑿鑿的說侍奉外祖父勞苦功高呢?傾城真是不明白,這沈姨娘倒是府裡的姨娘還是府裡的祖宗呢?”

傾城這話極其辛辣,頓時堵得馮太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乾瞪眼。

“這就是你那好女兒養出來的閨女,竟然如此忤逆長輩,要是在咱們國公府,就該打死!”馮太君實在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

傾城眉毛一挑,嗤笑道:“今個兒我是見識了,原來在老太君心目中,傾城這個侯府嫡女還不如一個姨娘呢,姨娘衝撞了外祖母,老太君就攔着不許責罰,傾城只是說了幾句實話,老太君竟然想着將傾城打死,這是何道理?”

老太君氣結,指着傾城,:“你·你,你是要氣死老身嗎?”她沒想到自己活了七十多歲了,被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再三的挑釁指責,反而人家句句在理,讓她吃癟。

傾城輕笑,面如桃花,:“傾城不敢,您是傾城的長輩,傾城孝敬您還來不及,怎麼會惹您生氣呢?”

馮太君看着傾城的小臉,模樣和寧若雪仿若一人,只是那雙眸子有些不同,寧若雪是個非常簡單的人,她的眼睛總是清澈見底,猶如一汪清泉,讓人一眼就能看透,可眼前的少女,那雙眼眸雖然明亮,但卻幽深邪氣,讓她看不透,覺得發寒,甚至後背發涼。

她竟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七十歲的老人,竟然會對一個十三歲的少女生出了畏懼之心。

馮太君不在看傾城,只是向着昭陽長公主道:“公主給句痛快話,這點顏面,你到底給不給老身?”

馮姨娘再一次不怕死的開口,:“公主也太肯小題大做了,沈姨娘好歹也爲國公爺生育了兩女,不看僧面看佛面,您總得給兩位小姐一些臉面吧。”說完還一臉挑釁的看着昭陽長公主,她就不信長公主連國公爺的面子也不顧。

傾城忍無可忍了,她覺得馮太君和馮姨娘純屬就是沒事找事類型的,張口這個的臉面,閉嘴那個的顏面,她們有誰顧着外祖母的臉面了嗎?

堂堂一個長公主,處置個姨娘還得顧及你們,這純屬扯淡!

昭陽長公主本來一直站着,她此刻竟緩緩的坐了下來,就坐在老太君身邊,她並沒有說話,只是坐着,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就散發了出來,她鳳眸微眯,看着馮姨娘,湛湛開口:“馮姨娘話太多了,你若是想陪着沈姨娘一起去莊子,本宮絕不阻攔!”

馮姨娘瑟縮了一下,她明顯感覺到這一次長公主是真怒了,若是她胡攪蠻纏,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來人,將沈姨娘拖下去,收拾好行禮,直接送到莊子上去!”昭陽長公主果斷下令,不再糾纏。

果然,在岑嬤嬤的指揮下,把已經看傻了的沈姨娘被兩個婆子拖着弄了出去。

馮太君的臉瞬時漆黑無比,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表情看上去有些嚇人,她渾濁的雙眸掃過昭陽長公主,冷哼:“公主好大的脾氣,是不是老身若是冒犯了公主,公主也要將老身發配到莊子上去啊。”

昭陽長公主輕輕一笑,:“母親嚴重了,本宮相信母親會給本宮應該有的體面的,自然沒有冒犯不冒犯一說了。”

“你!”馮太君惱怒之極,她沒料到一向溫順的兒媳婦,也會有如此強硬的一面,:“好,好,你真好!”咬着牙一連說了三個好,真該讓寧中海那個混球看看,他一心想要求娶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忍了這些年,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和她那個虛僞的孃親一樣。

甜言蜜語的說着關心你的話,一轉臉就將你推入深淵,若不是當年她下旨將自己賜婚給老安國公,那她肯定就是先帝的妃子,依着自己的才貌,早將那個女人拉下皇后的寶座,那如今的皇帝合該是她兒子的,她現在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纔對,還需要在這國公府,看一個小小公主的臉色嗎?

不可否認,馮太君的野心的確不小,而且永遠以自我爲中心,總覺得自己想的就是現實,先不論當初先帝有沒有看中馮太君,即便看中了,就依着馮太君這樣的智商,估計沒有孝章靜皇后的扶持,在後宮活不活得下去都是個問題,還想入主中宮,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可笑她竟還將一切都怪到孝章靜皇后頭上,還遷怒到長公主的身上,這人的思維,只能送她三個字,神經病!

馮太君氣的直撫着心口,哎呦哎呦的叫喚。

馮姨娘一壁替馮太君順氣,一壁沒好氣的對岑嬤嬤吼道:“死奴才,還不趕緊給老太君倒杯茶,這麼不趕眼色,真是不中用!”

馮姨娘不敢在對長公主不敬,只好拿她身邊的人開刀出氣了。

岑嬤嬤努了努嘴,心裡雖然不甘,但仍舊沒說什麼,親自去次間倒茶水了。

岑嬤嬤很快回來,將茶杯遞到馮太君面前,馮太君剛抿了一口,登時吐了出來,便甩手將茶杯扔到了地上,臉上怒氣橫生,:“這是想要燙死老身嗎?”

傾城心打眼兒裡看不上馮太君姑侄兩個,一對蠢貨,一個只會拿長輩的款兒做筏,一個只會仗勢欺人。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對賤人。

“老太君別生氣,都是這死奴才的錯,來人,把這個老刁奴給我拉出去,痛打二十大板,敢冒犯老太君,不想活了吧!”馮姨娘高聲對外喊道。

半響了,沒有人動彈,一陣靜默,馮姨娘紅了臉,有些下不來臺。

昭陽長公主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淡然的瞧着馮姨娘,她要是能使喚動榮安院的人,那她這個長公主就真的可以不用活了,直接吊死算了!

“馮姨娘這是當本公主死了嗎?要勞煩沈姨娘替本宮做主?還是馮姨娘想讓本宮連着國公夫人的位置也讓出來?”昭陽長公主好大一頂帽子扣了下來,馮姨娘心驚不已。

馮姨娘單純只是想隨着馮太君的事情,處罰岑嬤嬤,下下公主的臉面,所以一時間得意忘形了。總之也是她放肆了這麼多年,一時間轉變不過來。

馮太君此刻也不頭疼了,忙替馮姨娘遮掩道:“公主息怒,馮姨娘只是關心老身,一時口誤罷了,沒有不敬公主之心。”

馮姨娘忙跪了下來,請罪道:“是婢妾的錯,求公主責罰!”她此刻才感覺到害怕,她覺得從前那個溫和到沒脾氣的公主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恐怕以後再國公府的日子,也沒有多好過了。

昭陽長公主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既然馮姨娘知錯了,那這一次本宮就從輕懲處吧,回院子禁足三個月,好好靜靜心。”

馮姨娘心下鬆了一口氣,禁足三個月而已,並不算重,她都一把年紀了,出不出院子的沒所謂,反正國公爺也不見得多待見她。

正在此刻,外頭傳來一陣爭吵聲,夾雜着推搡的聲音。

昭陽長公主微微蹙眉,吩咐道:“岑嬤嬤出去看看怎麼了?”

不一會兒,岑嬤嬤便回來了,對着昭陽長公主福了福身道:“回公主的話,是五小姐,聽說沈姨娘被送到莊子上,就過來了,非要見您,丫頭說要進來通報,她不願意非要闖進來,才起了爭執。”

傾城真是服了寧若薇,記吃不記打,剛剛捱了打,都被禁足了,還敢來,真是無知者無畏。

昭陽長公主臉色很難看,說道:“讓她進來!”

岑嬤嬤點頭走了出去,不多時,寧若薇便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她一隻手還吊着,估計是剛剛接好,另一隻手有些紅腫,估計是剛纔戒尺打的。

她一股腦兒的衝到馮太君跟前兒,跪了下去,抱着馮太君的大腿就哭上了:“老太君,您救救孫女兒吧,母親這是要逼死孫女兒啊,她將母親送到莊子上,下一步就是要整治孫女兒了,老太君求您可憐可憐孫女兒吧!”

寧若薇本就是屬於白蓮花性質的模樣,但只是平日裡不會利用自己的優點,太過於強勢,以至於讓人反感,可現今的模樣,還受了傷,一張小臉淚水連連,咬着脣角,似乎受盡了天大的委屈。

馮太君一向疼愛這個孫女,看到她如今這副悽慘模樣,心中絞痛不已,對着昭陽長公主怒道:“你好歹是皇家的公主,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和個孩子置什麼氣,做什麼要將孩子弄成這副樣子,薇姐兒還小,若是說錯了什麼,你是她的嫡母,擔待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這次不用傾城開口,昭陽長公主也不耐煩了,:“母親這話兒媳不能認同,薇姐兒已經十七了,尋常的都已經出嫁,甚至爲人母了,她還這般的不知禮數,在嫡母面前大呼小叫,還辱及過世的嫡姐,這等教養若是不嚴加管教,以後也是給咱們國公府抹黑,兒媳身爲嫡母,管教行差踏錯的庶女,又有哪裡於理不合?”

馮太君再一次被噎住了,她這一次是氣結了,臉色瞬間慘白,霍地一聲站了起來,咆哮道:“老身說不許,就是不許,你只是個晚輩,難道還要越過老身去不成!”

“總之,沈姨娘要留在國公府裡照料薇姐兒和芳姐兒,至於馮姨娘也沒什麼大錯,禁足個幾日就罷了,你是國公夫人,就該有容人的氣度,怎可不識大體,爲難妾室呢?”馮太君眉眼一瞪,順勢替昭陽長公主做好了決定。

傾城頓時覺得實在佩服死了馮太君,對她極品的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知,這人也太自戀,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吧,就這樣大刺刺替別人做決定,說不過了,就倚老賣老的不要臉,真是可恥,問題是你算老幾啊,誰會買你的帳啊,真是可悲又可憐。

昭陽長公主此刻都差點被氣笑了,她真的覺得挺無奈的。

寧若薇依舊抱着馮太君的大腿,低着頭,臉上掛着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母親對老太君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不是,她隨便一哭,姨娘就留下了。

昭陽長公主眼中帶着輕視,神色亦有些冷,:“母親的意思是,本宮這個皇家的長公主,一品國公夫人,對待姨娘和庶女要處處忍讓,連被冒犯了,也只能選擇原諒?”

看着馮太君抽搐着老臉,她繼續說下去,:“那這樣的話,本宮這個長公主也活的太窩囊了,不如直接和離算了!”昭陽長公主的聲音不大,但字字如錐,語氣堅定。

馮太君顯然嚇了一跳,打死她也沒想到昭陽長公主連和離都說出來,反正就是一句話,不買賬,要麼妥協,要麼和離,反正就是不會在忍下去了。

於是馮太君暴走了,她指着昭陽長公主,徹底失去了理智,腦子一熱,就喊上了:“和離就和離,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你那個黑了心母后算計老身,老身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老身才應該是受人尊崇的太后娘娘,老身的兒子才應該是當今的聖上,這麼多年了,你天天在老身跟前兒晃悠,什麼長公主,你就是老身的催命符,趕緊滾!”

等着馮太君吼完,所有人都驚呆了,房間裡安靜的出奇,就連馮姨娘和寧若薇都呆愣的望着馮太君,面容上盡是驚恐之色。

天啊,姑母這是說的什麼嗎?她這是不要命了嗎?當着長公主的面,竟然將藏在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老天啊,趕緊讓自己暈倒吧,怎麼會聽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呢?若是被聖上知道了,她還得性命還能保住嗎?說不準連馮家都會受到牽連。

寧若薇完全傻了,她耳朵裡只聽到了一個聲音,就是馮太君應該是太后,她的父親應該是皇帝,而她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切都是先皇后陷害的,所以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於是心中更加憤恨長公主,若是她成了公主,那染世子還會拒絕自己嗎?

不得不說,寧若薇的思維跳躍的真是厲害,異想天開的能力無限強大,她不像馮姨娘,對當年的事情,還知道一些內幕,畢竟寧若薇年紀小,且馮太君也不會和孫女說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丟人事。

昭陽長公主雖然差點被雷翻了,但是仍舊不露分毫,這畢竟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她纔剛出生,根本毫不知情,但是憑着對馮太君的瞭解,她覺得馮太君絕對是瞎編亂造。

當年父皇和母后琴瑟和鳴,一直被傳爲佳話,而且父皇的後宮妃子並不多,子嗣就更少了,她是父皇最小的女兒,也是這一朝唯一的公主,除了皇兄這個嫡長子即位意外,她上面只有三個庶出的皇兄,也就是說,父皇這一生,只有五個子女,其三個兒子的生母身份都很低,兩個是宮女,另一個的母家只是個五品的小官。

她明白父皇的苦心,只有這樣,才能確保皇兄的太子之位,因爲其他三個哥哥的身份都太低了,根本沒有資格爭奪皇位。

所以父皇那一朝,是唯一沒有兄弟相爭的一朝,皇兄也過的順遂些。

父皇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馮太君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才應該是太后,這得自作多情到什麼地步?

“母親這話,本宮竟半點也不知道,不如母親與本宮一起進宮詢問一下皇兄可好,順便商議一下和離之事?”昭陽長公主的聲音柔柔的,讓人聽起來卻帶着蝕骨的寒意。

別的無所謂,馮太君的話已經辱及先皇后,長公主豈能善罷甘休。

馮太君努了努嘴,不知道說什麼,她冷靜下來,才知道自己說了多麼大不敬的話,要是這個女人追究到底,她還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又不願意服軟,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講,她一直都是看不起昭陽長公主的,因爲長公主對她這個婆婆一直以來都很順從,所以她纔會如此囂張,因爲對孝章靜皇后的恨意,她都發泄到長公主身上了。

“岑嬤嬤,拿本宮的牌子遞進宮,就說一會兒本宮要見皇兄!”昭陽長公主果斷的下令,她是有特權的,若是進宮只需只會一聲,哪怕皇上忙死,也會抽出時間來見這個妹妹。

馮太君這下真害怕了,着急道:“媳婦,你這是做什麼,爲娘是一時口誤,並沒有什麼對先皇后不敬的意思啊。”

這才知道錯,晚了,傾城搖搖頭,真心對馮太君的智商默哀。

昭陽長公主自然不肯算完,合着你在這大放厥詞一通,隨便一句話就讓人當沒聽見,你怎麼臉這麼大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皇兄這個皇帝還沒做的這麼隨心所欲呢。

公主不發話,岑嬤嬤自然是要去的,馮姨娘見狀,慌忙拉住岑嬤嬤,一臉討好,:“嬤嬤何必當真呢,公主殿下也是隨口說說的。”

馮姨娘這嘴臉變的還真是快啊,剛纔還大罵岑嬤嬤,現今又能對着岑嬤嬤笑臉如花,好像一點芥蒂也沒有,這厚臉皮的程度簡直猶如城牆,一般人可學不來!

正在爭執期間,外頭有丫鬟通報,:“國公爺來了。”

馮太君瞬時鬆了一口氣,兒子回來了,好歹有人能夠阻止公主了。

不多時,外頭便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傾城遠遠瞧着,她的外祖父安國公,寧中海,覺得恍如隔世,上一世,她和外祖父雖然見的次數並不多,但外祖父對她的疼愛,半分也不少,和父親一樣,毅然決然決定支持太子登位,卻不料,太子即位後,就奪了外祖父的兵權,並且降了爵位,驅逐出京。

外祖父只比外祖母大兩歲,今日穿的十分隨意,藏藍色通身袍,家常的模樣,看上去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傾城的鼻子有些發散,眼淚慢慢滾了下來,她一路小跑着,衝到安國公面前,跪了下去,:“拜見外祖父。”

寧中海早就愣住了,他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傾城身上,這個和若雪宛若一人的小女孩,他竟都要以爲是他雪丫頭又活了過來。

雪丫頭是他唯一的嫡女,他自小便疼到了骨頭裡的女兒,只可惜,身子不好,走的太早。

雪丫頭的離世,差點要了他半條命,可現今,就好像雪丫頭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般,那種喜悅,不言而喻。

他忙扶起傾城,:“我的小丫頭,快起來,給外祖父看看。”

安國公的嗓音很粗礦,帶着武將的威儀。聽在傾城耳朵裡,卻覺得無限的寵溺。

馮太君實在看不慣自己的兒子忽略自己,還把那個短命孫女生的丫頭當寶,所以出聲道:“國公爺眼裡只有外孫女,連老身這個親孃都看不到了嗎?”

寧中海愣怔了一下,這纔看清房內的情形,薇姐兒跪在地上,馮姨娘死死的拉着岑嬤嬤,而自己的母親和妻子昭陽長公主都一臉的鐵青,樣子甚是駭人。

他頓時覺得十分的頭疼,他太瞭解自己的母親,每次都會和公主起衝突,他自認爲公主這個兒媳婦做的已經夠好了,但母親就是不滿意,整日裡對公主橫挑鼻子豎挑眼,反正公主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合她的心意。他自然是萬分心疼媳婦的,可老孃畢竟是自己的親孃,也不好忤逆。

他夾雜在中間,真是受氣又難過。

自己每娶一個妾室,聖上總是會想辦法敲打自己一次,可不娶吧,老孃這裡是沒完沒了的鬧騰自己,還連帶着給公主臉子瞧,這些年,他也是夠了。

但畢竟是自己的生身母親,在不耐煩,也是沒法硬着來的,只能哄。

於是寧中海含笑問道:“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馮太君頓時覺得兒子來了,瞬間滿血復活,又變成方纔高高在上的模樣,冷聲道:“怎麼了?你快問問你這個好媳婦吧,是不是要把老身趕出國公府去啊!”

寧中海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昭陽長公主,他實在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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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此刻也在氣頭上,懶得解釋,只對岑嬤嬤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進宮,把這裡情形一一對皇兄講,你就皇兄說,是本宮說的,就是天塌了,一個時辰內也要來國公府見本宮,否則就當沒有本宮這個妹妹!”

這話顯然已經說的極重,人人都知道,聖上對這個妹妹極其縱容,如果岑嬤嬤真的原話稟告給聖上,估計龍顏大怒,聖上會把安國公府給拆了。

寧中海一聽愣住了,成親這些年,他還從未見公主發這麼大的脾氣,這到底是怎麼了,他顧不上安慰老孃,忙幾步走到公主跟前,焦急的問道:“公主,這是怎麼了?作何生這麼大的氣?”

昭陽長公主看着寧中海滿是關切的眸子,頓時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來,眼裡泛起了淚花,她的拳頭猶如雨點一般對着寧中海垂了下去,也不顧公主的威儀了,喊道:“寧中海,我後悔嫁給你了!這些年來,我一個公主,過的是什麼日子,整日裡沒有一天舒心的,你的妾室,你的庶女都欺負到我頭頂上來了,你母親還不許我懲處她們,寧願讓我們和離,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你母親了,她就如此不待見我!”

寧中海被昭陽長公主的話驚住了,他沒想過公主這些年竟然有這麼多的怨氣,他們相識的時候,她是那樣一個天真純潔的小姑娘,可如今,竟然被逼成了滿腹怨氣的深閨怨婦。

這也不能完全怪寧中海,因爲有太多的事情,昭陽長公主並不想對寧中海說,以免他作難,自己忍了也就算了。

“今天我終於知道了,你母親竟然說是我母后算計了她,說她才應該是皇后,應該是太后,你應該是當今皇上,她自己做着這樣虛無縹緲的夢,到把怨氣撒到我身上了,這是什麼道理,我一定要讓皇兄來評評理。這些年,我也是夠了!”昭陽長公主恨恨的說。

傾城聽得清楚,外祖母與外祖父說話,都是用“我”,而不是用“本宮”,這也就說明,外祖母心裡還是很在乎外祖父的,估計這一次馮太君應該會逃過一劫,最多也就是以後不會來找外祖母的麻煩了。

這也算不錯,畢竟如果外祖母這個年紀和離的話,先不說對外祖父會如何,首當其衝的是兩位舅舅,更可況外祖父也不是一味兒愚孝的人,所以估計不到萬不得已,外祖母不會走這一步的。

寧中海簡直要瘋了,你就是讓他想破頭,他也想不到母親會說這樣的話,這要是傳了出去,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母親莫不是糊塗了不成!

他任由昭陽長公主捶打着自己,卻柔聲安慰着,:“公主,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一切爲夫會處理的!”

兩個人就這樣視若無睹的表現着父親間的親密。

馮姨娘只覺得這一幕格外的刺眼,心底將昭陽長公主罵了千遍萬遍,都五十歲了,還跟個小女孩兒似的對男人撒嬌,又捶又打的,像個什麼樣子,還公主呢,真是不要臉。

馮太君老臉抽搐的厲害,這個狐媚子,跟她那個娘一個模樣,當初在宮裡,她就成天看着孝章靜皇后對着先皇撒嬌發癡,可偏偏先皇還總是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樣,對她寵愛的要命,不管自己對先皇用什麼手段,先皇總是把自己當空氣一樣,最後直接避得遠遠的,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其實馮太君不知道的是,先皇對她,厭惡到了極點,只是顧念着孝章靜皇后,纔沒有直接將她丟出宮去,還任由孝章靜皇后將她賜婚給老安國公,當時先皇心裡還覺得對老安國公過意不去。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哪裡不如孝章靜皇后那個黃臉婆,而在馮太君的潛意識裡,已經把昭陽長公主當做了孝章靜皇后,甚至比孝章靜皇后更可恨,這女人,還搶了她的兒子。

昭陽長公主看着寧中海,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徹底崩塌,終究她還是不夠心硬,可這是她愛了三十多年的男人,憑心而論,他對自己也很不錯,即便最寵愛馮姨娘,沈姨娘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冷落自己。

而且三十多年了,他對自己依然如初,從未變過,嫁給他,她知足了。

算了,就這樣吧,她也不想過分的計較了,只要給馮太君一個教訓,讓她以後別來煩自己就夠了。

昭陽長公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許是鬧騰了一早上,太累,太煩,她兩眼一黑,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寧中海忙伸手接住了昭陽長公主的身子,將她橫抱起來,就往內室裡去,然後回頭大喊道:“快去請府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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