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丞扯了扯脣角，“那關燈睡覺吧，看不見我這張臉就好了。”
季元元眨了眨眼睛，片刻後果真如秦慕丞所說，伸手關掉了房間內的燈。
秦慕丞僵在那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季元元竟然將玩笑當真了。
就在秦慕丞不知道怎麼收場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壓低的笑聲。
秦慕丞這才反應過來，季元元原來是故意逗他的。
他伸手，將小夜燈再次打開，然後扯出被子，將季元元罩了進來。
沒多久，被子裡就傳來季元元含糊的聲音：“你變態啊，幹嘛又開燈……”
秦慕丞一言不發，默默的耕耘。
……
第二天一早，季元元沒等開始查房就去找了吳秋雲。
這一次，她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讓吳秋雲免不了有些失望。
她再次問出了那句話：“真的……想好了？”
季元元點頭：“嗯，想好了。”
吳秋雲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了。
半晌後，才喃喃道：“也好，也好……”
見狀，季元元的神色難免有些愧疚。
她知道吳秋雲對自己寄予厚望，但是爲了自己的私生活，她只能選擇辜負吳秋雲了。
忍了又忍，她最後還是沒忍住，低聲道：“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吳秋雲定定的看着季元元，她想笑着說沒關係，可是此刻的她說不出來。
所以，吳秋雲此刻的表情有些怪異。
片刻，她終於放棄了掙扎，苦着一張臉，淡淡的嘆了口氣：“我的確是有些失望的，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去。在我這裡，沒有人比我的事業更重要。”
季元元又豈能不知？
她低着頭，耐心的聽着吳秋雲的教訓。
“倒不是爲了升職加薪，只是爲了能多學一些東西，多救幾個人。當然我在理智上也能理解你的選擇，你和我不一樣，你有家庭，有女兒。但是……”
吳秋雲頓了一下，“在情感上，我有些失望。”
吳秋雲這話說的，算是說的比較委婉了。
何止是有些失望，大概是很失望的。
“對不起。”季元元只能繼續道。
吳秋雲這次終於能笑出來了。
她起身，拍了拍季元元的肩膀：“只要你自己不後悔，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其實你已經很爭氣了，是我對你的要求太高了。”
在她教過的所有學生當中，季元元是其中天賦最高的，學習最努力的，也是最負責的。
季元元還想說什麼，吳秋雲卻擺了擺手：“出去吧，到查房的點了吧。”
季元元點了點頭，離開了吳秋雲的辦公室。
季元元關門離開後，吳秋雲坐回到椅子上。
她仰頭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滯。
所有學生中，她最喜歡季元元，所以對季元元的要求最高。
有要求，纔會失望。
她已經老了，老花眼都越來越嚴重了。
她想要看到季元元的成長，想要後繼有人。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頹然的閉上了眼睛。
從吳秋雲的辦公室出來，季元元正好碰上了曹曉蕊。
她好奇的問道：“吳老師又找你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