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現在一個人要負責200個病人,這些人都是重病患者,輕傷都交給別的軍醫了,珍珠只是在遇到情況的時候,纔會過去。她現在沒時間記錄人名,就記錄牀號了,身後跟着劉紫,手裡拿着一個大本子,右手拿着碳素筆,她的本子就是這些人的病例,到一個牀前,劉紫就開始彙報,
“12號,右手斷,治療用藥……”
之後珍珠開始看她的傷口,沒有發炎的跡象,但是整個人有些消極,就對這個12號說道,“怎麼了?胳膊斷了,都不喊一聲疼,這麼大的罪都受了,現在快好了,怎麼沒精神氣兒了呢?”
“你記得我沒喊疼?”
也難怪12號這樣問了,因爲大家都知道,200多個病人,都是珍珠救治的,人太多了,斷了右臂的人就有十來個,珍珠能記得他,怎麼能不叫他意外呢?
“當然記得,我不記得你們的名字,不記得你們的長相,但是絕對記得你們的傷,還有剛接到你這個病人的時候,你們當時的表現。我當時就在心裡說,這是個真漢子,這麼疼,都不吭聲的。比那關公也差不了多少?”
這話一出,12號的臉色果然好多了,說道,“可是胳膊沒了,再是漢子能怎麼樣?回家也種不了地了。”
珍珠說道,“這有什麼,有人還是左撇子呢!你不是還有左手嗎?我堅信,有本事的漢子,幹哪一行兒都能成,再說有360行呢!”
“唉……”
“還嘆氣?我跟你們說,天生我才必有用,就說我,當年我不過是給人當丫頭的,我就好好的幹活,跟着主子學習寫字畫畫。等我出來了,靠着賣花樣子都能養家活口。記得有個很了不得的人。年輕的時候,不學無術,啥都不成,可人家28歲以後。就開始發奮讀書,最後還成功了。所以說,幹啥都不怕晚。”
“再說了,你這麼能吃苦,可以去當學徒。也不怕沒飯吃,就算放羊,養羊那也是大出息呢!我們縣裡就有羊毛廠,聽那些養羊的人家說,養羊十隻,賣羊毛、羊羔崽子,每年也能掙個二三十兩呢!”
12號來了精神,“果真?”
“那是自然的。不信你問劉紫,是不是這樣?”
“夫人說的是,我們縣裡的羊毛廠就收羊毛。還有收雞毛、鴨毛和鵝毛的。你們現在蓋的被子都是羽絨的,也就是那些雞鴨鵝身上的毛做的,有人穿着羽絨衣服,都知道暖和吧?這樣一條羽絨被子,在京城裡賣,可是100兩銀子一套呢!羽絨的棉襖棉褲也得120兩銀子。”
這下子,整個屋裡的人都沸騰了,好像找到了未來的出路一樣,接下來是14號,斷了腿的。珍珠一邊檢查傷口,一邊還說了假肢的事,大家果然都很高興,不用柺杖。當然是再好沒有了。
是啊!總是活着比死了強,做些別的營生,家人也有了指望。珍珠見大家有了生氣,又檢查了其他的病人,這纔出去,那些人正憧憬着將來的好日子呢!就聽門外有人嚷着明夫人。原來是珍珠昏倒了。劉紫趕緊抱着珍珠回去。沒多久,高繼賢就被叫過來了。把脈之後,才說道,“夫人是累到了,沒有大礙,可是需要好好的休息。等會兒十全大補湯熬好了,給夫人也喝一碗。”
劉紫點頭。衆人這才放心。珍珠睡了一覺,睡的很香,等她醒了,三個丫頭都在身邊,開始絮絮叨叨的讓她好好的保重身體,多休息幾天。珍珠也答應着。之後,劉紫彙報,說是涿州那邊的糧草運來了,還送來了500頭殺好的豬。雞蛋有兩車,用草墊着,沒有壞幾個。還有2000只雞,都是殺好的。
這次送的糧草是最多的,有大米、白麪,還有小米和土豆等等。過一段時間,還會送來肉食。大正縣那邊也是在天天的收集肉食,然後送到這裡來。
說話間,十全大補湯熱完了,端進來,珍珠一口氣喝了,還問道,“三鍋的雞湯,不知道夠不夠分的?”
“自然夠的,有人還喝了兩碗呢!裡面的雞肉也都是一點兒沒剩下,有人聽說是百年的人蔘熬的,喝的時候都怕撒了一點,全都喝光了呢!”清風笑着說道,
明月走到珍珠跟前,扶着她躺下了,說道,“明日給那些傷兵做些什麼呢?”
“早上煮小米粥,時候長一點,再包一些包子,今晚讓他們把面給發好了。包子餡兒就用肉和大蔥,加上點白菜,不能讓他們吃飽了。”
“是,主子放心,我這就知會他們去。”
之後,幾個丫頭又說,這十全大補湯珍貴,給幾位將軍都送去了,可是誰都沒要,都送回來了。就連候將軍那裡也是。好在明貞兒堅持,說將軍也不過是受傷的士兵罷了,別的將軍不肯喝,是因爲有傷兵,您本身就是傷兵,還是配合治療纔好。這話,也就是明貞兒膽子大,能敢說了。不過侯將軍也因她的話,喝了一大碗的十全大補湯。
當天,軍營裡可算是吃上大餐了,因爲後來還送來了不少的土豆,用來燉肉也是很好吃的。這也是珍珠提議的,不僅僅是因爲肉不夠吃,而是如果給這些好久吃不到葷腥人猛的吃了很油膩的肉食,會讓他們的消化系統吃不消的。因爲吃上肉了,軍士們都非常的開心。
第二天也吃到了肉,雖然是包子,可那是白麪包子啊!還有很香的大米粥。這恐怕是他們當兵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早飯了。晚上也有好吃的小雞燉土豆,還有白菜湯,裡面也是帶肉的。
受傷的人吃的就更精心了,現在專門有兩個婆子給他們煮十全大補湯,不得不說,有補藥吃對於他們的恢復,真的是很有用的。
大正縣衙那裡風風火火的收購雞鴨,生豬,牛羊。都是用來勞軍用的,其他附近幾個縣也都聽到了風聲,都陸續的送東西過來。侯道亮和邱成喜將軍覺得這全是明謙夫婦的功勞啊!對於明夫人在軍營當大夫保密的事,就更上心了,就連軍營裡的士兵都知道保密,有人問,那也是一個字都不透漏的。真是笑話,吃人嘴短,他們能吃飽吃好,傷兵有人救命,還不是靠着明夫人和明大人,誰會幹這樣不講義氣的蠢事呢?恐怕如果有人不小心說漏了嘴,還得挨拳頭呢!
珍珠在軍營裡一住就是半個月,等大部分人都好了,珍珠纔回去,回去的時候,軍營裡的人列隊恭送她離開,珍珠坐在馬車裡,看着這些人,看到自己的馬車,恭身肅立,甚至包括哪些將軍們,珍珠覺得眼眶都有點發熱。
回到家裡,四個兒子一起控訴,害得珍珠都有點招架不住了,答應了好多不平等條約,這纔算是把這件事情扯過。珍珠在軍營裡也是累的狠了。和兒子們聯絡一下感情,就回去睡覺了,當然是到空間裡睡了,空間的池子可真是寶貝啊!洗澡不會變髒,還可以喝,喝過之後不但解除疲勞,更是可以百病全消,因爲她回來的時候,正好孩子們更從涿州回來,一路上的顛簸,讓小兒子有點發燒,珍珠給他喝了池水,很快就好了。
珍珠繼續在空間裡製作藥品,這是爲了後來的傷兵痊癒用的。武器和彈藥又開始生產了,這一次珍珠更加小心了,漸漸不讓外人知道,軍隊那邊也都是侯道亮和邱成喜頂着,消息纔沒有泄露,他們對外界的說法是從涿州碼頭那邊,跟洋人賒欠來的,將軍火賣給趙慶宇,原因也不僅僅是因爲那些藥材和金銀,更多是希望讓大家都認爲,這槍和子彈,還有迫擊炮是洋人的東西。這樣,自己人用了,珍珠纔能有話說。
沒多久,涿州那邊的廠子又運來了幾車的東西。珍珠都放到空間裡。那是做AK47的一些零件,還有就是子彈和炮彈殼。這次還送了許多過年用的東西,這次還送來了今年的賬本,今年雖然說不至於虧本,但是那些槍炮和鐵甲、兵器,都是珍珠無償提供的。因爲忙着這些武器,涿州莊子上的幾個廠子忙活了幾個月,年終了自然要給人家獎賞了。
還有珍珠拿出的各種藥物,都是要用錢的,如今也沒有人給她買單。還有就是橡膠假肢。珍珠的設計都做出來了,已經送到了軍營,那些傷殘的軍人在傷好了之後,就要離開了,珍珠給了他們每個人100兩銀子。朝廷也會給他們每個人50兩銀子,不過得到他們回到家裡,由當地的衙門分發。到時候能領到多少,就不一定了。不過聽說軍隊裡會有賞賜的,但是這個似乎沒有人願意多說。
有珍珠給的這100兩,那些傷殘士兵回去或者是買田地,或者做生意,總會有出路的。侯道亮和邱成喜將軍他們可沒有珍珠家底豐厚,但只能儘可能的照顧這些人了。這次傷亡這麼少,還是多虧了珍珠提供的火器,但是侯道亮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人,下一次一定會想辦法還了這個人情的,當然,他欠了珍珠在人情可不只是這一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