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去紅府的話,我等自然是想去的,只是不知道我們這樣的身份,去了真的沒有問題 ?”那爲首男子高興的答應,隨即想到自己曾經下奴的身份,就又是猶豫了下來,覺得自己的身份去紅府,多少是不合適的。
“紅府中,身份不如你們的人有很多,你們不用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只怕有不少人,都還要擔心你們瞧不起他們的,你們去了只要勤加練武就好。”
穆傾顏笑了笑,想到紅府裡面的衆人,除了那幾個近身的,應該也沒有幾個身家是乾淨的,何苦在意這些呢,若是這些人是一心向善的,穆傾顏願意給他們這個機會。
“多謝穆小姐。”那人帶着衆人就又要跪下去,一句話已經脫口而出了。
“好了,不必謝我,是你們老大自己做了這麼一個選擇,跟在我身邊,我自然也不會讓他的兄弟吃虧的,只要你們一個個的不做危害紅府和我的事情,你們不光是嚴澤的兄弟,也是我穆傾顏的兄弟。”
穆傾顏這一聲擲地有聲,聽起來好似是在保證,也是在承諾,卻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在這些從來沒有家人的耳朵裡聽來,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
“去歇着吧。”穆傾顏見衆人不說話,以爲是累了,這纔對着衆人說了一聲,轉過頭去,不肯再多說什麼了。
嚴澤跟在穆傾顏身邊,良久不曾開口說什麼,這會開口說道:“多謝小姐願意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個機會,不是我給的,是你給他們爭取的,嚴澤你應該感謝,你在馮遠維手下,也沒有迷亂了自己的心智,至今爲止都是個善良的人,我纔會讓你留在我身邊。”
穆傾顏笑了笑,沒有受了嚴澤的這一聲感謝,說真的穆傾顏從來都不是喜歡讓人欠自己人情的人,因爲不想因爲一點小事,讓這些人心裡過意不去。
第二天一早,穆傾顏等人決定帶着穆子書和穆子碩再江南玩上幾天之後,再回京,雖然蔣修是有密令在身的,但是也不算是着急,陪着穆傾顏幾人,把整個江南轉了個差不多,衆人這才上路,嚴澤的那一行人已經率先離開,去了紅府,而紅衣和墨白兩人似乎在這幾天裡面有了什麼微妙的變化,一路上兩人開始有了交流。
慕風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大隊伍,穆傾顏不在意,只是帶着周家的老兩口回京。
京城中尚閔爵在被冤枉了之後,辦事就更加小心,這一日說是有人上門來找,只是看看時間,已經子時三刻了,這樣的時間,會是誰來找的?
“王爺,那人沒有說自己叫什麼,只說自己姓安。”老管家不解,因爲那人確實沒有報上自己的名字,只是說了個姓氏,當下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報信報錯了?
“姓安?”尚閔爵皺皺眉,這個姓氏很熟悉,很快就想起來了四方閣的那一次,尚閔爵忙對老管家說道:“快請進來。”
老管家見尚閔爵這個樣子,才放心下來,確定自己沒有做錯事,想着自己若是報錯信了的話,只怕要被罰了,好在沒有。
安陵被人從後門帶進來,還沒有進院子,就已經警惕的看着院子裡面,是不是有人埋伏,見沒有人這才放心下來。
“你在我這裡不用如此謹慎的。”尚閔爵在自己家的後花園
接見了安陵,因爲這裡的人是最少的,而且因爲穆傾顏那次的事情,基本也沒有什麼人敢來這裡。
“小心駛得萬年船,爺您最近要小心。”安陵笑了笑,看着尚閔爵也沒有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防備,似乎已經把尚閔爵當成了自己的主子。
“看你這一身裝扮,看來日後本王見了你,也要叫一聲少將軍了。”尚閔爵打趣的說着,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罷了,如今安陵已經從一個小將官兒,坐到了四品將軍的位置了,雖然這官職不高,但是卻是對聖上對安陵最大的肯定了。
如今沒有戰事,安陵不能領兵,卻還是被聖上晉封,這難道不是聖上對安陵的賞識麼?
“應當感謝爺和小姐的栽培,若不是二位,只怕在下現在已經是太子身邊的一枚棋子了。”安陵笑笑說着,似乎是感謝尚閔爵。
尚閔爵沒有回答,也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意思,安陵這麼晚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事的,而且是大事,畢竟這麼晚來到王府本身就是冒險的,更何況安陵是個武官,聖上向來討厭官員和皇子結黨營私,更是生性多疑,若是讓聖上知道了這事情,只怕尚閔爵是要遭殃的。
“王爺,太子殿下今日去了玄武營,點了玄武營一半的兵力,似乎要做什麼事情,末將也曾去阻攔,可是太子殿下手上有調令。”安陵這才低聲開口,神情有些凝重,對於跟着尚閔爵的人來說,尚閔晨手上有兵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尚閔爵愣了愣緊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今天下午的時候。”安陵想了想,跟尚閔爵開口說道。
“玄武營的主將是誰?”尚閔爵有些不解,此刻沒有戰事,聖上爲什麼會讓尚閔晨點兵,還是京師四營的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京師四營的兵力,一般是留着守皇城的,尚閔爵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雖然聖上沒有言明要懲處尚閔爵,最後卻還是讓尚閔爵禁足,這麼多天尚閔爵都不曾上朝根本不知道朝廷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本玄武營的主將,應當是個柳溫,只是前段日子,柳溫不知道是怎麼了,出沒煙花柳巷也就罷了,最後還沒有錢給那老鴇,讓老鴇給告上了官府,被聖上給罷免了。”
安陵動腦子想了想,想起來了柳溫這個名字,只是說出來柳溫被貶官的時候,怎麼都覺得,有些太過戲劇化了。
“只是出沒煙花柳巷,就被貶官,這事情有些蹊蹺了,趙御史做了那樣的事情,父皇都未曾說什麼。”尚閔爵凝重的神情開口,表示自己的懷疑。
“是啊,原本末將也好奇,只是覺得柳溫似乎是得罪了什麼人一樣,當時朝廷中不少大臣,都是要讓聖上貶官,聖上最後也是無法了,這才下旨的。”
安陵點點頭,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有些可疑,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說都是沒用的了。
“這柳溫先前是誰的?”尚閔爵似乎是剛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緊皺着眉頭,轉過頭看着安陵開口問道。
“這個柳溫似乎最是一個執拗的性子,只效忠聖上一個人,從來都沒有讓人收買過,只有這一個好色的缺點,卻也不吃呢個讓聖上發怒過,這次也不知是怎麼了。”安陵開口,說道這裡,就越發覺的有意思了。
柳溫是劉家的嫡長子,今年也不過雙十年華,父親在趙御史下面當官的,雖然一家也是做官的,只是這官職並不高,一直到了柳溫這一輩分上,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入了聖上的眼睛,聖上讓柳溫做了這玄武營的主將,雖然他整日也只是無所事事的,吃吃喝喝,聖上卻不在意,只是若是真的有事了,柳溫卻是第一個出現在聖上身邊的人。
“你去查一下,這個柳溫最近得罪了什麼人,還有柳溫的父親,本王覺得這件事情,或許和太子那邊有關係。”良久後尚閔爵纔開口對着自己身後的安陵開口說道。
“是。”安陵點點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一個翻身就消失在了閔王府,尚閔爵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怎麼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自己這個王爺府,也是爬牆離開?
不去多想,尚閔爵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時間過的快,大概十多天之後,穆傾顏他們一行人的車子終於進京了,尚閔爵還在禁足,不知道穆傾顏回京,自然是不能去迎接,尚閔晨去接了穆傾顏,只是還有一個人是穆傾顏沒有想到的,二皇子,尚閔承。
“臣女參見二皇子,參見太子殿下。”
穆傾顏急忙就從馬背上翻身下來,這個尚閔承穆傾顏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令人並不認識,但是穆傾顏卻知道,這一次尚閔爵的事情,多虧了尚閔承,纔會那麼容易就解決了。
“沒有想到二哥也在。”尚閔晨看見自己這個二哥,臉色自然不好,想到上一次尚閔爵幾乎已經就要成爲他的手下敗將了,卻沒有想到因爲他的出現,全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怪罪聖上偏心的同時,也怪罪尚閔承多管閒事。
“早就聽聞穆小姐才貌過人,三弟來了我自然也是要來看看的。”尚閔承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穆傾顏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似乎在代替尚閔晨道歉的樣子。
穆傾顏儘量忍着沒有讓自己笑出來,畢竟這人可是太子啊,自己笑出來的話,尚閔晨的臉色,只怕就要黑了。
“多謝兩位殿下,只是這馬車裡面還有臣女的伯父伯母,可否請兩位殿下讓路,先讓馬車過去?”穆傾顏輕笑着對兩個人盈盈的行了一禮之後,對着兩人開口說道。
這下兩個人才注意到了,他們已經擋住了馬車的去路,讓馬車不得不停下來,馬車後面有不少的車子,也已經停下來了。
這纔不好意思的給馬車讓出了一條路。
“太子的殿下,聖上讓您即刻回宮。”一個騎馬的侍衛疾步趕過來,在看到尚閔晨的時候,直接一個飛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給尚閔晨跪下說道。
“父皇可曾說了是什麼事情?”尚閔晨皺了皺眉,這麼好的和穆傾顏說話的機會,可是偏生這個時候,聖上要找他,讓尚閔晨想要拒絕,都不知道如何拒絕。
“屬下不知,只是聖上讓太子殿下立刻回去,不得有誤。”那侍衛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想想也是了,皇家的事情,他不過是個傳話的侍衛,會知道什麼呢?
穆傾顏忍不住就想要笑出來,想着尚閔晨這問題問的白癡,嘴角露出笑意,這纔想起來尚閔晨能看見自己這個表情,一些尷尬的咧了咧嘴,想要掩飾,卻覺得自己眼前一陣黑,尚閔承擋住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