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金融衍生品張浩南並不熱衷，他沒有癮頭，純粹是沒錢就去噶一點。
有時候噶得多，有時候噶得少。
不過算起來，因爲國際貿易的緣故，他在國內所有中字頭國字頭的國際金融投資機構那裡，都有相當不錯的好印象。
畢竟國內很長一段時間內的“貿易美刀”，都是在香江。
當然，也不僅僅是國內，所有發達國家的“貿易美刀”，都會逐步錨定在這裡，畢竟這是工業體量帶來的商品物資交換必然結果。
工業原材料，要從這裡走；一般工業品，要從這裡出。
所以，張浩南跟川脯的小遊戲固然有在華爾街噶兩下，讓金融衍生品名人堂成員幫忙按一下鍵盤，但在香江，張浩南會噶的更多。
畢竟對美刀的需求量要低得多。
同時在江戶，張浩南過去一年多也存了一大把倭元，根本花不出去，通過庫巴亞西桑，也打算在江戶噶一下。
至於歐元更別提了，他媽的想買一臺五軸聯動大型機結果不賣，價錢都開到兩千萬歐了，各種禁運協定直接甩到了張浩南臉上。
你他媽的……
不噶？不噶還是人嗎？
爲了這事兒，小帕夫洛夫還借了張浩南五百萬鎊，兒子孝敬老子，很合理。
張浩南也從姑蘇原輕工業部退下來的老頭兒那裡借了點人，兩江省中行和宇宙行也跟着組了個團，宇宙行去歐洲，中行去華爾街。
接下張浩南委託的是葛洲壩集團下屬海外機構，總之看上去都是風馬牛不相及。
具體有多少錢，丁永是知道的，不過跟“沙食集團”沒啥影響，反正大老闆要是虧了，也就是虧了固有現金，虧得起。
剩下的高管，包括虞小龍周全全這樣的，也只是知道老闆又閒着沒事幹去股市上噶韭菜，但並不知道噶的韭菜品種有點奇怪。
二十三號，帶着川脯去了沙城的重山島打高爾夫球，玩爽了之後，讓他體驗了一把“蘭陵王府”的角色扮演。
有一說一，蘭陵王真要長這樣，估摸着是得戴面具。
青龍寺的法師們又又又又一次被張老闆請出來開光，儘管解釋了很多次沒有開光這個業務，並且勸說張老闆要相信科學，但張浩南表示自己連着三對雙胞胎兒女，這用科學解釋不清。
光頭們都驚到了。
而川脯得知的時候，也是無比震驚：王德發？
同時他對張浩南極其和諧的“後宮”生活感到羨慕，也對張浩南對財產管理的大無畏精神感到欽佩。
前幾年他離婚虧了不少……
“這個養豬場非常棒，真的非常棒，這是多大的規模的？”
“超規格的萬頭養豬場，自持能力非常高，有完整的飼料生產廠、糞便處理廠。”
“像這樣的養豬場，你有四家？”
“今年會有八家，不過這些都是小生意。”
張浩南順便給他介紹了“大橋食品”，“除了SF集團，DF公司未來會是第二個食品集團，單品類零食的潛力都在五億以上。”
“王德發？”
“目前幾十種產品中，至少有五種已經具備了這樣的條件，剩下的只是時間。”
參觀“大橋食品”，隨後就是整個現代化農業開發區的佈局，這裡面顯然也有房地產的潛力，但是川脯不傻，這種不適合他。
不過到這個地步，他已經知道張浩南的實力非常恐怖，不是有多少錢可以來衡量的。
因爲這個傢伙居然還有自己的專用碼頭，並且有一個物流中心，同時……物流中心旁邊那條高架公路，居然是一條“物流專線”！
“西格爾，你是不是那種……我的意思是，伱懂的，那種大人物，絕對的大人物家的家庭成員？”
“不，我之前只是一個農民，偶爾從事漁夫的工作。”
“……”
接待川脯是私人行爲，所以另外一些從事商業的成員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實際上雷·克勞福願意帶上他，也只是因爲川脯的中間名叫“約翰”。
中間名，往往就是家族中曾經有過的傑出人物名字，或者就是爲了紀念某個人。
雷·克勞福很久很久以前，在大型構裝體的抗震研究上，跟約翰有過合作，當然也包括了“塞恩”，NASA的五個創始人之一，唯一一箇中國人，也是全世界工程師眼中“神”一般的存在。
或許有點誇張，但也沒有太誇張，因爲事實上後來的大型系統工程，基本都會用到“塞恩”的理論。
飛機、火箭、汽車、輪船……
不過因爲約翰去世較早，所以很多科學界的關係，並不能很好地傳遞給年輕一代。
再者，沃頓商學院或許很強，但它還不足以動搖雷·克勞福半點。
有那閒工夫還不如給地球鑽個眼兒看看年份。
總體而言，張浩南現在裝逼這麼絲滑，除開確實有着非常雄厚的財力以及龐大的資產，但是，歸根究底的狗叫權，來源於此次學術交流訪問的無形地位。
就好像基辛格這個猶太小老頭兒的得意之作，永遠只有那一次中國行，這就是強者世界中的有形無形力量。
世界終究是物質的。
“這裡的電子產品製造業並不發達，如果我們真的要做移動終端，西格爾，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不不不，這裡只是一個小城市，我們的選擇還有很多。從這裡出發，大概七十公里，會有另外一個小城市，流求最大的筆記本電腦OEM廠商就在那裡。建設全新裝配工廠的難度不會太高，你可以連續考察三天，就知道我沒有在騙你。”
“但是會有另外一個問題，賣給誰。”
“唐，我們做的是相對廉價的手機。三百美刀或者四百美刀？這在拉美地區是值得一試的，在這片地區的增長率非常驚人。我相信菲利普和西門斯不可能完全吃下整個市場。”
隨後，張浩南又笑着道，“而你，唐，你有電視媒體渠道不是嗎？或許可以嘗試跟紐約電話公司合作，合約機也是一筆不錯的生意。”
其實去年紐約電話公司就已經跟貝爾公司合併，組成了全新的“大西洋貝爾”，並且又完成了一次合併，已經有了之後威瑞森電信的主體框架。
川脯的酒店、房地產業務，跟早期的紐約電話公司有着不錯的合作，如果他真要說切入進去，這是個非常不錯的機會。
簡而言之就是自帶廣告效果，他有電視節目和一些其它娛樂資產，對電信公司而言，掛個贊助就是長期廣告。
最後就是如果川脯來接觸紐約電話公司的“老人”，那麼回扣可以給得輕鬆寫意且絲滑。
張浩南只是建議，並沒有真的說一定要打入北美市場，實際上在保守市場策略上，阿美利加在高附加值領域，一直是將市場當武器來使用的。
這個高附加值，可不是隻有各種電子類產品，所有你能想象到的農產品、工業品、服務項目……但凡能高增值，都要被阿美利加的各行各業寡頭割一手。
其中被連續割了幾百億幾千億的，就是德意志全部實體工業相關產品，從電氣化設備、大型工業設備到一般家庭消費品比如家用電器、汽車，無一例外，都被收割過。
就在今年，西門斯剛剛就被割了幾億。
所以張浩南不做那個直接打入北美市場的美夢，如果川脯有能力在阿美利加的主流電信公司中搞到合約機合作，那肯定是最好，搞不到，也無所謂。
在拉美、東歐、東南亞加起來賣個百八十萬支廉價手機就行了，聊勝於無。
有了張浩南的提醒，金毛老漢的思維頓時就發散起來，要知道阿美利加因爲國體的緣故，州內自主權相對較高，所以地方上有着大量的小型電信運營商，總數量破百。
因此金毛老漢便琢磨着，是不是廣撒網策略，多籤幾個小運營商，這樣合約機應該總數還能相當可觀。
最重要的一點，他這樣也算是拿到了一張高科技領域的入場券，而不是投資高科技概念股……
移動終端設備，或許是一個現代人一生中能夠接觸到集成度最高的高科技產品。
畢竟這玩意兒最初誕生的目的，是爲了打仗。
“那麼，西格爾，產品品牌應該是屬於誰呢？”
“當然是投資人了，唐。”
面帶微笑，張浩南知道這時候該“在商言商”了，“我們需要拉一些朋友進來，當然，如果有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理應獲得更多的那一塊蛋糕。”
聽到張浩南這麼說，金毛老漢眼睛一亮，他其實也挺喜歡賺快錢，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走進高科技產業圈的機會。
他那個過世叔叔帶來的人情，或許幾年之後就會煙消雲散，錯過這個機會，可能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單純在“老錢”圈子中做個嘍囉，實在是沒啥意思。
而“新錢”顯然也不會隨隨便便歡迎他，還是那句話，沃頓商學院很強，但它還不夠。
就算從MIT或者哈佛輟學，那也是MIT或者哈佛的一份子。
在國內張浩南不玩虛的，也懶得搞什麼避稅不避稅，稅收這件事情上蒼蠅落上去都要打滑，那基本就沒啥特別大的問題，當然前提得有狗叫權。
出國出海就不是那麼一回事，肯定就要用上覆雜的股權結構，而且阿美利加國內州和州之間的稅是不一樣的，加州和德州同一種稅可能差距能有十一個點，反過來在另外一個稅種上，又執行不一樣的標準。
稅的複雜性，本身就需要用到大量的會計師團隊，專業的，而且是團隊。
同時在避稅策略上，阿美利加又有非常複雜的策略組合，基本上二產之外的三產衍生服務增值，主要就是在這裡。
看一顆牙花個萬兒八千的重點，就在於背後極爲龐大且複雜的保險系統，都是同一個道理。
對張浩南這樣的傳統實業家而言，北美市場其實是投資黑洞，除非他換一身白皮，然後皈依上帝，再整個牧師的女兒或者某個名校聯盟學者的女兒當老婆，那就可以橫着走。
甚至可以這麼說，以“沙食集團”現在的國內地區影響力，等量交換到阿美利加，張浩南只要接受以及擁抱“老錢”，資本運作之下，“沙食集團”明年就會成爲全球第三大或者第四大糧商。
國際熱錢找避風港，這些錢，最終流向從來不是阿美利加的製造業，上個世紀末經歷了最後一波造艦狂潮之後，大量造船廠直接迎來了終結。
造船廠的終結其實不算什麼，關鍵是配套企業，從去年開始，像倭奴跟張浩南合作的庫巴亞西桑，整個家族從阿美利加搞來的設備、訂單，排到了五年後。
同樣情況的還有沿江幾百家大小造船廠，當然，幾年後會死掉百分之七八十，這是後話。
但有一點很明確，甭管幾千億還是幾萬億，前往北美避風港的鈔票，不是債就是股，跑去製造業的少得可憐。
這其中自然有快錢爽的道理，根子就在於高附加值製造業上，阿美利加從來不讓外資染指，哪怕是盟友都是如此，何況中國資本。
哪怕是這幾年彷彿要嗝屁的蘋果，也沒有讓歐洲“老錢”染指，門兒沒有。
錢可以給，蘋果電腦不讓摸。
當然肯定也有辦法繞開，複雜的股權結構，你套我我套你，也不是不能控制，只是難度很高，很容易被阿美利加商務部發起調查。
所以通常情況下，都是北美本土“老錢”帶歐洲“老錢”一起玩，誰拿大頭，誰拿小頭，都分得清。
必要時候，在關鍵領域的競爭上，歐洲“老錢”還能反過來做個帶路黨，因此被肢解的獨立公司不在少數。
張浩南現在跟金毛老漢談的生意其實不大，撐死了幾千萬美刀上下，這也是金毛老漢現在的極限。
總資產規模，或許金毛老漢還在張浩南之上，但真要說掏現金，張浩南甩他三條街。
當然雙方思考模式不一樣，張浩南跟銀行關係不深，金毛老漢想的九成九又是從銀行搞錢，然後戰事不利就破產。
“說實話，單純售賣商品這種事情，我沒有太大的把握……”
跟張浩南其實差不多，金毛老漢對需要折騰的業務，不是特別喜歡，那會佔用自己大量嗨皮的時間。
“聖誕節之前，我可以介紹瓦洛佳的朋友給你認識一下。”
“？？？？？？”
愣了幾秒鐘，金毛老漢用不確信的語氣問道，“西格爾，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克里姆林宮？”
“是的，唐。”
張浩南神情很輕鬆，“我們要做的，就是想好這個移動終端的品牌叫什麼，然後，在莫茲格蓋一座以這個品牌爲名字的大樓。”
“我不是不相信你，西格爾，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親眼所見……”
“那就交給時間，時間會證明一切，在此之前，我們先專心把現在的事情做好。我們的合作如果順利，我想我甚至能介紹‘柳京飯店’的收尾項目給你。”
“……”
這一刻，面對無比自信且輕鬆的張浩南，唐納德發自內心的欽佩，雙眼中倒映的並非是中國的張浩南，而是他無比尊敬的本傑明·富蘭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