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只有我們兩個人逛就可以，你別跟着。”香梨是懂華語的。
她求之不得，安排得痛快。
淪落成專職司機的陸斯年一點也沒生氣，反而露出了老父親般的笑容。
耐心好好的樣子。
一整個下午，香梨拽着“失而復得”的蘇小漓隨心所欲地東逛西跑，倒教蘇小漓重新見識到了八十年代C國的經濟騰飛和奢侈繁華。
這裡是上京最繁華的商業街，匯聚了全球各種奢侈品牌。
人來人往，數不盡的人在這裡一擲千金。
在學校門口，兩人將半醉的香梨鄭重交接給杉清彰。
“確實，尤其是米國華爾街的熱錢，在短時間內賺取最爲豐厚的利潤，然後迅速出逃。”
而C國**府對信用擴張的縱容和不作爲，又強化了市場對牛市將持續存在的樂觀預期。
一聲巨響，猶如倒下的大樓般倒下，股票開始暴跌，房價開始跳崖，從此進入“失去的三十年”，經濟增速持續下降，陷入長期低迷。
感覺自己認識了一個假的C國人。
而做空，賺得更多、更快。
身邊一個C國男人，穿着裁剪講究的西服套裝，懷擁兩個爛醉的美女，揮舞着幾百美金，站在路邊攔車。
醇烈的酒香和濃郁的香水味兒從幾人身上彌散開來。
陸斯年前些日子和顧非寒一起，在米國開拓市場、進行投資，他們兩人和米國的金融系統打交道比較多。
萬元大鈔像是比紙巾還多。
眼前近似虛幻的繁榮泡泡，不久之後就會破滅。 陸斯年疑惑地看向她，“你不看好這邊的發展前景？”
從酒吧出來，蘇小漓直觀地體驗到了當前C國民衆“錢多了，隨便花”的揮霍程度。
就連陸斯年這個港島頂級豪門公子都在咋舌。
之前來C國出差，陸斯年一直在研究所和各公司之間周旋，還真沒在晚上出來這麼玩過。
日元持續升值、日本的出口大幅下滑導致實體經濟收益率下降，再加上存款利率放開、匯率自由化、資本項目開放……
這些年C國在國際上的發展勢頭正盛，經濟增幅屢創新高。
兩人共同經歷過兩年前米股和港股的股災。
幾十年後自己的祖國會比C國更繁華，一想到這裡，蘇小漓心中就鼓足了幹勁。
國家強盛就是好啊，感覺實在不錯。
正待他們要分析房地產、產業結構和新技術開發時，香梨敲響蘇小漓家的門。
比起她和香梨去逛街，自然更喜歡她陪着自己。
存在嚴重的“樂觀預期”導致的“信用擴張”。
只見那人拿出一沓鈔票直接甩給司機，額……銀行的封條都還沒拆開。
華爾街銀行大鱷最擅長的賺錢手法：
先狂買，將價格直線推高，吸引散戶跌進買漲。
“搞投機的熱錢太多了。”蘇小漓看着數據搖頭。
晚上，香梨又帶着兩人去了她常去的夜場酒吧。
燈火輝煌，熱鬧非凡，像是一條賽博時空隧道。
至今印象深刻——C國經歷了一場空前的股市和房地產泡沫。
事後五人小組進行了幾次覆盤，得出的結論之一就是：港島股災的震源在米國，而米股的崩盤深層原因很大來自C國。
要說起來，他最喜歡和小漓一起討論工作。
蘇小漓歪了歪小腦袋說道。
蘇小漓不自覺地想起，上輩子她來C國研習之前爲了提高語言水平，讀了大量關於C國的社會報道。
深夜的馬路上依舊喧囂，全是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和女人，出租車是整條街最熱門的生意，不打表，漫天要價。
陸斯年笑笑點頭。
《廣場協議》後，C國央行一年裡連續五次降息。
C國老百姓花錢已經這麼隨意狂野了嗎？
蘇小漓和陸斯年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當到達某一個他們的目標高點時，立即瘋狂拋售，反手做空，拋售時狠賺了一筆。
大概是作爲一個典型的華國人居安思危慣了，又經歷過港島的股災……
真應了“揮金如土”這個詞。
蘇小漓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烈火烹油，怕是不會長久。”
眼前這個香梨，似乎毫無他們民族常見的謙虛和內斂，又或者說“虛僞”。
“我們住的居然這麼近！”香梨一進門就大大咧咧地窩到沙發裡，挎上了蘇小漓的臂彎。
過程溫馨高效，結果更令人舒適。
貨幣供應量連續四年超過兩位數增長，熱錢大多涌向股市和房市。
萬丈高樓平地起，又在頃刻湮滅傾覆。
夜幕降臨，星光與街道中商鋪招牌的霓虹燈融合，交織成一片熠熠生輝的燈海。
陸斯年不由地感慨：“這回倒是長見識了。”
而剛剛停到三人身邊的出租車裡，上一個乘客明顯已經喝多了，這是來喝第二場？
躁動的人們搖頭晃腦，胸口大力起伏，雀躍與歡騰在每一個地方蔓延。
沒想到，不止是公司的那些大老闆們玩得花，就連一般老百姓也早已習慣。
香梨則一副不以爲意、見怪不怪的表情。
他指的是這邊人們花錢的揮霍程度。
兩人步行回家。
因爲那種瘋狂的拋售和由此帶來的價格直線急跌，會引起整個市場的恐慌，從而迫使散戶跟進拋盤，最後惡性循環。
陸斯年目光一掃，微笑臉頓了一下。
價格一跌暴跌，而華爾街大鱷就可以從這種做空中快速獲得鉅額的利潤。
第二天整整一個上午，蘇陸兩人調來了資料，開始對近幾年C國股市和匯市的數據進行分析。
兩人總能碰撞出不少很妙的思路。
落實下去，又幾乎都能應驗，大賺特賺。
聲色犬馬之地，聲浪一層蓋過一層。
“看好的是他們的科技發展，不看好這種紙醉金迷、花錢大手大腳的狀態，還有幾天時間纔去工廠實習，明天我們研究一下這邊的投資？”
雖然他希望小漓在這裡交到朋友，可這個朋友未免也有點太自來熟了吧。
還是說無論哪個國家，女孩們之間可以一上來就這麼親密？
又或者小漓就是個招人愛的體質？
話說她倆不是還掐過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