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涅槃！
像是一縷清風叩響人們的心，更像是一柄利劍，在人們的心臟上劈開了一道閃電。
輕盈，卻霸道！
空靈，卻縹緲！
是什麼樣的丹藥敢用“涅槃”這樣的字眼？
即便是問仙，也不過是出問風、問神這樣的丹藥，而那舉世奇談的一枚神奇“問仙”，也不過是人們的美談而已，並沒有得到問仙的認同。
而這一“涅槃”似乎比問仙的口氣都大。
整個雕湖樓靜悄悄的，落針可聞，人們愣着神，傻着眼望着戰狂，呼吸似乎都窒息了，半晌都沒有一點聲音響起，這倒是讓戰狂非常受用，當初他比這些人的震撼還要更大一些。
那位清秀的少女呼吸急促，很是憤憤，竟然還有人比問仙還要猖狂，自那一場戰鬥以來，連天閣都俯首了，哪裡容得一位天才煉丹師這麼跳？
不過，想到她們此刻的任務，便也忍了下來。
倒是她身旁的秀麗少女嬌軀微不可查的一顫，眼底閃耀着隱晦的亮光，呼吸比那位少女更急促，似乎心臟都要噴薄而出，儘管她極力壓制，可還是難掩其俏顏上的一片潮紅。
“太霸道了吧？”
終於，那位刀疤臉出聲了，一臉驚撼的說道：“敢用涅槃這樣的詞彙，不怕問仙、天閣這樣的宗門打上門？”
“吹噓的吧？”
也有人搖頭，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丹藥，一枚丹藥能夠達到“涅槃”的效果嗎？
那鳳凰還至於九死一生麼？
“戰狂，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不會是童話故事吧？”有人嘲笑道。
“這是真事！”
戰狂那張不太“張揚”的臉，立刻通紅，奮力的說道：“這是前些時日的消息了，據說是一個世家拍賣了那三枚如涅槃，而且聽說有人親眼所見。”
“據說？聽說？”
有人嗤笑道：“那不過是以訛傳訛，被神話了而已。”
“這……”
戰狂臉紅脖子粗，愣是無力反駁，想了想才說道：“那個天才煉丹師到底有沒有將煉丹藝術化我不知道，但是三枚丹藥確有其事。”
“呵呵……”衆人笑起來。
“我……聽說這座靈城就有一個世家得到了其中一枚如涅槃。”戰狂扔出了重磅消息。
可是。
人們並不買賬，笑着說道：“要是真有那麼神奇，怕是消息早已響徹靈城了，哪裡用得着你在這裡吹噓？”
於是。
戰狂無力地癱倒在木椅上，事實正與這些人說的一樣，他也並沒有聽過那三枚如涅槃，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真要找證據，他還的確沒有。
因而，他也無力反駁這些人。
“這位大哥，不知道是哪一世家得到了那枚如涅槃呢？”那秀麗的少女上前一步，滿目期待，對着戰狂眨巴着眼睛，似乎已完全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
難以自拔！
“還是這位姑娘識貨！”
戰狂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來了精神，正要開口，卻突兀地停了下來，望着四周湊過來的耳朵，很是冷嘲的閉嘴，這才湊到那位少女耳畔，低聲說道：“靈城文家。”
“文家？”
這時，一位耳聰目明的傢伙大聲叫道，立刻讓這一消息傳遍了整個雕湖樓。
“我說戰狂，你吹噓倒是沒什麼，但是你拉上文家，那可是要倒黴的。”人們並不當真，反而“好心”的提醒。
“……”
戰狂滿是無奈，在場的都是武修，耳朵非常尖，這麼點距離只要發出一點聲響他們都能聽得到，甚至有人能夠讀懂他的口型。
“的確是文家！”
戰狂硬氣的說道：“聽說是另一座靈城的世家想攀上文家，這才送來了一枚如涅槃，文老太爺平時寶貝的不行，揚言要將那枚如涅槃獎勵文家小輩第一武聖。”
這倒是令人們的笑聲戛然而至，許多人與文家都有些關係，知道最近這些天，文家小輩們的確在閉關，一個兩個倒是沒什麼，但是整體閉關，這就有些問題了。
文家是這座靈城第一世家，天才輩出。
但是。
在小輩中，還沒有誕生過一位武聖，而文家老太爺想以那枚如涅槃來刺激文家小輩，這倒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文家小輩是什麼樣的眼界？
要是尋常丹藥會讓他們這麼拼命？
這倒是讓戰狂的話有了幾分可信度，不過人們也並沒有重視。
“文家……戰大哥，你可知道文家在何處？”那位秀麗的少女脆聲問道。
“這位姑娘怎麼稱呼？”戰狂站起身來。
“行瀾！”
“行瀾姑娘，對那枚如涅槃很好奇？”戰狂問道。
“是啊。”
行瀾說道：“不瞞戰大哥，小妹家是以丹藥起家的，對這種丹藥極其敏感，要是能夠找到那位天才煉丹師……咯咯，倒是讓戰大哥見笑了。”
“原來是想拉攏那位煉丹師？”
衆人心中一笑，這倒是人之常情，要是真的出現這樣的人物，怕是任何世家都會心動，何況行瀾姑娘的家族還是煉丹世家，這就更重要了。
“文家在這座靈城非常顯目……”
戰狂指出了一個方向，這並非是什麼秘密，即便沒有他的指點，行瀾也能夠找到文家，而且能夠讓這麼清麗出塵的姑娘詢問，也讓他感到滿臉榮光。
“謝謝戰大哥。”
行瀾溫婉地說道，從懷中取出一枚靈丹說道：“能聽戰大哥講故事，也是小妹的榮幸，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完。
行瀾便帶着那清秀的少女向雕湖樓外走去。
“行瀾姑娘，這實在太貴重了。”戰狂臉都笑開了，捏着那枚靈丹愛不釋手，向着行瀾說道：“而且，文家的大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我明白！”
行瀾笑眯眯的說道：“行瀾的家族是煉丹世家，這丹藥倒是談不上太過珍貴，戰大哥就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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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出雕湖樓，那清秀少女便急吼吼的說道：“行姐姐，你還真信了那戰狂啊，誰能煉製出比問仙更厲害的丹藥？”
“你不懂！”
行瀾腳步匆匆，那風淡雲輕的模樣也變得火熱起來，任由那位清秀少女憤憤不已，卻不再搭話，直到走到文家大門前，那俏麗的臉上才洋溢起笑容。
“請見文家老太爺！”
行瀾走到一位文家下人面前，在其耳畔說了一句，立刻便令得文家下人變色，急匆匆地跑進了大門內。
不多時。
一位顫巍巍的老太爺走出來，人還未到，笑聲便已至：“北原陳家的大小姐，我文宇倒是有失遠迎了。”
“文老爺子太客氣了。”
行瀾笑呵呵的說道，她們在外行走，總是要一個掩飾的。
一衆人走到文家迎客大廳，行瀾與文老太爺寒暄了幾句，便直入正題，詢問那枚如涅槃的下落。
“這……”
文老太爺臉色一變，有些爲難的說道：“文家的確是有這麼一枚丹藥，不過，我已答應賜予小輩中第一武聖，要是這麼失言，倒是……”
“文老太爺。”
行瀾站起身來，說道：“小女可沒有侵佔的意思，我對那枚如涅槃的確非常好奇，要是老太爺願意割愛，小女願以三枚聖丹交換。”
“這……”
“五枚聖丹！”
行瀾臉色低垂着說道：“不瞞老太爺，陳家目前煉丹水準已進入一個瓶頸，想要尋求突破，只能在丹藥上下功夫，而這枚如涅槃可能就是契機。”
“行！”
老太爺終於點頭，陳家在北原可是一個煉丹世家，地位非凡，形同龐然大物，不是文家可以惹得起的，而且“陳家小姐”也給足了他們顏面，整整五枚聖丹啊，那可比一枚宗師級丹藥重要多了。
而且。
他們能夠因此攀上陳家，這可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文家老太爺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人打開了一間密室，從中取出了一個玉質的盒子，以錦布包裹，能夠從中嗅到淡淡的芳香。
而行瀾也相當乾脆，指尖一閃，一個更大的玉質盒子便落在了文家老太爺的手中，那濃郁的藥香根本掩飾不住，兩相對比，更是讓文家老太爺欣喜不已。
“陳家會記得文家老太爺的恩情。”
臨行前，行瀾鄭重的說道，這讓文家老太爺喜上眉梢，親自將行瀾兩人送出大門。
“姐姐，你瘋了嗎？”
清秀少女氣壞了，小胸脯起伏不定，說道：“那可是五枚高等聖丹啊，這麼一枚破丹藥，焉能相提並論？”
“是啊！”
行瀾望着錦盒裡面的圓潤丹藥，滿臉潮紅，壓制着激動說道。
“啊？”
清秀少女沒想到行瀾竟然也清楚彼此的價值，可她竟然還這麼做了？
“區區五枚聖丹而已！”
行瀾聲音終於冷冽起來，說道：“要是這麼如涅槃是真的，五枚神丹，五百枚神丹都不可並論，行顏你不會懂得，他對於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
“它能意味着什麼？不就是一枚宗師級丹藥嗎？”行顏一臉無奈，總覺得今天的姐姐很不對勁。
她沒有聽出行瀾口中的“他”與“它”的區別。
“此刻，它比我們的生命更重要！”行瀾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