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就不回去了,就算顧朝再懷疑什麼,也是我們離開幽暗域以後的事情。”千夜抓住秋諾的手,俯衝進了前面一條向下的水道。
不過短短几息的時間,他們眼前頓時開闊起來。
只見一片五彩斑斕的世界呈現在他們面前,半透明的藍色水草,五彩的珊瑚,成羣的魚兒,還有不遠處一片水晶宮。
水晶宮外,站着一排排守衛,他們耳邊長着雙鰭,渾身都是藍綠色,仔細一看,竟是覆蓋着一層鱗片,不過這種鱗片,和他們之前發現的五色鱗片並不一樣。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魚人?”秋諾壓低聲音說道。
“沒錯,我們過去。”千夜說着,連拉着秋諾遊了過去。
“站住!”最外面的兩名魚人守衛當即舉起手中的戰戟,攔住了秋諾二人,冷聲說道:“人類,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還不快速速離去!”
“我們是來取一件東西的。”千夜說着,轉頭看向秋諾,“你把那個王冠取出來,第二件信物自然會有所感應。”
“好。”秋諾點了點頭,伸手一翻,一頂精緻的黑色王冠便出現在她的手上。
就在這時,水晶宮中忽然散發出一陣刺眼的五彩光線,旋即便見一道殘影從水晶宮裡遊了出來,眨眼就來到他們面前。
當秋諾看清楚眼前這人的形象時,瞳孔不禁驀地一縮。
這是一名容貌絕美的女子,她有着一頭藍色的微卷長髮,和一雙彷彿裝着萬千星辰的雙眸,最重要的是,她有着一條滿是五彩鱗片的尾巴。
在他們面前的,竟是一條美人魚。
曾經她一直以爲美人魚只是傳說,後來也僅僅是在韓鬱嘴裡聽到過幾次,畢竟美人魚的肉能讓人擁有不死之身,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奢想。
“這是那個人讓我保管的信物,你們拿去吧!”美人魚把手中一把散發着五彩霞光的權杖遞給了秋諾。
秋諾把權杖接了過來,她另外一隻手上的王冠頓時發出了一陣輕顫,像是遇到了它非常喜歡的事物般。
“外面還有很多人,我覺得你應該避一避。”秋諾忽然說道。
“放心,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馬上我就會退出這個世界。”美人魚笑了笑,旋即一個優雅的回身,便游回了水晶宮。
緊接着,秋諾便感覺地面一陣劇烈震動,他們眼前的這座水晶宮,竟然緩緩沉了下去。
等到一切恢復平靜,他們眼前只剩下一片平地,彷彿水晶宮從來沒有出現過。
“走!”千夜忽然拉着秋諾朝另外一個方向衝去。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顧朝也帶人來到了這裡。
“搞錯沒有,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晉成瞪了瞪雙眼。
看着空無一物的水底世界,顧朝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已經被人得手了。”顧朝說道。
“不會吧,除了我們,還有誰會知道這裡?”晉成說到此處,整個人都猛地一震,“不會吧,你是說,聖子?”
最後兩個字,晉成只做了一個大概的口型。
如果真的是千夜做的,那事情可大發了,這次他們是奉聖皇的命令尋找進入幽暗星的三件信物,聖子捷足先登,難不成他竟想背叛聖皇?
這說不過去啊,聖子是絕對不可能背叛聖皇的,如若不然,光是精神力反噬,就夠的他受了。
除非,他還有同夥!
想到這裡,晉成驀地看向楚流塵,“你帶來的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那是我朋友啊!”楚流塵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便實話實話道。
“可她爲什麼每次都會和聖子一同失蹤?”晉成皺眉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楚流塵攤了攤手。
他怎麼也不可能把秋諾和聖子想到一塊兒去,畢竟他們進入幽暗域,靠的是地圖,而不是跟着聖門的隊伍才混進來的。
而且秋諾一個虛海境的修煉者,怎麼想也不可能認識聖子吧!
可看晉成和顧朝的樣子,好像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答啊!
“楚流塵,你老實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顧朝看着楚流塵道。
“她叫小七。”楚流塵隨便瞎編了一個名字。
“你確定?”顧朝冷冷眯着雙眼。
“當然了,她是我的一個老顧客了,平時我都這麼叫她。”楚流塵呵呵笑道。
“但願聖子的失蹤,真的和她沒有關係,否則下次我再見到她,就不是隨便問兩句這麼容易了。”顧朝冷哼一聲道。
“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把你們聖子拐跑的又不是我。”楚流塵撇了撇嘴。
……
來到地面後,秋諾和千夜便乘坐着曾經在誅神境中得到的那艘浮空船離開了。
等到徹底看不見那片半球形地,秋諾才鬆了一口氣。
“總算出來了。”秋諾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雖然離開幽暗域後,千夜也許還會再回聖門,但有這短暫的相處,也總比一直見不到強。
就在這時,一聲悶哼忽然從身後傳來。
秋諾連忙轉頭看去,便見千夜臉色慘白的扶着牆,額頭上滿是冷汗。
“你怎麼了?”秋諾一臉緊張的上前扶住千夜。
“沒什麼。”千夜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痛楚說道:“只是精神反噬,不過並不嚴重。”
“精神反噬?”秋諾心下微沉,“難道是聖光洗禮的原因?”
“沒錯。”千夜虛弱的笑了笑,“不過你不用擔心,聖光洗禮的控制效果,只對直接命令有效。聖皇給我的任務,就是讓我找到信物後,拿回去交給他。現在信物沒有經我的手,所以問題不大。”
“難怪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接觸那兩件信物。”秋諾頓時反應過來,可現在千夜還是被精神反噬,應該是信物出現在他的面前,卻沒有得手的原因。
“取最後一件信物的時候,你就不要跟我一起了。”秋諾扶着千夜來到一旁坐下。
“不行。”千夜搖了搖頭,“最後一件信物所在的地方,非常危險,單憑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進得去。”